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翔結束了電話,伸手將話筒放回原處,恢復原來的姿勢後.他雙手捧著瑩瑩紅透了的雙頰,那熱騰騰的頰面,像熟透了的紅蘋果,嬌艷欲滴。
「你們要去哪裡呢?」她溫馴地詢問道。恣情地躺在他的懷抱中,細聽他的心臟一張一弛的韻律,充份享受著閨房之樂。
胃部翻騰不已,這才提醒她已很久沒有進食了。從昨晚狂歡到現在,不曾沾到一點食物,費翔也一樣;於是她匆匆滑到床邊站起身,幾乎忘了自己是一絲不掛的。她注意到費翔正貪婪地盯著她的裸體,一陣本能的羞恥感升起。她連忙抓來費翔的睡袍,隨便在腰間繫個結。
「去哪裡?」費翔的聲音柔情萬種。
「做早餐啊!」瑩瑩回眸一笑,神秘地攏一攏秀髮。費翔撐起一隻手,拿床單圍住下半身;他碩壯的上身在日光下泛出古銅色,和純白的床單恰成強烈的對比,渾身散發著十足的男性味道。
「過來!」費翔輕聲喚她,極具挑逗性;瑩瑩服服貼貼地站到床邊,手抓住腰帶坐了下來;倏地又捲入了一場愛的漩渦中。
「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太餓了!」瑩瑩微弱地自語著。
「我的食慾不是食物所能填滿的!」贊翔附在她耳畔輕盧細語道,一邊手已經忙不迭地替她寬腰解帶。他的目光不曾一刻離開她,喃喃地說:「我想燒掉你所有的衣脹,只叫你穿這件睡袍!」聲音似幻似真。
「這樣叫我以後怎麼出門呢?」她紅著臉,不勝嬌羞地回道。費翔盯著她有幾秒鐘之久,忽然聽到她的胃部發出空響。兩人不禁相視而笑。
「我想你還是去做早餐好了,不能讓你餓得太過火。」他拍拍瑩瑩的臀部,溫柔地推她下床。
席問,兩人的談話並不多,但是氣氛相當的融洽。
費翔喝完第二杯咖啡後,抬頭看她一眼。
「我要走了!」
瑩瑩點點頭,跟著站起來。
「載我一程好嗎?到你昨天修車的地方就可以了!」
步出正門,費翔忽然緩下腳步,看著瑩瑩欲言又止,瑩瑩也跟著慢下腳步,疑惑地看著他。
「你搬進來跟我同房好嗎?」他的手自然地滑向瑩瑩的胸部。「或者,我搬入你的房間?」語氣鄭重而迫切。
「還是我搬家好了!」瑩瑩嬌羞地回道,正想低頭迴避他深情的目光時,他已經搶先一步,送上飢渴的一吻,在她的唇邊,留下一股濃郁的咖啡香。
「我還是盡快出門,不然再溫存下去,我就甭想走開這棟房子了!」費翔俏皮地說道。
窗外的景色,經一夜的狂雨涮洗後,顯得份外清新美麗。夏瑩瑩凝視著沿路的風景,心中不由得振奮起來:窗外確實已經風平浪靜了,而自己和寶翔的關係,豈不也像昨夜的一陣狂風暴雨,轉眼間也歸於平靜和諧了嗎?這樣的大轉變豈是她始料所及的?
第十二章
絕對永遠
夕陽的餘暉在西山流連徘徊。白色的花邊餐巾平貼在精巧的雙人份餐桌上,桌上的餐具已經整齊放置,銀白色的刀叉和水晶玻璃杯,不時發出犀亮的光芒。
夏瑩瑩小心翼翼地將花的位置向前移動一些;陽光已逐漸晦暗下來,她把準備好的燭台,不偏不倚地放在餐桌中間,然後點燃臘燭。至於食物方面,她更親手下廚做沙拉、蛋糕,還特地買了香檳,這一切都顯得煥然一新;如果費翔敏感度夠的話,他應該可以感受到今夜她別出心裁的苦心。也許,說得確實一些,她想要藉今晚的燭光晚宴,正式表明一點什麼吧!
時間一刻刻的溜逝,費翔早就應該回來了,就連慢吞吞的落日,也快要沉下地平線了!她換上一襲低胸的薄紗洋裝。踱上狎板,眺望他的影子。
費翔的車子出現在暮色中,他停妥車子後逕向家裡走來。瑩瑩並沒有奔出去接他,只是屏息立於原地,想讓費翔首先注意到她為這一晚所做的精心設計。
「瑩瑩!」費翔的呼聲從廊裡傳來。
「我……我在這裡啊!」她按捺心中的興奮,努力去控制蠢蠢欲動的雙腳。
費翔邁著大步推開門,站在門口冷冷地掃視瑩瑩一眼,眼光立刻落在餐桌上,依然是冷漠的。
「這是怎麼一回事?奠非是慶功宴不成?」瑩瑩全身陷入癱瘓,她簡直無法相信眼前這個聲色俱厲詢問她的人,會是昨夜和她一夜纏綿的費翔!
「你……你說什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明白?」費翔又恢復他那嘲弄的本質,冷笑著反問她。瑩瑩的心也開始往下沉、沉了下去……
「你和費平幹的好事!」他好像挨餓的雄獅怒吼著。
「你說什麼?」瑩瑩嚇呆了,口裡僅能反覆這句話。
「真的不知道?還是裝糊塗?」他一點都不理會瑩瑩痛苦伸冤的表情,繼續以諷刺的口吻說:「今天他也對我說有要事非出去不可!哼!真是非出去小可呢!」
璧瑩才想到今天近午時分。她曾搭費翔的車子出門,但是並沒有告訴他關於自己的行蹤,而他這一番剌耳的話,莫不是針對這個而是的?
「你真能幹哦!」他的話令她幾乎窒息。
「我實在不明白你的意思!」瑩瑩開始動怒了!
「要我說嗎?」費翔斜著嘴角,陰側側地笑道:「你不必再演戲了,我弟弟和你的事誰不知道?你是明知故問呢?還是藉機要侮辱我呢?」
「我不明白!不明白……」她的聲音愈來愈低沉。
「我……」他好像不能忍受瑩瑩錯愕地怒視他似的,因此把頭偏過去一會兒,忽然又轉向瑩瑩喝道:「你當我足傻瓜啊?你和我分手後馬上就去和費平勾搭,這種桃色新聞別想瞞過我的耳目!」
「沒有!沒有!今天我絕對沒有見到費平!」她激動地猛搖著頭否認,而費翔卻揚高眉毛,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吃過午飯以後。我曾打電話回來找不到你,打去你娘家也說你沒去,那麼你到底是去了哪裡?」
「我去城裡。」瑩瑩理直氣壯地回道,並用手指向桌上的香檳,「為了慶祝今晚,我特地去買香檳助興。」
「哦!這可真巧,和你同時,費平也有要事必須辦,天下真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這有什麼稀奇嘛!我……真的是到城裡買香檳,根本沒有碰到什麼人!」她的肌膚因激動而顫慄起伏不已,眼眶裡也擠滿了熱淚。
「昨天晚上,你還要我相信你,我真不知從何相信起!」
「現在我也不要你相信什麼了!」瑩瑩痛苦地咬著下唇,聲音硬咽在喉頭,發出陣陣抽搐的顫聲,她噙著淚水,想衝回房哀;費翔卻一把抓住了她。憤憤地責問:「我們結婚以來,你敢說沒和費平約會一次?」
瑩瑩心頭一陣寒噤,以驚訝的眼光注視著反應稍為平緩下來的費翔。
「你以為昨天和費平約會的事我全然不知道?」他將她更拉近胸前,眼裡的怒火熊熊焚燒著。
「昨天?」瑩瑩低語著,昨天在她的腦海中,已經是一個遙遠模糊的日子了!她只記得從今天開始.要好好做一個盡本份的妻子,昨日任性的小姐脾氣,已經隨那一場狂風暴雨和一夜的巫山雲雨,成為歷史的痕跡。
「你怎會知道的?」
「公司裡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這件事韻!恐怕是你們在走廊約會時說溜了嘴吧!」
「沒錯,我是和他見過面。」瑩瑩坦承道。「不過我並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啊!」
「連擁吻都沒有嗎?舊情人見面豈能這麼冷靜?」
「我不想和你再浪費口舌了!反正清者自清!」瑩瑩氣憤地說道,原先那股期待的興奮心情早已冷卻了。
「事實擺在眼前,量你也無法自辯!」
「事實?你知道什麼?」她提高聲調,以責備的口吻說:「自始至終,你都是毫不講理,你能明白什麼事實呢?」
「我只想明白一件事。」費翔放開抓住她的手,接著說:「不准你再和費平見面!」
這話激怒了瑩瑩,她最不能忍受的也就是這種剛愎自用的人。
「你想要監禁我嗎?用什麼方法?想將我禁足嗎?或者像囚犯一樣的看守著?我告訴你,我不是你用強硬手段所能控制的,你別妄想命令我!」瑩瑩口裡像連珠炮一般,吐出一連串的不滿!接著又說:「我要跟誰約會就跟准約會,你管不著的!」
「你以前說過要使我的人生淒慘,那時我認為只是你的氣話而已,沒想到我真是低估你了!」他的語氣充滿了咆哮的火藥味。「你比我想像中更狡猾,我弟弟說得沒錯,你是個欺騙大師,但是你不要忘記,你還是我的太太,你就算和費平約了會,終究不得不回到我身邊的!」
「還有比這個更糟的後果嗎?」瑩瑩痛苦的眼裡閃爍著晶瑩的淚光。「破壞別人的一生又不是我天生的本領,何況第一次使用這種本領的人,不就是你嗎?你挑撥我和費平的感情,還利用我爸爸的困境迫使我和你結婚;既然過了你家的門也就算了。我只要摒除婚前的一切,努力改變自己去適應這個婚姻,便是盡了我的本份,況且我真的變了!費翔,我不能再忍受你用同樣的手段逼我就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