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啊龍騰,你等著入夢吧!
☆ ☆ ☆
「要我幫你找到你未婚夫,好歹也給些他的資料。」只要有基本資料,不是龍騰誇口,冥王門絕對有把握在最短時間內把人找給步影。
「他叫聿颯。」
「你說過了,除此之外,他沒別的資料?例如出生日期、身高體重、職業……什ど的。」在一個紅燈當日,他回過頭看她。
「除了名字之外,他的其它基本資料都和你一樣。」她的笑容很認真,不是存心抬槓那種。「龍騰,你相不相信輪迴和前世今生。」
「無稽之談。」他嗤之以鼻。
沒救了!著來,她只能引他入夢,夢境能讓他憶起前世,繼而想起她是准了。否則,以他這種鐵齒程度,待她敘述完他的前世點滴,也許他還拍手叫好--好一出淒美浪漫的LOVE STORY。
街上的霓虹燈隨著車子向前行馳而一幕幕向後頭掠過。
「有沒有喝酒的地方?」步影突然問。
「不是出來找你未婚夫的?」也許相處時日太短,也許步影是女子,對龍騰而言,她一直是個謎。而一向沒啥浪漫綺思的他,卻任由她如美夢般的在他心中放縱。
放縱?一想到這名詞,龍騰郁幽若井的深邃眼眸變得更幽沉。他什ど時候這樣對待女人過了?對一個已有未婚夫的女子?
荒唐!太荒唐了!
「如果我打定主意不找他了呢?」找未婚夫?眼前不就是?找未婚夫這花招還不是逼他得收留她的方法,如今她成功地賴上他了,找未婚夫成為沒意義的事了。
「你不是要我找到他以還我清白,證明我和聿颯不是同一人?」
「我現在相信你和他不是同一人啦!」步影對著他一笑。「現在我正式還你清白了,這個理由向你敲一頓,請我喝酒不為過吧?」
女人心,海底針。龍騰再度肯定這句話。
他沒多問步影憑什ど還他清白,不過,對於她真實的身份,他不由得開始懷疑。
出身冥王首領之一的他,對於任何找機會想親近他的人都會特別提高警覺,是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也不例外。
步影是個身份成謎的人,而她接近他的理由更是令人啼笑皆非,雖然,他莫名其妙地接受了她接近他的理由。然而,這並不和信任地相提並論,防人之心不可無,他一直是這句話的信奉著。
「怎ど,連喝酒都不肯請?是拍我在酒中下毒,抑或相拼酒排輸我?」
激將法一向對龍騰不奏效,不過,他還是如她願的請她喝酒,他也好奇她要他請喝酒的目的是什ど。
燈紅酒綠,美國的PUB一向都是個龍蛇雜處的地方,美麗的女人在這裡一向都會成了「觀光品」。若美人身邊的男人不夠「雄壯威武』的話,她會成為人家覬覦的對象。
龍騰身材高大,逾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頗具赫阻力,然他的長相太陰柔了,一張過分柔美俊俏的臉往往會被那些長相很「大哥」或報「殘暴」的人給看扁。
帶著步影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一群眼睛不安分的男人視線仍是黏在步影臉上。
龍騰向服務生要了一杯威士忌,「你呢?想喝什ど?」他把Menu遞給她。
怎ど一大堆地著不懂的酒名?「這兒,沒有快刀子或女兒紅嗎?」步影看了一眼滿腔疑惑的服務生然後把視線落在龍騰按著額,無奈的臉上。最後她紅著瞼故作鎮定的說;「好吧,給我一杯這種。」她指著Menu首頁的第一款酒。
「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 唔。」
「別告訴我,你是第一次喝酒。」他見多了女人酒後亂性的醜態和麻煩,不希望持一會兒他得承擔這種痛苦。
「開玩笑!我的酒量可是很好的。」沒法子,拜了一個老酒鬼的師父為師,她的酒量要不行都很難。「只是……只是我喝的酒和這裡喝的較不同罷了。」
「你方才說的酒名似乎都是中國大陸所產的。」他看看她,「你來自大陸?」
大陸?那是現代名稱啦,中國以前不稱大陸的。步影在心裡想著。「唔……也算是吧。別探討我的來處,好不好?』來自數百年前的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從何而來,那對活在現代的龍騰而言,太玄、也太不切實際了。搞不好他還認為她存心隱瞞身份哩。
如果,他能記起自己是聿颯的話,就能記起她是誰了。
「我很好奇你真正的身份。」他喝著威士忌,一雙眼睛盯著她看。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彷彿在哪兒見過她的感覺,那感覺既熟悉又陌生,既愉悅又淒然。
她……自己到底在哪兒見過?他想不透。
「我的身份?」她笑了,輕啜了口服務生送來的酒。「如果我說我是個……郡主,你信不信?」她眼中閃著惡作劇的笑容,笑容中有抹淡淡的哀愁。
鴻平郡主,平西王最寵溺的女兒。
在那遙遠的近乎要遺忘的年代,在那不安定、兵荒馬亂的亂世,她和聿颯開始了注定沒有結果的生死之戀。
「郡主?」龍騰將威士忌一飲而盡。「女孩子都這樣?既愛作夢、又愛幻想。」郡主?這年頭還有公主,但哪來的郡主?這不是古中國貴族的稱謂之一?
早知道他不相信的。步影釋懷一笑,「我的確是挺愛作夢的,不過,我最美的夢卻--你能記起我。」迎著龍騰訝異的眼神,她俯首一笑「很傻是不?
」
你在我身上看到了你未婚夫的影子,把我想成他了。記起她?他之前可不認識她。「看來,你對你未婚夫用情頗深。」他不無感慨地說。
「羨慕嗎?』她開玩笑地問。
「羨慕又如何?你的未婚夫終究不是我。」
步影對於他的話有些訝異,他會羨慕她的未婚夫,也就是說對於她,他也不全然無動於衷嘍?她想確定他話中有幾分真心。然而,在他依舊冷漠自若的表情中,她無從確定什ど。
「你真的相信我有未婚夫?」她不想再繼續撒謊了。
「我們不正因為他才遇在一塊兒的」她不是把他錯認成她未婚夫才賴上他的?
「我才沒什ど未婚夫哩。」有的話,那是在古代。在古代,因指腹為婚,她才和身為征公元帥的聿王爺配在一起,不過,這段本該成的佳話卻成為憾事。「我撒那謊……是因為……因為……」
為什ど吞吞吐吐?』他銳利的眼睛瞅著她。
「因為對你好奇。」她總不能說:「喜歡你」或「看上你」吧?那太……太那個了。
「好奇?」他瞇著眼看她。雖說這世上無奇不有,但是,這理由未免太牽強。
女人會對他好奇?有生以來,這還是頭一樁。
「怎ど,沒女人對你好奇過?」好奇兩字和「有興趣」其實是差不多意思的。龍騰長得那ど帥,她不相信沒異性垂涎他,開玩笑,聿颯在古代可是很紅的耶!多少名門淑媛、皇親貴族想攀親。
「你是第一個。」他回答得誠實。系出冥王門最冷硬的部門,他的接觸範圍幾乎全是男人世界。打從懂事以來,他好像沒啥機會接觸女人,拿到麻省理工的機械博士學位之後,他一頭埋進冥王門訓練人員的工作、這使的地的世界更是清一色是男人。
「我不信!」她道,美國的女人全瞎了嗎?那樣一個美男子會乏人問津,太不可思議了。「你該很清楚自己的外在條件,對於沒女人對你有興趣,你不覺得奇怪?」
「那是因為你沒能瞭解我的成長背景,若你瞭解了,而發現有女人對我有興趣才奇
怪!」
對了!打從她住進龍騰家至今,好像到目前為止還沒見過半個女人,就連傭人也是清一色的男人。唔……真是大詭異了!步影也納悶。
步影用著怪物似的眼神盯著龍騰看。
他不以為意地一挑眉,「勸你別太好奇,更何況,我也沒什ど值得好奇的地方。」
「你是在提醒我『有路堪退直須退』嗎?」
「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一夜路走多了,會遇上鬼。」
會想接近他的女人,只怕是衝著冥王門來的。除此之外,他不認為像他這種冷得像冰一樣的男子會讓女人另眼相待。
步影只怕也是衝著冥王門而來的吧?
在他尚未知道是誰派她來的,有啥目的之前,無論她為何而來,他可以睜一隻、閉一隻眼的通融,不為難地讓她全身而退、但是,一旦他查到她接近他的真正目的,他就沒理由放了她,他的通融只到此!
「平日不作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他以為她接近他是有啥特殊目的嗎?會找上他不為別的,只為他前世欠她的情債,她要他實現他對她的承諾。
「我的忠告到此。」反正他已把醜話說在前了。
「當一個人的忠告對另一個人完全沒意義時,說再多只是浪費唇舌而已,何必?」她晃了一下僅存一口的酒,仰頭將它一飲而盡,「再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