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敢嫌她!」見不得人說自己親愛老婆的壞話,晁剡揚著拳頭。
呵呵!這個就是那個會餓老婆肚子、會虐待老婆的人嗎?
貪狼只會揍覬覦他老婆的人吧!
「不是嫌她,只是實話而已。」他要他別太激動。「只是想請你幫我多留意一下,看有沒有好的人選。」
「男的女的?哪一國的?」
「都可以。」他設計的那套裝是中性的,由男生或女生來表現都可以。
「要不要再找一個人代替府貞?我想他可能沒辦法專心工作。」關於情,說來總是傷神,雖然要找到可以代替府貞的人可能還沒出生,要不就是已魂歸塵土,但還是不忍心讓好友這般在為情所苦時,還要分心勞神在工作上。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那小於每次遇到關於寄語的事,除了把自己往工作裡頭拋還會做什麼?你不給他工作做,他還會跟你拚命咧!」只會用工作來逃避問題,不把自己的心意向老婆說清楚,這樣要寄語怎麼跟他溝通?
「也對。」標準的鴕鳥是府貞才對。
「你今天晚點不是要去談CASE嗎?」來台灣後,席非軍忙著秋裝展,無暇顧及其它,所以把收購企業的案子全交給晁剡去談。
「嗯!我會照你的意思,用五千萬的價格收購那間連鎖餐廳企業。」晁剡腦子裡還在盤算,不知能否以更低的價錢收購。
「回來時順便把府貞帶回來,他八成醉死在附近某間酒館裡。」再這麼喝下去,府貞不會因為寄語不愛他心痛而死,會因酒精中毒而死。
「我盡量。我現在要去找絡零,她人在哪?」晁剡問道。
「在樓下練習廳裡與我幾個模特兒在一起。」這次秋裝展他也安排了自己好友的妻子上台秀一下,絡零正努力學習身為一個模特兒該有的儀態。
回答完,就看晁剡要走出大門。
「等等!你找她幹嘛?」他叫住他。
「幹嘛?我找我老婆還要跟你報備?」晁剡再度揚起拳頭,想讓席非軍認清楚自己的本分。
真的很容易動怒耶!「當然不用,可是我們還要再排練一下,你如果要帶她出去,我上哪兒找人?」席非軍希望這次的秋裝展能順利演出,所以每次的綵排都要求完美。
「我沒要帶她去哪,是快中午了,我要送吃的過去給她。」
他今天煮了海鮮燴飯,還放了很多她愛吃的蝦子。
晁剡的回答讓席非軍從椅子上跳起來,抓住欲離去好友的手腕,衝到玻璃窗邊,撩起窗簾,指著外面。「告訴我,外面可有下紅雨?」
「沒有。」不光如此,陽光還很烈。
「那麼請告訴我,今天太陽打哪邊出來?」
「除了智障及嬰兒外,大家都知道太陽打東邊出來。」而且不管是哪一天。
「哇!你什麼時候變成小男人了?」終於確定不是天降神跡後,席非軍驚訝的問。貪狼剛剛咆哮的氣概到哪去了?
「前幾個禮拜,自願往愛情墳墓裡跳的時候呀!」晁剡可是當得很甘願,不過,楚絡零也是個小女人,很會撒嬌。
「提醒我,以後千萬別傚法你的愚蠢行為!」兩個換帖兄弟,一個是為了妻子洗手作羹湯的小男人,一個是苦守愛情的癡情種——天啊!他誤交匪類了!
「呵呵!我會很樂意助你一把的。」晁剡說道。破軍是還沒碰到,不然他敢肯定,到時破軍可不會遜於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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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伸展台上,晁剡看到親親老婆正擺動著四肢,以怪奇的姿態,很不協調地走著。
「又不對!」
一根細細的竹籐打在她才剛踏出的右腳尖前。
「哇!差點就打到了!」死娘娘腔!不懂得憐香惜玉!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左右腳要走一直線,不能跨得太大步,你以為在新兵操練啊!」指導教練邊指正邊在一旁示範。
「手!你的手!才剛跟你說過,右手要叉在腰上……不是這樣!
你在倒茶啊!幹嘛扮茶壺啊!」竹籐再度往她的右手點去。
「啊——」高八度的尖叫,讓人以為點在她手上的竹籐是根鐵柱。
「叫什麼叫!我又沒用力!」他只是「點」,只是「點」的而已好不好?
「手……手扭到了啦!」撫著右手關節,楚絡零可憐兮兮地說。
「真是沒用!你這樣什麼時候才能趕上進度啊?大夥兒就全教你一個人耽誤了!」丟下竹籐,指導教練上前查看她的傷勢。
小妮子真的扭到了,指導教練拿來藥膏才準備幫她上藥,後頭一個聲音忽地插後進來。
「停!藥給我,我幫她擦。」
指導教練手上的藥膏忽然被奪走,他轉頭看向身後,下一秒,人已經跳到伸展台盡頭。
「呃……貪狼先生您好……」發現自己的態度很是失禮,他趕忙再往前跨個三大步,但底限就到此,不敢再接近了。
其它在場來自各國的模特兒,也一致遠離此地三公尺。
「來,哪裡受傷?」無視於大家的反應,晁剡扭開藥罐。
「這裡……不要推太用力,會痛。」楚絡零伸出右手臂,心裡為別人刻意疏離他的態度抱不平。
「就跟你說別走什麼秀、當什麼鬼『媽斗』了,活該!」沾上清涼的藥膏,他手勁恰好地在她的纖纖玉指上推拿。
「無聊找點事做嘛!」
「無聊不會來陪我?」
「你生意上的事我又不懂,在這裡我也可以多交些朋友啊!」除了那個動不動就拿竹籐嚇她的死娘娘腔,其它的人,不管來自什麼國家、語言通不通,都對她表現得很友善。
視線掃過全場外貌出色的俊男美女,晁剡有些邑郁。「不准你和這些人太親密!」話說出口,這才發現,原來他在她面前,也有很沒自信的時候。
「擔心人家被我怎樣嗎?」她比較想對他「怎樣」呢!
食指、拇指一起上!
「警告你!敢亂來我就休了你!」兩手不斷揉捏她粉嫩的雙頰,愈捏愈上癮。
「痛痛痛!好啦!我說笑的,說笑的也不行喔!」不知假如她「亂來」的對象是他,他會不會休了她?
「哼!」再次轉個兩圈,他這才放過她紅通通的小臉。
「呵呵!老公,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帶我去逛街嗎?」討好的小人嘴瞼纏了上去,她實在不想再學足以造成身體嚴重傷殘的台步了。
「不是,非軍說等一下你們還要做一次采排,我來找你,是來給你送中飯的。」
瞬間,俊男美女們和遠在伸展台盡頭的娘娘腔指導教練全跌到台下去了!
送中飯?!這個看似來自深山叢林的狼人居然會替妻子送便當?
「今天吃什麼啊?我聞到香味了!」無視於眾人訝異的表情,楚絡零興奮地拉來兩張椅子,跟著他一起坐下。
「海鮮燴飯,我有放很多蝦仁喔!」打開便當盒,香味立刻四溢,引來其它人食指大動。
沒想到堂堂一個「非集團」負責人之一的「貪狼」,居然是個居家新好男人!
「你右手剛扭到,我餵你。」他挖了一口飯,塞進她嘴裡。
見狀,一群才剛從地上、台下爬起來的人,馬上又跌趴回原來的地方!
「哇!」不能將心愛老公辛苦煮的愛心燴飯吐出來,楚絡零忍燙吞了下去。
「笨!燙不會說喔!」以為她自己會先吹一吹,想不到她竟然一口就含住整支湯匙。
「呵呵!吃太急了……」吐著被燙紅的舌頭,她笑一笑。
「又沒人跟你搶!」誰敢!再挖一口,這次他先吹涼了,才餵給她吃。
誰說沒有?他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廚藝有多棒,看看旁邊那些不顧形象、正淌著口水的帥哥和辣妹,楚絡零有種滿足的感覺。
「對了,如果府貞晚上有再去餐廳的話,別讓他喝太多。」
想起好友的事,晁剡交代。
「嗯!府貞一定有什麼心事,因為其實有好幾次,我都是調稍微有一些些酒精的雞尾酒讓他喝,他也能醉耶!」不誇張,有一晚,她乾脆以茶代酒,給了他幾十杯,他居然還是能醉。
「他不是千杯不醉的海量嗎?」晁剡訝異。
「裝醉啊!醉翁之意不在酒嘛!不是只有酒才能醉的。」要逃避現實,只須找個借口罷了。
「丫頭,什麼時候講話變得這麼抽像啊!」咬文嚼字的,害他好不習慣。
「什麼抽像?這叫『有深度』!」她糾正。
「深度?一個連李白『將進酒』的詩都背不起來的人,居然跟我談『深度』?」餵她一口飯,他惡意地嘲笑。
「那是以前嘛!」
「那現在我就給你一次鹹魚翻身的機會,背啊!」最後一尾蝦仁沒入她的口中,他刮了刮黏底的最後幾粒飯。
「早忘了!」理由正當。
「我就不會忘!」沒本事還要逞強!
「所以你小心眼、愛記恨!」她順理成章地照推下去。
真想把飯盒蓋在她頭上。「最好從現在起,你不要有任何小把柄被我捉到,不然我拿它恥笑你一輩子!」有膽向他下戰書,她也要有那個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