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令你高興就好了,我一直在想……」他微笑著,雙眸中凝聚的是再正經不過的認真。他伸手拂過她頰旁垂下的發,全然寵溺的說:「要怎麼做才能抹平你眼底的憂鬱我希望你能真心的快樂起來。」他執起她的手,吻了她的掌心。
「我……」她的喉頭像被鉛塊哽住似的,發不出聲音來,只能呆愣地看著他那雙比寶石更清澈晶亮的眸子,「我……」
「我相信有一天你能瞭解的。」他歎了一口氣,語調中有著無奈與詠歎:旋即,他又展開了笑容,露出他那二個迷人的酒窩:「不說這些了,吃飯吧!」
他想說什麼為什麼他的眼中會浮現一絲感傷呢?她一向無法瞭解這個遊戲人間的風流少爺心裡究竟在想什麼?但他的悲傷,揪得她心好疼;不知從何時起,他的喜怒哀樂竟也已開始操縱著她
修在一旁汪汪叫,似乎非常垂涎那個蛋糕;它一向喜歡吃甜食也喜歡吃冰淇淋,標準的雜食性動物。
「它好像很想吃的樣子。」韓秋水看著修渴望的黑眸,伸手摸了摸它的頭。
「先吃晚餐,我煮得很辛苦耶!」他又笑得十分危險輕柔地對修道。
修立刻嗚嗚叫。它最瞭解主人「致命的毒藥」了,當他笑得愈溫柔的時候,就是愈危險的時候,它立刻識相的夾著尾巴逃跑了。
「它的尾巴為什麼下垂了」她不明所以,修似乎很怕它的小主人吶!
「別管它了,來!我們先吃飯。」
晚餐後,雷默平切了一大塊蛋糕放在修的面前,拍拍它的頭,修立刻樂得猛搖尾巴,對著蛋糕東嗅嗅、西聞聞的;它一直有先聞聞食物的味道,再享受食物的習慣,對吃很講究的一隻狗。
「連你家的狗也很奇怪!」韓秋水笑著道。
「喔怎麼說?」他傾身切了一塊蛋糕給她。
「不懂嗎?有其主必有其狗。」她甜甜地笑著揶揄他。
「我可不承認我有怪癖。」他走向楓木櫃,取下VCD。
「可以看你小學鋼琴比賽的錄影帶嗎?」她狀似非常專心地在吃蛋糕,口齒不清地說道。
他側過身來,揚眉看著她:「你想看?」
「嗯!」為掩飾自己臉上的紅潮,她拚命吃著蛋糕:「不過別想歪了,我只是很喜歡小孩子而已。」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好!好!我知道!」他瞭然地笑著,眼角餘光瞄到修,赫然發現它面前的蛋糕好端端地放著,而它一口也沒動。
「怎麼了修!你不是一直吵著要吃嗎?」他大惑不解地走向它,把蛋糕捧至它面前:「怎麼不吃了看!你最愛的水果蛋糕呀!」
修意興闌珊地看了蛋糕一眼,不為所動。
「小秋!把蛋糕放下!」霎時他明白了,該死!他竟然沒想到這一點。
他快速地走向一頭霧水的她,大聲喝道:「別吃了!」
「為什麼」她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他沒回答,眉頭緊蹙,抓住她的肩膀:「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不舒服」她的腦中是不是跑進了什麼?她感到一陣暈眩向她襲來,她用力地甩了甩頭,想把這陣不適感甩出腦袋之外。「沒有啊——」只是氣息虛弱了點。
「別騙我!」他又低咒了幾聲,很少看見他失控到這種地步。「老實說!你到底有沒有哪裡……」
「我好熱……」她忽然皺著眉,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熱現在是十二月耶!」雖然大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雷默平一時之間卻想不出該怎麼辦。「你等等!」他轉身去拿冰塊。
再回到客廳時,他差點暈倒,因為她正扯開自己的衣服,露出一大片健康的小麥色肌膚。喔!殺了他吧!
「住手!」他飛奔至她的身旁,捉住她的手,把冰塊握在他的右手上:「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呀!怎麼可以在男人面前寬衣解帶」
「熱……」她只能嚶嚀著這個字,扭曲著身體,狀似十分痛苦,突然,她似乎發現了什麼,露出憨憨的笑容:「水蜜桃!」
水什麼他不可置信地瞪著她,在他急得快破口大罵的時候,她竟然對他提起水果
只見她小嘴湊上前來,用力地吻住了他。
「喂!」他伸手想拉開她,無奈她黏力太強,拉也拉不開。「我對你可沒有免疫——」
她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似乎是對「吻他」這件事上癮了,緊勾住他的頸項,又繼續做她感到有趣的事。
「小秋!」如果有人想用這種事來整他的話,那個人成功了,因為一向不輕易變臉的他,這回可是抓狂到了極點。「住手!」他有些驚恐地發現,她笨拙地在他身上游移的手,使他已經產生生理反應了。唉!現在可不是考驗他的時候啊!
「該死!」他再次低咒了一聲,握緊手上的冰塊,朝她大吼:「你清醒一點!」
她抬起頭,丟給他一個無邪的笑容,便往他懷中鑽去,二人裸裎的肌膚一接觸,他感到一股熱流由他下腹竄起,脊背爬過一絲酥麻。該死!這對他而言,簡直是甜蜜又痛苦的考驗嘛!
「你不會想現在就嫁給我當老婆吧」他避開她的吻,不大有把握自己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尤其對像還是自己心愛的人。
「啊……」她無意識地申吟著,似乎不大滿意他的無動於衷:「愛……」她有些艱難地發聲,雙眸若有所求地看著他:「我——」
他伸手摀住她的唇:「誰都可以說這二個字,但你不行!我可以拒絕任何女人,只有你,我不——喔!」他沒想到她會親吻他的掌心,震得他迅速抽回手來。
「愛……」她又笑得如春花燦爛,似乎很滿意他無措的模樣:「我……」
「別說了!」他挫敗地低吼一聲,抓緊自己僅存的一絲理智,重重地吻住了她。隨後,伸手捶向她的肚子,使她兩眼一閉,夢周公去也。
「呼!」他鬆了一口氣,發現自己真是正人君子一個,也不曉得自己那麼正直幹什麼?簡直是自虐!
「哇!我徒兒真是一代奇男子,柳下惠二代喲!有前途,再接再厲!」一個悅耳如天籟的男中音破門而入。
雷默平不悅地瞪了來人一眼,飛快地將衣服蓋在懷中的人兒身上:「你什麼時候來的?」口氣中帶著些許質問。
「唔!」白衣男子偏頭思索了一下,笑得俊美誘人。「你是問哪裡呢?從門外還是門內」
「你都看見了」他的眸子銳利地瞇了起來:「竟然沒告訴我」
「反正我料定你會守教條,猶太民族文化是不能在婚前先圓房的。既然我對你有信心,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白衣男子好瀟灑地談笑風生。
「哼!多謝!」他撇了撇唇角,伸出手來:「欣賞夠了表演,就把東西拿來。」
「不想再來一次嗎?」白衣男子意有所指,眨著一雙桃花眼:「這種飛來艷福,不是誰都能夠有的哦!你可以等她醒來了,再打電話找我給你解藥。」
「到那個時候就用不著解藥了。」有時候他實在很痛恨他師父這副唯恐天下不亂的閒適;但想想自己其實也差不多嘛!
「又恢復原狀啦!真不可愛!」白衣男子小小地抱怨了一下,把藥丸掏出來給他:「不過……」他笑著向大門口的方向努了努嘴,雷默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位小姐該怎麼處置」
「將計就計!」雷默平的眸光中閃過一絲陰冷:「傷害小秋的人,我不會讓她好過的。」
「只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白衣男子把他手上的藥丸放進水裡:「這是要讓它溶成液體後才能服用的,你自己小心。」
「你不留下來」雷默平有些訝異;他這個師父一向神出鬼沒、行蹤成謎,神龍見首不見尾,連他的父母都不見得找得到他的人。
他笑了笑:「魏彥平近期內會來台灣,替我照顧他一下。」
「好久沒一起睡了,很想念你的味道。」雷默平邪氣地笑著說。
「味道汗臭味還是腳臭味」白衣男子也向他賊笑:「你軟玉溫香在懷,還會在乎少我一個嗎?我先說好,我不做你的小妾啊!」
「對我來說,情人永遠少一個。」
「你玩吧!美人我可以替你照顧。」他笑得好壞呀!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他回他一個齜牙咧嘴的笑容。
「果然還是小孩子!」人只有碰上愛人出問題的時候才會失控。嗯!不錯!真是不虛此行,這小鬼一向老氣橫秋得很欠人整。
「欠到你有情人的時候再結算!」他不很情願地抱起韓秋水,小心翼翼的放在白衣男子的手上。他知道那個人來了!
「當你的愛人挺幸福的。」白衣男子笑著走向樓梯。
「那還用說!」
狗狗是鎖在玄關附近的,段巧心自然也不可能大剌剌地由大門進去,幸好她已經在廚房的窗戶邊做了點手腳,好讓自己能夠順利「登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