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不會獨活。」狂沙宣告著他的決心。
從開始認識她的那一刻起,他就不要她寂寞。
像她這樣的女子,他將會讓她往後的生活都是多彩多姿的。
「我很感動。」何戀戀滿意地點了點頭,誠實地說出她的感受。「可是人家不是要聽這個。」
狂沙微微一笑,或許是為她擔憂了太久,這時突然鬆懈下來,他的腦子確實沒辦法根快地反應過來。
「我真的想不出來你要聽的是什麼。」他老實招供。
「你啊!就只想得到整我的方法。」何戀戀有些氣惱又有些好笑地說了親他的額頭。「連我在睡覺,你都想盡辦法要整我。」
她當然知道他方才用那個招數的用心良苦,她也覺得他這樣叫醒她的確是妙招,不過……
就讓剛醒過來的她撒個嬌,聽些甜言蜜語也不為過吧?
「不這樣吵你,你醒得過來嗎?」狂沙笑著回吻她。累了那麼多天;他的頭也有些暈了。
「什麼嘛,」何戀戀不甘心地親他一記。「還想要把我第三個要求你的條件收回去,小心我不理你,讓依自己一個人流浪天涯。」
「戀戀,你會不會累了?」想到自己頭暈沉沉的,狂沙連帶地想到她剛剛醒來,體力或許還沒恢復,沒辦法跟人聊太久。
何戀戀卻以為這是他一貫哄她的招數。
她嬌睨了狂沙一眼。「你不要扯遠話題了,我才不累,一點都不累。」
她說著違心之論。事實上,跟他說了那麼多的話,又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嚷嚷,她不累才怪。
「我看你都有黑眼圈了。」狂沙故意這麼說。「你那麼明亮的大眼配上黑眼圈實在不適宜。」
明明就累了,還想瞞他?以為他看不出來嗎?
「騙人!」何戀戀緊張了起來。「我睡了那麼多天,怎麼可能有黑眼圈,你騙我。」
他居然拐個彎說她有黑眼圈,很難看!
「我是說真的。」狂沙一臉認真地說著謊話。
「怎麼有可能?」何戀戀一臉狐疑,早把那第三個條件的事拋到九霄雲外去下、「狂,你那鏡子來給我看好不好:」
狂沙極力地憋住從心底直冒上來的笑意。要是不信他的話,她幹嘛那麼著急?「我手邊沒有鏡子。」
「那怎麼辦?」何戀戀想出了另一個方法。
「對了,可不可請你抱我到鏡子前面照一下?」
她明白以目前自己的體力根本就沒辦法下床走動。
狂沙對她抱歉地搖了搖頭。「戀戀,我累得抱不動你了。」
其實他還不至於累得抱不動她,但是要是給她發現他在撒謊,那他就玩完了。
何戀戀這才驚覺他的眼睛周圍居然有著淡淡的黑眼圈。「狂,似也有黑眼圈耶,怎麼辦?」
都是我惹的禍!她在心裡責罵著自己。要是她早一點醒來,他的體力就不會透支到這種程度了。
狂沙輕柔地笑著,愛戀地撫了撫她烏亮柔細的髮絲。「睡覺是治療黑眼圈最好的方法。」意思就是要她趕快睡覺。
「才不呢!」何戀戀才不上他的當,兜了那麼大一圈,還不就是勸她快點躺回床上睡覺。
這回她肯定不讓他如願。
「你這不是多此一舉嗎?費盡心力把我叫起來,又要我回床上睡覺?」她決定跟他死賴到底了。
「戀戀,你的身體經不起你這樣折騰的。」狂沙又是憐借、又是不捨地說,「而且有黑眼圈就不好看了。」
「才不會哩。」何戀戀淘氣一笑。「我的身體狀況如何我自己最清楚。你會因為我有黑眼圈就不愛我嗎?如果你會這樣的話,就算我沒眼光。」
「戀戀……」狂沙露出無奈的笑容。
沒辦法,病人最大,而且他現在腦子一片渾飩,只有她美麗的笑容支撐著他。
「如果要我睡覺的話,你就來這裡跟我一塊兒唾。」何戀戀看著滿臉倦容的狂沙。知道要是她自己先睡了,他肯定還是在床邊守著她,不肯去休息。
所以,她才要狂沙跟她一塊兒睡在病床上。
「你自己睡。」狂沙怕她睡不好。「我怕這病床不夠大。」
「怎麼可能?」她是那種睡前是什麼姿勢,睡醒後也是同樣姿勢而不曾改變的那種人。
情就曾經取笑過她是活生生的木乃伊。
「戀戀,聽我的話。」狂沙怕她不習慣身旁突然多睡了一個人的感覺。
「拜託;這個病床已經比普通的雙人床還要大上許多,你還怕我不夠睡?」何戀戀的氣勢比狂沙強。「不管,你要是不跟我睡,我就不睡。不僅如此,我以後一輩子都不跟你睡!」她下了最後通碟,非要他跟她睡不可。
她不能讓他再繼續守下去,那會累死他的。
「戀戀……」狂沙頭一次徹底被她打敗。」
輩子不跟他同枕共眠?
這怎麼成?他絕對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於是,他只好乖乖就範,上了床陪何戀戀一塊兒睡覺。
何戀戀見他絡於肯上床跟自己一塊兒休息,開心地在他懷裡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笑道:「狂,我覺得好幸福。」
能夠和相愛的人同枕而眠,訴說著內心的話語,真的是一件再幸福不過的事。
「我又何嘗不是?」狂沙探情地凝視著嬌美動人的她,為她坦率的話感動不已。
這樣的女子,要他怎能不愛?
「戀戀,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一件事?」狂沙望著在他懷裡逐漸睡去的人兒,輕聲問著。
「啥?」何戀戀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
「我愛你,戀戀。」
「狂!」驚喜萬分的何戀戀霎時清醒了過來。她剛剛跟他鬧那麼久的彆扭就是為了這句話。
他說得如此自然,讓她心中對他的愛意立即沸騰而起。
她甜甜柔柔地漾出一抹無比摧漠的笑容,相信等會兒她將會擁有最甜美的一覺。
☆☆☆☆☆☆☆☆☆☆ ☆☆☆☆☆☆☆☆☆☆
「狂!」何戀戀出其不意地出現在狂沙身後,想要嚇他一跳。
「戀戀。」狂沙其實早就知道她會出現在這裡,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的心就滿是狂喜。「怎麼自己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
「我想你嘛!」何戀戀伸手環過他的頸項,在他的臉頰上印主吻。「我覺得我現在好可憐幄。」
原來,鍾情回台灣告一狀之後,何家頓時雞飛狗眺,都以為何戀戀被男子拐去私奔。
而且不止如此,他們也懷疑何戀戀和狂沙如此短暫的愛情能維持多久?
因此,在鍾情死逼活逼驟風之下,驟風終於帶著何戀戀的家人到沙漠來尋找狂沙和何戀戀。
然後,他們看到了兩人在病房裡濃情蜜意地互訴愛語,和相偎相依的情景。
狂沙和何戀戀的真情著實讓他們萬分感動,而且也改變了原來的想法。在多日的觀察和相處之後,他們發現狂沙是個值得讓何戀戀托付終生的男子,
反倒是他們覺得何戀戀還不夠好,配不上狂沙了。
也因此,他們趁著狂沙在處埋繼承的事情時,將何戀戀帶回台灣,並且為她展開密集訓練。
而這些訓鏈,搞得何戀戀差點沒瘋掉。
但是何戀戀的家人,還以什麼小別勝新婚、不要讓狂沙知道她的改變,才能讓狂沙更想她,並在見到她的改變之後會有更大的驚喜之類的理由,徹底阻斷她跟狂沙的聯絡。
所以,憑何戀戀一個人的力量根本就鬥不過眾人的防守,她根本就是被困死了。
想要找鍾情和元唯桀幫忙,他們又不曉得死到哪裡去了,害她完全孤肯無援。
幸好狂沙終於將事情處理得告一段落,飛到台灣來視察台灣分公司的事宜,才讓何戀戀這到了機會偷偷跑來找他。
兩人就在狂沙辦公室的小套房裡聊著天。
「我知道你根可憐。」狂沙對她做過的每一件事都清楚得很。
「那你還不來台灣找我?」她知道狂沙每回打電話來都被她家人接了過去,而且她家人還一個一個輪番上陣跟狂沙聊得津津有味,害她空旁氣得乾瞪眼。
他可以來台灣找她啊!他又沒像一樣被禁足,護照被沒收,為什麼拖到現在才來?真是氣死人了!
「我現在不是來了嗎?」狂沙微笑地看著她。
這些時日他其實都在台灣,暗中守護著她,只不過戀戀的家人告訴他戀戀還小,希望能夠有多一些的時間讓戀戀多想想、多看看並更成熟些,然後堅強到能與他攜手走向人生的道路。
狂沙自然是不捨,但畢竟對方是戀戀的家人,所提的一切無非也早為了戀戀好,所以他還是應允了何家的要求。不過他決定日後會多疼戀戀一些,將戀戀這些日子的苦全給補回來。
「現在才來,你知不知道我差點死了?」何戀戀忍不住嬌嗅。「依知不知道我家人多變態?居然要我去學插花,害我的手被玫瑰的刺扎得全都是傷。不僅是這樣而已,還要我學裁縫,我針都沒扎到布上,倒是刺剮得我的手好痛。還學有的沒有的一堆東西,分明是殘害我的自信心和自尊心。最最恐怖的是上婚姻與家庭課的時候,那老師居然叫我們要跟男子保持一公尺以上的距離,以免臉紅心跳,會有肌膚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