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賊喔,把人家我的都看光光了,才在說NO。」毛毛大掌迫不及待要幫她剝卸所有的防護罩。「怕什麼?你的身體我又不是沒見過,況且我相信我挑衣服的尺寸和眼光,絕不會錯的。」
「不要!」好在此塊海域是他的私人戲水之地,浪濤的嘯聲壓過她的低呼。
「既然如此,我只好——」明的不成,來陰的,他出其不意含住她的耳垂。
「嗯……」一陣痙攣快速竄入她的體內,她渾身酥軟地癱在他的懷裡。
細細碎碎的吻,蔓延熨遍她絲緞般滑脂的玉頸,王佑鑫趁她錯愕失神之際,熟稔地褪去她的外衣。
鮮少曝光的欺霜雪膚,立刻無所遁形,螢黃色的貼身比基尼,只覆住她的三點重要部位,完美的剪裁恰好烘托出她玲瓏有致的曲線,那圓潤的豐胸在她濃密的髮絲間呼之欲出,平坦小腹中的肚臍眼,可愛得令他想啄食,繫於骨盆兩側的蝴蝶結,簡直是誘人去拆除。
美,她真的好美!
「你……你……大色鬼——」察覺被騙,白舞蓉羞憤地用雙手遮遮掩掩,口吃了半晌,罵出來的仍是那句沒啥殺傷力的老詞兒。
「不好。」王佑鑫訥訥地晃著腦。他發現他選衣服的眼光太好了,但強烈的佔有慾不容許別的男人來分享這片春色,故他才會無端冒出此言。
「……不好?」白舞蓉以為他在嫌棄她的身材,不禁又赧又怒,恨不得用沙把自己埋起來,她挪出一手欲搶回外衣。「還我!」
豈料此單手護胸的動作,俾使她的上圍更為突出,其挑逗之功不是噴幾道鼻血便能解決的。「噢……」慾望如海水的漲潮般捲來,他情不自禁地吻住她的起伏處,想繼續昨夜未完成的慾念。
「不要……」她的推辭全讓他納入口中。
他以熾燙的火掌膜拜她婀娜窈窕的玉軀。陽光雖烈,卻比不上他的熱情,白舞蓉沒一會兒就失去了抵禦的意志,身體很自然地做出下意識的回應,雖說笨拙,但那份青澀反而益發引爆男人的垂涎。
他戀棧地吻著、撫著,直到遠方刺目的閃光觸動他的警覺,那是照相機長鏡頭受日照產生的折射——他險些養了別人的眼。
「我們回家。」王佑鑫急忙翻身擋住她的胴軀,不讓她的香艷被人獵取,再用大浴巾把她裹得像肉粽,然後東西也不收地打橫抱她上車。
***
一路無言地由海灘回來,王佑鑫在進門後打破沉默。「那兒有記者。」
「所以你才……」白舞蓉霎時明白,她抱著身上的浴巾,有訴不盡的恥辱。
原來他不過是在表演給媒體欣賞,好製造些有聲有色的話題,而她竟傻到以為他和她一樣投入。原來……原來……她又再度成為他的笑柄,他怎能那麼輕易玩弄他人的感情而不變色?他……
淚河不自覺地滑了下來,她怨懟他到底有何魔力,居然能次次讓她出這種糗?她和他在一起不過才幾天而已,但悲喜交集的心情起伏,卻遠超她之前二十多年來累積的份量。
「怎麼啦?」串串珍珠滴入他的一池春水,吹皺了平靜的湖面,攪出波波漣漪,他疼憐地為她拭淚。
「不要碰我!」白舞蓉避開他的關切,柔軟的心已嚴重受到傷害。
「Honey你……」王佑鑫軟腔軟調。
「Honey、Honey,我不是你的Honey,我也不想做你的Honey,我……」她痛恨這個名詞,她要做他的惟一,她……不,她對他……她什麼時候對他……
噢,不!她愛上他了,她怎麼可以愛上他?
「你哪根筋不對呀?」王佑鑫被她罵得昏頭昏腦。女人不是都喜歡男人用「寶貝」、「親愛的」來暱喊她們嗎?起碼他遇到的均是如此啊!
「我就是全身的筋都不對,才會蠢得和你合作,受你利用。」情竇霍然明朗,白舞蓉卻無應有的喜悅。原來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有的只是苦澀。
「你不會是『大姑媽』來了吧?」這乃解釋雌性動物情緒不穩的最佳理由。王佑鑫慶幸他是男生,不用每月折騰一回。
「你大舅子才來了呢!」老天爺為何要和她開此玩笑?她開不起的,她沒有本錢啊,它為何這麼殘忍?「王佑鑫,你不要把每個女人都當成笨蛋!」
「你到底想說什麼?」兩彎鷹眉驀地攢成麻花狀。王佑鑫百思之後得到了結論,他嘿嘿地邪笑。「難道你是怪我剛剛——沒完事?」
「你……」大朵濃煙自腦門轟出,白舞蓉目皆欲裂。「霍大哥說錯了,你不是『有點』爛,你根本就是『非常』爛。」
「我不准你提他!」油嘴滑舌當下肅然剛愎,王佑鑫沒料到自己有一朝會吃同袍好友的醋。「我偏要提,我還要找他幫我辦離婚……對,我要離婚。」白舞蓉窮聲嚷嚷。她早該和他撇清關係,如今也不會淪落到失身又失心的困厄。
「不准,不准,我不准你離婚!」拒絕,根本不需經過大腦的裁奪呱啦脫出,王佑鑫一臉急躁哀戚,好像他才是怨婦,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她離開!
「你是我什麼人?我管你准不准。」礙於身材比例輸了一截,白舞蓉站上樓梯的台階與他對峙。
「我是你丈夫。」王佑鑫瞠著燁眸,陰森森的語調瞬間就把她的武裝瓦解。「你聽清楚,我是你名正言順的丈夫。」
「你別忘了我們結的婚是假的。」白舞蓉又往上站一階,企圖居高臨下來加強她的勇氣。
「你也別忘了,在法律上,咱倆是貨真價實的夫妻。」王佑鑫鞭辟入裡地直指要害。
「那又怎樣?我高興離婚又不犯法。」白舞蓉昂首抬胸,她就不信這裡的憲法,有哪一條是規定人民不得離異。
「岳父岳母呢?他們可能就沒你高興吧?你想想,搞不好全世界都曉得我們結婚了,你這立刻離婚,只怕媒體會說得很難聽唷。」王佑鑫知道她是孝女,揪住她的弱點,哼哼嘿嘿好不愜意。「當然清者自清,我是無所謂啦,倒是你父母的臉恐怕就……」
「你威脅我?」氣勢隨即矮了幾十公分,可恨他說得沒錯,她父母在教育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此類緋聞在他們這種書香世家是不被容許的。
「我不是威脅,我僅是分析事實。」語畢,王佑鑫專橫跋扈地一把將她扛在肩膀,往房裡走去。
「你要做什麼?你放開我,你放開我!」白舞蓉竭盡所能地捶打踹踢,然而一雙花拳繡腿對他而言,根本不具任何意義,想不到他看似無縛雞之力,實則鐵骨銅皮,敲下去會疼的反而是她自己呢。
「我們現在就來洞房花燭夜,讓這場假婚姻變成表裡一致。」王佑鑫提足蹬開門,不客氣地甩她上床,大手一抽,便把礙事的浴巾扯掉。
「不要,你別……」她不是早就和他圓房過了嗎?怎麼他還要……不行!只要他一碰她,她便會迷醉在他的感官欲網中。他對她沒有愛啊,她不能讓自己越陷越沉,她必須把傷痛減至最低。
「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嗎?」往昔他不論再怎麼輕佻,但絕不失翩翩儒雅,於今他制住她的手腳,通身全是粗蠻獷悍的凌厲狠鷙。
「不要,求求你,我不離婚了……不要……」白舞蓉被他的冷峻嚇得嚎啕大哭,她的自尊已被他踐踏得支離破碎,她不要再忍受又一次的糟蹋。
她的驚惶失措像盆冰水當頭澆下,令王佑鑫頓時清醒不少。
天啊!他在做什麼?他對她不是有異於別的女人的珍惜嗎?為何他總是讓她生氣和畏懼?他在女人堆裡素來很有一套的,而何以那一套在她面前老是吃癟?
他搖首長歎地放開她,接著頹坐一旁。「去洗個澡,一會兒下來吃飯。」
白舞蓉幾乎是用逃的跑進浴室,還不放心地落了鎖。
王佑鑫無奈地搔搔頭,然後決定他也該到隔壁沖個涼,看能否使混沌的腦袋清醒一下。
第六章
白舞蓉抵著門,在浴室裡坐了許久,擔心著王佑鑫會不會突然闖進來對她動粗。燠熱的南部,竟令她遍體起著寒意。
好不容易提心吊膽地洗了個倉卒的戰鬥澡,擦著濕漉漉的身軀,才突然想到她忘了拿衣服。「怎麼辦?」總不能穿回那件比基尼吧?他會等在外面嗎?
考慮了片刻,她鬼鬼祟祟地偷開了一點門縫窺視,確定屋內沒人,卻在要溜出去時,瞥見浴室門口放著疊好的乾淨衣物。
「是他放的吧!」這幢別墅目前僅有他們倆。
哎!一個大男人會去注意到這些小細節,凡事又面面俱到地做妥細微體貼的安排,莫怪他身邊的女人源源不絕。倘若他不花心,在感情上能專一,該是多麼十全十美、百分之百的好男人。可惜英雄本「色」,那種完美無缺的人類,只怕即使要向上帝訂做,亦是高難度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