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就是那個不斷創造百貨奇跡的禾翔總經理韋莛!」任樹夏站起來,和他握手。
韋莛的名字常出現在一些商業週刊上,也接受過幾次理財雜誌專訪,卻從沒有登過他的照片,真正見過他的人並不多。
「你好。」韋莛伸手和他輕輕一握,很快就放開手,沒有多大意願和他攀關係。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份小禮物,送給任根心,「任小姐,祝你生日快樂。」
她收下禮物,漾著甜甜笑容淺道:「謝謝。」
徐佩琦端了盤蛋糕給女兒,「心心,快請韋先生吃塊蛋糕。」
任根心接過媽咪手上的蛋糕,站起來。「請你吃塊蛋糕。」
韋莛瞥了眼任家一家人,他們表現得實在太明顯了,根本是將他當成了乘龍快婿。
百貨業的韋家和飯店業的任家若能結成兒女親家,絕對是門當戶對。
「謝謝。」他接過蛋糕,迎視著任根心毫不羞澀的直視眼神。這女孩子,外表雖然柔弱,但絕對會是個勇於追求自己想要的人。
任強看著他們兩人四目相對,對彼此的印象似乎不錯,若是他的寶貝女兒可以和他有結果,那是再好不過了。
韋莛幾口就將蛋糕吃完,禮送到了,人也露臉了,任務算是完成,回家也有得交代,他可以間人了。
「很抱歉,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你才剛到,怎麼這麼怏就要走?再坐一會兒啊。」
「其實今天剛好也是我另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的生日,我得馬上趕過去。」韋莛特別強調「非常要好的朋友」,來說明他和任家的生疏。
「是這樣呀!」既是如此,任強也不好意思再強留他。「那以後可得常來家裡坐坐。」
「好的。」他虛應著。
道了再見後,韋莛片刻不逗留的轉身離開任家,才一走到大門前,任根心便追了上來。
「這是借口吧!」她直截了當的說。這男人從進來到現在,拿正眼看她的時間不超過三十秒,這令她感到氣憤。
「什麼借口?」他裝傻問。
「你朋友生日,只是借口對不對?」
韋莛瞅著她仔細的瞧了眼,她的雙眼充滿慧黠的光彩,她漂亮,卻不笨,不過
「這並不是借口。」
「好,那你說你朋友在哪裡開Party?」
「沒有Party。」她以為每個人都和她一樣銜著金湯匙,一出生就是公主的好命嗎?
「所以說這是騙人的,不是嗎?」
「我沒有必要說謊。」他的耐心快要用盡,火爆的脾氣就快揚起,那盡量壓低的大嗓門就快要破功了。
「因為你根本是被逼著來的,而且你一點都不喜歡我。」
「聰明的女孩,你說的都沒錯,我才認識你多久,怎麼可能會莫名其妙就喜歡上你,不過有一項你猜錯了,就是我這人從不說謊,做事也不會找任何借口。」
「這麼說今天真的是你朋友的生日嘍?」
「我說過了。」他的表情帶著不耐。
「好,我跟你一起去。」
「你要跟我一起去?!」
「你若不讓我跟你」起去,就證明你根本是在說謊。」
「這是你的生日Party,你丟下這麼多來向你祝賀的人,不大禮貌吧!」
其實韋莛可以不用理她的,他不必證明任何事給她看,但他仍是忍不住開口。
任根心看著他詫愕的表情,忍不住笑開,那笑起眼兒彎彎的模樣,其實還真不賴。
「隨便你。」說完後,他拉開大門就大步走出去。
她沒有再回頭的跟著他離開任家,將二三十個客人丟下,一場生日Party沒了主角,還有什麼意義。
「心心。」徐佩琦看見寶貝女兒就這麼跟著第一次見面的韋莛出去,擔心的想去把她追回來,卻被任強給拉了住。
「不用叫了,不會有事的。」哈!任強則是樂開懷,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可是……」
「韋莛不會欺負我們女兒。」他說完後,即對今天特別來參加女兒生日Party的賓客們說:「對不起,雖然心心不在,但大家還是一樣盡量玩、盡量吃沒關係。」
任根心的一些朋友對她這種隨性的行為都習以為常、見怪不怪,反正今天名義上是來參加她的生日Party,最重要的目的也是想利用這種上流社會的Party,能有機會多認識一些有錢人,等待灰姑娘的美夢成真。
☆☆☆☆☆☆☆☆☆☆ ☆☆☆☆☆☆☆☆☆☆
韋莛開著紅色保時捷敞篷跑車,以時速破百地狂飆於台北夜晚的街頭,這五光十色的炫麗世界是愈夜愈美麗。
一路上他從天母任家狂飆至信義商圈,速度完全沒慢過,而因車速太快,讓坐在一旁的任根心那如絹般的飄逸長髮隨風飛揚,她拚命想抓住自己的長髮,完全忘了害怕,直到車停在一家夜店的專用停車場。
韋莛將車子熄了火,才轉過頭去,見她不停地整理被風吹亂而打結的髮絲,他理都未理地率先下了車,等她跟著下車後才用遙控器將車上鎖,然後踏大步往夜店走去。
任根心小跑步地跟在他的後面走進夜店。
一進店裡,服務生馬上領著他們來到辛亦帆和嚴天灝所在位置,當他和任根心一出現,四隻眼睛直瞅著他看,不,應該說是盯著他身邊的漂亮女孩瞧。
韋莛拉開椅子自己坐下,一點紳士該有的風度都沒有,而任根心也不介意,在他旁邊的位子坐下來。
「韋莛,她是……」辛亦帆很好奇地問道。
「任根心。」他回答得十分簡潔。
「就這樣?」
「不然還要怎樣?我認識她不到一個小時,能知道什麼?」韋莛和好友在一起,他那剛烈的性格,說起話直來直往、大剌剌的個性完全不隱藏。
「你爸媽要你去參加喜樂飯店總裁女兒的生日Party,不是說會晚一點到,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禮送到了,人也露了臉,不閃人,難不成留在那裡讓人當猴子看?」韋莛瞟了眼身旁的人。「她就是那個Party的女主角,她不相信今天是天灝的生日,硬是要跟著來。」
「人家的生日Party,你就這麼將人給帶走?」辛亦帆不禁搖搖頭,感到嘖嘖稱奇。
「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不關我的事,是她硬要當跟屁蟲,你們要是介意有外人,儘管把她趕走,我無所謂。」他的個性是那種除非是他在乎的女人,否則所有女孩子在他眼中和男人沒什麼差別,更不懂得該有的體貼尊重。
任根心撅高著嘴,對這個高傲到不可一世的臭男人打了一百個大X,將他三振出局。這個混蛋男人,愈是不把她看在眼裡,她愈是不走,看他能把她怎麼樣?
她伸手招來服務生,叫了一瓶伏特加,酒一送上來她隨即倒滿酒,猛灌了一大口,卻被酒的辛辣給嗆到咳個不停,咳到臉都紅了,眼淚也飆出來。
三個人裡,個性較斯文,對女孩子也溫柔的辛亦帆趕緊端了杯水讓她喝,緩緩口中的辛辣,再幫她拍拍背、順順氣。「有沒有好點?」
任根心被嗆得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見她又是揮手、又是搖頭,直到將」杯冰水喝光,才稍微好過一些。
「不會喝酒就不要學人家耍帥。」韋莛在一旁冷冷地道,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韋莛,別這樣。」坐在她對面的嚴天灝個性老實、敦厚,他靜靜地看著她,神情卻有些擔心。「怎麼說她都是個女孩子。」
「女孩子不是人嗎?」他沒好氣地頂回去。
「你別介意,他的個性就是這樣,其實他沒惡意的。」辛亦帆只能打著圓場,讓僵住的氣氛緩和些。
「我沒那麼幼稚,不會跟無知的人一般見識。」任根心也不是好惹的,她絕不是讓人甩了一個耳光而不回手的人。
韋莛對於她的話一點都不在乎,直接端起她剛才喝過的酒杯,就著杯緣喝了一口。
「喂,這是我喝過的杯子,你怎麼可以拿去喝?」
「怎麼?你有傳染病嗎?」
「你才有AIDS!」這人真是出口沒好話。
「你知道我有AIDS,還不趕快走,不怕被我傳染?」
「韋莛,別鬧了,今天是天灝生日,我們三個難得聚在一起,別破壞氣氛。」辛亦帆制止好友繼續胡鬧下去。
「今天真的是你的生日嗎?」任根心懷疑地轉向對面的男人,他俊逸的臉龐一點都不比韋莛遜色,從他略帶靦腆的表情看來,這男人和韋莛比起來顯得老實、剛直些。
而坐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卻是屬於斯文型的,說起話來不慍不火,對女孩子也很溫柔體貼,絕對是那種會讓女人一見傾心的男人。
這三個男人中,最容易令女孩子心馳意動、春心蕩漾的絕對會是辛亦帆。
然而她的目光,卻又忍不住瞟向嚴天灝,他羞澀的表情有著不知所措,他是最可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