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才落下,車子像風般往前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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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寒楓一路上連句話都不吭,冷著臉,表情很難看,令林千慧不由自主的猛吞口水,畏懼的心理也緩緩的擴大。
她不懂他為何火大?
她有惹他嗎?
還是他出了什麼事情,才會氣成這樣?
既然平白承他恩惠多時,此時朋友有難,她豈可落跑?
就算當箭靶,她也認了。
或許他是想找人訴訴苦吧!她自我安慰的想著。
可是,當他駕駛的車速像失控般直飆兩百時,她的臉色被嚇得十分蒼白,手緊緊的拉著門把,幾近泛白。
車子直奔到高級住宅區,煞車聲發出尖銳的吱聲後停在一棟高雅的別墅前,他按下電動控制門。她不由得吃驚的微張著眼,想開口問這是哪裡?
他不是說,他住在眷村嗎?
怎麼半夜跑到別人家來?
她小心的望向他,他陰霾的臉色不見轉好,臉部的線條僵硬緊繃,她困難的吞吞口水,思忖著不要問比較妥當。
她想,他現在應該沒有閒工夫陪她聊天嗑瓜子。
車子忽地激活,飆進裡面的亭園裡,他隨便一停,隨即下車,強拉著她的手往屋裡而去。
「欸?」她出聲喊痛。他現在像發狂的獅子般,他的力道大得令她小臉都皺緊。
屋子裡的擺設高雅亮麗,可惜此時她沒有時間欣賞,也沒有心情好好的品味。
她目光怯怯的看著入屋後就鬆開她的手的他,他先背對著她鎖上大門,才轉過來狠狠的瞪著她,好像她是那個可口的小兔子,教她開始警戒的往後退。
「這個、這個、應大哥,你、你怎麼啦!」林千慧緊張到有點口吃,她跟他只認識三個月,難道他真的是養她三月,用在此時嗎?不要啦!
她還很瘦,而且……看起來一點都不好吃。
他那種凶神惡煞的模樣好駭人!她的腳不住的抖起來。
她苦口婆心,好心勸道:「俗話說得好,冤有頭債有主,你有什麼不滿就去找你的仇家,不要把怒氣發在我身上。這種不仁道的行為,為武林同道所恥,你、你千萬不能犯下大錯呀!」她一邊撤退,一顆小小的心也跟著劇烈的跳動著,心亂得好像灑落的棋子,不知棋路。
可他的臉色卻更顯得陰霾沉重,一雙眼像怒火晶晴般,嚇得她兩腿猛發抖。
察覺後路被阻斷時,她才愕然的發現自己正落入危險的邊緣,前方的他一步步的靠近,她的後背是一道牆,硬得無法擠過去,她回頭想找有無其它生路,適時發現一道樓梯,她趕緊移動發抖的雙腳衝過去。
「救命!救、救命呀!」她連滾帶跑的逃竄至二樓。
這裡有沒有人在呀!
趕快出來助膽呀!
她放聲大叫,可惜屋子的回音效果極佳,除了她的尖銳叫喊聲外,並無其它的聲音傳來。
逃生第一守則是往既有的道路飆去。直通的路徑中,燈火微亮,她躲進一間燈光燦亮的房中,輕喘兩下,方回神過來卻發覺自己佇立在偌大的書房中。前方是兩面大窗,可以遠眺台北市的夜景,煞是迷人。
不過她沒有多看幾眼又轉出去,卻發現並無其它通路,只好退回書房將門關上時,應寒楓無預警地閃身進門,嚇得她頓時僵住身子。
應寒楓陰沉著臉,動作凝重的把書房的門關上,輕輕的落下鎖,鏗鏘的金屬聲讓她的心像被承載百斤的巨石。而他凌厲的眼轉向她,更讓她的腳瞬間被定住般動彈不得。
她喘著氣,逼自己往後退,她的腳步緩慢而抖顫,他的腳步則沉穩而徐緩,彼此間的距離越靠越近、越貼越近……
當她察覺到後方傳來冰涼的觸感,不用回頭就知道自己退到盡頭,整個人靠在透明的玻璃窗上。她像只被逼到死角的獵物,虛軟的貼靠著。
駭人的氣息直逼向她,她身上的每根細胞都在吶喊著。他將無力反彈的她困在一小方天地裡,兩隻渾實有力的臂膀將她困在玻璃窗與他的中間,張狂著可怕氣勢的身子欺近她。
「這、這個……你到底怎、怎麼了?你別這個樣子。你、你快嚇壞我了。」她渾身顫抖,口氣亂得說不清話。
他怎麼生起氣來,是這般的駭人!
他一手扶起她低斂的臉,讓那張不知該躲到哪裡去的小臉正對著他,怒熾的眸子緊鎖著她那慌張的清眸不放。
「你、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就直接說嘛!不要這種怪怪的樣子,我、我會……」「會怕」的字眼講不出口,怕減自己威勢長敵人的氣勢。「要、要不然你說啦!誰、誰惹你不高興,我替你討回公、公道。」
這下夠義氣夠吧!不用嚇她來玩吧!
溫熱的大掌撫著她下巴,指尖輕柔的撫著她的臉頰,她緊張的更加喘不過氣來,眼兒不住的瞠大。
「咱們好歹朋、朋友一場,你可不要亂、亂來哦!」她像落入陷阱裡的兔子般不住的掙扎著。
從未跟他如此親密的接觸過,如此靠近過。
往常頂多他靠近一點,碰碰她的肩頭,偶爾過過馬路的時候他會不經意的牽著她的手跑過去,過馬路後就放開了。有時還會像撫弄小狗般揉揉她的頭髮。
但他現在卻靠得這麼近,近得他喘息的氣息她都感受得到溫度,近得連他身上的味道都充斥在她的口鼻間。
灼熱的氣息、尷尬的感覺,令她粉頰微微泛紅。
「亂來!」沉默許久,冷厲的話鏗鏘蹦出,仿若她的指控有多可笑。
他豈此想亂來,他根本想要把她吞掉。
本來希望他說說話事情就好解決,沒料到他吐出的話又冰又冷,讓她心裡的寒氣又升上幾度。
再怕下去也無濟於事,瞧他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好像吃定她是個軟柿子般。不行!她得鎮定,她得想法子脫身才行。
眼兒一轉,她想露出笑意,卻展出一個苦笑。「咱們朋友一場,念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就一筆勾消。你快放開啦!有事咱們好好說。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大家商量商量。」
不動!
還是不動!
她雙手用力推幾下,他的身子根本是動也不動,紅唇一嘟,正想要繼續說服他時,耶個穩若盤石的身子開始動了,只是並非放開她,而是──天……呀!
怎麼會這個樣子?
他居然氣得啄吻她的額際?!她呆若木雞,渾身僵住。
當那個灼燙的唇瓣印上她的額際時,她的腦袋瓜頓時停擺罷工。
而他像吻上癮般,繼續過分的進行侵略行動,忝不知恥的吻上她左右兩邊的紅紅臉龐,接著俊逸的臉再次往下移動,最後輕輕柔柔的在她紅嫩嫩的唇上印下一吻才鬆開。
他……他居然吻她?
嘴對嘴的吻她呀!
真是青天霹靂!
她眼兒慌亂無辜的眨動著,像捉到焦點般瞪著他性感的唇,仍感受得到方纔那灼熱的唇印在她唇上時,那種輕柔酥麻的觸感。
他……他怎麼可以吻她?
她騖喘,他跟她只是很不錯的美食之友,相交又不深,交情也不是很久,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不問自取,偷親她!
「你、你怎麼可以吻我?」她困惑的指責,紅霞頓起。
他再生氣、再不開心,怎麼可以吻她來抵數?!
她不滿,她要抗議,她要上訴!
這是初吻,她林千慧這輩子唯一的初吻,他怎麼可以趁火打劫,假藉生氣的理由就強行奪走。
「那不是吻!」他低沉的嗓子,比往常更低啞。
咦?那不是吻,是什麼?
他當她是白癡還是笨蛋嗎?
她雖然沒有談過戀愛,沒有接吻過,可是現下的電視節目可以幫助她累積不少的經驗,沒親自接吻過,也看過好嗎?
嘴和嘴碰在一起,不叫親叫什麼?叫碰嗎?
「騙……」人。
她才剛剛啟口,要罵他話語不實,怎知還沒說完,整個紅唇就被猛然欺上的灼燙的唇給封住。
火辣辣的觸感頓時像烈火般直燒向她的心窩,濕軟滑溜的感覺令她瞠目結舌,杏眼圓睜,傻楞楞的瞪著前方緊靠的俊顏,渾身轟轟的像爆炸過後的支解體。
他……真的在親她?
身子再也忍不住的發軟,她毫無氣力的靠著恃強凌弱的壞蛋。他色膽包天的親她,仗著他怒火高張而嚇得她半死時,可惡的親她!
冷酷的氣焰在觸及她的溫柔,攫取她唇中的甜蜜時化為蒸氣,徐徐的住上飄動,僅剩下一個為愛衝動的心。
瞧她那副被驚嚇過度的模樣,猶如一隻被嚇壞的兔子,任由他凌虐吸吮著專屬於她清甜的滋味。
她圓睜的水眸讓他有種欺負小朋友的感覺,他淺嘗過後,才戀戀不捨的結束這令他激盪的吻。
「把眼睛閉上。」暗笑的聲音命令般地響起,他忍不住想多親幾下。
她甜美的味道令他眷戀不已……好像心靈找到歸屬,滿腔的怒意尋到揮發的空間,解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