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別過臉。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寶兒,我保證,回宮後我會向父王爭取,如果不能娶你為妻,我寧願終生不娶!」
「不,不可以這樣!」他是一國太子,將來是一國之君,她有什麼權力要求他這麼做。
「不可以這樣、不可以那樣,你究竟要我怎麼做你才會滿意?!」
「君無情,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要求你為我做什麼,我只要你離開我,不要再來擾亂我的生活!」
「住口——」他握住她的手腕。「不許你再說一句這樣的話!」
他不可能離開她,更不可能讓她離開!.
「我為什麼不能說,別用你太子的身份跟我說話,我不想聽!」
「該死!」他用手扒過亂髮。
「我答應你——」
他猛然抬眼,眼底寫滿了驚喜。 「你答應了?!」
她搖頭。「我只給你十天的時間。十天後,你回你的王宮好好當你的太子,別再來找我,從此我們誰也不欠誰。」
「該死的!寶兒,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十天,否則我現在就走。」
她根本可以連這十天都不給的。但她——捨不得。她一向放肆慣了,就讓她再任性這一回吧。
「你敢!」他捉住她的雙肩。
她抬眼,直視他的雙眸。
他知道她說到做到。如果他用強硬的手法將她留下,以她的性子,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他歎氣。「好。十天。」
能留她一天是一天。在這期間,他會設法解決這些問題。就算不行,他也不會如此輕易放過她。
× × ×
她果真如她所言,不再想著離開他。
這一生,他從未如此心滿意足。曾經,他以為,他永遠也找不到能讓他心動,甚至心痛的女人,但老天卻讓他找到了。
他愛她的聰慧、愛她的靈巧、愛她的天真與坦白。當他第一眼見到她時,他就已經為她心動。
看著她在房裡忙碌地為他準備三餐,他的心躍動。生平第一次,他感到自己是真正的活著,為自己而活。
「寶兒。」他自身後環抱住她,在她的耳畔低語。
「別鬧。」她笑著閃躲。
他卻將她整個人反轉過來,吻住了她。不待她反應,他一彎身抱起了她,筆直向臥房走去。
「無情——」她攀住他的頸項。
他大踏著步伐前進,將她放在床榻上,整個人欺身壓住她。她推著他的胸膛,卻被他一把捉住,單手將她的雙手扣在枕上;另一手,輕易地扯開她的前襟。
「不要」
「不,我要。」他邪氣地笑。
她突然停下動作,不再掙扎。
他愣住了。「寶兒,怎麼了?是不是我弄疼了你?」他擔心地問。
只見她搖頭,露出一個詭異的笑,趁他不注意時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自己身下。
「你——想幹什麼?」他驚異地睜大雙眼。
她跨坐在他身上,剝開他的衣襟。「今天我要你——」她刻意說得緩慢而磨人。「一切聽我的——不許動、不許伸手,除非得到我的許可……」
聽完她的話,他揚眉而笑。由她主動,這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沒想到他的小女人竟會如此大膽。
見他沒有反對,她取出皮繩。
「你——你想幹什麼?!」
她捉住他的一隻手,用皮繩緊緊綁在床柱上。
「寶兒!」他吃痛,掙扎著要坐起。
她按住他的胸膛。「無情,不是說好了要聽我的?」
他又躺了回去,任憑她將他大字形地綁在床榻上。「寶兒!你究竟想做什麼?」
她笑,當著他的面,緩緩脫下自己的衣物。
他發出一陣低吼,整張床為之震動。
「很好,可見我綁得很牢。」她笑著坐上了他的腰腹。
他整個人幾乎彈跳而起。
她為他解開衣裳。望著他脹紅的臉和寫滿情慾的黑眸,她俯身在他耳畔問:「無情,你永遠不會忘了我,對不對?」
接下來發生的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第九章
她四處尋找姊姊的下落,卻遍尋不著。
「姊姊?蕭羿?」就在她慌亂的時候,卻瞧見姊姊正在一棵大樹下,而站在她身邊的男人竟然是——蕭羿?!
「寶兒?!」聽見妹妹的聲音,無雙猛然將頭自蕭羿懷中抬起。
竟然真的是寶兒?!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姊姊!我找了你好久,終於讓我找到了……」寶兒哽咽著奔向她,眼眶充滿了淚水。
蕭羿的臉色在一瞬間變為鐵青。
聶寶兒!
「寶兒,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無雙掙脫了蕭羿的懷抱,緊緊抱住妹妹。 「我好擔心你……」
「我也是。」寶兒嗚咽。
所有的擔心、害怕和委屈,在一瞬間被釋放。「寶兒——」她哽咽。「你究竟上哪兒去了,我找得你好苦,你有沒有怎麼樣?你有沒有事?是不是那個姓君的把你擄走的?他有沒有為難你?」她擔心地問,仔細打量著許久不見的妹妹,生怕她受到了傷害。「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他放了你?還是——」
「姊姊,我……我沒事……我很好……」
姊姊問了一連串她不想回答的話。她不曉得姊姊怎麼會知道是君無情擄走了她,但她現在根本沒有心思探究這一切。「這些事說來話長,倒是姊姊,你還好嗎?你是不是……病了?」
看著姊姊明顯的瘦削和病容,寶兒既擔心又心疼。她不在的這段期間,姊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無雙摸摸自己的臉。「沒事,我們都沒事。」她又再度抱住了妹妹。「沒事就好。」
「姊姊,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蕭羿,寶兒滿臉疑惑地問。
冷眼看著這兩姊妹的一舉一動,蕭羿臉上的神情冷到了極點。
「你們演夠了吧。」他冷冷地道。
「演?這是什麼意思?」寶兒有些摸不著頭腦。
「聶無雙。你特地跑出客棧,為的就是演出這場戲,想讓我相信你是無辜的?」他冷笑。
「不!你誤會了!我真的不知道寶兒在這裡,我根本沒想到——」
「沒想到我會識破你們的詭計?」他接下她的話。
「蕭羿,你為什麼總是不把事情弄清楚就驟下論斷。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她氣極了。為什麼他就是不肯相信她,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來找她。
「姊姊?你們在說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寶兒著急地問,卻沒有人理會她。她來找姊姊,為什麼又會和什麼「詭計」扯上關係?
姊姊跟蕭羿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接下來的一切,她根本聽不懂他們在吵些什麼,但君無情這三個字卻吸引了她的注意。
「你的腦筋可不可以清醒點?!寶兒被君無情擄走,我才會請你替我救出寶兒。既然如此,我又怎麼可能跟寶兒串通演出這場戲來證明什麼?你不是認識君無情嗎?去問問他!問他為什麼要捉寶兒、又為什麼放了寶兒,你就會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愚蠢。」
「君無情和蕭羿認識?!」寶兒驚呼,開始後退。
「寶兒?你怎麼了?」看見妹妹臉上的驚慌,她也跟著擔心起來。
「姊姊,我們走!」寶兒二話不說,拉住姊姊的手轉身就跑。
留下蕭羿一人仍愣在原地。待他回過神來,愛家兩姊妹早已不見了蹤影。
該死!
望著她們消失的方向,他咬牙。
聶無雙,我會找到你的!
但在這之前,他得先找到無情把事情弄個清楚——
這一切,真是怎一個「亂」字了得!
× × ×
「聶寶兒!」當他醒來時發現自己光裸著身子被五花大綁在床柱上,而寶兒又再次不告而別時,他的憤怒簡直達到了頂點。
她竟敢一再地欺騙他!
竟敢——這樣對待他!
他狂暴地扯動身上的束縛,整張床為之震動,卻仍無法掙脫她緊錮的皮繩。
該死的女人!
「這算什麼?!」蕭羿找到他時,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眼前的君無情,正躺在一張大床上,試圖掙脫緊縛住他四肢的皮繩,而他眼底的怒火足以燒死任何一個人。
「該死的!還不快替我鬆開!」他吼回去!
蕭羿皺著眉頭上前解開他被縛著的四肢,沒想到這皮繩卻越拉越緊,甚至深深陷入君無情的手腕中,泛出血絲,而吸收了血絲的皮繩又更縮緊了他的四肢。
鏘!他二話不說,掏出了匕首割斷皮繩。
「聶寶兒?」他挑眉問。
「除了她還會有誰?」君無情咬著牙回答,平日森冷的臉上寫滿了憤怒。
「你跟聶寶兒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只要給她個教訓,為什麼又帶著她走得無影無蹤?」
君無情卸下了所有縛在他身上的皮繩,很快地又恢復了平日的冷靜。「不為什麼,她欠我一個婚禮,卻又不肯跟我走,我只好出此下策!」他不想讓他知道太多,畢竟,這中間有太多他難以啟齒的內情。
婚禮?!
「無情,你該不會……真要娶她?」他看他的眼神像是他瘋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