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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虞珍

  「你太傻了!」

  「你值得我傻,況且你不是什麼廢人啊!揚州城裡個個都稱你為展神醫,就算你腿殘了,你一樣有雙手還能做事,能替人治病、寫藥單的;再說無論天涯海角,我都願陪在你身邊與你一同行醫救人。」

  「我只會是個累贅,不值得你托付終生,改天我再親自讓人為你找個婆家。」

  「怎麼我與你說了許多,你都不明白呢?既然你不肯娶我,那好!我自有辦法讓你非娶我不可。」

  她知展南云云息孤行堅決不肯接受她當他的妻子,那麼她只好……隨後,韓柳心由抽屜中取出一把利剪。

  「等我瞎了雙眼成了看不見的『廢人』後,我就夠資格配得上你,不用半刻的時間,我們就不必再為此傷心難過,痛苦一生。」

  話一落,韓柳心拿起利剪就往自己的右眼刺去。

  「給我!」展南雲一驚,大喝道,比她更快的伸手奪下她要往眼睛刺去的利剪。

  「你這是做什麼!」他雙手握著搶來的利剪,氣怒問道。

  「你因為腿殘不要我,那很好解決,等我成了廢人後,我們正好是一對!」她的雙眼直勾勾的注視著他的臉。

  「你嫁給了我,以後得擔負多少苦,一擔不是三五天,而是數十載,我不想誤了你的幸福。」

  「你讓我嫁給別人,才是誤了我一生的幸福。」韓柳心定定的瞧著展南雲。「你曾對我說,我的心思細,一些些風吹草動的事我都會很敏感,別人難懂得我的心,可是你懂我呀!」

  「天下之大除了我以外,你一定還能找得到比我更懂你的人。」

  「不,只有你了,其他人絕對無法代替的。」

  「我的位置會有人代替的,你即刻回韓府去吧,不要再執意非要嫁給我不可了。」

  「除了你我誰也不要!」韓柳心上前摟住他的脖子,下巴抵著他的頭。「你說倘若你的腿沒讓石塊給壓傷,是不是我們就能在一起,不必分飛?」

  有句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她並不贊同這句話,夫妻之間情不堅,遇到災難就容易分離,但兩人情堅呢?如果有一方遇了難,另一半也會為愛捨身吧!

  「你走吧!我不會娶你的,欠你的承諾,我會以別的方式來償還,絕不會是以成親的方式。柳心,我們之間不可能成為夫妻的。」

  他轉動著輪椅轉遇身去,他的話讓韓柳心臉沉了下來。

  「難道……我們的情斷了嗎?你對我的情意都忘了嗎?」

  「你忘了我吧!」

  曾經她以為得到了幸福,終究只是他一時的發善心想治她罷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展南雲瞧著離開的韓柳心,雙拳緊握著,握到雙掌流出了血,卻絲毫不覺得痛,有什麼比得上失去她更痛的呢?

  「我不忘、不會忘的!」

  韓柳心喃喃自語的念著,然後望著他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奔出了房門,身影隱沒在夜色中。

  展南雲望著她離去的身影,黯然的歎了口氣。

  他的心又何嘗不痛呢,只是他需要斷了她的「一意孤行」,好讓她對他徹底死了心,惟有如此才能給她一個真正的幸福。

  他……要不起她的,這一切的痛苦就讓他獨自承擔下來吧!

  ☆☆☆☆☆☆☆☆☆☆  ☆☆☆☆☆☆☆☆☆☆

  黑夜,月色隱沒,透不出半絲的光亮。

  眼前房裡的燈光已滅,看來裡頭的人已經睡了,立於房外的黑影在選定其中一扇紙窗的一角後,身手利落的由外頭往裡穿出一小支細竹管,一股白煙輕輕的由細竹管噴出,裡頭的房裡冒出了陣陣的白煙。

  不一會兒,房裡的鼻息聲變得異常沉重後,上鎖的兩扇門讓外頭黑影給挑開門閂,門「咿呀」一聲,兩扇門輕輕推開又小心翼翼的給關上。

  此時,房中佈滿迷藥的氣味,那抹黑影進了房卻像無事一般,這全是在事前先行吞下解藥防患未然,但黑影人還是先行戴上布巾罩住口鼻,為的是怕還沒進門來就讓另一種氣味迷失了神智,讓此次的計劃前功盡棄。

  今晚,確實是一點都大意不得叮!

  黑影悄聲走近床榻邊後,瞇起一雙眸子瞧著底下已然昏睡的人。在確定昏睡的人睡得極沉後,伸手將覆於臉上的面罩扯下扔至一旁。

  藏於面罩底下的容貌是張秀麗的女顏,她無可避免的在呼吸之中一吸一吐的將房中的藥味全然吸入體內。

  不一會兒,藥效立即發揮作用,教她心跳加速,體溫逐漸上升,雙頰也呈現配紅的模樣,當然會有什麼樣的症狀是她早已預先就知曉。

  房裡除了有迷藥外,還摻雜些春藥,這些都是在她的計劃之中,一來是怕她做不來大膽的行徑,二來是她為讓自己沒有後悔的餘地才做出此種卑劣的手段。

  她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後,開始動手解自己身上的襟扣,最後將身上的衣衫盡解後,她爬上床越過他鑽進被子裡,撐起頭瞧著身旁沉睡的展南雲,她將微微發燙的臉移近他。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展南雲忽的睜開眼皮,十分吃力的由口中吐出話語。

  「你……你……還沒睡著嗎?」

  她以為迷藥的劑量已經夠多了,為的便是怕展南雲沒有完全沉睡,之前的藥量還特地加重了兩成,沒想到他還能抗拒體內的藥性。

  「你……先回答我。」

  黑暗中,他的語氣聽來十分惱怒,卻無法多做什麼舉動,因為他得繼續與體內的迷藥對抗,以免抗拒不了昏睡過去。

  「奇怪,那是什麼?」

  展南雲一驚,馬上察覺出空氣中有別於迷藥的味道,難道……她還加了春藥不成。

  該死!她怎如此大膽做出這種事!可恨的是他卻無力阻止一切事情的發生!

  韓柳心咬了咬下唇紅著臉道:

  「你因為自己的腿殘不要我,可是我要啊!我們之間有承諾在,我不要與一你做無名無實的夫妻,我要的是名正言順啊,所以……所以……」說到此,韓柳心的臉頰已經紅到耳根子去了,接下來的話羞愧的無法再說下去。

  「所以你就大膽做出今日難以啟齒的事來?」展南雲困難的接口她羞於說出口的話。

  今夜的事,她想了很久,也計劃了好久,天知道她是鼓起多大的勇氣才敢付諸行動的。

  「你……無……」

  展南雲再次張嘴欲言,韓柳心卻及時的點住他的唇搖了搖頭。她知道接下來他要說什麼,那些話她肯定是不愛聽的。

  「你想說我無恥我知道,但是,我還知道你不願誤了我一生,不想讓我跟著你受苦才不要我的,不過你應當也知道我的心思吧,早在很久以前我就認定了非你不嫁啊。」

  當時的她患有心疾,根本不敢奢望自己會活過二十歲,當然更別提將來可以嫁人,雖然她的心中喜歡著展南雲,卻只能藏在心裡無法說出口,如今終有機會能實現,但未解人事的她,心中還是有些緊張。

  她話落將柔軟的身子壓在他身上,企圖引燃他體內蠢蠢欲動的情慾,她的臉對著他的俊容喃喃的說道:

  「別人的心有朝一日或許會變,可是我的心不會。」她說著閉上了雙眼,任淚由眼縫直淌而下。雖然你一再的拒絕我,不願讓我成為你的妻子,可是為什麼連我喜歡你也不許?為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樣對我很殘忍,你到底知不知道?!」

  韓柳心愈說愈氣,雙手開始不停打在他的胸膛上,是為洩下心中多年憤懣、也是為了抗議。忽的,她停下手,抬手胡亂抹去臉上的淚,雙手摟住他的脖子,主動吃上他的唇,感覺到他的身體僵硬無比,他至今仍在抗拒不斷侵襲體內的藥性。

  「我對你始終不變,即使你不要我,拒我於千里之外,我還是不顧一切的要你啊!」話落,她的雙手改捧住他的臉,唇再度貼上他的。

  「你……不能這麼做……」展南雲吃力的由嘴中迸出話語,為的是阻止無可挽回的錯事,不讓壞她一生的事發生。

  「今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就算你實現當日帶我回府的諾言,至少讓我做你一夜的妻子吧。」韓柳心邊說邊將溫熱的唇貼上他的薄唇。雖然十分惱他,他的話讓她的心又酸又痛得像針刺一般,但她心裡卻仍愛著他,而且愛得無可自拔。

  黑夜之中,她感覺自己的心狂跳不已,與他的身子是這般的契合緊密,她的唇微微的揚起,伸手撥弄著他額前的瀏海。

  過了今夜後,韓府是無法回去了,因為回韓府的話,待日後見著姐姐與南雲成了親,她又該如何自處呢?

  天下之大,何處才是她容身處呢?

  她輕柔的將唇貼上他的,輕輕低語著只有她聽得見的話,同時也感受著身子逐漸的焚燒起來,迅速染紅了她的身子,如同一隻癡情的飛蛾撲向熊熊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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