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跟什麼,要不是為了幾個錢,他早就翻臉了!
」董事長,我已經查出這個叫紀遠的男人,他在業界是小有名氣的攝影師,至於他住在忠孝東路的小套房,我已經派人二十四小時盯哨,只是這兩天,他似乎都沒有回家,不曉得接下來,董事長打算怎麼處理?「
」怎麼處理?「歐傑森揚高了音量,」當然不能太便宜他了!「
」請董事長指示。「
齷齪下流的事他歐傑森幹過不少,要整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卒子當然也不會太難。
他冷笑兩聲,」先想辦法讓他無家可歸、無工作可做,看看他還能多神氣,當然,若有辦法逮他到我面前來,讓我消消一肚子的鳥氣,自然是再好不過嘍。「
」我明白了,那柳小姐呢?「
婚禮將屆,他也不想再節外生枝,以免惹火了柳樹人。
」柳小姐就直接打包送回柳家吧,姑且不論他老爸會不會替我好好修理她,等她進了我歐家門,我還怕沒機會慢慢、慢慢地『調教』她嗎?「
」是!「
目送著Kevin走出辦公室,歐傑森深深相信,以Kevin一貫的辦事能力,事情很快就會有個結果。
想到這兒,他不禁得意地對著空氣大笑,紀遠啊紀遠,你有看過一隻小螞蟻能夠鬥贏一條猛蛇的嗎?
你這個不自量力的傢伙,待我找回我的新娘……有你苦頭吃了!
」窩藏「柳纖纖的後續效應發酵得比紀遠預期的還要快一些。
從他帶走纖纖當夜算起三天後,他的Case全部被僱主以各種奇奇怪怪的不明原因取消殆盡,一個也不留。
他心裡很明白,對方使盡各種方法,就是要他沒飯吃,要他在這一行混不下去。
而他的小套房……據蕭子濤派去的人回報,不但小套房樓下被超過十個以上的傢伙團團包圍住,小套房的內部更是被毀損得像是發生過第三次世界大戰一般,根本沒辦法再住人。
但,即使對方的勢力節節逼近他原本堪稱平靜的生活,試圖搗毀他所擁有的一切,卻沒有人可以從他臉上看到一絲絲慌亂與不安,他甚至挽拒了蕭子濤調動人馬跟對方硬碰硬爭個高下的提議。
因為,他心裡非常清楚自己的底限在哪裡。
更因為,一見到纖纖唇邊的笑意再現,他就覺得什麼犧牲都值得。
連他自己也覺得這並不像他紀遠會有的想法,但遇到柳纖纖,一切就是這麼真真實實、順理成章地發生了。
想人人到……
纖纖赤腳踅到整個早晨都待在書房裡的紀遠身旁,絲綢般的長髮隨意按在雙肩,白色的蕾絲連身睡衣則軟軟地浮貼在身上,清麗可人、睡眼迷糊,一眼看去就是剛離開床鋪,還沒完全睡醒的樣子。
」紀大哥……哈嗯……「她慵懶地打了個小小的哈欠,」你最近都不用上班哦?「
他好喜歡她那副對他毫無防備,傻愣愣的模樣,」在家陪你不好?「
」好是好啊,但……「她斜睨他,那模樣可愛極了?quot;你真的是為了陪我才沒去工作的哦?那樣不會害你少賺很多錢嗎?」
「沒關係,反正你還欠我一筆演出酬勞,不是嗎?」
對厚,她承諾過要是紀大哥願意充當她的男友,演出那齣戲給大家看,她就要付人家酬勞吶,差點忘了。
「對對對!」她拚命點頭,一臉「我絕不抵賴」的模樣,「所以紀大哥,如果你需要什麼開銷的話,千萬不要客氣,我銀行裡還有很多存款,我保證一定夠我們花很久很久的哦。」
小阿呆,你銀行的存款恐怕在你消失第二天,就立刻被柳家凍結了吧?他們哪容得你利用那一大筆錢,在外頭逍逍遙遙地過好日子。
但紀遠不忍說破,生怕再度看到她受傷的眼眸。
「存款我也有,沒什麼希罕的啊。」
他站起身,唇角帶笑地俯視她被秋陽曬得渲染上一層粉暈的嬌顏,指掌親暱地梳著她柔亮而帶著淡淡花香的髮絲。
「你不要錢啊?」纖纖紅唇微啟,張著訝異的O字型,緊蹙的眉宇代表她的小腦袋將這件事想得有多麼認真,「那你想要什麼為報償呢?」
「我想要什麼你都會給嗎?」
他又笑,低沉的笑聲帶著如有魔力的性感,深如刀鑿的俊美輪廓驀然在她眼前放大、放大、放大。
是無心還是故意?他湊近的鼻尖及嘴唇簡直就快要跟她的碰在一起了,微熱的呼吸還放肆地吐納在她嬌嫩的皮膚上。
這般的熱度,這般的體溫,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地勾起纖纖對那一夜的回憶……
那肌膚相貼的緊密相屬,被他所有氣息強烈佔領的亢奮,如野火般在她血液中竄燒的情慾火苗,還有,那種被小心珍愛、體貼入微的溫柔……
天!這一切,彷彿活生生自有生命似的,又在她體內重新上演一遍。
光是如此,他什麼都沒做,纖纖已覺得自己全身好像都快燒起來了。
她搞不清楚自己為何有如此強烈的反應,只能咬著下唇,強自鎮定。
「你……你要的東西,可不能太為難我呀,紀大哥。」
從纖纖露在睡衣外的肌膚全都泛上一層嫣紅看來,紀遠可以很自豪地判定,她對他並非毫無情愫,也並非已經將那一夜全然撇除於記憶之外,只是,對真正的感情仍單純如白紙的她,一時半刻間,仍無法看清自己內心真正的心意。
關於這一點,他當然有義務幫她。
他的黑眸閃爍著充滿興味的光芒,「那麼……什麼東西,叫太為難你呢?」
「我……我也不知道說。」
嘴巴說不知道,心裡卻慌得心兒怦怦亂跳。
天哪,紀大哥該不會叫我跟他再來一次一夜情吧?
那是她當時酒醉且喪失理智後的選擇,他可別以為她當真是那麼隨便就可以跟人家發生關係的女孩。
想到他可能會那樣輕貶她,她的心情難過的可以,簡直想哭。
真是個單純心性的女孩兒!
她的想法全都明明白白地寫在她的每一個表情裡,騙不了人更瞞不過他。
他慢吞吞的,終於再度開口,「如果我說,我要你--」
「你要我?!」聞言,處在神經敏感狀態下的她簡直是花容失色,「再跟你那個那個一次?」
紀遠差點要笑出聲來。
但他忍住了,朝她搖了搖食指,「你這小腦袋裝的怎麼全是色情啊?」
「那不然是怎樣?」
以雙掌捧住她寫滿問號的臉龐,紀遠斂起笑意,黑眸灼灼亮亮地望住她,「我喜歡你,不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而是男人對女人之間的情愛,所以,我要你--以後別再喊我紀大哥了。」
「就這樣?」這麼簡單。
「嗯哼。」
「那太容易做到了嘛!」小妮子興奮地將心底話毫不掩飾地脫口而出,「我也喜歡你,不喊你紀大哥就不喊你紀大哥,沒什麼困難的。」
「記住!」他正色地告誡她,「那一夜對你我而言,是一段緣分的開端,不是羞恥,更不是不能回憶的回憶,那是上天給我們開了認識彼此的窗,不是嗎?」
被他說話時正經的語氣和表情感染,纖纖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可是……我和歐傑森的婚事……」
「現在不許你想到他!」
「可是……你不是還有很多女朋友嗎?」
原來她還挺把蕭子濤那天暗算他的話放在心上的。
「那是蕭子濤嫉妒我身旁有你,再加上一直把不到我妹妹紀薔,所以才壞心陷害我亂辦的!」
「真的嗎?」她雖然有點小笨,但記憶力還不差哦,「但是我記得第一次在PUB遇到你的時候,有個很妖艷的女人就一直黏在你身上。」
「是她來黏我,又不是我去黏她的,我可是無辜的哦!」
「可是……」
他又用那雙好看的眸子來勾引她了,「別可是了,相不相信我會好好地保護你?」
她肯定地點點頭,「相信。」
「那還猶豫什麼?」
纖纖心頭仍有陰影,「可是我被男人騙怕了!」
「我不是一般的男人,我是一個被你偷了心的男人,既然愛你,又怎麼可能騙你?quot;
」你愛我?「她反問,眉頭不自覺地往中間蹙起,」當初歐傑森也口口聲聲說愛我咧!「
」別把我跟那個人渣歸為一類!再說,不是叫你不准想到別的男人嗎?「
霸道地宣示完,他低頭以吻封緘住她問題一堆的小嘴。
在確定完這小女人的心意之後,紀遠決定不顧一切保護她的心也更加篤定。
或許,這正是一個回到紀家的好時機--為了心愛的女人低頭一次,他義無反顧。
雖說歐傑森派出去的人力多如牛毛,但要在人口稠密的台北市找一個人,尤其是一個被嚴密保護的人,那困難的程度簡直猶如海底撈針一般。
一個星期過去,那個姓紀的和柳纖纖就像是消失在地球一般,他的人幾乎翻遍了整個台北,就是沒見著兩人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