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要我搬家嗎?」
「我哪有這個意思。」她拿她沒轍。「算了、算了,你就是這種好脾性,又一心向著權遐邇,難怪他會有恃無恐的欺負你。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既然當人家妻子的全心都在她老公身上,她這個局外人窮緊張有啥用?還是老媽高竿,知道小倆口的事插手不得,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隨夏敏去嘍!
送走簡毓綺,夏敏輕吁口氣。老實說,毓綺對權遐邇的連番批評,她還真有些招架不住,何況他並沒有欺負她呀。
思緒間,她不由得伸指撫k紅唇,心底躍出疑問——他幾次對她的親吻,算不算一種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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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否認的,他是愛上了。
權遐邇倚在佑佑的臥房門邊,靜看著在床鋪那頭拍哄小傢伙睡覺的嬌柔身影,萬般肯定,自己的心是淪陷了。
可他覺得不甘心。
三年前逃婚的是她,甚至說時間再重來一次,還會逃婚的也是她,如此不將他放在眼裡的逃妻,他為何竟會對她動情?
倘若他對她坦白心意,她是會笑他自作多情,還是嚇得帶佑佑連夜逃跑?
「你怎麼了?」夏敏問道。她哄佑佑睡著,才站起身就瞥見不知何時站在門邊的他眉頭緊攏著,她要自己鼓起勇氣,這才走到他跟前問。
「為什麼是你?」為何他愛上的偏偏是她?
「你指的是什麼?」她不懂他突來的質問。
「該死的都是你!」讓他不覺間將整顆心都賠上。
她一臉無辜,她又做錯事惹他不高興了嗎?
怕他吵醒佑佑,她只得關上房門,將他拉至客廳。「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從依蓮那兒帶佑佑回來就怪怪的。」原本她以為他很快就會離開,但是夜幕都垂降許久,他卻還在這裡。
抿著唇,他沒打算洩漏自己對她動情的事。
「毓綺跟你提了馮醫師下午來過的事?」她逕自猜測令他不悅的原因,難道剛才她幫佑佑洗澡時,毓綺來過?
「那個姓馮的下午有來?」沉著臉,他的聲音比方才更為高亢。
她暗惱自己猜錯,反招來他不必要的氣火,只得急急解釋,「毓綺請他來幫我診看耳朵,當時她也在,後來是馮醫師先離開,不信你可以問毓綺。」
「他到底是不是你的男朋友?」他非問清楚不可。
「誰?」她沒進入狀況。
「馮安!」他忍不住握起拳頭,她總有辦法讓他無法對她輕聲細語。
聽得格外清晰的聲音,讓她明白他一定是用吼的。她下意識摸了下左耳,「你別那麼大聲,會吵醒佑佑。」
以為她反射性的觸耳舉動,是她耳朵被他吼得難受,他頓生內疚,粗氣的將她摟入懷裡。
「你——」她心悸得連掙扎都忘記。
「不想我大聲吵醒佑佑,你就趕快告訴我,馮安究竟是不是你的男朋友。」貼著她的耳放柔語調,只不過他的語氣仍然緊繃。就算他不打算貿然坦白他的情衷,也不許她和別人交往。
「他不是,我一直喊他馮醫師呀!」她的心跳得飛快,他的雙手在她腰後緊緊環紮著,這是……什麼意思啊?
「既然他不是你的男朋友,為何跟你到依蓮的店喝咖啡,還俯在你耳邊說話?」那個姓馮的小子欠揍嗎?
「他是我在台灣的主治大夫,那次是我請他,感謝他一直以來的照顧幫忙,至於他會在我耳邊說話,是怕我聽不見。」
「以後不許你讓他靠你那麼近。」他說得霸氣,也許他該考慮幫她換個耳科醫師。
「咦?」她抬頭覷他,他管得好像有點沒道理。
他低頭與她對望,利眼微瞇,「你有意見?」
她傻傻地搖頭,問不出口為何他就能靠她這麼近、這麼近。
權遐邇滿意的輕啄她小嘴。「我晚上要住這裡。」
「住這裡?」被他的話嚇住,她連抗議他又吻她的念頭都來不及有。
他不自覺地收緊她腰上的力道,「我要留在這裡畫設計圖,那宗合作案這幾天要完成。」
「我……」
「如果你不想我住這裡,可以,你和佑佑到我那兒住。」她昨天才剛復原的身子必須再多注意幾天才行。
愣望著他完美得過份的俊顏,夏敏教他的「二選一」驚呆了。
「想好沒?」他卻一副若無其事樣。
雙肩一垮,她無力的將頭枕向他胸膛。「好,你住這裡。」誰教他根本半點都不由她。
勾起性感嘴角,權遐邇寵溺又享受的摟著嬌憨又無奈地偎著他的柔軟嬌軀。「那就叨擾了。」
第九章
新加坡鼎鼎有名的半山頂,是有錢人才住得起的高貴地段,富甲一方的權家,其堂皇富麗的豪宅,就位於此。
「媽,我有事請你幫忙。」一進大廳裡,權曜庭隨即將話拋給他母親。
真皮沙發上的盧穗慈,瞧見兒子乍然歸來的喜悅都還未盡綻唇邊,就教他的話愣住,「什麼事?怎麼你一臉凝重?」
「請媽幫我跟爸說,我要娶夏敏。」
「夏敏?」她震驚於兒子突然要娶妻的消息,且夏敏這名字,怎地這般耳熟?
在她旁邊坐下,權曜庭做個深呼吸,豁出去的說:「就是三年前遐邇哥原本要娶的妻子——新加坡珠寶大亨夏宏祺的小女兒。」
盧穗慈暗抽口氣。是她?!那個耳有殘疾,在婚禮前夕逃跑,讓權家丟足面子的夏敏!
「你認識她?」問得不動聲色,當年連她都沒見過要與權家聯親的新娘。
「她是我學妹,我們早就認識了。當年知道她要和遐邇哥聯親時,顯然晚了,但我仍試著阻止,卻反被媽制止住,幸好最後夏敏逃婚了。」
「你可別告訴媽,這幾年你和她一直有聯繫。」盧穗慈眉間蹙著不以為然。
「我是托人找過她,只是始終沒有她的消息,想不到她跑到台灣去。」
「台灣?」精明的眸中閃過恍然,「你說要趁著休假出國走走,原來是跑到台灣找夏敏,還故意不開手機,讓我找不到你?」
「媽別冤枉我,你找不到我是因為我的手機剛好沒電了。至於會到台灣,是我無意間聽爸和尹特助提到遐邇哥的住址,所以跑去找他,才意外得知夏敏也在台灣。」更意外的發現遐邇哥和她的親近……
盧穗慈聞言心驚不已,「你聽見你爸和尹特助在談權遐邇?」
「咦!媽不知道嗎?爸今天還到台灣找遐邇哥,要他回來接任副總裁。我和爸一起回來的,他去找尹特助談公事了。」
要權遐邇回權氏當副總裁?!
盧穗慈激動得雙手握緊,指甲深陷掌心,看似優雅的臉部肌裡隱隱抖動著。
「他怎麼說?」她努力維持平靜的問。
「誰怎麼說?」他不解的反問。
「權遐邇。」
倏然蒙上冷意的嗓音令他微皺眉頭,想起母親以前對遐邇哥的態度,好似總淡漠得近乎疏離。「媽怎麼老是連名帶姓的喊遐邇哥?他跟爸說他不會回權氏工作,不過爸給他十天的時間考慮。」
「哼,果然是厲害的角色!」
權氏集團的觸角可是擴及海內外,一人之下、千萬人之上的副總裁一職,權遐邇會不想要?他不過是裝清高、耍手腕,想一舉拿得總裁權位罷了!
原來他三年前肯甘心離開權家,圖的就是今天?!
「媽在說什麼?」權曜庭聽不清楚母親的含糊低噥。
「沒什麼,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好想想她該為兒子出什麼招。
「媽!」權曜庭急忙拉住她,「你還沒答應我拜託你的事。」
讓他娶那個早被夏宏祺宣告斷絕父女關係,沒身份、沒地位,沒有任河油水可揩的聽障女?她盧穗慈又不是瘋了!
「你父親不會答應的。」她端出最有喝阻效力的擋箭牌。
「我知道,所以才想請媽跟爸說。大媽和二媽都已不在世上了,爸身邊只剩你一個老伴,他一定會聽你的。」
「是嗎?」
權沿淮會聽她的?那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枕邊人若真重視她,又怎會瞞著她到台灣找權遐邇接掌權氏副總裁。
「當然是。我喜歡夏敏,為了我,媽就盡早跟爸提我跟夏敏的婚事好不好?」這事耽擱不得,夏敏身邊還有遐邇哥在呀!
於兒子眼中捕捉到異於以往的固執,盧穗慈只得暫時敷衍,「我會找時間跟你爸說,但為了給你爸更好的印象,你明天就銷假回權氏經貿公司坐鎮。」
「這……」他原打算明天再到台灣找夏敏。
「你該清楚你爸的性子,你表現得愈讓他滿意,愈有談判的籌碼。」她輕鬆施壓,對兒子的心思瞭如指掌。
權曜庭很懊惱的發覺自己別無選擇,因為母親說的是實話。
「好,我明天就回去上班。」蹙眉允諾著,他忽略了母親單鳳眼裡一閃而逝的算計精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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