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弟趕到時,手術已進行了一個多小時了。
楊炳昭朝匆匆忙忙的他們招手。
「怎麼回事!楊伯伯?」於堂擔心又歡怕的追問。
「翡柔出車禍,被大卡車擅了……」楊炳昭雖為男人,但有誰見了自己女兒滿身是傷是血的還能壓抑情感?掉下了淚。
「翡柔……翡柔……」於堂全身不住陣顫。
然後,有人打開丁電,他們看到了執刀的醫師正為著病患 ……翡柔……開刀……
哦!天哪!
翡柔全身傷、全身血的躺在哪任憑醫師處置。
一股股的恐慌滑過於堂的心。老天!他愛她,他還未告訴她,他愛她……老天老天……求求你……,千萬別帶走她……千萬千萬別帶走她呀……
到了這時,他再也不否認他愛她,淚水一滿滴滑落。
「該死的你!你終於肯表露你的心了是不是?你明明是愛著她的,為什麼現在才肯表示出來,而先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為什麼?你知不知道,她為了你差點跳樓自殺?」羅敏芬瞧見了於堂流露感情的淚水,她不禁怒從中來的。
「我……我有我的苦衷……」於堂哽咽的想替自己辯解。
「苦衷?你口口聲聲有苦衷,!翡柔呢?活該是你苦衷下的犧牲者?她活該是不是?!」擔心翡柔,替翡柔不科的羅敏芬跳到他眼前哭吼。
「羅媽媽。。。。我。。。。我。。。。。」
「別叫我,你不配,你更沒資格!」她含淚怒責,「若翡柔有個什麼……你必須負一半責任,是你害死她的,是你……是你 ……」她控訴著。
子堂瑟縮了一下,是於威替他站出來辯駁。
「翡柔是被卡車擅的,又不是……」
羅敏芬歇斯底里的打斷他,「你知道個什麼勁!翡柔是被卡車撞的沒錯!但,是她自己沒命地衝向大卡車的,這擺明了是自殺,是自殺,你懂不懂,是自殺!」她一直尖笑,一直尖笑,「我的女兒自殺。。。我的女兒自殺。。。」
「敏芬,你醒醒,你醒腥呀!別嚇我……。楊炳昭紅著眼猛猛搖晃著她。
「炳昭……羅敏芬哭叫,然後一陣天旋地,人整個暈了過
去。
被嚇壞的楊炳昭忙叫護士找醫師來。
「她只是情緒不穩,我替她打了一針鎮定劑,一會就沒事了。」
「謝謝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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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讓你受家誤會,讓……「於威猛然的大徹大悟了,一切起因是他,若不是他逼於堂不准愛翡柔,不准他坦白愛的人是誰,才會讓大家苦不堪言……
一切錯全是他……全是他的錯。
顧於堂一逕白著臉,一逕的不言不語的僵立著。
「哥,求求你,求求你說說話呀……」於威拉著他。
說什麼?說翡柔自殺?而逼她自殺的人是自己?!
顧於堂苦笑,只能呆站著看著手術刀一刀一刀的往翡柔嬌弱的身軀而下,卻什麼也幫不上……
老天!求你保佑她,保佑她能安然度過這場生死戰。顧於堂強忍淚水暗暗地祈求,一聲聲發自肺腑無聲的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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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快八個小時的手術告結。
羅翡柔被推往加護病房。
顧於堂一手扯住了脫下口罩欲離去的醫師。
「請問……她要緊嗎?手術如何?」他全身顫抖地繃緊。
推推眼鏡的執刀醫師瞄了於堂的手一眼,察覺自己失態的於堂忙放開他,「對不起。」
醫師只點點頭後才開口:「目前手術還算成功,不過……她目前的情形還不大樂觀,且又呈現昏迷狀態……很有可能 ……」他實在不想告訴他們最壞的結果,但,還是得讓他們有心理準備,「也許她就此不再醒過來了……」
死了?不!不可能!於堂無法相信。
「你說她有可能會在昏迷狀態下就……死了?……」於威問出心中最害怕的事。
「死了還好,就怕一直終身呈昏迷狀態,也就是所謂的植物人。」
「植物人?!」有可能!希望你們能先有個心理準備!「
淚水再度攫住於威的眼眶。
他和於堂四目對視,卻一句話也吐不出。
植物人?植物人?植物人……
這個可怕的名詞一直盤據他們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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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翡柔感到自己的身子始終是輕飄飄。
然後,她發覺有盞燭火,她很努力的使自己飄近那盞燭火
後,她看見了他,她的阿瑪還有額娘。
「阿瑪。。。。阿瑪。。。。是我。。。。我是月雅,我是月雅呀!」淚水奪眶而出。
而端親王根本是見不著月雅的魂魄,也聽不見她的呼喚。羅翡柔急了。
「額娘。。。。額娘。。。。我是月雅,你看看我呀!額娘。。。。額娘……」任憑她是如何呼喊,他們始終感應不到。
「阿瑪、額娘……你們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翡柔一直哭喊,一直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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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被翡柔的驚叫喚腥的是於堂,他衝到她跟前,抓著她在空中亂舞亂動的手。
「翡柔,你醒醒,你醒醒,我是於堂,我是於堂呀!你快睜開眼睛來,我有好多好多話必須告訴你……」他哽咽著低訴。
「阿瑪。。。。額娘。。。。是我。。。。我是月雅。。。。你們的女兒月雅……你們不要我了是不是……」羅翡柔一陣囈語完後,開始低泣,「驥寒不要我了,難道連你們也不要我了嗎?……阿瑪。。。。。額娘。。。。」
躺在病床上的羅翡柔始終淚流不止,始終是聲嘶力竭的吶喊。
她蒼白韻險頰,她緊閉的眸於卻不斷湧出淚水的情景,教於堂心陣陣刺痛……
「翡柔,你醒醒,別嚇我們,好嗎?好不好!」他開始低泣的求著她。「我愛你!我是愛著你的,自第一次見到你我便死命的、狠狠的愛著你呀,你為什麼不醒來?我求求你,張開眼睛看看我 .。。。。。」他開始朝她喊叫。
她依然不動,依然不動……
於堂驚恐的捉住她的手,「你打我,你打我出氣沒關係,你可以打我罵我,就是求你別不理我,別不張開眼呀!」捉著她翡柔的手撫上自己的面頰,「你快醒來呀!別讓關心你的人擔心、害怕呀……」
他的淚滴上她的手,她……還是無動於衷o
「阿瑪……額娘……看看我,我好想、好想你們,別不理我……別不理我……」她終究聽不見於堂的吶喊,一心一意只想見她的阿瑪、額娘。
「哥。。。。。」於威含著淚拉起於堂,「翡柔,她。。。。似乎想回到她原先所屬的年代,不然……」
「不!他的咆哮嚇著了於威,」我不准,也不答應她回去, 她是屬於我的,你知不知道?!懂不懂?「被嚇到的於威強自鎮走。
「我知道她是你的,我不再做無理的要求了,只是……」他困難的吞吞口水,「我是想,既然鴻銓能和她通靈,我想我想 .。。。他該會有辦法救她的。。。。。」
是呀,怎麼會沒想到鴻銓呢!老天!他差點忘了。
自始至終相信翡柔是月雅格、是跨越時空而夾的人不是
只有鴻銓嗎?
何況他是有名的精神科大夫,也許……也許他會有辦法也說不定……對!找他去!他一定有法子,一定!
「於威,你幫我照翡柔,我馬上去花蓮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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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開門,廖鴻銓即被顧於堂憔悴紅腫的雙眼給嚇了一跳。「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搞成這樣?」他擔心老朋友。
「我要你馬上和我上一趟台中。」他簡短道。「作什麼?」
「救人!」真的是非常簡短。「救誰?」
「老天!我從不知道你竟如此囉唆。」
「謝謝你的讚揚,不過,你尚未告訴我是救誰?」他依嘻皮笑臉。「羅翡柔。」說著,拉著他預備上車。
「等等,別告訴我你最近三餐都未進。」他擔心於堂的身子,似乎有點搖搖欲墜之勢。
「你真的是非常囉唆。」他瞪他,「翡柔已昏迷三天了。」
「難道說你這三天都未曾好好吃過飯?」
「我不餓!」
「算了吧你!又不是鐵打的。對了,你說翡柔現在處於昏迷狀態下,找我去作什麼?!我不是外科大夫。」
「你能通靈,我需要你和她通靈。」於堂說罷,接著又生氣的道:「你廢話別這麼多行不行?」
「行!」他爽快道,「不過,既然你要我幫你找回迷失的翡柔,就該付出代價。」
他瞪他:「首先,去浴室梳洗一下,衣服櫥櫃裡有,接著月去廚房吃上兩碗飯,否則……」他恐嚇道:「要我去台中就免談。」廖鴻銓的固執並不亞於一頭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