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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虞珍

  想她由媳婦兒的手中抱過才一個月大的雙兒時,覺得她十分可愛討喜,會走路後又老愛膩在她身邊打轉。

  雙兒是個才貌雙全的孩子,說起才,雙兒承襲了她韓太君的智慧;論貌則遺傳其娘親莫曉蝶的絕俗美貌,但說什麼今年她不能再耽誤孫女兒的婚事了。

  「娘的心中可有什麼人選?」

  莫曉蝶在詢問的同時,韓太君已在腦海裡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人選。

  此人正是展家的二兒子展南雲,他才十來歲的年紀就成了神醫,人長得也俊俏。在綜觀各家孫兒孫女之中,南雲的年紀與雙兒是相配的。她記得小時候兩人的感情好像也挺不錯的,可說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好,就是他了!

  韓太君在心中定下了主意後,轉向另一名婦人詢問她的意見。

  「如珍,最近南雲那孩子如何了?我心中有意將咱們家的雙兒許配給他,不知道你覺得如何?」

  「這……」

  范如珍是展元華的夫人,在聽聞韓太君的話立即面起難色,心裡有了些遲疑不定,正打量著該如何開口向韓太君交代。

  「怎麼了,是不是雙兒配不上南雲?」

  「不是的,太君,您提的這事兒我也是贊成的,只是南雲他……他……」范如珍頓了一下才開口道:「是這樣的,南雲自十五歲離家學醫,待他學成後就在南方行醫,每年才回府一趟探望我和他爹。而前些年,我們捎過好幾封家書催促他趕緊成親,不過這孩子似乎無意娶妻,我們也正為此事煩惱呀。」范如珍深鎖著眉頭。

  原本由每年稍一封家書要他成親,變成每三個月捎一封,為的是催促南雲趕緊成親,只是在捎回來的家書皆提及他仍無意娶妻,語氣還十分的堅定,這樣叫他們做爹娘的怎能不擔心?

  韓太君聽了細想一會兒,頃刻間腦中浮現一個絕妙的主意。她笑了笑,眼角跑出數條魚尾紋。

  「你先別急,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人選可以治治他,說不定還能讓他乖乖回來成親。」

  話一落,韓太君立即喚來守於門外候著的婢女春雁去替她喚人。

  「太君,是誰能有此能耐讓南雲乖乖回來成親?」

  展夫人好奇的問道,但韓太君只是笑而不語,似乎有意要與底下一臉好奇的眾人賣個關子。

  不一會兒,春雁帶了一名女子走進門。此女面貌清新,談吐得直,自小時即聰穎過人,得天獨厚的承襲了韓太君的精明與其娘親的美貌。

  「太君!」女子恭敬的朝韓太君喚了一聲。

  韓太君瞧著底下的女子,準備與她說出心中的計謀,好讓她去執行此項關係到她自身幸福的任務。

  「雙兒,太君喚你前來,你可知道太君心中所想的是什麼?」

  小名為雙兒的女子抬眼瞧了太君一眼又低垂下臉,眼珠子轉了轉後,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

  「雙兒身為太君的孫女,焉有不明白的道理。今日必定是要為雙兒的終身大事做主。敢問太君要否要將我許給展家的二公子展南雲?」

  「好!不愧是我最鍾愛的孫女,的確猜得沒錯。不過在這之前,太君得先借重你的聰明才智先去辦件事。」

  韓太君得意之餘隨後說出心中盤算好的計謀,雙兒在聽完後笑了笑。

  「太君吩咐下來的任務,雙兒必定為太君達成,保證不會讓太君失望的。」

  「嗯,明年此時太君就等著參加你與南雲的婚禮了。」

  韓太君精明的眼眸透露出滿滿的得意。

  在撮合了數對幸福美滿的婚姻後,此回讓美貌與智慧兼具的孫女兒雙兒出馬,他豈有不乖乖回來成親的道理,展南雲是當定了她韓太君的孫女婿了!

  呵呵呵,一項計劃就此展開。

  第一章

  逢二月時節,陣陣冷風呼呼的吹嘯而過。山野林間吹出一片蕭索景色,落葉紛紛飄落滿地,其中一株剩沒多少葉子的樹下,一名女子立於樹下皺著眉,唇裡不斷傳出歎息聲。

  「為何此地不似北方到了冬日會下雪呢?好想見到美美白白的雪花啊!」

  女子的頭上戴有一頂斗笠,她伸出手接了一片落葉。

  原來此屬南方之地,自然無法見到白雪覆蓋大地的景象。

  「唉!」

  她可是滿心期盼著手中接的是雪花而不是枯黃的落葉,隨後她的手一鬆,任由手中那一片枯黃的樹葉慢慢飄落至泥土上。

  自從來到此無聊至極的山頭後,一晃眼也數月有餘了,她心底時常自問——當初為什麼要堅持來此「自找罪受」;非但無法得見白雪紛飛的美景,就只能癡守此地慢慢的等待著,乖乖的待在北方不好嗎?若不來,此刻便能在湖邊悠閒的看雪景,用不著來此受什麼苦。

  有人跟她說放長線才能夠釣到大魚!要是不等,哪來大魚上勾?

  所以她留下來了。

  但這一等卻等了有數月之久,至今仍然沒有等到所要等的人,當然更別說有啥機會能趁此出門去遊覽南方各處的湖光山色。

  這一切是誰的錯?究竟是什麼樣的鬼使神差讓她答應那人來此地的?

  「可惡!」

  她暗咒了一聲,心中正在暗暗抱怨那個空口她來此地受罪的人,隱約中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她瞇起眼瞧著由遠走近的兩人,稍微辨識過兩人的身影後,她抽起腰間的布巾蒙上臉。

  兩人朝著她的方向走來,他們的年紀相仿,約莫二十來歲,其中穿著白衣的男子,面容偏於白皙,衣衫穿著顯得貴氣儒雅;另一名男子身上穿著藍衫,衣衫的料子沒有白衣男子來得好,但不是粗布衣裳就是了。

  她的雙眸在瞧見其中一名穿著藍衣的男子時,心頭不自主的起了些波動,原以為八年前就心如止水的,為什麼見到他之後還……

  「姑娘,我們路過此地覺得口渴,不知可否向姑娘討杯水好解解渴?」首先開口說話的是白衣男子,他十分有禮的朝她拱手。

  「你們想喝水……好,等我一會兒,我去屋裡取水。」

  在發覺自己太沉浸於內心的思緒後,她急急的拉回要飄離的心神,開口應了一聲後轉身往屋子走去,再出來時把手上端著兩碗水交給了他們,而她的眼眸專注瞧著藍衣男子。

  以腦海裡有些模糊的記憶中來說,他的樣子是有些變了,膚色不若從前的白淨,卻仍然不失俊朗,而她……在他眼中變得什麼模樣了呢?

  「山上方圓百里的也找不到一戶住家,我瞧你們該是外地來的吧,無事來山上做什麼?」

  她將眼眸調回到兩人的身上,白衣男子一口氣喝完了碗底的水,徹底的解了渴後開口道:

  「此行是上山來採草藥的,要不這樣荒山野嶺的誰來!」

  「採草藥?你是大夫嗎?」

  她指著右肩上背有一隻袋子的男子,好奇著都好半天了,他都還沒開口說話,倒是白衣男子滔滔不絕的口水直噴。

  「姑娘何以猜得出來展兄是大夫?我還以為姑娘會認為我是大夫呢!」

  白衣男子頗感驚訝的說道,同時好奇的看著眼前平凡的鄉野村姑。

  「他真是大夫?」

  女子語氣顯得有些驚訝。「我……是見他左肩背了藥袋,所以才會猜是他。」

  消息的來源沒有錯,看來他真當成了大夫了。

  「姑娘的家中可還有其他人?」藍衣男子在解了渴後,抬起眼瞧向眼前的女子,語氣溫和的開口問道。

  只見她不僅戴了頂帽子,臉上用布巾包的密不透風,只露出鼻子與雙眼。以她身型、聲音來推斷,該女的年紀應不滿二十吧,如此年紀輕輕孤身一名女子獨居於荒山上,是有何緣故?

  「我的爹娘早逝,家裡早沒有人了,這間屋子也只有我一個人住。」女子看著他問道。

  「一個人?難道姑娘不怕山裡的野獸?」

  「只要沒事不去惹它們,野獸不會無故攻擊人的。」她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嘴角,他的關心讓那分熟悉的感覺重回心裡,教涼涼的心頓時溫熱了起來。

  「姑娘有沒有想過搬到城裡人多的地方住?山底下要比山上熱鬧許多。」

  「我在山裡頭住慣了,一個人挺悠閒自在的。下山倒是沒想過。」

  她聽了擺了擺手,雙眸之中卻染上了一抹落寞的神情。

  「敢問姑娘為何要將臉蒙上?呃,在下冒昧了,如果姑娘不方便告知的話可以不說。」

  她聽了轉過了身,手撫上臉頰,過了好半晌才答道:

  「我的臉讓山裡的野獸給抓傷,在臉上留下了丑疤,會蒙上臉自然是為遮住丑疤,要不是聽見有人來,我不會蒙上臉怕人見到我的容貌。」

  女子掩於布巾下的唇角微微的上揚。

  「姑娘想過要治嗎?」

  「治?倒是沒想過。」

  她聳了聳肩依然選擇背對著他的方式。

  「我長年待在山裡,臉是美是醜也沒人會看會說,即使永遠是這樣子也無所謂了。」微吐出了一口氣,語氣不抱有任何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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