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她的心一酸,跟著推開他,由衷地說:「在我心裡,你永永遠遠都是我的大哥。」
上官塚扯唇一笑,「是呀,我怎會不知道你從以前就在逃避我?」
「大哥,不是的,而是我覺得你該配更好的女孩子。」她轉首對他一笑,「你去忙吧,我一個人照顧他就行了。」
「如果他醒了,看見你怎麼辦?」
「我會盡量小心的。」她偏著腦袋想了下,「如果不幸被他發現,我也會想個很好的理由。」
上官塚搖搖頭,「早知道你會這麼說。那我走了,你也要記得休息,別為了那個不識相的小子累壞自己。」
「嗯,我會的。」
上官塚離去後,小漁這才鬆了口氣。
大哥實在對她太好了,讓她自覺愧對於他,如今她只求大哥千千萬萬不要為了她而勉強孟波,或者為難他……
☆☆☆☆☆☆☆☆☆☆ ☆☆☆☆☆☆☆☆☆☆
直到黃昏,孟波躺了將近半天。剛開始前一、兩個鐘頭他會因為酒醉而嘔吐,但慢慢地當他沉睡之後便不再有任何反應。
看他睡得安穩,小漁將房間稍作整理後,正打算離開時,便發現他不知何時已張開雙眼盯著她瞧。
「你醒了!」她嚇了一跳。
但願他神智還不至於清醒到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呃……」她壓根沒想到會被他撞見,還沒想到要編什麼樣的理由應付他。
「快說呀。」他用力坐起,卻因為動作太猛,頭忽地一陣暈眩。
「你怎麼了?」小漁立刻朝他奔去,關心地詢問。
他用力推開她,「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我是這裡的傭人,所以主人要我來照顧你。」她別開臉,說著連自己都嫌爛的理由。
「傭人?」他根本不相信,「我記得我正在和你喝酒,可是後來……我想我輸了。」雖然不服氣,但是他有認輸的度量。
「你沒輸,其實那時我也醉了。」她突然靈機一動,「後來你和我就被……被主人找到了,一塊兒被帶了回來。」
看著他那雙仍帶著質疑的眼,小漁緊跟著又道:「我比你早醒來,後來這裡的主人就收留我,讓我在這裡工作。」
「你比我早醒,所以還是你贏了。雖然醉了,我仍然記得你一樣喝了整罈酒。」
「可是我……」
「別說了,輸就輸,我又不是輸不起,你別安慰我,不過我倒是很驚訝你的酒量。」他撇嘴一笑,跟著又說:「更訝異上官塚會有這等惻隱之心,居然收留你。」
「是呀,大……上官先生人很好。」
「就算他真的很好,可是你需要被收留嗎?」
他低頭做著揉眉心的動作,實際上卻是在思考,思考她話裡的真實性、她那不自在的表情,還有,他控制不住發功時怎麼沒傷了她。
沒錯,他是醉了,但是他並未醉得不省人事,連有沒有發功都察覺不出。現在,他體力比平時差了些,那就表示他曾施展特異功能。
或許是他低估了這個小胖妹,可是她究竟有什麼秘密呢?
小漁深吸口氣,而後抬起臉對他笑著說:「我告訴他,我現在沒有工作,何況你也醉了,所以我自願留下照顧你。他並沒有反對,也同意收留我。」
孟波看了她一會兒,最後閉上眼,「那我醒了,你去睡吧。」
「呃……」她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
「怎麼了?你還不走?」他現在心底煩悶得要命,誰都不想看見。
為什麼他會來到這麼一處詭異的地方,不但上官塚那些人陰森怪異,就連這個小胖妹也神秘兮兮的。
「好,那我走了。」她早知道他不怎麼喜歡與她獨處。「那你再休息一會兒。」
帶著受傷的心,她離開了他的房間。在回自己房間的路上,她遇上了花恬。
「花恬姊,你沒出去呀。」通常她晚上是不會心甘情願待在家裡的。
「今天我不想出去。」因為有那酷哥在。她早就想找他聊聊天,哪知道白天找不到他,想必晚上他應該會在。
小漁看了看她,問道:「你在找那位剛住進這裡的男人嗎?」她的心思向來縝密,久而久之她便非常容易看出對方心裡所想。
「對,你看見他了嗎?」花恬興奮地問。
「看見了。」她看得出來,花恬很喜歡他。
「那他在哪兒?」
「他房間。」
「你在他房間看見他?你們……」花恬指著她,心底頓時冒起酸味,臉部表情也難看極了。
小漁只好硬著頭皮扯謊,「你別誤會,是這樣的,我……我是下午回來時正好看見他醉倒在門外,所以將他扶進來,那時大哥正在大廳裡,之後就由他去處理這件事。我剛剛只是經過他房間,順便問問他的情況如何。」
「什麼,他醉了?我去看他。」花恬連忙往前走,卻被小漁攔下。「幹嘛?」
「嗯……是這樣的,他曾問我是這裡的什麼人,我瞧自己這副樣子,不好意思說是沁流派的小姐,只敢說自己是這裡的傭人,所以你千萬不要……」
「哦,我明白了,你是怕自己的胖模樣弄得咱們難堪是不?你還真會替我們著想,放心好了,為了我的顏面,我也不會說的。但是你要是出現在我和他面前,你這個『傭人』的角色可得做得像一點。」花恬高傲地抿起唇。
「嗯,我知道。」小漁點點頭,隨即看著她翩然地朝孟波的房間走去。
沒錯,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雙,只要孟波快樂,她能不能活下去根本無所謂。
小漁從以前就告訴自己不該愛上任何男人,怎麼也沒想到,就在她前往風學園觀察孟波那一刻起,一顆心就這麼毫無設防地落在他身上,可是要收回……談何容易呀!
☆☆☆☆☆☆☆☆☆☆ ☆☆☆☆☆☆☆☆☆☆
「嗨,你還記得我嗎?」
孟波的房門沒上鎖,花恬一到了那兒便輕輕推開它,並站在門外故作羞赧地輕喊了他一聲。
假寐的孟波聞聲立刻抬起頭,一見是她,立刻露出笑容,「是你!」
「對,不知道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嗎?」她又問。
「嗯……我記得上官塚喊你花恬,我想我應該沒記錯才是。」他坐直身軀。
「孟先生,你記性還真好。」她笑靨如花,而後又問:「聽說你白天喝醉了?」
「一時貪杯,不過現在好多了。」他從床上起身,指著旁邊的沙發,「請坐。」
「謝謝。孟先生,我……」
「既然令兄有意撮合我們,就不用那麼生疏,喊我孟波就行了。」他邪魅地一笑,微瞇的眼瞳研究著這個女人。
「我真能喊你名字?」她笑得可開心了。
「當然可以。」終於,孟波在心底對她下了結論。
論起她的外貌,自然是不用說,除了美還是美,但她給他一種極為膚淺的感覺,好似沒有生命般。畢竟美女他看多了,像學園裡的陸盈和封韻兩人就是既生動又活潑的美人胚子,與花恬相較之下更為出色。
突然,他莫名地想起那個小胖妹,雖然她既胖又不美,但給他的感覺卻要比花恬這個搪瓷娃娃要舒服多了。
既然花恬來了,他何不利用這機會向她探探那個小胖妹的底細?
「對了,花恬,你知不知道你們這裡有一位叫小漁的女孩?」孟波半合著眼,慵懶地笑問。
「小漁?我認得呀!她……」她驀然想起小漁交代她的話,立刻補充道:「呃,我剛剛就是問了她,才知道你在房裡。」
「這樣啊。」孟波眸子一沉。
看得出來,她說話有許多不自然的地方。
「她真是你們剛請的傭人?」他繼續問。
「沒錯,請傭人這種事都是我大哥和二哥決定的。」一對上他那雙暗藏火焰的眼珠子,她的心底不由得有些發毛。
「聽說白天是她把醉倒的我扛回來的,多虧她胖,要不然肯定沒辦法!」他哈哈大笑道。
「是呀,她已經胖了好些年,這陣子是愈來愈胖。」花恬跟著笑道,卻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充滿語病。
孟波聰明地沒有揭穿,改口問:「對了,聽說你們沁流派全是一些具有特異功能的人,為何你會和那兩個黑白無常成為兄妹?」
「黑白無常?」她恍然大悟,「你是指我大哥、二哥呀?哈哈,真有意思。其實很簡單,我們都是水系的特異功能者。」
「水系?」
「嗯,發現沒?沁流派三個字都是水字旁。」她接著小聲地說:「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大哥的拳風非常強勁,因為是水凝聚而成,所以就算用刀也劃不破;至於二哥,只要他閉眼冥想,對方就會像沉在水中無法呼吸。」
「那你呢?」他雙臂抱胸,帶笑地望著她。
「我?」她羞澀一笑,「其實我最差了,我只會哭,誰惹了我我就大哭,哭到他煩為止,眼淚還會鹹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