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破此案,你難道就不能犧牲一點嗎?想想看,萬一你功敗垂成,破不了案,我看你有沒有瞼回去交差,諮不定連法國你都沒辦法住了,為了你自己的前途,考慮考慮吧!」梅仁杏說得夠清楚了,為了民族大義,犧牲個人的聲譽也無所謂,如果放不一這份尊嚴,還跟人家談什麼國家榮譽呢?
也許被梅仁杏洗腦成功,小釵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好啦!這公家錢真難賺。」
* * *
暹翠郡
響亮的腳步聲直搗天傑的寢居,只見天紂拿了一把來福槍,氣呼呼的闖進森嚴的警衛關卡,他實在不能接受這項事實。天傑竟會愛上男人?這小子是哪根筋接錯了,還是腦袋燒壞了不成。
「二王子,你不能亂闖大王子的房間,這豈不是要小的這條狗命不保嗎?」警衛長銀狼守住最後一道門,堅決不讓天紂驚擾到他的主子。
「媽的,連我也敢擋,你這條狗命是真的不要了是不是?」天紂將槍托扛上了肩,面對面與他對峙。
「不是的,只是大王子的心情欠佳,他命令小的不能讓任何人進去騷擾他。」銀狼有些兩難,這兩位王子都是惹不起的大角色,但基於自己服侍的對象是天傑,他還是干犯得罪天紂的滔天大罪。
「去你的,我是卡寶塔西的二王子,你這小小的看門狗有什麼資格攔住我?識相的就給我滾遠一點。」天紂用手指戳著他硬梆梆的胸肌,五官擠得跟討債公司的保鑣一樣兇惡。
「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的存在啊!不曉得隔壁住的人是我嗎?吵死了。」一位壯碩但身材還滿修長的男子從花園的另一頭走丁過來,他一張臉永遠都是那麼臭,跟天紂那種嘻皮笑臉差之甚遠。
「三王子,真不好意思,吵到你休息了。」銀狼,臉立好綠了一半,一個天紂就夠他頭大的了,現在又來一個更難纏的天幽。
「怕吵不會把耳朵堵起來呀!」天紂冷眼回了他一句,說話的口氣讓旁人一聽便可以清楚兩人之間的關係有多麼淡薄。
天幽撥了撥他齊肩的長髮,一張薄嘴直衝著天紂啐道:「你的嘴巴永遠是那麼臭,難怪你花園裡的花都被你熏死了。」
「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少惹我,要不然我會給你好看。」天紂仗著自己排行老二的地位,從不給這位同母異父的弟弟好臉色看。
「笑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想給我好看,那我早羞死撞牆去了。」天幽穿著無肩的針織背心,那結實的身軀,看得出是練家子的身材。
「別忘了你那不中用的老頭是被娘用掃把趕出去的,論在宮裡的地位,你也頂多只能管管一些阿狗阿貓。也不想想你自己的德行,連大哥都懶得理你這種人。」天紂一刀捅進了天幽的心窩。他們的命的確好過天幽不少,至少天傑和天紂的老爺都是生病過世的,不像天幽的老爺是因為懦弱無能、沒有擔當,才被武仙襄給轟出宮外的。
「我要你馬上將這句話收回去。」天幽握緊了拳頭,他最痛恨人家提起他那沒用的老爸,這也是為什麼他對這家中的事,始終漠不關心的主要原因。
「我就是偏不收回這句話,不想聽你可以搬出去住,我會開好大門替你送行的。」天紂就是無法忍受天幽對這個家一點都不願意付出,還養尊處優地過著,皇族的高貴生活。
「你欠揍啊!」天幽正揮出一拳的當下,那力道—卜足的勁道立即被一股更猛的阻力給化去了不少。只見天傑張開他的大掌,硬生生的接住那蓄滿殺傷力的一拳。
「兄弟間一定要搞得這麼僵才行嗎?」天傑推開天幽的手,眼光不斷在天紂及天幽間徘徊。
「這要問問你寶貝二弟的那張嘴,為何老說些不中聽的話。」天幽看在天傑的面子上暫息怒火。
「你又拿人家的老爸開玩笑了?」天傑用肚臍想也知道天紂這張嘴會吐出什麼象牙來。
天紂玩著手指頭,輕描淡寫地說:「也沒有他說的那麼嚴重,不過我今天是來找你的,是他自己跑來惹我的,跟我無關。」
「找我幹嘛?」天傑回眸給了銀狼一記冷芒。「我不是說過不想見任何人,你沒跟二王子說嗎?」
銀狼真是有淚哭不得,這教他多生兩張嘴也難解釋啊!
「這不關他的事,是我硬闖進來要找你澄清一件事的。」天紂解了銀狼的圍,將正題導了進來。
「是不是為了娘暈倒的事?」他不假思索地就猜出天紂的來意。
「娘暈倒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天幽詫然地將頭湊了過來,他平時都悶在他的「瀾鏡郡」慣了,若非今天天紂的囂鬧聲吵了他,或許他壓根也不會知道外頭發生了如此天大的事。
天紂瞪了他一眼, 「少一副假關心的模樣,你要是真關心家裡的事,平時就該表現出來,不要有事時才大驚小怪,令人看了就倒胃。」
「老二,你也該留點口德,別盡欺負老三。」天傑身為大哥, 自然希望這兩位弟弟能和睦相處,雖然小仙姑說他們不是親兄弟,但那麼多年來的兄弟之情是改不了的事實。「既然你們兩個都在,那就進來吧!反正我也有事要找你們商量。」
天紂和天幽互看了一眼,雖然兩個人不對盤,但看在老大的份上,也只好將個人恩怨先擺一邊,一同處理天傑的問題要緊。
第四章
「你說什麼!?要我比你早結婚,你瘋了!」
「是啊!我也不幹。」
天紂和天幽這兩兄弟有史以來想法一致,他們一聽天傑要求他們先代替他參加「芳草帖」的選妻活動,寧死也不從命。
「瞧你們對婚姻都恐懼成這樣了,那我呢?當老大就活該要接受這傳宗接代的悲慘命運嗎?」天傑喝下一口馬爹利,顯得有些無奈。
「可是就算你不想結婚,也沒必要找個男人吧!我記得你好像沒有這種癖好。」天紂揣測思索片刻,他不記得天傑有這種嗜好,雖然他的一些下屬有這方面的傾向,可也沒見過他搭過誰啊!
天傑將酒杯擱下,眼中滿是不得已的無奈,他歎道:「你以為我真有這種毛病啊?要不是被老娘逼急了,加上又有個小仙姑在旁邊胡亂出餿主意,我才不想用這沖爛方法。」
幸好,這一切都是虛晃的招數。天紂吁出一口氣,天傑這做大哥的差點沒將他嚇得口吐白沫。
「可是你年紀也差不多了,還不想找個妻子,教人不聯想到你的性傾向也難。」天幽與天紂的想法不盡相同。
天傑發覺這個小弟不是跟他一鼻孔出氣的,不免放大了音量。 「那我問你,你到現在都還不交女朋友,那又是怎麼一回事?」
「女人又黏人又愛疑神疑鬼,有些還拜金兼幼稚,找來受罪幹嘛!」天幽倒是掰出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天傑這下終於開懷地笑了出來。 「這就對了,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麼,虧你還比天紂有大腦。」
「老大,你說這話有欠公平喔!我跟你是同一陣線的,你賣弟求榮啊!」天紂冷哼了一聲,總覺得自己的處境充滿危機,深怕天幽和天傑連成一氣擺他一道。
「但就算老娘逼你找對象,你也別用愛男人這種招數,不怕傳出去有損你的名譽嗎?」說到重點了,天幽直想探出天傑內心的真正想法。
說到這點,天傑兩道眉毛隱隱揚了起來,他露齒一笑說:「前陣子和天紂到法國偷了個寶回來,腰就痛得要我的命,在我遍尋了全國的按摩師後,發覺有一個年輕又俊俏的傢伙,雖說他按摩的技術差強人意,但不知怎麼搞的,我就是想留他在身邊,現在他就住在我『暹翠郡』的後廊小木屋內。誰知道那天剛好老娘來煩我結婚的事時,他突然闖了進來,可能我當時被那兩個聒噪的女人煩得失去了理智,才會拿他來當擋箭牌,這不過是緩兵之計,不然以娘的個性,她會善罷甘休那才有鬼。」
「還好這只是你的拖延戰術,不然以後我連跟你泡溫示都不敢了。」天紂終於寬了心,幸好一切只是虛驚一場。
然而,天幽的腦袋瓜可沒有天紂來得簡單,他望,進天傑深邃的藍眸之中,帶有一絲揭穿他心事的笑容說道:「我看事情沒那麼簡單吧!老大,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喲!」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天傑像是被扯下了面具,第一次出現不安的神情。
「天幽,好不容易事情才平靜下來,你少在那邊唯恐天下不亂,信不信我揍你!」天紂又被激怒了,他實在是受不了這神經質的弟弟。
天幽並沒有理會他的恐嚇,一隻眼鎖住天傑的眼睛,深怕又被他趁機找縫溜走。
「你也喜歡那個小男孩只不過你不願承認罷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