「當然,我又不是瞎了眼。更何況,不談感情並不代表我不懂感情。你這話侮辱人哦!」李靖宣一反平時的嚴肅,笑著為自己討回公道。
「是,本人有眼不識泰山,原來小姐您是深藏不露啊!」沈郡皓放下之前的鬱悶,打趣地說道。
「你還有心情調侃我?還不快點想辦法,看怎麼跟你那遲鈍卻可人的女朋友解釋。」李靖宣提醒他。
是啊,他該怎麼和那個令人頭大卻又讓他傾注所有感情的小女人解釋?
第七章
真是煩死人了啦!梵築薰心情煩躁地按著選台器,一台一台的轉著,最後實在是受不了了,乾脆關掉電源。這麼多台,沒有一個節目能看的,不是無聊的愛情肥皂劇,就是超級難笑的綜藝節目。
「啊——」她煩躁地大叫出聲,根本不管現在是半夜一點鐘,正是好夢方酣的時刻。幸好俞怡凡正忙著婚禮的事仍未回來,否則不被她嚇死才怪。
梵築薰大叫完,無力地將臉貼在冰冷的大理石桌上,想讓自己清醒一下。
不期然的,沈郡皓和那個女人狀似親密的鏡頭,又再次浮現在腦海中,讓她的心情更為鬱悶,直想揍人。
她抬起頭,用手撐著下巴,眼光直視著前方,開始臆測沈郡皓和那個女人的關係。
那是個很美麗的女人。合身的套裝將她姣好的身材表露無遺,再加上她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自信,在在都令男人動心,更何況是沈郡皓那隻大色狼。他鐵定是奮不顧身……一想到他們在房間裡可能會做的事,梵築薰一顆心就不聽使喚的著了火,很想找人來揍一頓,發洩發洩。
梵築薰將目光調回自己身上。為什麼交往了這麼久,沈郡皓除了吻她,卻不曾碰過她?她還記得第三任男朋友曾藉著酒意對她毛手毛腳,結果被她甩了一巴掌,還被她推到臭水溝裡哩!怎麼沈郡皓在她面前仍是一副君子的模樣,對她沒有半點興趣?
她不知道的是,沈郡皓每次都得用盡所有的自制力才能避免自己不碰她。只因為她是他一輩子珍愛的女人,他想在適當的時機下,讓梵築薰成為他真正的女人,他專屬的女人。
完全理不出頭緒的梵築薰煩躁地揉了揉早已亂得像烏巢的頭髮,決定宣告放棄,不再折磨自己的腦袋瓜。她起身走進浴室,準備洗個舒服的熱水澡,然後再躲進溫暖的被窩裡睡個好覺。
沈郡皓站在門口,遲遲沒伸手按門鈴。
梵築薰睡了嗎?他怕會吵醒她,可是他又想將事情好好地跟她解釋清楚。他想了好久,終於作出決定——伸手按了門鈴。
梵築薰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拿著大毛巾擦拭著仍滴著水的長髮,走出浴室。她正打算將頭髮吹乾後上床睡覺去,門鈴聲讓她擦頭髮的動作停了下來。
三更半夜的,會是誰呢?梵築薰略帶遲疑的目光直盯著大門。俞怡凡有鑰匙,所以不會是她按門鈴。
「叮咚!」門鈴又響了一聲,她才趕緊小跑步的上前開門。
「是你?!」梵築薰拉開門,看到沈郡皓面容有些疲倦的站在門外。
「三更半夜不睡覺,你跑來這幹嘛?」梵築薰讓他進門,鎖上門後,才對坐在沙發上的他問道。
沈郡皓只是抬頭看她一眼,並未答話。
「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嗎?」她替他倒來一杯茶,坐在他旁邊關心的問。她記得自己沒招惹他啊!
沈郡皓聞著由梵築薰身上傳來淡淡的清香,「你剛洗完澡?」
梵築薰白了他一眼,「廢話,難不成我剛游完泳啊?」這個人到底怎麼了?說起話來顛三倒四的。是受了什麼重大的打擊嗎?梵築薰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笑得極為曖昧。
「阿皓,和美麗小姐約會的心情如何啊?請你發表感言吧。」梵築薰拿起桌上的雜誌,將它捲成長筒狀,湊到沈郡皓嘴邊,充當麥克風。
「怎麼不說話?她讓你不滿意嗎?不會吧,我看她長得很漂亮,而且身材也很棒,應該是個很優秀的床伴啊!可是你怎麼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奇怪了,問題出在哪呢?」梵築薰見他始終抿著唇,完全不理會她,便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串自己的見解。她並不想讓人知道她心裡真正的感覺——嫉妒。她竟然嫉妒那個在飯店遇見的女人?!這怎麼可能?她拒絕接受這種陌生的情緒。
「你難道一點都不介意?」沈郡皓淡淡地問。這個小女人居然能毫無芥蒂地在他面前討論他的「床伴」,難道她一點也不嫉妒嗎?
「介意什麼?」梵築薰聽得一頭霧水,完全不懂。
「該死的!你難道不介意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甚至上床?你竟然還能那麼高興地問我和另一個女人約會是否愉快?!你到底有沒有在乎過我?我這麼努力地想敞開你的心房,你卻連個機會也不給我,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沈郡皓壓抑許久的怒氣終於爆發出來。他從不知道,愛上一個人會這麼辛苦。突然之間,他覺得好累。從一開始,始終都是他追著梵築薰跑,他完全摸不透她的心思,只是憑著對她的愛意,不顧一切地向前衝。本以為他終究可以得到她的心,沒想到卻白忙了一場。他真的不想就這麼放棄,可是,如今似乎由不得他不放手了。
「我該介意嗎?我不認為我有資格干涉你的私生活。你有多少女人我不管,只要你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就夠了。如果你要分手,只要一句話,立即生效。你不必對我抱怨什麼,以你的身份和地位,我相信外面有很多女人任你挑,你大可不必屈就於我這個平民百姓!」梵築薰也很火大的頂回去。她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沈郡皓這番話會有股想哭的衝動,生怕他會因此拋下她一走了之。但是她仍然嘴硬的不肯承認她的心防早因他而瓦解了。她還在害怕,不想讓男人介入她的生活,她只想要一個人安安靜靜地過日子。
「為什麼你不正視你內心深處真正的感覺呢?」沈郡皓用力握住她的肩頭,神情語氣皆充滿痛心。她為什麼能狠心的將他傷得體無完膚卻毫不在意呢?
「我剛剛那番話,便是我內心真正的感覺。」梵築薰依舊不肯承認自己的感情。她寧願做只愛情的鴕鳥,也不願對自己誠實。
「你為什麼這麼狠心?」沈郡皓搖晃著梵築薰的肩膀。
「阿皓,你弄痛我了——」
沈郡皓粗魯地堵住梵築薰的唇,用力地吻著她,霸道的吸吮著她口中的蜜汁,彷彿是在藉此表達強烈的不滿。他的手抓住梵築薰掙扎的雙手,舌尖更是肆無忌憚的攻城掠地,不停地挑逗著她的感官神經,讓她臣服在他的懷中。
漸漸的,梵築薰不再掙扎,開始熱切地回應他。
察覺到她的回應,沈郡皓放開對她的箝制,大手情不自禁地在她身後游移,而雙唇也逐漸移到她雪白纖細的頸項,細細地啃咬著。慾火燒得正旺盛,將他們兩人團團包圍住……
「啊——」俞怡凡的尖叫聲驀然響起,在寧靜的夜裡更顯得刺耳。她站在門口,瞪看著正吻得難分難捨的兩人。
俞怡凡的尖叫聲彷彿一桶冷水,將所有的慾火全澆熄了。梵築薰急忙推開沈郡皓,撫著微腫的雙唇,不停地喘氣,死瞪著他。
完全沒意識到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俞怡凡仍在一旁喳呼著:「搞了半天,原來你們倆感情這麼好啊!是不是好事近了啊?呵呵,看來小薰也快當新娘子了哦!」
梵築薰餘氣未消地站起身,忿忿地對俞怡凡說:「我說過絕不結婚的。即使我要結婚,新郎也不會是你眼前這個男人!」語畢,她看也不看沈郡皓,轉身走回房間,用力地將房門關上。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俞怡凡一臉尷尬的站在門口,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
沈郡皓一言不發地從她身旁走出去,看得出他正壓抑著強烈的怒火。
俞怡凡看著他走出去,再回頭看看梵築薰的房門。這兩個人在搞什麼啊?剛剛不是很親熱嗎?怎麼一下子卻視對方如仇人一般,形同陌路了呢?
唉,戀愛中的人真是奇怪啊!她不禁搖頭歎息。
辦公室的門,慢慢地被打開了。
邱仲霖賊頭賊腦地將頭探進辦公室內,小心翼翼的不讓辦公桌後的人發現他的存在,免得小命難保。
「邱仲霖,你什麼時候學會偈小偷一樣的姿勢?還不快給我滾進來。」坐在辦公桌後的人沉聲命令道。
「原來你早發現了啊,害我還蹲在那老半天。很辛苦?!」邱仲霖不停的抱怨。
「你還敢說!我叫你來,你居然敢拖到這時候才進來。我想,我對你似乎太放縱了。」沈郡皓的語氣充滿危險。
邱仲霖聞言,露出害怕的表情。「喂,耗子,你別拿我開刀。我之所以那麼晚來,是因為我在向眾神祈禱,希望它們能保佑我平安無事,逃過你的魔掌。如果你對我有什麼不利的行動的話,肯定會惹怒眾神,遭到到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