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不是喜歡剛剛那個大帥哥?」小齊附在她耳邊問。
「你胡說……」她心跳加速。
「我才沒胡說,不用說話,我光看女人的眼神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小齊自豪地笑了笑,「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喜歡他,為何要用這種方法趕走他?」
小漁鼓起雙腮,說不出反駁的話,只能說:「你很犀利。」
「哈,我就說我的觀察力是一流的。」
「因為我……我愛他,所以不想耽誤他、連累他,我……我是個有病的人……」既然小齊已說得這麼透徹,她也不再隱瞞。
「我懂你的意思,你這是很無私的愛。」小齊點點頭。
「那你到底肯不肯?」小漁看著他問道。
「我不是說了,來真的我都……」
「你……」
小漁氣得轉身要走,小齊趕緊拉住她,「OK,別生氣了,我發誓不開玩笑,答應你不就行了?」
小漁睨了他一眼,這才笑出來。於是兩人點了飲料,帶著微笑舉杯互飲,話匣子就這麼打開。
第九章
孟波找了小漁許久,好不容易找到她,卻看見她與另一個男人說笑暢飲。
他瞇起眼,心底不禁泛起怒潮。她到底在幹什麼?居然跟一個陌生男人聊天,還聊得這麼帶勁?
難道她忘了她身邊有他孟波嗎?
什麼上洗手間,分明是想落跑!
「小漁,我們該回去了。」他大步走向她。
「我不要,我好不容易才認識新朋友。」小漁站了起來,躲在小齊身後。
「你也出來很久了。」孟波盡可能平心靜氣地跟她說話,勸她離開。
「小齊,我不想走。」她暗暗扯了下小齊的衣袖。
小齊站到孟波面前,「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哪位你管不著,你只要記得我是小漁的未婚夫就行了。」孟波雙臂環胸,慢條斯理地一字字說道。
「未婚夫?」小齊愕然地看向小漁。
「我根本不認識他,他怎麼可能是我的未婚夫。」小漁緊抓住他的手臂,「我現在只想和你聊天。」
「聽見沒?她只想和我聊天。」小齊盡職地扮演著破壞者的角色。
「易小漁,你這是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被逼急了,孟波一火,衝動地對她吼出這句話。
頓時小漁臉上覆滿紅雲,「你別胡說了,我才不信呢。小齊,你不是要帶我去玩嗎?我們走。」
她抓住小齊的手,對著他綻放可愛又俏麗的笑,這樣的她讓孟波看得好心痛。
「不准去。」他拉住她,「現在的你喪失記憶,什麼都不記得,很容易受騙的。」
「她喪失記憶?」小齊迷糊了,可是當他瞧見小漁對他直眨眼做暗號,這才瞭解原來這也是她的說詞。
「對,所以她不能跟你走。」
「你這麼說就錯了,就算她喪失記憶,我也不會騙她。」小齊拍著胸脯說。
「對啊,你這人怎麼可以這麼武斷地批判一個人呢?太過分了。我一看見你就討厭,以後求你不要再纏著我了。」
說完,她便抓著小齊的手快步朝外頭飛奔而去。
對不起,她不是故意傷害他,因為她想斷了他的同情……
去找他的所愛吧,去吧!
跑了一段距離後,小漁才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面。
她心裡不斷吶喊,愛你是我不變的心,放棄實乃情非得已……孟波,原諒我!你就當我不識好歹,是個不可取的女人吧!
孟波怔忡地站在原地,瞧著她頭也不回地離開。她是這麼絕情,莫非她當真已將他從腦海裡犀去,一絲一毫都不剩?
他快步走出舞廳,發現她與小齊已不見蹤影。
懊惱地長歎口氣,他望著天上的星星,「老天,我到底哪裡做錯了?求禰告訴我好不好?」
俯下身,他雙臂撐著大腿,發現一滴淚水落在自己的鞋尖上。
他哭了?沒想到他只會發火的雙眼也會有淚水?
哈,孟波,你真是傻得無可救藥了。他心中苦笑。
「孟波,你怎麼在這裡?」阿洛從舞廳裡走出來,一看見他就笑問:「來看孟莉嗎?」
「小莉和你在一起我很放心,不需要我查勤,這些天幾次來你都在忙,所以沒打擾你,工作順利吧?」孟波眨了眨眼,揮去臉上的郁色,換上牽強的笑容。
「還好,只不過日夜顛倒罷了。對了,你現在不是還在上課,怎麼跑出來?喔,蹺課是吧?」
「我哪是蹺課,風學園是不容許學生有這種任性的行為。」
「看你眉頭深鎖,有心事?」阿洛突然想到,「對了,昨天孟莉告訴我,你遇上麻煩事的樣子,是不是因為那件事?」
「呵,那丫頭就是多嘴。」孟莉是他的堂妹,也是他們孟家唯一的女孩子,他們幾個堂哥、表哥沒一個不疼她的。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一切都過去了。」他撇撇嘴。「對了阿洛,有沒有空?」
「有啊,我剛下班。」阿洛指指身後的舞廳,「不過五點我要來接孟莉。」
「現在才一點,我們去喝一杯吧。」孟波一手搭在他肩上,「今天就讓我請客,怎麼樣?」
「那有什麼問題,我知道有家酒店不錯。」阿洛爽快地點頭。
「那就讓你帶路了。」
孟波與他勾肩搭背的離開,決定不醉不歸,因為醉了就可以什麼都忘記,可以什麼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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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漁離開舞廳後,就與小齊分道揚鑣。
她在外頭遊蕩了會兒,回到沁流派時已經接近三點。
她心想這時候孟波應該回來了,但是走到他房間外卻發現門沒鎖,推門進去一瞧,裡頭也空無一人。
第一個閃進她腦海裡的念頭是,他不會回來了。
落寞地垂下頭,她輕輕勾起嘴角。她的目的達成了,為何還是這麼難受?她應該開心才是呀。
但眼角的淚水仍止不住地淌下,她恨死這些眼淚,想發功將它們拉回眼中時,卻意外地發現,她的特異功能施展不出來。
怎麼會這樣?
她又專心運了一次氣,結果還是一樣。
莫非她跟那個阿賓一樣,特異功能同樣讓電給破壞了?
聽大哥說過,只要她的特異功能喪失或被破壞,她的病就不會再復發,這麼說,她已經好了?她不再是個得靠孟波的同情才能活命的可憐蟲?
「我不會再發病,我不會再發病了!」她開心地歡呼。
「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喪失記憶。」
一道沉然的嗓音突然自她身後響起,嚇得她趕緊回身,看見是上官塚,她才鬆了口氣,「大哥,是你。」
「你以為是孟波?」上官塚笑著走近她,「為什麼要在他面前假裝失億?」
「我……我想放他自由。」她勉強地一笑,「如今我的特異功能已經消失,病也不會復發了,他已經可以毫無牽掛的離開。」
「為什麼?你不是愛他?」上官塚不懂。
「我愛他,但是他不愛我,他心裡有個真正喜愛的女孩,是因為可憐我才對我好,我不想影響他的未來。」小漁抿唇笑了笑。
「這不合乎情理,我如果是他,也不可能因為憐憫捨棄所愛。」上官塚反駁她的想法。
「你還好意思說,當初孟波不答應,你還硬要人家的命呢。」小漁睨了他一眼。
「這是因為如果關係到你的性命,就算要我殺人,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我知道大哥疼我,如今我已不再擁有特異功能,是該搬離開這裡。」其實花恬的嫉妒是可以原諒的,因為她真的能感受到大哥對她過分的照顧與關心。
「這事不急呀。」他知道小漁根本沒地方去。
「我會盡快找到住的地方。」她很堅持,「還有,麻煩大哥替我轉告孟波,就說……就說你曾試過我的功力,發現我的特異功能消失了,從此怪病不會再復發,所以他可以回學校去了。」
「你真要我這麼做?你可曾想過,他一回去,將與你成為兩條相背而行的線,很難再有交集?」上官塚忍不住提醒他,因為他不希望今後她只能在思念中度日。
她咬咬唇,忍住心底的疼,「沒關係,只要他快樂,我真的無所謂。」
上官塚見她心意已決,於是道:「既然你捨得離開他,那我……」
「大哥,你永還都是我的大哥。」她打斷他的話。
他瞭解地苦笑著,「時間已經很晚了,你剛回來,好好休息吧,他今晚大概不會回來了。」
小漁點點頭,「大哥,我在附近走走,你先去睡吧。」
「好,那你也早點睡。」明白她是想再看孟波一眼,上官塚便不再多說地離開。
上官塚走遠後,小漁垂下臉,看著地上自己圓胖的影子。那麼晚了,他怎麼還沒回來呢?求求他回來讓她看一眼好嗎?因為過不了多久,她也得離開了。
在她這麼想著的時候,孟波回來了。
他步履微頓,搖搖晃晃,小漁一眼就看出他肯定是喝了酒,立刻衝上前扶住他,「你怎麼醉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