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步向自己房間的途中,她難掩欣喜的邊哼歌、邊綻放著夢幻般的微笑、邊偶爾回首跟他揮揮手,那種小女人初次約會後的欣喜神情讓陸省軍久久不能從憤怒的情緒中恢復。
到時他非找羅獻堂好好逼供不可,看他是如何對待時音,竟能讓她如此快樂?而這是她過去不曾出現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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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季黎手裡還拎著大包小包,站在陸省軍的身後一一細數著,「我買了許多你喜歡的菜,今晚先做泰式酸辣雞柳、香橙牛小排、姜絲豆瓣羊肉、胡椒奶油蝦,青菜就來個丁香蔭苦瓜,至於湯嘛……」
她腦中滿滿都是幸福小女人替心愛的老公下廚的美好畫面。
卻換來陸省軍冷冷的響應,「沒看到快八點了嗎?我準時八點要用餐。」
咦?他這是恩准她進入他家廚房嗎?當下方季黎雀躍萬分,立刻奔進廚房進行愛的大餐大作戰。
同一時間,陸省軍心底只盤算著一件事--等會兒他定要去質詢梁時音,瞭解她今天一整天所做的事。
才剛八點整,陸省軍已不耐煩的以指頭敲擊著餐桌桌面,這要是在平日,伺候他的僕傭就知道該糟了!可今天他家僕傭還在放大假,只有個免錢的「台傭」供他使喚。
方季黎手忙腳亂的將自己先前誇下海口要做的佳餚一一端上桌,還謙虛的說道:「都是些家常口味,你別嫌棄才好。」
她將最後一道湯端上桌,正想解下圍裙,坐在陸省軍身旁與他一起共進晚餐,順便聽聽他對她手藝的評價,卻被他的話氣到不行!
「妳可以回去了,收拾的工作明早會有僕傭來做。」陸省軍邊吃邊交代道:
「對了,明天別再來了,我不能容忍平常時間有人來擾亂我的生活。」
由於他說話的語氣過分冷淡、由於他臉上的表情過度冷漠,令方季黎的心很受傷。
「我……」她這樣犧牲女人的尊嚴,替他做牛做馬、忍辱負重,他竟全然沒被感動到?他會不會太過分啊?
「妳回去。」他再言簡意賅的說。
「好,我走。」被人羞辱成這樣,她再留下來就太沒尊嚴了,但要她放棄--不可能!「但我會再接再厲,直到你接受我為止。」
說完她的宣言,方季黎轉身狂奔而去。
而陸省軍則是有聽沒有到,一心只想趕走討厭的蒼蠅,再好好的去拷問他老婆今天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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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時音才剛沐浴完,神清氣爽的想上床休息,順便作點愛情夢,卻突然聽到門上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要是在過往,如果她不想響應,通常都會假裝沒聽見,任那敲門聲響了再響,直到門外的人自動打退堂鼓。
可今晚,她的心情超high,所以她什麼都沒多想的回答,「我已經睡著了,別吵我。」
以為那個敲門的人會識趣的別騷擾她,而以她對陸省軍的瞭解,他該是會識相的離去才對;但她忽略了這幾天陸省軍的轉變。
「我要進來。」他很堅持的說。
「我要睡了。」她也很堅持的回。
「我要跟妳談談。」他說明自己的來意。
「可以,明天。」她同意,並訂下時間。
「今天,現在。」他一如往常堅定並霸氣的說出自己的想望。
「不要。」她一口拒絕。
她現在心情超好,哪肯讓陸省軍來搞破壞,讓她原本能作個美麗的愛情夢,在聽完他的訓話後變成作噩夢。
她還很用力的想著該如何反抗他的命令之際,突然,門外無聲了。
咦?梁時音很難得的發現--她的老公何時變得這麼不堅持了?
可……她猜錯了。
他還是很堅持。
就在梁時音因太好奇,從床上跳下來奔到門邊,想偷聽一下門外動靜之際,只聽得「喀」的一聲,上了鎖的門屝竟被打開了。
手拿著鑰匙的陸省軍一臉的忿忿不平,「我記得跟妳說過,在家裡不准鎖門。」
「那是管小孩的方法。」而她,已是個成年人了好嗎?
「兩年前在我們正式辦理結婚手續後,我記得又提醒了妳一次,那時妳也沒反對。」他指出她話中的語病--如果她長大成人了,那兩年前她剛成年時就該提出抗議。
「那時是我誤會了。」那時的她誤以為結婚後兩人是要睡同一間房,至少她聽所有人都是這麼說,可他卻堅持要依照父母的生活模式,而她也沒表示異議。
「願聞其詳。」他擺出一副好聽眾的模樣,大有今晚她若不說個明白,他就不會輕易走人的態勢。
梁時音才不肯去翻舊帳呢!他倆都一起生活了七年,現在再去清算過去種種的不平等待遇根本沒意義,「我好累。」
她真正的意思只是她玩了一整天,身心俱疲,好想上床ㄛㄛ困。
可他卻誤解為--她今日必定做了什麼不該做的「運動」,否則怎會這麼疲倦?
一這麼想,陸省軍隱忍了一天叫做「嫉妒」的情緒就全往腦門沖。
他很堅持的將梁時音押到床邊,以雙手捧住她的小臉,執意逼她坦白,「時音,看著我的眼睛,不准逃避。」
他拿出以往對她擺出的教父式管理模式,「把妳今天所有的行程交代清楚。」
可她哪還肯再像往日那樣乖順?
早從她想出要爬牆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想再被他管得死死的,她執意轉開頭,還試圖將他推開,「我不想說--」
可他堅持要聽,「說!」
「不說……」
由於兩人都很堅持,扭來扭去的互相拉扯著,不一會兒,兩人已滾躺在床上,他壓縛在她的身上,形成曖昧的姿勢。
而陸省軍當下聯想起三天前那個晚上她被下藥後,對他百依百順,甚至百般挑弄他的嫵媚模樣。
當下,他身體的某個部位立時被喚醒,而這讓他頓時渾身產生一股臊熱,連俊顏都不自禁紅了起來。
梁時音則是因為前天觀摩了不少「畫面」,想起一些有的沒的念頭,也克制不住的臉紅了。
更令她慌亂的是,他壓著她的某處似乎抵著一根硬邦邦的東西,那讓她體內霎時激起一股莫名的怪異感受--跟她在偷看那種畫面時所產生的奇異感覺滿相似的。
就這樣,兩人呆滯住,卻在下一秒鐘恢復神志,火速朝床的兩邊滾開,連看對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可此刻房內的氣氛太曖昧、空氣太腥膻、空氣太稀薄……讓兩人都找不出借口逃開這樣尷尬的情狀,只能背對著背閒聊起來,看能否化解這股詭異的氛圍。
「那個……」陸省軍是男人,當然得先開口,「要不要說說妳今天出去玩的經過啊?」但語氣已不同於一開始的鴨霸命令口氣了。
「呃∼∼你要聽重點還是全部?」梁時音也沒了剛開始時拒他於千里之外的堅持。
「能的話……不麻煩的話,還是全部吧!」他盡量把自己的想望表現得謙卑,期望讓她感受到他的善意。
「那……我就說了--」她開始侃侃而談。
他則仔細的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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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那個羅獻堂竟敢將他的時音帶到郊外爬山!
他是不知道時音很嬌貴,平常被他小心翼翼的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口裡怕融了的細心照顧著,怎能讓她這般勞累呢!
但為何她看起來卻是這樣興奮,一點也不感覺累呢?
「我好感動喔∼∼」梁時音訴說著羅獻堂的體貼,「他居然掏出乾淨的手帕鋪在滿是砂子的石塊上,再牽著我坐下呢!」
感覺自己像個小公主般的被呵護,即使在事情過後,她還是對羅獻堂的慇勤心動不已。
這讓陸省軍吃味極了,他對她可也沒少做過半樣啊!
從她父母將她交給他,要他肩負起照顧她的重責大任開始,他可是隨時隨地都戰戰兢兢的,小心避開每個可能讓她受到傷害的機會;像是他從來不准她參加學校舉辦的活動,免得她遇到意外災難;從來不允許她在夜間外出,免得遭來歹徒的覬覦;從來不讓她隨便交朋友,免得她因眼光不準確,誤交匪類……那個方季黎除外!
而他的時音,一直都沒反抗過,似乎視聽他的話為最高指導原則,就算她偶爾有意見想表達,只要他眉毛一擰,她通常就會作罷,再不為自己爭取。
他也一直認定,自己對她的種種限制其實都是為了她好。
「妳喜歡到郊外嗎?」他聽到自己充滿疑惑的聲音問道,「那兒不都是一面荒蕪,還有很多蚊蟲……」她該不會喜歡才對。
「妳不是最愛我帶妳到高級餐廳吃美食、到精品店去Shopping嗎?」
「那是你喜歡的吧?」梁時音忍不住回了這麼一句,「我都是在配合你啊!」
畢竟,從那麼小就被父母推給他,而她又對他甚有好感,當然是他說什麼,她就只有點頭的份囉!
但那不重要,就說她才不肯浪費時間去緬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