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怎麼辦?」木鐵真指著靳少尉。
「皇上說兩位將軍知道該怎麼處理。」來人走了,留下謎團給木鐵真。
「不知將軍打算怎麼辦?」木鐵真只好向武將要答案。
「木大人也聽見了,皇上說明日一早共同會審,他們今晚能待的地方當然只有一個。」將軍不做正面回答。
天牢!這是木鐵真在心裡所想的,這想法同樣的也讓他心安一些,了不起再讓靳少尉和那牙尖嘴利的小姑娘多活一天,明天將會是他們的忌日了。
「那就有勞將軍了。」木鐵真對將軍拱了拱手,轉而對靳少尉說:「你們好好珍惜今天的日落,明天就再也看不見了,哈哈!」說完便得意洋洋的轉身離去。
「!狂妄的槽老頭真讓人討厭。」承妍不高興的罵著。
「兩位隨我來吧!」將軍開了口,卻讓靳少尉拒絕了。
「如果兩位將軍要帶我們去的地方是天牢,那只能恕靳某不敬了。」靳少尉的手已經搭在劍鞘,隨可以出招。
「靳少俠誤會了。」
叫他少俠?那肯定是自己人了。
承妍開心的說:「我知道了,一定是皇上讓你們故意在木鐵真面前演戲,假裝要關我們進天牢,好讓他能安心的離開,等明天再來對不對?皇上根本就知道靳大哥是宮,背地裡保護我們,我說的對不對?」
兩位將軍露出了笑容,承認的點點頭,這小姑娘還真是聰明。
「既然如此,我收回我剛才的話,你們皇上不是昏君,而是位睿智的明君。」承妍俏皮的眨著眼。
兩位將軍還來不及喝斥承妍的口無遮攔,身後卻傳來一陣哈哈大笑。
「我應該謝謝你對我改了稱呼嗎?」德順皇帝輕快的說著,一點也不以為忤。
「臣叩見皇上。」兩位將軍同時單膝下跪,向皇上請安。
靳少尉和承妍依然站著,他們既非朝臣,也不懂得宮中禮節,更不會像見了皇上會緊張到手腳不知該怎麼擺的尋常百姓。皇上也不就是個人嘛!同樣也有一個腦袋、兩隻眼睛、一張嘴巴,唯一特別的,是他出身在鍍了金的皇室貴族裡,頭上的光環不一樣而已。
「愛卿免禮。」皇上讓兩位將軍平身之後,這才面向靳少尉說了句,「你總算平安無事的歸來。」
「皇上久等了。」靳少尉也招呼了簡單的一句,滿腹的疑問頓時化為烏有。
「她就是傳說和你同行的姑娘吧?」德順皇帝瞧著承妍,覺得這姑娘的容貌真是國色天香,比起後宮佳麗竟是一點兒也不遜色。
「那不是傳說,是事實。」承妍理直氣壯的說。
皇上被她認真的模樣又逗笑了,這姑娘眼裡的固執可一點兒也不輕易屈服呀!
「到御書房去,你把所有的發現詳細對我做個回報,聯再把接下來的計劃告訴你。」德順皇帝必須先和最重要的角色商議好細節,明天早上便是一切事情明朗化的關鍵。
到了御書房,承妍不禁對桌上那成堆的奏折吐舌頭。看來皇帝也沒那麼好當,人前擁戴的風光必是伏案批奏辛苦得來的,要治理這樣一個龐大的國家,換做承妍,她寧願把寶座讓出來,做個自在快活的老百姓。
反正靳大哥和一國之君正在商議大計,她閒著沒事便翻閱奏折,那艱澀的八股文看得她愈來愈倦,眼皮也愈來愈沉重,到了後來竟沉沉睡去……
兩個時辰過後,皇上好笑的問著靳少尉,「要不要叫醒她?還是要朕把書房讓給她一晚?」
「都不用,給我一間房就好了。」靳少尉別身抱起熟睡中的承妍,他已經習慣了她的重量了。
「你們兩個……睡在一起?」皇上問了一句。
「不!」靳少尉紅了臉,靦腆著說:「只是同一間房,為了躲避木鐵真的追殺也為了保護她,就寢時都是她睡床上,我多半都坐在椅子上休息,皇上別誤會了。」
皇上點點頭,以靳少尉的俠義精神來說,他肯定不會放下她一個姑娘家不管。
「你還沒告訴我,她是如何會和你同行?我從沒想過你會讓一個姑娘家和你一同行走江湖。」
「我也沒想過,不過要說完她的故事,那可能要花上一整夜,有機會再說吧!」要皇上相信承妍和他們是不同時空的人,不知道會不會換來一個「欺君之罪」的罪名?
「也好,今晚早些休息,等明天辦完正事,聯有的是時間聽你說故事。」這姑娘的豪爽個性也引起德順皇帝的莫大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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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長得不夠俊嗎?為何這姑娘看見他竟沒有一絲羞怯之色?而且竟敢直視他的眼?普天之下,她大概是第一個敢這樣做的姑娘了。
也許……也許他應該等木鐵真叛變之事落幕,再問問靳少尉和那姑娘的關係究竟為何,如果那姑娘願意,後宮再多添一位佳麗也未嘗不可。
靳少尉抱著承妍,隨著領路的奴婢進了間優雅的廂房,直到靳少尉將承妍輕放在床褥上,承妍都未曾醒來。
這一路奔波加上剛痊癒的傷,靳少尉也不免為她感到心疼,她跟著他竟是一點兒福也沒享到過。他在心中暗暗告訴自己,等木鐵真的事情一結束,他一定會盡力彌補她曾經所受的苦,讓她的生命從今而後只有歡笑,再也沒有苦悲。
承妍這廂卻是陷人了莫名的夢境裡。她夢見一位絕色女子抱著一隻純白色的貓咪,面帶微笑的問著她,事情已經』快到終點,她捨得離開靳少尉了嗎?
她怎會捨得呢?當她身在自己的時空時,她對靳大哥的迷戀就幾乎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現在他們又共同經歷那麼多生死關頭的苦楚,她的感情只有愈加愈深,哪能忍受分離呢?
「不,我不要……」承妍開始夢吃,手腳開始掙扎,剛才安穩的睡眠已不復見。
靳少尉在一旁擔憂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不知承妍夢見了什麼,亦不知道她究竟想克服什麼,只能焦急的守候在她身邊,握著她纖細的手指,一遍遍心疼的喚她。
承妍忽然驚醒,待看清眼前的人之後,她猛地撲向前緊抱著他,再也不願意鬆開
「怎麼了?作噩夢了嗎?」靳少尉拍著她的背,溫柔的問著。
「嗯!」承妍像溺水的人緊抓著浮木般,腦海裡卻升起剛才清晰到過於逼真的畫面。
「醒來就沒事了,我坐在你身邊陪你,你繼續睡吧!」靳少尉讓承妍再次躺下,替她蓋好被子。
要離開這樣的溫柔,她會心碎的呀!
注視自己第一次動情的男人,承妍禁不住濕了眼眶,好像離別的悲傷已經開始氾濫了。
「靳大哥。」承妍抓著他的手,悲傷的問:「如果哪一天,我忽然在你面前消失不見,你會怎麼辦?」
這問題讓靳少尉一窒,難道……承妍夢見了關於離別的預兆?
「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一定會找到你。」靳少尉信誓旦旦的給了保證。
但是,有這麼容易嗎?會有這麼多奇跡發生嗎?承妍一點也沒有把握,如今也只能過一天算一天,其餘的就交給命運吧!
隔天早朝,文武百官全聚集在議事殿上,木鐵真更是精神奕奕,像嗜血怪獸已經聞到血腥味股的興奮,期待著待會見的一出精采好戲。
皇上也上朝了,沒看見靳少尉和那刁鑽的小姑娘一起出現,這令木鐵真放心不少,相信兩人已經被關人天牢,正擔心著自己的命運吧!
有事上奏的朝臣們紛紛依序拿起奏折,將與國家社稷有關的事項做了議題或回報,德順皇帝一直認真的聽著,他是個愛民親民的好皇帝,上朝問政從不怠惰。
四個多時辰過後,早朝終於結束,就在皇上屏退諸位朝臣的同時,木鐵真卻跨步中央,大聲喊著,「且慢。」
「木愛卿還有事要稟奏嗎?」皇上故意問著。
「皇上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臣以為抓住了叛國賊這等大事應該讓朝廷裡的每個大臣都知曉,甚至一起參與審問。」
木鐵真此話一出,果然引起騷動,議事殿上的文武百官立即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膚原本是想給叛國賊留點顏面,待會見私下審問,但若木愛卿執意要在大殿上公審,聯也不反對。」德順皇帝朝底下喊著,「來呀!把犯人帶來。」
木鐵真得意洋洋的等著。他期待看見靳少尉被銬上腳煉,雙手也被鎖上手鏈的狼狽樣,他會緊盯著靳少尉每個步履蹣跚的腳步,因為那代表著他的勝利。
一會兒後,隨著沉重腳鐐聲出現的並不是靳少尉,反而是木鐵真自己前幾日押解回來的「假」人犯。
他的臉色只稍微變了變,隨即想到既是「共犯」,一同會審也是應該,便又再次引頸期盼著另一個「主犯」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