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坐起身。雙手扶著她的香肩。
她含羞地合抱胸前。那嬌柔萬千的姿態,惹得賽雪般的凝脂,湧出一片紅暈。
他俯下身,讓她舒坦地躺著。吻著她的軀體,隨著她如潮起般的扭動,賀嶼航安排一切,那些該施予該接受的部位——那神聖而必須結合為一的時刻,已經到來——天啊!那是——"啊!"她的眉頭皺了皺。
第一次的春情,終於給了出去。是給了所愛的男人!該有的刺痛,她已毫不在乎!
那骨骼每一節堅鼓的肌肉,搓揉在她柔軟細細的膚觸上,像是要從四面八方充塞她的體內。而發自體內一波又一波,激狂的爆發,在他手中的握揉,肢干的搖擺下,有著繼之不竭,千層堆疊的快意。
力量,在四處流竄;放空了的意念,緊緊跟隨著他的為所欲為擺佈。
她不管,不管天昏地暗,不管海枯石爛。
她只要享受他,享受一切該屬於她的!
"啊——啊——"'她緊張地有些僵硬。
"對不起,弄痛你了。"他的歉意,在她的耳旁,嘶嘶作響。
然而,那是一個珍貴的過程。真正的女人,總是必須如此忍耐的。
"別停!"她抓著他的肩頭。
喘息替代了言語,汗水隨著撞擊的節奏滑落。剎那間,淚水湧出了眼眶,和著汗滴一起流下。
她的愛,來得如此的苦。
幾經在迷惑、等待、期盼中流連,沒有人會知道的苦。然而,淚水是喜悅。她的第六感,再一次地告訴她,那是喜悅!而如潮水來時的快感,取代了所有不必要的知覺。
只有,只有那種被融化的高潮,一直一直地湧來,不斷不斷地將她淹沒——靈魂,呼吸,軀體,海,天,浪花,知覺——全部到達極限,而後時間化做靜止——
晨起時,韓碧馨驚覺只剩自己一個人。不過,她確定還在船上。
推開艙門,亮晃晃的陽光,幾乎令她睜不開眼。
"早安!"她只披著一條白浴巾。瞇著雙眼,才看清楚賀嶼航在右舷的甲板釣魚。
"都已經那麼晚了呀?"她躲回陰涼處。 "你在幹麼?"
"不會吧?你連釣魚都不曉得?看來我要常常帶你出來活動了。嗯,我想就先從游泳開始吧!"他一手扶著釣竿,坐在椅子上,雙腳踩在欄杆上。
"好吧,一樣一樣來,我要先去梳洗一下。"她揉著雙眼又走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她又蹦又跳地走了出來。
"你不是要教我游泳?"她精神抖擻地倚到他的身邊去。神情簡直判若兩人。
"怎麼突然對我那麼好?" "剛才還沒有刷牙洗臉,精神還沒有集中嘛!"她放心大膽,盡情地在他懷裡撒嬌。
"要不要吃早餐?"他一手抱住,不讓她滑下。
"不要,不會餓。" "不行,不行,早餐一定要吃,才會頭好壯壯。走,我去弄給你吃。"他放下釣竿,將她抱起。
"你告訴我一個一定要吃早餐的理由,我才要吃。"她摟著他的頸子。
"如果,我回答不出呢?"他賊賊地望著她。
"如果你講不出來,那我就要餓肚子呀!餓得扁扁的,讓你傷心難過呀!" "那怎麼可以,隨便編一個,也要讓你吃東西。"
"好呀,你說說看。要我覺得有道理的喲!"賀嶼航低頭想了一下。
"有了!要吃早餐的最大理由就是,吃飽了才會有力氣。" "我讓你抱著,也不用花什麼力氣呀!"
"不一定喔,譬如說,當——"他色色地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下。"這需要用力氣吧?" "討厭!"韓碧馨朝他扮個鬼臉。
"有多討厭?"他的手在底下開始不安分。
"唉呀,不要了啦——"他再次挑起了她的癢處。
又做了一次晨間運動。
這一回,他們倆坐在桌旁乖乖地吃著早餐。
忽地,韓碧馨靠近過來,一臉認真地問他。
"那些事情,你準備怎麼辦?" "你說孟斯潔?" "對呀!你不是說她握有對你們不利的證據嗎?" "是對我不利。"
"怎麼個不利法呢?"她十分地好奇。
"別為這個擔心了,我會解決的。"他不要愛人與他一起憂心苦惱。
"我曉得你很聰明,不過兩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啊,你說看看嘛,也許我會幫你想到方法也不一定。" "小姐,我記得好像是要三個臭皮匠喔!"
"現代人比較聰明,只要兩個就夠了。你快說,快說嘛!"賀嶼航拗不過她,只好將錄影帶的事作了一番說明。
"她好陰險喔,我真的是鬥不過她。"韓碧馨不禁歎道。"你想到了要怎麼辦嗎?"
"有想到,不過不曉得可不可以用?第一,用武力來解決這些事。第二,繼續跟她談條件,看有沒有其他的方式,可以讓她接受。"
"好像第二種比較好。"她不敢想像第一種會暴力到什麼樣程度。
"再不然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過,怕沒有她那種會害人的天賦本領。"他也跟著搖頭歎息。
韓碧馨一籌莫展,沒有胃口再繼續吃下去了。
"我說嘛,別為我擔心的,你看你都吃不下去了是吧?" "唉,我們的確是沒有她那麼會害人的本領。"
"大不了,就什麼都給她,我再回去過我乘風破浪,縱橫四海的生活。"他變得豪氣干雲的。
"我要跟!"韓碧馨也興奮起來。
賀嶼航倒是有些詫異地望著她,不知是感動還是什麼的。
"幹麼那樣看我?難道你不讓我跟嗎?"她發現他的注目。
"不是,只是突然讓我覺得很窩心。"他溫柔地在她的額前親了一下。
"但是,你身為老闆娘,怎麼走得開呢?" "啊,你不說我還忘了,今天我還得參加一個協調會呢!"她突地憶起孟秋山他們要變更工程的決議案。
同時,她也想起昨晚她聽見的那個熟悉的聲音,與似曾見過的身影。
"親愛的,我問你,你認識一個叫做孟秋山的人嗎?" "孟秋山?當然認得呀,他是'陽光度假村'的副總經理,也是孟斯潔的父親吶!"他回答著。
"哈!那就有譜了。"她突地開心地跳了起來。"昨天你不是提到,孟斯潔威脅你的時候,也提到公司的帳目有問題?"
''是啊,這幾年下來,大概上億了吧!光是去年結算,誤差就有七、八千萬呢!"不管以前是誰掌理財務,現在他都得一併擔當起來。
韓碧馨突地開心地抱住賀嶼航,又親又摟的。
"我有辦法了,我有辦法了。走,我們現在馬上就回去。" "要做什麼?"賀嶼航被她推到駕駛台上去。
"我的第六感強烈地告訴我,有辦法了,太陽先生!"她笑得開懷。
"歡迎各位來到這裡,我個人謹代表'正崗集團'向各位表達十二萬分的謝意,讓正崗可以得到各位的肯定,承建貴公司的所有工程。不過,關於貴公司提出變更設計一事,由於茲事體大,影響營建成本甚巨.因此勞煩各位到這個地方來,以參照原樣設計的模型.比照新設計的方式,再做最後一次的確認工作。那麼底下的任務,我們會交由工程部的簡經理,為大家解說。"她一襲水青色的麻紗套裝,簡單利落的佩飾,充分表現出幹練的一面。
作完了簡單的致詞之後,韓碧馨走下台便到了孟秋山的身旁去。
"孟先生,希望等會兒有空的時候,請你移駕到辦公室一趟,你有一位貴賓在等你!" "貴賓?是誰呀?"他心頭一驚,驚慌之色溢於言表。
莫非是賀嶼航已知道此事?
"你的千金,她來看您這位大企業家,可別讓她等太久了喔!"孟秋山暫且鬆了一口氣。不過,他詫異著,女兒怎麼會到這裡來了呢?
"喔,好的,我待會兒就過去,待會兒就過去。" "別太久喔!" "——我現在就去好了。"他想也差不了多少時間,便跟著韓碧馨一起回到辦公室。
"韓小姐,你——"孟斯潔本欲對韓碧馨質問一番,卻見孟秋山也跟著她一併進來。
"斯潔,你到這裡來做什麼?怎麼沒有留在辦公室呢?" "是她要我來的,說是有相當重要的事情。"韓碧馨是用"談判"請她來的。
"回去吧,這兒沒有什麼事,你先回去吧!"
"孟先生,你可能是未來整個南台灣休閒度假事業的龍頭老大,這等喜悅怎麼不讓女兒一同分享呢?"韓碧馨用話攔住了他們。"孟先生,我先去忙了,你可要好好地介紹一下你的成就喔!"她退出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