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娘派人來按我?」蔚筱伊質疑道,「怎麼了?舅舅要趕我回家啊?」
「當然不是,你可別誤會了,那全是你娘的意思。」楊菁菁壓低嗓音說道:「聽說他們已經知道你不肯回去的原因是為了喻謙朔,因此十分生氣呢!」
蔚筱伊嚇了一跳,這麼說她爹娘是故意派人來「抓」她回家的。那怎麼行?她都還沒找到喻謙朔呢!
怎麼辦?怎麼辦?她在房裡走來走去,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有了,我自己去找。」
「找?筱伊,你要自己去找什麼?」
「喻謙朔。」
既然奔月山莊的人和洪城縣尹的官差都靠不住,她乾脆親自出馬,這樣一來也可以躲避被抓回去的命運。
「那怎麼可以?外面那些人——」
「可以啦!表姊,我從後門走,神不知鬼不覺。」她打開房門,往後院的一扇小門走去。
「不行,筱伊,你一個人亂跑太危險了。」楊菁菁跟在她後面嚷著。
「噓!表姊,你這麼嚷嚷人家都知道我要逃走了。」
「喔!」楊菁菁閉上了嘴,到了小門邊才發現不對勁。「可是你還是不能自己走。」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啦。對了,表姊麻煩你轉告我爹娘,說我找到謙朔後一定會回去的。」話說完,她開了小門一溜煙就不見了人影。
楊菁菁都傻眼了,她竟然真的跑出去?等到她憶起要找人去阻止蔚筱伊的時候,那滑頭的姑娘早不知溜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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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等下去了,他的心思根本不在練武功上,所以任他再怎麼樣的學,也學不會一招半式。不過卻在他的輾轉打聽之下,終於知道有個法子可以保他安穩的離開,那就是——偷令牌。
雲鶴山莊門規甚嚴,出入山莊若沒有特殊的令牌是絕對寸步難行的,而莊裡的弟兄們幾乎每個人都有此面令牌,除了他以外。誰要他的父母寶貝他、擔心他,怕他再度失綜。
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喻謙朔可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阿雷。」他突然看見一名莊裡的弟兄走過來,開口招呼道。
「少主,有什麼吩咐嗎?」
「沒什麼,只是突然看見你身上這套衣服很好看,新做的吧?」
「少主別開玩笑了,我的衣服哪比得上你的。」
「可是我就想要你身上這套衣裳。」
阿雷愣住了,這少主怎麼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呢?「那我立刻回去換下來給你好了。」
喻謙朔播頭,「我要你現在換下來。」
這樣不太好吧?光天化日之下,這裡又是人來人往的迴廊,要他在道裡脫衣服?
「少……少主,你別開玩笑了,我……」阿雷這麼一個魁梧的大男人竟然臉都紅了。
「我不是要你在這理換,去我房間吧!」他搭著阿雷的肩,往房間走去,當然不容得阿雷有別的意見。一進到房間裡,喻謙朔立刻吩咐道:「你在屏風內換衣服,將所換下的全部丟給我。」
「喔。」阿雷傻傻的應聲,真的將衣服全脫了丟到外頭給喻謙朔。
喻謙朔在他所換下來的衣服內摸索著,終於找到了他所想要的東西——一面閃閃發亮、黃金做成的小令牌。
「對了,少主,那我要穿什麼呀?」阿雷現在才想到這件嚴重的事情。
喻謙朔悶笑了而聲,重新將衣服丟給他「穿上吧!你這套衣服我比了比,似乎太長了點,我想我還是去請我娘幫我量身訂做一套一樣的好了。」
「少主說得是。」阿雷原本有被耍弄的感覺,可是聽他這麼一說,心情又豁然開朗起來,不再有所懷疑了。
等到他穿好衣服出來後,喻謙朔又跟他客氣的聊了幾句,但為了怕夜長夢多,暗自決定立刻出發。
仗著手上的令牌以及他少主人尊貴的身份,在守門的人還來不及找喻欽甫查證前,他已經快速的離開了雲鶴山莊。
他的目的地是鄰近的洪城縣尹,若蔚筱伊不在那裡,他再到蔚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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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洪城縣尹府邪,蔚筱伊立刻雇了一輛馬車,往她和喻謙朔分開的那閒古剎而去。
在這一路上她都掀開馬裡簾的一角,努力在人群中控尋謙謙朔的蹤影,然而他始終沒有出現,直到抵達那天和羅氏兄弟起衝突的荒蕪之地時,她才終於絕望地放下車簾。
「娃娃,你知道謙朔在哪裡嗎?我好想他,如果他真的不在古剎,那我該怎麼辦?」她就這樣對著手中那尊陶土娃娃喃喃自語。
突然,馬車一個巔簸,馬匹發出了驚慌的嘶鳴聲連帶的御馬的車伕也發出一串低咒。
蔚筱伊連忙掀開布簾探看究竟,當車簾一掀,她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衣裳、身材高拔的男子,他正不住的向馬車伕道歉著。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嚇你的馬。」
「說聲對不起就有用啦?那麼魯莽,不看路走。」
「真的很抱歉,我在趕路。」
「我也在趕路啊!你知不知道我就靠這馬匹維生?」馬車伕很兇惡的說,「再說裡面還坐了個姑娘,萬一傷到她怎麼辦?」
「我可以向那位姑娘道歉的。」當他的頭往車簾方向一望時,兩隻眼睛就這樣給定住了,愣在當場不動。
蔚筱伊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位穿著一身華貴白色長衫的男子……不就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嗎?
「傻蛋謙朔——」蔚筱伊也不管動作有多難看,立刻從馬車上一跳而下,上前拉住了他。「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也是,彼伊。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哈哈哈……」喻謙朔毫不猶豫的將她抱起來轉圈圈,跟著她又叫又笑的。不過他突然覺得不對勁,瞇起眼睛問:「你剛剛叫我什麼?」
「傻蛋謙朔啊——」蔚筱伊臨時住了口。都是她表姊啦!有事沒事就說什麼傻蛋謙朔的,再加上她叫他傻蛋也叫了許多年,才會一時興奮過頭忘了。「謙朔,我是說謙朔。」
「來不及了。」
「救命啊——」在喻謙朔伸出大掌時,蔚筱伊已經急忙的逃開了。
「不准跑。」
蔚筱伊才不理會他,圍繞奢馬車讓他追著轉,不過她哪裡跑得過喻謙朔,三兩下就被他給擒住了。
四目相接,喻謙朔望著她那美麗如紅花般的唇瓣,簡直意亂情述,當地緩緩接近那兩片嬌唇時——
「嗯哼!」馬車伕發出了極吵人的聲音,將他們給打斷了。
兩人開心忘情地擁抱在一起,看得馬車伕都傻眼了。現在又是怎麼了?光天化日之下,就算這裡是荒郊野外,至少還有他一個觀眾嘛!怎麼兩人竟如此親密?他們不害羞,他都替他們不好意思呢!
蔚筱伊這才面露羞澀地低下頭去,不敢見人。
「姑娘,我的車錢呢?」馬車伕口氣不佳的問,在他想來這樣的姑娘八成不三不四。
「車……車錢?」糟糕,臨時跑了出來,她竟然忘了要帶銀兩出門了。她尷尬的看向喻謙朔。
喻謙朔也沒有錢,他父親為了避免他跑出山莊,所以提供了他一切的需要,就是沒給他錢。
「你們都沒錢?」為車大看他們的神色就知道了,他怒氣騰騰的問。
「這樣好了,你再送我們回去洪城,我拿給你。」蔚筱伊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
「再送你們去洪城?」做一趟白工馬車伕已經嘔死了,再教他多做一次傻瓜,他哪肯?「我看你們穿的衣服質料都不錯,就拿那個來抵債吧!」
「衣服?」他們兩人面面相觀,尤其是喻謙朔,他才惡劣的設計阿雷脫下衣服;想不到這麼快就得到報應了。
一想起阿雷,他突然想到自己身上還有一面雲鶴山莊的小令牌,趕緊將它拿出來。
「這小金牌應該夠抵車資了吧?」他將那面今牌遞給馬車伕。現在他多慶幸那面令牌是純金打造的,否則當場脫衣服抵押豈不是糗了?
「這……夠,可以,可以啦!」馬車伕一看到那面小令牌閃閃發著金光,想想沒錢有面金牌也算不錯。「駕!」他讓馬車轉了個頭,離開了這裡。
第八章
在馬車離去後,蔚筱伊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糟了,沒有馬車我們怎麼回我姑爹那兒去?」
「沒關係,我還有一匹馬。」喻謙朔早問好了這裡的路線,出山莊時還特地騙來一匹馬當坐騎。不過現下他往四處一看,哪裡還有馬的行跡?
「那馬呢?」蔚筱伊也是四處看不到。
「這……大概是剛剛不小心差點與你所坐的馬車相撞,所以馬給嚇跑了吧!」他猜測。當然,一見到蔚筱伊,他完全忘了那匹馬的存在了。
蔚筱伊帶著懷疑的眼光看他,她發現他有很大的不司了,是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