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震剛看了蒼白的她一眼,天曉得他有多麼想要將她緊緊擁人懷中,但最終,他仍只是輕描淡寫地點點頭。向來不習慣對任何人作解釋的他,一時之間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把早上那個令大家都不好受的誤會說清楚。
「你們……在一起很久了?」雪瑞幽幽地問。
「沒有。」
「你……你很愛她?」在不知不覺中,雪瑞整個人完全被情緒牽引住,雖然極力壓抑,仍不免表現得像個妒婦。
「雪瑞,事情不是你想像得那樣。」
想起他與陳彩霓之間的火熱糾纏,雪瑞的心就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啃噬著,「如果不是那樣,那你為什麼要碰她?」 .「我沒有碰她。」
「我明明看見了!」他怎麼能睜眼說瞎話?雪瑞激動喊著。
他反問道:「看見的東西就一定是真的嗎?」
半晌,她起身蹲至他面前,水亮的眼中有著下注般的決心,「如果你不愛她卻願意要她,那麼……
假設我願意,你肯不肯也碰我呢?『』辜震剛聞言震得猛站起來,「雪瑞,這個錯誤的觀念是誰教你的?你瘋了嗎?」
「肯或不肯?」她也起身仰起頭凝著他的雙眸:「回答我」
正因為他看重她、珍惜她,所以更不能隨便糟踏她,如果我回答肯,那我就是瘋子。「回答的同時,辜震剛撇過臉不肯正面看她。
果然……雪瑞難堪地撫住疼痛難當的胸口,知道再繼續留下來,她就連一點人格、一點自尊也沒了!就算再不為自己著想,她也必須為父母想想,她是蘇家的女兒,她的父母不會希望她這麼作踐自己的。
「那麼……就當我從來沒來過、沒問過,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再也不會惹你心煩了。」話說完,她心情是出奇的平靜。雪瑞一刻也不步停留,木然地往外走去。
雪瑞……辜震剛想喊,卻喊不出聲。
但望著她孤寂而纖弱的身影,她自問能夠讓她就這麼走掉嗎?
不行、不行的!這一次再讓她走掉,她就可能—輩子都不會再回頭。而他辜震剛這輩子還可能找到一個比她更愛他的女人嗎?
答案呼之欲出!他想也不想便拔腿追了出去在雪瑞步出樓下宿舍大門之門,一支強有力的臂膀抓住了她,「別走。」
雪瑞的心在絞痛著。她很想回頭,卻拚命壓抑心底泉湧而出的衝動,「你既不要我,又不許我走,這樣不會太自私了點嗎?」
「可是我愛你。」他柔聲地告白。
他的話如一道閃電狠狠劈進雪瑞的心窩,這樣一句她期盼了好像有一生一世那麼久的話,居然在這個最不合適的時刻,就這麼突如其來地闖進她的心頭?。
在她還來不及細思之際,他頎長的雙臂己由背後整個緊摟住她,並將臉親密地埋進她豐厚的髮香間,聲音是溫柔而痛苦的,「我真的不知道她怎麼會突然跑來找我,我跟她壓根沒有半點關係,她卻透過陳家的關係不斷地希望辜、陳兩家能夠聯姻……
而我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覺中給了另一個女人,又怎麼可能愛她?「
雪瑞在驚訝中回頭,整顆心卻是暖的,她低聲地問:「所以她想用身體來誘惑你?」
「沒錯。」他點點頭。
「你真的……真的沒反應?」「我只覺得噁心,」他實話實說。
這會兒,所有的不快早拋到九霄雲外,雪瑞覺得此刻的自己恍如站在軟綿綿的雲端,好幸福、好快樂……而先前一切的付出,也都值回票價了。
忽地,好彷彿又想起什麼,氣嘟嘟地噘起紅唇,手握成拳地猛撞他的胸口,「那你為什麼不要我?」
辜震剛見狀不覺莞爾,大手暖暖地包住她的拳頭,「雪瑞,這麼美好的事不該拿來當成籌碼、當成賭注,那應該是自然而然的,不是嗎?」
「是這樣嗎?可你說如果你辜負了我,你就是瘋子。」
二話不說,辜震剛俯首封住廠她喋喋不休的唇,輕柔地吮吻著,驚覺於她柔軟香甜……
不知在何時,他那恍如帶著魔力的唇來到她的耳邊,悄悄含住她小巧的耳珠,「如果真是那樣,那也許……我是真的瘋了……誰教那個人是你?」
「喔,辜大哥……」遲來的幸福溢滿雪瑞的心窩,她緊緊地回擁住他,將臉埋在他厚實的胸前,快樂得想哭。
他再次吻住她的耳垂,甜蜜地要協著:「你可得改口嘍……叫我震剛。」
「震剛……」她夢藝般地輕喃。
一股陌生的灼熱感自雪瑞身體最深處竄起,將她整個人燒得失去所有思考的能力,迫使她只能將自己癱軟的身軀緊緊貼附在他寬闊的胸前,雙手更在不自覺間,環上他的頸項「,…
這一夜沒有人記得他們如何回到屋內的,烈火般的纏綿早巳燒燬他們所有理智、所有自制,所有的愛戀癡纏,只有……月光知道。
隔日一早,雪瑞在燦爛和煦的陽光中緩緩甦醒,細嫩的手臂一揮,待清楚地意識到隔壁的枕上已是空無一人後,她才倏地睜開大眼。
側身一看,辜震剛的人影早已不在,但枕上留有一張小短箋。
親愛的小懶豬:看看現在幾點啦?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
我先到公司上班了,你起床記得吃早餐,有事。
找我直接打到我公司,出門自己凡事小心,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愛你的震剛呵,原來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呀!好甜、好甜!
憶起昨晚的徹底纏綿,他的溫柔、他的火熱、他的霸道、還有他那身勻稱矯健的肌理……雪瑞不禁傻呼呼地笑了起來,捧著短箋湊到嘴邊親了又親,才心甘情願地下了床。
在浴室的長鏡中,她第一次用一種全新的感受審視全裸的自己。
那白裡透紅的粉嫩肌膚,無瑕、誘人、純淨,而最重要的是在昨夜,它已留下他專屬的氣味,從今以後,它只屬於那個人,不再只是她一個人的身體了。
伸手觸摸著雙峰旁的紫紅吻痕,雪瑞的臉又染紅了……
她迅速替自己套上一件粉紅洋裝,心想她該把這份喜悅分享給所有關心她的人了,尤其是她一定要第一個告訴莫大哥,他還在旅館裡等著她的好消息呢!
莫子儒才剛打開房門,雪瑞一見到他,馬上迫不及待地要對他宣佈好消息。她一點兒都沒注意到,當莫子儒瞧見她滿臉幸福的笑靨時,臉色著實難看得緊。
「莫大哥,真的要謝謝你。」
他不敢置信地問:「你們真的……」
雪瑞嬌羞地臉頰通紅,「莫大哥,我說了你可別糗我哦,反正經過這些不愉快之後,震剛終於肯面對自己的感情,而我們現在也可以算是正式在一塊兒了。」
「震剛?」
她甜甜地點頭說:「是呀!辜大哥要我別再喊他大哥了,他要我改口……
莫子儒的臉色鐵青,大聲地說:「雪瑞,你不可以愛上他,你聽我說,他是騙你的,辜震剛那個大騙子,他根本在騙你!」他的過於激動讓雪瑞怔愣。
「莫大哥,你……什麼意思?」
「他跟那個陳彩霓分明有一腿,你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原諒他了?」他氣得大聲叫囂。
雪瑞聞言粉嫩的雙頰瞬間刷白,「這怎麼可能?
莫大哥,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你別…別亂說。「
「怎麼不可能?我沒有亂說,這是千真厲確的事,雪瑞,你離開他、瑞在就離開他、馬上離開,聽見了沒有?聽見了沒?」
「莫大哥……」他猙獰的教她害怕,?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你……你怎麼知道那個女人是陳彩霓……「
話說到—半,雪瑞突然被逐漸逼近她的莫子儒給嚇了一跳。
他陰鷙的眼神好嚇人,像是要吞了她似的。她慌亂地說:「莫……莫大哥,你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莫子儒用力擒住她細弱的肩,「你管我怎麼知道那女人是陳彩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他越來越失控,「雪瑞,你太令我失望了!」
「莫大哥,我怎麼……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雪瑞驚恐地試圖後退,沒想到卻換來他更激烈的對待。
他一把箝住她的腰身,強硬使力地將她的嬌軀貼近他,「我愛你……我要他狠狠地拒絕你,你不該這麼隨便就相信他的,真沒想到你們這對姦夫淫妻,竟然違反我的計劃而偷偷在一起了?」他凶狠的眼神跟先前的溫煦相比完全變了一個人。
雪瑞驚恐地辯解,「我們……我們彼此相愛啊……」
「閉嘴!你這個賤貨,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給他了。」他的手粗魯地捏住她的下巴,「嗄?說!你是不是已經跟他上床了?」
雪瑞疼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不停地流淚,不停地搖頭,她完全不敢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眼前護她就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除了掙扎完全沒有別的辦法可行「既然他行,為什麼我不行?我對你付出了那麼多,而他呢?他算什麼?他恁什麼撿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