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鐘從十點、十一點、一點、直到一點半,四周仍然靜悄悄,一點攻擊的跡象都沒有。她不禁好奇地自窗口窺視,樓下客廳的燈還是亮的;這告訴她,費翔還有侵略的可能性;雖然眼皮巳逐漸沉重,舒適的床電令她難以抗拒,但是一口氣教她一定要堅持到底,絕不讓他得逞。
夏瑩瑩在窗於與床之間幾度徘徊,每次走到床邊,她總是升起蒙頭大睡的意念,然而警覺心立刻將她又拖到窗前去監視樓下的舉動。三番兩次,她幾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想衝下樓探個究竟。好不容易,客廳的燈總算熄滅了,她愈發提高警覺,神經質地注視著房門,雙手緊扭住睡衣的領口幻想著——萬一費翔破門而入,對她的惡罵一笑置之,然後抓住她的睡衣,將她壓在床上.甚至……她幻想著嘴唇被撫摸的刺激感。
她甩甩頭,努力拋掉這些幻想。隨著上樓的腳步聲,她趕緊關燈,躲入床內,在黑暗中以靜待動。腳步聲從長廊中傳出,瑩煢的心跳隨它起伏不已;忽然腳步聲打住,瑩瑩的神經緊張到最高點.她立刻坐了起來,準備迎接意料中的狀況;緊接著是打開門的聲音,頓時鬆了一口氣,她的門並沒有被打開。
此刻,她的好奇教促她去留意費翔的舉動。從主臥房裡,隱隱約約的傳出水聲,費翔彷彿正做著睡前的梳洗;一會兒水聲也靜止了,一分、兩分、三分……瑩瑩拉長耳朵密切監聽,主臥房已經悄然無聲。突然,一股羞辱的感覺指責她,她重重地投身在床上,拳打腳踢怒咒這個新婚之夜!今夜她啄不是抱著任何綺麗的幻想,但不知為什麼,她恨透費翔!雖然她討厭做他的妻了,卻不知怎地,也埋怨這蕭條的新婚之夜。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仍然沒有一絲動靜,她才漸人夢鄉。
當她由夢中驚醒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剎那間,她分不清白己身在何處,為什麼四周靜得可怕?接著,她想起費翔,他會是在哪裡呢?正在混亂中,窗外傳來一點聲音,他爬到窗邊一看,費翔正提著釣具,沿著湖畔漸行漸遠。
她自送費翔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視野內時,不禁有些覺得自己精神輕鬆了許多。她走入浴室,放滿一浴缸的熱水,褪去全身的衣服,身子浸在熱烘烘的熱水中,昨日一天的身心疲憊,就此獲得了充份的洗滌舒潔;她閉著雙眼,陶醉在熱水澡的霧氣中。
忽然,好像有人推門進來,她才想起門未上鎖,想站起身來關上浴室的門,發現已經來不及了,便又匆匆地躲入泡沫裡。
費翔不知何時悄然回家,更不知怎地,她竟粗心得連他上樓的聲音都沒聽到。
「滾出去!滾出去!」瑩瑩狂叫道。
「何必這麼絕情呢?」他嬉皮笑臉地回道。
「我正在洗澡,請你暫時迴避一下!」
「我想欣賞不可以嗎?」
「對不起,我想我有這個穩私權!」瑩瑩狠狠說道,心中真是又氣又惱,千防萬備轉眼間竟化為烏有。
「給我看看也算侵犯嗎?」
「真叫人失望!」費翔無所謂地聳聳肩,彷彿看準了瑩瑩的弱點,兀自逗留在門口,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想永遠泡在浴缸裡啊?我早餐還沒吃呢!」
「你不會自己去做!」說著,更往泡沫裡下沉。
「我不想剝奪你的特權!」他調侃地笑道。
「什麼特權?」瑩瑩惱火了?nbsp; 澳閌刮業陌ロ瘧崳沂鞘惹эR逆郊耍v]揤皕~母改福莉o參壹薷漅荀y垢宜底齜故俏業奶厝ǎ磕閼嫖蕹埽Λ悴皇僑耍 ?br />
「你的偉大演說,還有沒有?」
「哼!像山那麼高!」
「儘管講吧!我想全部聽完,反正時間還多著呢!」浴缸的水逐漸冷卻,她開始覺得有點寒顫。
「拜託,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怎麼啦?你不是想講下去嗎?難道連唯一的聽眾都不想要啦?我還想再洗耳恭聽你的牢騷呢!」
瑩瑩看著眼前倨傲的費翔,內心那把舊火又復燃起來,她抓起一條濕的浴巾,不顧一切地擲向費翔的頭部,頓時,他的臉倘滿水珠,樣子很是狼狽。
「滾出去!」瑩瑩的怒吼是顫抖的。
「沒用!你應該拿比毛巾更致命的東西投才對。」說著,他逐漸向她逼近,臉色是陰沉的憤怒;瑩瑩侷促在牆角的浴缸內,此時後退已經無門,情急之下,她抓著手上的香皂,胡亂地投向費翔,她連投了兩個,都在沒有投出之前,就從手中滑落了,當她試圖投第三個香皂時,費翔已經站到浴缸旁邊。他一手揪住她的手。
「丟掉!」怒喝的聲音起了一陣蕩漾的回音。他將瑩瑩握住香皂的手扭到背後,眼睛怒視著她,儼然一個征服者的樣子。瑩瑩的手經不起扭曲的苦痛,香皂自然從手巾滑落。冷不防,費翔卻順勢將她從水裡拉起來,泡沫隨著她上升的身體向四方飛濺。瑩瑩本能地用手掩住胸部,一邊向地上尋找浴中,一邊努力地再蹲回浴缸裡,這時,費翔乾脆將她拖出浴缸外面。
「放開我!」瑩瑩哭喪著聲音哀求。
「鎮定一點!」費翔從架子上面拿了一條乾毛巾,胡亂地裡在瑩瑩冰冷的身軀,她不分青紅皂白地抵抗,費翔只好強制將毛巾纏上去,她的胸口因此出現了一道瘀痕。之厲,費翔放鬆他的手,向她看一眼。準備轉身出去。
「你不要再靠近我!」瑩瑩站在浴室的磁磚上,氣急敗壞地嚷著,心中對費翔的態度非常不滿——他莽莽撞撞地沖人浴室,又粗魯的把她從水中抓出來,現在卻又冷冷淡淡的撒手就走,簡直不把她看在眼裡。
「我是你的丈夫。當然有接近你的自由!」瑩瑩的話似乎觸及費翔的男性自尊,他壓低嗓了憤憤地自門口再度逼近夏瑩瑩,彷彿要對她證明他的權利。
「你倒是很善於標榜特權嘛!」瑩瑩硬著嘴皮頂費翔。
「是嗎?」費翔冷笑道。「我想昨晚你大概在一番戒嚴下一夜無事吧?」說著眼睛向門邊的梳妝台瞄了一眼。
瑩瑩一邊注意費翔的舉動,一邊節節後退,不知不覺巾已經退到臥室的地毯上。她目不轉睛地凝視費翔的表情,心中甚是納悶。昨夜的事他怎會曉得?難道他也跟她一樣,默默地注意彼此的舉動?
「昨晚你在樓上移動傢俱時,我就在腦海中想像,不知你要將傢俱變動成什麼樣子。」費翔諷刺道。
「昨晚我的一舉一動,你都知道了?」瑩瑩開始不安起來,呼吸隨之急促。
「當然!」費翔自信地說道,「難道你真的認為這樣就可以阻止我了嗎?」他的腳步威脅地前進。
「你要是敢進來,我準會抓破你的眼睛!」
「你敢?」費翔的沙啞聲音已經近在耳畔。
「你試著辦好了!」夏瑩瑩毫不示弱。
「你的鼓勵,我接受!」說完,他一個箭步跨過來,瑩瑩閃躲小及,轉眼間,雙手已經落入他的掌中。
費翔鬆開她的雙手,立刻又從背後抱住她;這時,她的兩手雖然自由,身體卻已動彈不得;她用僅能抵抗的雙手,不著邊際地揮拳著,屢次都落空;她稍抬頭看準費翔正得意發笑的嘴唇,奮力一拳打過去,不偏不倚地命中他的牙床;頓時,鮮血不斷地從他牙縫隙進出。
夏瑩瑩驚愕地看著自己的成績,心中的怒氣完全被恐怖所取代。費翔口含著鮮血,將她重重地摔到床上,怒氣沖沖地張著血盆大口趴向她身上。瑩瑩只看到他憤怒的雙眼,彷彿快進出火花,從上而下直逼而來;又看到血淋淋的一張嘴,噴著憤恨的氣息向她直吹著熱氣,眨眼間,她的舌頭已經舐到血腥昧。她雖奮力抵抗著,但恐怖卻使她變得有氣無力;那張血口肆無忌憚地對她輸送熱血,漸漸。她發覺原本冰冷的肌膚,被他的熱情溫遍了,她不再聞到血腥味,她感到透過他那十足男性昧道的臂膀,傳遞著股熱流,粗獷野蠻地在體內逡巡,教她難以抗拒,令她全身起了劇烈的回應。她有點想向肉體妥協,但意志卻不斷叩她的回憶之門,讓她再度看到費翔曾經怎樣狠毒的破壞她的幸福,難道自己能夠輕易地就投降在他的熱情下?難道……但是……她不得不打發走意志一最後警告。她承認自己完全失敗了,連最微弱的抵抗力,她都不想再堅持了!
費翔緩緩地移開瑩瑩溫順的嘴唇,臉上的憤怒已經煙消雲散,他離開夏瑩瑩,站在床邊。瑩瑩用顫抖的手捏著胸前的浴巾,似乎還沒發覺自己已經獲得解放了!
「意志和肉體的爭戰,孰勝孰敗,現在已經分曉了!」費翔挾著勝利的餘威說道。隨後,逕自轉身朝門走去;瑩瑩癱軟在床上,猶眷戀著費翔方纔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