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把這手絕活帶進郭家,呵呵呵……不曉得誰會死得比較快?
反正多說無益,她親自示範給郭弋看。
她七點進廚房,一分鐘後,一陣乒乒乓乓聲傳出,她不小心把鍋於連同鍋鏟掉到地上了。
「有沒有搞錯?這玩意兒比我的沙包還沉?」平常她練拳很行的啊!這會兒居然連洗個鍋子都會把鍋子摔了,廚房果然是全天底下最危險的地方。
她小心撿起鍋子,重新洗乾淨,再擱上瓦斯爐,點火,啪,打不著;再一次,啪啪啪……真是見鬼了,這瓦斯爐是不是壞了,怎麼點不燃?
她不小心左左右右連續轉了幾次,當地一聲,那個扭轉的開關居然給她扳斷了。
她呆呆地看著手上的「斷肢」三秒,忍不住笑了起來。「如果我真搬進郭家,輪到我值班的早上,碰著這種情況,呵呵呵,郭家從不外食的慣例不曉得會不會被我給打破?」
「妳想得太美了。」一個帶笑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是郭弋,儘管才大清早、又是在家裡,他還是一身筆挺軍裝,短短的五分頭、配上性格豪邁的五官,怎麼看怎麼精神。
有時候舒璨璨真的很羨慕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像他一樣,隨時隨地保持儀容整齊,一絲不苟。
明明早上他們一樣穿著傭人熨燙整齊的衣服出門,傍晚下班回來,他衣褲上那些熨燙線還是直挺挺的,她一身衣服卻已經縐得媲美鹹菜了。
郭弋走進廚房,先把天然氣的總開關鎖緊,再接過她手中的瓦斯爐開關,瞄了兩下。「完全斷裂,沒辦法修了。」
「它本來就是壞的,我想試試能不能把它修好,誰曉得它一扳就斷。」她趕緊解釋。
「昨天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壞了?」
「誰知道,我剛才要用就點不著了。」
他懷疑地望著她。
「真的。」她絕對不是破壞狂。
「妳怎麼點的?」他問。
「就這樣轉啊!」她做給他看。
他低歎口氣。「現在的瓦斯爐都有安全裝置,妳在轉的時候得先壓一下,那火才點得著。」
「什麼時候改的?怎麼沒人告訴我?」
「妳又從不進廚房,告訴妳做什麼?」懶洋洋的聲音,正是舒璨璨的ど弟舒博予。他才剛起床,一頭亂髮,睡衣的褲子還一腳長、一腳短,簡直邋遢斃了。
舒璨璨皺眉看看弟弟,再瞄瞄老公,還是她的親親愛人好看,不管是外貌、談吐、還是氣質,都是第一流的。
舒博予邊打呵欠、邊走進來開冰箱。他的嘴巴張得好大,眼角還沾著一點眼屎,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一看就是沒睡飽的樣子。
舒璨璨忍不住數落他。「博予,瞧瞧你像什麼樣子?一點精神都沒有,你真該向你姊夫多學學。」威武雄壯,這才叫男人嘛!
舒博予瞄一眼郭弋,不知道他哪兒來這麼多體力,隨時保持端正嚴肅的樣子,說不定連上廁所都有固定姿勢呢!首先立正、脫褲子、彎下腰、坐馬桶、只可以坐三分之一……
一想到那種詭異的事,舒博予就不禁一陣好笑。但他可沒膽子在舒璨璨和郭弋面前開那種玩笑,只訕訕地說:「得了吧!大姊,妳又比我好到哪裡去?咱們就別王八笑綠豆了。」說完,他拎了礦泉水走人。
舒璨璨給他氣得一陣牙癢。「舒博予,你這個大壞蛋——」
郭弋能說什麼?每個人都有他在行與不在行的事物,比這種東西根本沒有意義。
他也走過去開冰箱,瓦斯爐給舒璨璨扭壞了,不能煮東西吃。不過烤箱還是好的,可以烤吐司,或者做些簡單的黃瓜三明治。
舒璨璨看著他洗菜、切菜,那姿勢真是帥到不行。
想想自己真是聰明,十幾歲就懂得挑中這樣一個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好男人,不能不說她鴻運當頭。
情不自禁地,她一步一步挪近他。「那個……弋,我想……」她柔媚的眼波纏也似地鎖著他。
「肚子餓了先到飯廳等著,早餐再五分鐘就好了。」他只顧著切小黃瓜,連瞄都沒瞄她一眼。
「我不是要吃飯啦!」她只是覺得他切菜的樣子好帥,包三明治的姿勢好酷,那筆挺的軍裝穿在他身上簡直要迷死人。
她光是瞧著他,心就跳得好快,好想跟他親近親近。
「那妳想幹什麼?」廚房這麼大,多的是地方給她站,幹麼一直靠過來,害他都快沒地方站了。
「沒有。」她嗲著聲音說:「人家只是……弋,我想不到你這麼會做菜,拿起刀子有板有眼的,真是好看。」
「不過是切點小黃瓜,有什麼好看的?」她進一步,他就退一步,不知不覺,他已經給擠到牆角了。「璨璨,妳可不可以過去一點?妳靠這麼近我沒辦法做事。」
「那……」她在勾引他嘛!有人隔著十萬八千里在誘惑人的嗎?「人家從來也沒下過廚房,連瓦斯爐要怎麼開都不曉得,難得你會,我多少瞧瞧,日後也可以多做兩樣好菜給你吃啊!」她刻意撒嬌。
他把眉頭皺了皺。「璨璨,妳說話就說話,別淨往我身上噴氣,我怕癢。」他真是只呆頭鵝。
舒璨璨氣結。
他毫無知覺,只道:「妳如果不餓,就先到房裡幫我把手機拿來吧!我剛才忘了拿。」那淡然的話語把她滿腹的綺思麗想全給澆熄了。
「知道了。」她沒好氣地踱出廚房,直上二樓臥室。邊走,還不忘碎碎念著:「大木頭,笨石頭,真是不解風情,枉費我這麼用心,結果……哼!以後都別想我再跟他撒嬌了。」
「那我會很難過的。」一把帶笑的嗓音,緊追著舒璨璨的腳步也上了二樓。
舒璨璨嚇一跳,猛然回頭。「弋……唔!」他突然抱起她來,一記火辣辣的吻印上她的唇。
舒璨璨覺得身子要飛起來了。
郭弋的吻又狂又有力,他把她整個人抱起來,拉開褲子上的拉鏈,就著持抱的姿勢與她合而為一。
「啊!」她尖叫一聲,雪白貝齒深陷入他的臂膀裡。「弋、弋……天哪……」
她錯了,他不是不解風情的大木頭,他是天底下最恐怖的大色狼。
「啊,弋……」她在他的擺動下,神魂兒越飛越高,直直登上了天堂。
「璨璨。」他愛憐地再吻她一口,然後把她疲軟的身子輕放在床鋪上,再拉條薄被為她蓋上。
「我要去上班了,飯廳裡有三明治,妳餓了自己去吃,乖喔!」說完,他再給她一個甜蜜的親吻,才轉身走了開去。
舒璨璨凝視著他挺直的背影直到消失,就算剛歡愛完,他的外表還是一樣無懈可擊,真不知他是怎麼做到的,不像她……
「嗚,我現在一定披頭散髮,活像個瘋婆子。」上天造人真是不公平啊!再不然就是郭家的訓練太神奇……慢,想起郭家,她好像遺忘了什麼事?
「啊!」她猛地彈坐起身。「糟糕,我忘了讓弋明白我不適合搬進他家住了。弋……」她三步並作兩步追下樓去,可哪還有郭弋的身影,他早上班去了。
「難怪人家說色字頭上一把刀,真是一點也沒錯。」她抱著腦袋蹲在玄關哀嚎。「嗚,舒璨璨,妳這個大色女,見了郭弋就什麼都忘光了,現在可好……要搬去郭家住啊!」天哪,誰來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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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舒璨璨用力敲著計算機鍵盤。今兒個一早起來她就諸事不順,直晃到過午,快下班了,上頭突然丟下一份文件,要她下班前打好。
雖然在保全公司干文書已經有三年多了,她的文書處理能力還是一樣爛。打字用的是小雞啄米法,一個鍵盤、一個鍵盤慢慢敲,一篇五百字的文章打到好,最少得半個小時,而這麼一大疊文件……哼哼哼,不是她自誇,夠她混上一整天了。
「要我打完才能下班,乾脆叫我別下班了,不是比較快?」她真的是做不來靜態的工作,如果讓她去巡邏、保護運鈔車,那效率可就不一樣了。
可惜啊!老公司,老作風,怎麼也不肯用女性保全員,累得她只能窩在辦公室裡發霉。
「唉!真沒意思。」也許該考慮一下辭職了,到中輟生基金會幹義工也好,反正她不缺錢,工作不過是為了打發時間。
「舒小姐,妳的文件打到哪裡了?快一點,經理催著要呢!」秘書室又來催文件了。
「這麼趕不會自己打。」舒璨璨連吭一聲都懶,埋頭用手指頭一下下敲著鍵盤。
「舒小姐……」催魂令一道一道下。
舒璨璨快煩死了,恨不能找個理由逃命去。
但可惜啊!她雖然討厭做文書工作,卻還曉得當一天和尚敲一天鐘的道理。只要沒有離開保全公司,上頭交代下來的工作她就會努力去完成。
「舒小姐。」呼喚來到她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