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偷,我們終於逮到你了吧!」
展叔望向周圍的大漢。「耶--這些人很面熟喔!」
「是水月城的那些人啦!」雲若葵蹙起眉,「爹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唉……老爺要考驗大小姐的本事,犯不著連我也一起考驗嘛!」展叔真是欲哭無淚。
「對了,這不會也是一場幻境吧?」雲若葵說完,她的頭就被敲了一下,「喂!很痛耶!你們水月城的人為什麼打人呀?」
「都是因為你盜走了水月鏡,害我們因為追你們也進入虛幻世界……我們差點就被妖怪給吃了耶!」水月城的幾個人說得咬牙切齒的。
「別提了,往事不堪回首,還好我們終於回到人間了……將他們全都帶回去,讓城主好好的修理他們!」說著,水月城的人一把架住了他倆。
「唉……別這麼沒人情味嘛!你想想,我們歷經那麼恐怖的世界竟還沒死,真是應該握握手,做個好朋友才是啊!」展叔涎著笑臉道。
「握你個頭!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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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城坐落在湖水中,每當月亮一升起,月光便照亮整個湖面,泛起了金色的燦亮光芒,此時的水月城便呈現一月如夢似幻的景象。
水月城主倚在躺椅上,彷彿此時被惡夢困擾而輾轉反側。
他又在夢中看見小時候的景象,此刻他的面前正站著一個高大而孤獨的身影。
那高大的人開了口,「誠兒,水月城主必須要能忍受孤獨,因為………我們獨孤家被神詛咒了……」
孩童模樣的獨孤誠望著他爹痛苦的臉,「爹,為什麼獨孤家會被詛咒呢?」
「因為當初你的祖父以狠毒的手段奪取祭月神教的寶鏡,也就是水月鏡,造成祭月神教神女的死亡。這些神女臨死之前詛咒了獨孤家族的每個子孫,永遠都不得愛人,將永遠的孤獨至死……」
「孤獨至死?」
「是呀!如今我們獨孤家正應驗了她的詛咒,我們的子孫都不懂得愛人……就連自己的孩子也不愛……」他爹一臉陰鬱的望著獨孤誠。
「爹……」獨孤誠有些懼怕的望著他爹。
他爹的大手輕撫著他的臉,「你這張險對男人而言真是太過漂亮了……就像是你娘一樣……」
獨孤誠一動也不敢動的望著他爹,只見他爹陰陽的笑了起來,「那個女人竟受不了冷清的逃走了!只要一想到她,我就好恨!」他的眼神忽而轉為凌厲,「我一看到你的臉就會想到她,有時,我真恨不得殺了你……」
他捏痛了獨孤誠粉嫩的小臉,但他連一聲也不敢吭。
一旁的夏總管忙制止他,「城主,他是獨孤家唯一的命脈,你別衝動啊!」
他爹冷冷的道:「將他的臉蓋住!我永遠也不想再看到他的臉!」
夏總管走向他,「少城主,這鐵面具你戴上,城主看不見你的臉,以後就不會再打你了……」
獨孤城絕望的看著夏總管,看著他將鐵面具扣上了自己的臉。
夢境又開始變了。獨孤誠漸漸長成了少年,但他再也沒看過自己的長相。
他站在水月鏡前凝視著它,卻只看見了張冷冰冰的鐵面具。他伸出手,撫著臉上的鐵面具。
突地,水月鏡散發出奇異的光芒,他忽然看見有個如仙子般的姑娘出現在鏡子中,還開口對他說:「我等你來的這天……很久了……」
「你是誰?」他靜靜的問。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現在,你的命運就要開始轉變了。」那仙子說著。
「我的命運早就已經注定好了,沒有人可以改變的。」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那名仙子仍是笑著,「當水月鏡落到另一個人的手中後,你的命運就要改變了。」
「從以前到現在,沒有一個人能拿得走水月鏡的。」他還是搖頭。
「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吧!命運的轉輪就要重新啟動了。」
「你究竟是誰?」獨孤城覺得奇怪。
那仙子並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微笑著,而後便從鏡子裡消失。
獨孤誠在這時醒了過來,他坐起身,下意識的撫著臉上的鐵面具。
他又作那些夢了……他爹,還有那個水月鏡中的女人……
他爹在將面具上他的臉之後,隔日便無緣無故的死了。獨孤家的人都不長命,或許……是因為太寂寞了吧?
獨孤誠站起身,走向窗口向下望去,此時的湖面被月光照得閃閃發亮。
此時,身後有個護衛走了進來,「城主,我們已經將水月鏡以及小神偷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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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你們這些大傻瓜難道不知道天下沒有一個地方留得住神通門的人嗎?」雲若葵和展叔被五花大綁的拖進了水月城。
「好啊!那今日你就讓我們瞧瞧你通天的本事吧!」一旁的護衛說著。
雲若葵唇畔勾起一個微笑,緩緩的說道:「看清楚了……」沒一會兒工夫,她身上的繩子便全解了開來,令水月城的人驚訝萬分。
「你們今日要是留得住我,我就不叫小神偷了。」說著,她一個空翻,準備翻出水月城。「展叔,我一定找機會回來救你。」
她話才說完,卻立刻被人給制住了。
「我不會讓你再有第二次機會走出我的水月城。」
雲若葵只覺一道冷風近身,抬頭便看見了個鐵面人。
獨孤誠?!之前他們曾打過照面的,沒想到他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手抓住她,好個水月城城主,功夫果然了得!
「放開我,水月鏡都已經還你了,你還想怎樣!」雲若葵不斷掙扎著,但他卻又風不動,力道大得驚人。
「你壞了水月城的名聲,真以為能這樣就了事嗎!」
「難不成……你要殺了我嗎?」她仍是一臉倔強。
「我不殺女人的,那會污了我的手。不過,我倒要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她。
「你要做什麼?」雲若葵也一步一步的往後退。
「把她鎖在水月湖下,讓她永遠不得見天日!」獨孤誠將一把推向護衛。「帶走!」
雲若葵立時被水月城的護衛拖著走,但她仍頑強的抵抗,「放開我!什麼水月湖,我才不怕呢!」
拖著她的護衛道:「小神偷,這次你真的玩完了,你將會沒得吃、沒得喝的被鏈在水牢底,身體終日浸著水,直到發爛死亡。」
「什麼!獨孤誠,你這渾蛋,竟敢這麼對我!」雲若葵一個轉手,便輕易的掙脫那護衛的箝制。
她輕而易舉的就盜走其中一名護衛身上的劍,接著將劍刺向獨孤城,「擒賊先擒王,我先抓住你,再走出這水月城!」
「大小姐,你別做傻事呀!你不是他的對手的……」展叔連忙出聲勸道。
「少自不量力了!」果不其然,獨孤城只輕身一閃,就躲過她直刺而來的劍,一伸手就將她手上的劍折成兩半,而她一個不小心,居然跌進他的懷中。
她忽然覺得有股寒意竄流而來……這個人不但心是冷的,就連身體也是冷的。
但就在此時,她聞見了自他的身上傳來的芝蘭芳草香味……
雲若葵一個失神,便被他抓住了臂膀。她直望著他,「你為什麼要戴著面具故作神秘?」說著,她迅速的伸出手,想將他的面具摘下來。
獨孤誠將頭一偏,就閃過她襲擊而來的手,「我從不對女人動手,但今天我會為了你而破例!」說著,他舉起掌來,就要打向雲若葵。
雲若葵的動作比他更快,她拿起手上的斷創,瞬間就往他的鐵面具上劈去。
頓時,獨孤誠臉上的鐵面具裂成兩半。他收回掌,雙手緊摀住自己的臉。
「怎麼?你沒臉見人啊!」雲若葵站在他的面前冷冷的道。
獨孤誠慢慢放下掩住臉頰的雙手,一張漂亮的臉蛋立時呈現在眾人面前,而雲若葵在看見他的臉時,手上的劍「鏗」的一聲落了地。
「亮子!」她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獨孤誠。
展叔一看見他,馬上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亮子,你什麼時候變成獨孤城主的呀?你真不夠意思,既然是老朋友,就別殺我們了,快放我們走吧!」
獨孤城的眼神此時卻冷得嚇人,「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出去!」說完,他的身體忽然一陣搖晃,而後再度摀住臉,跌坐在地。
大總管見狀忙一把扶住他,「城主,你還暫時無法適應脫掉面具示人吧?」
「替我殺了他們!」獨孤誠吼道。
「他們走不了的,城主,我先扶你進去歇著。」說著,大總管扶著他往裡頭走去。
「這是怎麼回事?大小姐,亮子怎麼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了?竟然連我們都不認得了耶!」展叔忍不住問道。
雲若葵覺得頭好痛,為什麼先前那麼保護她的亮子,現在竟然想殺她呢?而且,瞧他冷淡的眼神……她似乎不是以前的那個亮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