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莂兒聽見李聿白揶揄的聲音,她氣憤的轉過身,冷冷的說:
「別帶著別的女人的味道來靠近我。」
莂兒可以明顯聞到房裡正因為他的進入,而帶進一股帶有侵略力和野氣的香味,那味道不停的撩撥著莂兒的怒氣。
李聿白一臉無辜的看著她,不明白她說的意思。香味?另一個女人?沒有啊!什麼女人?他和丹兒一說完話,回頭找她她就不見了,哪有什麼女人?等等,她不會在說丹兒那個小丫頭吧!而她的反應是在吃醋嗎?想到她可能是在吃醋,太好了!喜悅街上他的臉,若非他有過人的忍耐力,這下肯定已經關不住他臉上的笑意,他覺得心裡彷彿有蝴蝶在飛舞般的輕快俏皮。
他告訴自己要忍住笑容,千萬不能前功盡棄,這機會千載難逢。今天非逼出她心中的答案不可,於是他故意微笑的說:
「什麼女人?喔……妳說大街上那一個女人呀,妳看見了?」
「是,我清楚」的看見了,你這個卑鄙、下流、無恥的採花賊。」沈莂兒氣憤得口不擇言。
「我?採花賊?」李聿白一臉吃驚的重複,生平頭一次被人罵「採花賊」,還罵得真慘,可是他心裡居然一點都不生氣,說出去只怕沒人會相信的。
「就是你,你已經有了喜歡的姑娘,為何還要來招惹我?我是傻瓜才會相信你的甜言蜜語,我不會再相信你了。滾!」
「妳生氣是因為妳看見我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妳以為我是在欺騙妳的感情?」
「不是嗎?我親眼所見。」
「妳在吃醋?」他忍下欣喜,平靜的問:
「是,我是吃醋,你滿意了嗎?滿足你自負的心理了,是嗎?」她氣憤的直言坦承,她是個傻瓜才會相信他的話,她自棄的想。
「妳會吃醋,是不是表示妳有一點愛我?」他一步一步的、有計劃的將莂兒逼到牆邊,硬是將莂兒困在他的氣息中。他熱呼呼的氣息不停的干擾著她的思考,莂兒氣憤的握緊雙拳,企圖想推開他。可惜李聿白的胸膛堅硬的像一堵牆,絲毫不為所動。她氣得大叫:
「走開,別靠近我。」
李聿白堅持的握住她的下巴,不讓她逃避的逼問著:
「妳愛我嗎,莂兒?」
「是,我愛上你了。我是笨蛋,我竟然允許自己愛上你……笑呀,你可以開懷大笑了。」
李聿白開心的笑了,嘴裂的大大的,他健臂一伸已將她深深的鎖入他的懷中,緊緊的摟著她。
「你……你居然真的笑?!」莂兒失去理智的大叫。
「放開我,你放手,你……」莂兒氣憤的扭動掙扎著。
「不放!妳聽我說!」他不顧她猛烈的掙扎,硬是要她面對著她,他一臉堅決的說:
「妳誤會我了,妳在大街上看到的那個小女人,不,該說是丫頭,她叫陸丹心,是「天下第一莊」少主--秦俊彥未過門的妻子。」
「我不信,我不要相信你。」她低下頭,激烈的搖著頭。
「是真的。」他堅定的嗓音讓她動搖。
「我只愛妳,真的。」
「我……」在他灼熱的目光中,她反而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相信我,我對妳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知道嗎?我等妳說愛我,等得有多辛苦,
我以為我永遠也等不到了。」
「我……」 莂兒正想說些什麼,一抬頭看見李聿白深邃漆黑的眼睛,她突然不知道要說
什麼了,只能呆呆的看著他深沉的眼中映出的自己。
李聿白開心的捧著莂兒的臉,突然狂猛的把她擁進懷裡,尋找著她柔軟的唇。莂兒只覺得全身火熱,在不知不覺中閉上雙眼,她不能感覺、不能思考,所有的感覺僅剩下李聿白和他狂猛的吻。
他幾乎是無法克制的啃咬她柔軟的小嘴,邊挑逗的挑開她完美的唇瓣,飢渴的在她口中輾轉纏綿。莂兒領受著他的激情,柔弱的攀附在他強悍的胸膛,不知過了多久,李聿白才離開她的唇,他抵著她額頭滿意的看見莂兒嫣紅的臉頰和紅腫的唇。
他收緊強而有力的手臂,將莂兒緊緊的圈住,緊得莂兒都快要呼吸不過來。莂兒輕輕的依靠著他,聽著他雄壯的心跳聲,心裡漲滿對他的深情。突然的,她像是想起什麼的猛然推開李聿白不悅的說:
「你還沒解釋你身上的香味?我相信這不會是陸姑娘的味道吧?」
「有嗎?什麼味道?」李聿白一臉無辜的聞著自己身上,果然有一股女人的特殊香味沾在他身上。方才和丹兒分手後就急著找莂兒,對自己身上的味道反而沒注意到。但是莂兒就不同,她是個女孩子,她愛李聿白,對他身上不屬於自己的香氣特別的敏感。就像在自己的地盤中有人人侵,那感覺自然特別強烈。
他輕聲的說:「我不知道,這香味由哪來的?」他凝神細想,他開始由和丹兒見面後回想,突然想起丹兒那急切想要幫忙的樣子,還有分手時,她臉上浮現的詭異加得意的神色,
就像是小孩子做了一件得意的事而忍著不說,卻希望讓大人發現了來誇獎她似的。想到這裡,他突然想:這個丫頭不會做機關整他冤枉,在他的身亡動手腳吧?他開始警覺的凝著臉,在懷中翻找,想找出一點蛛絲馬跡來。
果然……「陸--丹--心--」李聿白握著剛由他懷中摸出的小鐵盒,咬牙切齒的咆哮著。
莂兒好奇的接過這個鐵盒仔細觀看,這盒子不大,大概只有兩指寬,香味正是由這鐵盒中慢慢的散發出來的。李聿白努力的干穩心情向莂兒解釋這一切:
「妳看,就是這個,咱們陸丹心小姐的傑作。這個丹兒是制做機關的高手,她畢生最大的心願就是弄一堆機關來整治秦俊彥,因為阿俊的武功太好了,她吃味。我的慘痛經驗告訴我:千萬別小看這個丫頭,她實在頑皮得教人頭痛。不過話又說回來……」他一臉竊喜的捧著莂兒的臉頰,歡喜的說:
「提醒我,下次見到她,要跟她說聲謝謝。謝謝她激起妳的醋意,否則等到我發蒼齒搖,還聽不到妳親口說愛我呢!」
「你……」 莂兒困窘的跺著腳,想到方纔的無理取鬧,天!她居然喝了一大缸醋,還扔東西洩恨,她一慣的冷靜與冰寒去哪裡了呢?她一臉恐慌的遊目四望,看見她空曠的房間,她真恨不得鑽到地下。完了!一想到往來的僕人都可看見四散在外邊的東西,她不如死了算了。」
李聿白一臉滿足的看著羞紅臉的沈莂兒,看著她臉上多變的神情。
莂兒窘得將頭埋在李聿白的懷裡,聲如細蚊吶吶的說:
「外面……外面的東西……怎麼辦?」生平頭一次,她居然結巴、說不出話來。
李聿白彎下腰才能聽見莂兒的聲音,一聽到莂兒的話,他聞朗豪邁的大笑著,笑得胸膛強烈的起伏震盪著。莂兒嬌羞困窘的伸出小手掩住李聿白毫不克制的大嘴,慌張的說:
「拜託你別笑了,你想引來全王府的人嗎?」
但是很明顯的,沈莂兒的努力一點效果也沒有,因為李聿白爽朗的笑聲還是不停歇的迥蕩著……
第七章
皇宮御花園裡一座涼亭內,所有隨侍一旁的宮女,全都散佈在涼亭的五丈外聽候差遣。
這是皇上的習慣,當他和寶靖王爺對弈時,皇上不要有人在場,這樣他可以很輕鬆的和寶靖王爺談話。
「子白,你有心事?趁人之危之事,我是不屑做的。」皇上打趣的說。
「沒有。」他敷衍的回話。
「李聿白,欺君枉上,罪該萬死喔。」皇上故意嚴肅的說。
他寶靖王爺才不吃他這一套,他的皇上架子一向不適用在他身上。他一臉無所謂的說:
「如果你將我治罪,可沒人陪你對弈囉!」
「你在威脅朕。」李聿白挑挑俊眉算是回答。
皇上對他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只好轉移話題的說:
「禁軍交由你統領吧!」
「不,暫時不要。」
「禁軍我遲早是要交給你統領的,別跟我推托,這事我很堅持。」
皇上一臉不妥協的瞪著他,他要子白清楚這責任他絕對拋不掉。看他一臉無奈並不反駁,他滿意了,他關心的說:
「你也老大不小了,八皇叔已經跟我提過賜婚之事,你可有中意之人?」
「有,只是皇上一定不會同意的。」他很乾脆的說,既然皇上主動提起,他當然不可錯失良機,他悶悶的說。
「何以見得?」
「因為她既非皇族,更沒有顯赫家世,她是平民百姓。」
「她給你苦頭吃了?」想也知道,前些天他的心不在焉是為誰?這幾天的春風得意又是因為誰?更何況謠言一向傳得快,他回京城那天在寶靖王府前的事,早有人跟他稟告過了,他一直等機會想問問子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