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這個時代,多的是有這種想法的女子。唐若影萬分感歎現代男女有著不成熟的拜金觀念,及自貶身價的心態。
現在,穎君會有著什麼樣的反應?上前質詢哭鬧?轉身離去?還是不聞不問?唐若影注意著她臉上的一切情緒。
終於,丁咪和倩倩這兩個少了根筋的人,也發現了喬穎君的異常。她們兩人相互對看著,再共同瞧向前方。最後,她們也發現了不遠處的韓爾揚及另一名女子的存在。
這下,丁咪是一瞼憤慨的磨拳擦掌,希望能一舉就打中韓爾揚高挺的鼻。她早看他不順眼,想扁他了。上次居然還問她:「看妳做什麼?」真是欠人扁。
而倩倩則瞪視著站於韓爾揚身邊的女子。她頂了丁咪的手肘一下。
「妳看,不怎麼樣嘛!」林倩倩嗲著聲音,十分不滿地說著。
「是不怎麼樣。」丁咪咬牙切齒的回道一:「前人說的還真是好。」
「前人說什麼?」倩倩一臉不解的轉頭問道。
「說什麼?前人說——有錢的男人會作怪。」丁咪諷刺地看著他。「難怪嘛,誰教他人長得帥,錢又多,他若沒多找幾個女人陪,不就是不給我們前人面子了嗎?他還真是懂得實踐前人的名言。」
「誰管妳前人說什麼呀?!」倩倩敲了丁咪一下,以下頷不層地朝那名女子點了點。「我是說那個女人不怎麼樣。真搞不懂,他的眼光怎麼那麼低呀?」
「種馬的眼光能好到哪去?」丁咪斜看她一眼。
「是喔,種馬是畜牲只管交配,哪有什麼眼光?」林倩倩這才恍然大悟。
「好了,妳們兩個。」聽到丁咪及倩倩兩人越說越不像話,唐若影這才出聲制止:「說話也不看看場合,當街說這話也不怕別人聽見了笑妳們沒氣質。」
「氣質?沒氣質又怎樣?像他這樣沒心沒肝又見異思遷的人,亮出我們的氣質給他看,妳不覺得是給糟蹋了嗎?」丁咪已經氣得緊握拳頭。
她轉頭看向喬穎君。現在,只要穎君出聲,她丁咪一定會替她找回公道的。
「穎君?」丁咪見她沒有任何反應,就拍了她一下。
停駐於人來人往的人行道上,望著停在不遠處的韓爾揚,喬穎君緊咬牙關,不讓心中的苦澀泛開來。
直到今天,她還記得在送爾揚上飛機的那一刻,他以一種溫柔的眸光對她說:「我只到西班牙七天,七天之後我就回來,別亂跑。」
他,是這樣對她說的。然而,眼前的情景,卻教她感到一陣暈眩。
他為什麼要說謊?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這是故意要給她難堪的嗎?如果要左擁右抱,為什麼不到國外去?如果真要瞞她,那為什麼又要給她看見的機會?一抹令人看了不忍的淒愴佔上了她清亮的大眼。
想起之前的親密擁有,於此刻竟已蕩然無存,她不禁抬頭仰望晴空萬里的一片藍天。
伸手掬起一把亮眼陽光,見著它在手中的溫暖,她將它往心口貼去;但,於此際、於她心中,她,竟感受不到它的暖意,甚至——
是她的感覺出了問題嗎?不然,為什麼她竟覺得心口彷似被霜雪凍僵般的無法呼吸?
她的心,她的心奸冶呀。喬穎君忍不住的瑟縮著。看著他,她心底的寒意竟陣陣直逼乃擴散王全身。
微顫的雙肩,讓她如機械般地伸手環擁住自己。
這是怎麼回事?陽光是這樣的刺眼,氣溫是這樣的高熱,就連襲面而來的微風,也是帶著一道令人感到悶熱的躁意:那,為什麼身處於這樣的大太陽下,這樣的氣溫、這樣的熱風之下的自己,卻感受到那襲心的冰寒?這是為什麼?
真是可悲,她,竟為了一個男人而傷心。她喬穎君——竟為了一個不懂得以真心相待的一個男人而傷心。
心的溫度仍持續下降,而她選擇放棄再給任何的溫暖地撤下雙手。
她曾說過,只要他一句話,她隨時都可離去,而在他上別人的床之時,也就是她該離開的時候。是時候到了嗎?
她從沒想過,韓爾揚會這樣快的就對她產生厭倦。而他竟同時擁有她及另一名女子!恨吶!
起了蒙霧的雙眸,讓她霎時看不見了前方。
是她高攀他了。想來,能得到他一時的眷戀,該已是一件令她倍感光榮的事。
喬穎君輕扯出一抹苦笑。早知道兩人間的距離有著天空般的綿長,有著天地樣的遙遠,只是,在得知這樣的結果之時,她的心還日疋會痛,還是會有恨。
喬穎君撫著心口,強抑著心中的苦痛而不讓一滴淚珠滑下臉龐。如果說,他一點都不在乎她內心的感受,那她又何必強求他要懂得自己的心痛?
她不該為他心痛的。像他這樣的人——不值的。
但,心如果痛了,應該就代表著她還有著正常的感覺。她該慶幸自己還有活著的感覺。
那,如果心碎了……
她憶起之前的心碎。那陣陣的撕裂痛感,教她是怎樣也難以忘懷呀!
心痛和心碎,她該怎麼來選擇,又該如何來區別?是不是痛過了就要碎了?是不是碎過了即使片片黏回仍會隱隱作痛?而令人難以承受?
今天,如果她痛過了心,碎過了心,那以後她是不是就可以活得更堅強?
只是,心痛和心碎,我可不可以——都不要?都不要!
抬起眼簾,她與他深沉黑眸遙遙柏望。
幸好,幸好她早知道自己總有離開他的一天,而作了心理準備,否則,她如何能承受此刻他殘忍的對待?
她相信自己可以承受他的無情,而她也相信,在以後沒有他的日子裡,她還是可以獨自地過下去。
看見他眼中顯得訝然的驚心,一抹風淡雲輕般的笑意緩緩地在她的唇邊微揚而起。
他,這可是在懊惱她發現了他的秘密?
深吸了一口氣,她告訴自己,她——也可以不在乎的。回復原本眼中的淡漠,喬穎君才往兩人走去。
她要他一個答案。
「穎君?」看見她往韓爾揚走去,若影不禁為待會即將產生的結果感到著急。她能解決與韓爾揚那頭狂獅之間的感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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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會在這裡?韓爾揚一臉詫異的望著走上前來的喬穎君。她的眼中有著一片清朗,也有著一絲教他心驚的冷靜,更有著一道讓他看了覺得倍感刺眼的堅強。他傷了她嗎?而他又傷得了她嗎?
他轉頭看著緊挽著他手臂艷力四射的賈茹。為了能盡早回國,韓爾揚利用日夜時間,將他在西班牙的所有商務會議全集中在兩天的時間開完,為得就是能盡快回國見她。
而,賈茹只是他在飛機上所認識的中西混血美女,對她,他並沒有任何的感覺與興趣。
只是,在賈茹一再的示好與挑逗之下,他也欣然接受。因為,他想知道,在這世間上,除了穎君之外,他會不會對其他女人也有著相同的眷戀?
所以,他接受了賈茹不停朝他傳送的熱情,甚至為了驗證其它女人對他是否依然有著魅力,他也在賈茹的勾引之下帶著一絲疑慮同她上床。
他記起之前同賈茹於床上翻滾需索的情景。他知道有著西班牙血統的賈茹是熱情如火的床上蕩婦,但是,自始至終他卻絲毫感受不到應有的高潮愛慾。他體內的興奮愛慾因子,似乎只應一人而狂揚。而那一人是她——喬穎君。
倘若當時想的不是她,也許,賈茹會認為他不行吧?他的薄唇忽地抿起了一道嘲意。
看著立於眼前的穎君,韓爾揚心中突然有著一種不甘的情緒漲起。她如何能以一張冷靜淡漠的臉龐來對他?看見他和陌生女子在一起,她該生氣的。至少,她要表現出受到傷害的模樣。
是的,喬穎君至少要有一絲受到他傷害的模樣出現。如果她眼底能有一絲的悲淒,也許,他會有一點罪惡感出現。但,那也只是也許而已。
但,就眼前的情況觀來,她向來清麗的臉龐,似乎沒有因為他身邊多了一個女人而有任何異樣的神情出現。
她,總是這樣的淡漠。彷若天地間萬物情事,皆與她無關,就連身為她同居人的他,有著所謂的出軌愛慾,她也毫不在意。
否則,她應該會因為見著他與其它女人的親密行為而有所動作。即使是哭鬧、質詢、憤怒或是掉頭走開,都算是在乎他的表現。
然而,她什麼也沒做,她只是靜靜地走向他,看著他。
他從不認為穎君已真的愛上他,而以他為一切天地;他知道在她的心中,還有著一塊他進不去的禁地。
然而,就因這樣的認知,所以——他想傷害她。
他想知道,傷她到如何,她會開始反擊?逼瘋她,有沒有可能?
從沒人可以對著他封閉自己的心,別人不能,她——當然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