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有些傷顏面,可……從此以後她就自由了呵、呵……師父常說她鬼靈精怪,現在連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起自己來。
打定主意之後,她換上了男裝,趁著大夥兒不注意,又溜出平西王府。她一路朝著聿王府前進,數十步開外,遠遠的,她就看到「聿王府」三個大字懸在紅漆大門上。
守衛還真不少!要如何才能躲過這些麻煩,直接見到聿颯?總不能要那些侍衛通報她乃是平西王府的鴻平郡主吧?那……她到聿王府的事不就被父王知道了。若退婚成功,他也會猜到是她搞的鬼,這可怎辦?
她是有些法術可以擺平那些侍衛。可是……師父千交代萬囑咐,出了崑崙山之後,不許對人使法術,否則他將收回他教她的法術,那可不成!
除了法術之外,她的拳腳功夫又不好,都怪自己啦!當初師父要她好好地學她就不聽,認為只要有法術就「蝦咪攏嘸驚,哪知道,學了半天的法術下了山還不准用。如今,三角貓功夫如何對付那群侍衛?她不要屆時被擺平了,押入聿王府當刺客。這消息要是傳到平西王府,不用等到她被休回家,她父王就上吊了。怎麼辦呢?
忽然她注意到一位侍衛牽著匹白馬從旁側走了過來。
咦,那匹漂亮的馬……不就是那天陪著驕傲鬼聿颯進城門的馬?它出現了,那想必聿颯也即將現身。
果然,不一會兒,聿颯即一身便服打扮,身上背著弓箭由侍衛拉開紅漆大門威風凜凜地走出來。
又是那張「糞坑臉」!真怪,他笑一個會死人嗎?
幹啥每次出現都是冷冰冰的!死相。
跨上馬之後,聿颯對屬下交代一些事,然後輕踢一下馬腹,白馬立即如風般地揚塵而去。
一個人?聿颯是一個人去狩獵,太好了!良機不可失……今天要對他說的話,最好在只有兩個人的情況下,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婚約退了。
可是人家騎馬耶!她靠兩條腿要追到時時候?唔……不怕!確定了他欲往的方同,再想辦法找匹馬追去不就行了!
半個時辰後她在馬市買到了馬,然後往城西郊外追趕而去,兩個時辰後,她還在西郊的山區漫無目標地找著聿颯。
明明往這方向來的嘛!真是……呼!好渴,休息一下再說吧。下了馬,她拉著嘴巴已經吐著白唾沫,一副快不行的馬兒找水喝。
潺潺溪流映暖日,這樣的美好景色、自由自在的天地遼闊,真教人流連忘返。如果能永遠持在這種地方,永不回王府,那該有多好?她想。
讓馬兒喝了水,選了棵大樹將它綁好,她這才到溪旁潑水洗臉。
「呼!真涼快!」這種舒服的感覺不竟又令她想起小時候在崑崙山,老趁師父不注意晚溜到河流去游泳的往事。小時候真好,扒光衣服、光著屁股下水也沒人會笑。現在可不同了,而且她再怎麼豪放也沒膽這麼做,又不是不要臉了。
她愈玩水愈快樂,索性將鞋子脫了,享受清流濯足的快感,又禁不住後頭綠油油在陽光下發光的青草誘惑,索性往後躺去。
在這時候,這種四下無人之境,一切的禮教全甩到腦後去了,當然。連追著聿颯的要事也被她忘了。
曬著陽光正昏昏欲睡之際,一陣優揚的簫聲和著風吹來,步影立即警覺地坐了起來。
這種荒郊野地,哪來這優美的簫聲?這優美的旋律絕非出於牧童或村姑手中。想來吹簫者是位音樂頗有造詣者。只是……會有哪個王公貴族或樂師到此吹奏?
一個名字快速地竄入她腦中--聿颯?
怎忘了到此是要找他的呢?真是美景誤大事!她快速地套上鞋子起身,追尋著簫聲方向而去。
吹簫人該距這兒不遠吧!她暗忖。於是她將馬兒留在原地,徒步循著簫聲而去。
在距離簫聲近了些時,吹簫者忽然停止了吹奏,僅餘優美的最後旋律飄蕩於山中空谷。
「不見了?!她洩氣捶木洩恨。沒了簫聲,她又像無頭蒼蠅似地亂走亂闖。不過,這一路走來也沒算白來,因為這途中她又發現了不少美景,尤其她走到後來所發現的小湖。
天!這林中竟有如此美麗的湖!綠澄澄的湖水如同上等翡翠一般,湖中優遊的魚行蹤可見。
美呀!真是美極了!
被美麗的湖吸引了所有的心思好一會兒,終於心神合一之後,她才赫然發覺湖畔的綠草上放了一堆獵物及弓和箭,還……有一支玉簫。
天吶!方纔那吹簫的文雅之士,不會就是她恨得牙癢癢的聿颯吧?能領軍殺敵、縱橫沙場的,不都是一些僅通兵法,視文雅為無病呻吟的老粗?唔……她太主觀
了。遙想當年曹操這樣的梟雄,不就能一面迎殺場上,一面吟詩作賦?
聿颯那張漂亮得過火的容貌,是不像老粗,不過平心而論,他還真是好看得連女子都嫉妒!
男人長那麼好看幹啥?招蜂引蝶!
她蹲在獵物前發呆,然後心裡頭的淺心眼忽起,她首先打量了下四周……
嘿!嘿!沒人,那傢伙不在,就把他這些獵物和弓箭全帶走,分送給沿途的貪戶,這樣算替他積功德吧!
於是乎,她順手就拿起弓箭,還來不及提起獵物時,忽聞馬蹄聲-
馬……馬……聿颯的馬?!天吶,那匹馬正瘋了似地向她狂奔而來。她嚇呆了,來不及躲開,就已經被馬給逼下湖中了。
她唱了口水,將頭抬出水面。嗆入口鼻的水,使她咳聲連連,連眼淚都咳出來了。
「你……咳……你這只沒教養的馬,真是有……有其主必有其馬?咳……」
馬兒倒著臉看她,忽地「呼嚕嚕」發出一連串的聲音,那模樣像是在嘲笑她,在嘲笑她的同時,還不時由口鼻中噴出一些黏稠物。
「喂!節制一點行不?口水和鼻涕不要亂噴啦!說你沒教養還不承認,真是有夠討厭!跟你的主人一樣討厭!」她嘀咕著,然後打算爬上岸。
這白馬在這匹,想必聿颯就在不遠處,不快溜可不成,現在衣服濕了,改日再找他把事談清楚吧!
她好不容易捉到一把牢固的草,欲用水的浮力把身子往上抬,然後上岸之際,那把看似牢固的草竟有負重托,「刷」了一聲全斷,當然,她又很狼狽地躍入水中
「真是太可惡了!」她又來到岸邊。
「真醜--」
一句低沉的嗓音忽然竄入耳中,步影不假思索地對著馬露出凶神惡煞樣,「說我醜,你才馬不知臉長哩--」咦……不對!馬怎麼會說話?她慌張地一回頭。
天啊!那……那……那個男人,啥……哈時候回來的?
聿颯此刻身上僅著單衣和褲子,方纔他游泳的興致被打擾了,因此他躍上樹去。半裸著堅實胸膛的他正冷著目光,桀騖著神情打量著步影。他的眼光除了沒溫度之外,還透著一股嘲弄的意味。
「你……你……」她摀住了眼!這個變態男人,幹啥衣衫不整地出現在她面前?
「你……你說我醜,自己也好著不到哪兒去!你……你這樣敞開胸襟耍性格……
幹啥不光著屁股到街上示眾算了!」
「小心你的措辭。」看著步影用手將眼捂上的動作,一股不悅掠過聿颯心中。他這輩子最痛恨男子娘娘腔,這般女兒態,如何能成為男子漢?「這林地方乃聖上御賜,是屬於聿王府,你這麼隨意闖入可要進大牢的。」
「我不怕!」她放下手,倔強地抬起臉,不過,一觸及他冷得像冰的目光又往下調,一瞥到他幾乎赤裸的胸膛又沒勇氣看。弄到最後,她的瞼差些沒貼到自己胸前去了。一張瞼也不知不覺的灼熱了起來。「我連聿王爺都不怕了,還怕進牢嗎?」
「你知道聿王爺?」這公子……聿颯確定並不認識,著他的穿著打扮,是出自富家,只是……哪家公子?聿颯暗付。
「你不就是那討厭的傢伙?」她鼓起勇氣抬高瞼,打算著那驕傲鬼變臉,誰知-
聿颯忽然爽朗地笑開了。「敢這麼對我說話的,你是第一個!」他施展身形將步影提出水中。「小兄弟,好膽勢!你是哪家公子?這看似女兒態的小公子,竟有如此膽量,頗令人訝異。
「我……」第一次這麼貼近地說話,步影緊張得六神無主,方才觸及聿颯的身於,更令她亂了心緒。本能的,她往後退了一步,腳底一滑,又跌入水中。
聿颯原本要拉住她,可沒穩住身子;兩人一塊兒跌入水中。他伸手要去將她提出水面,沒拉到她的手反而碰觸到其它地方。
步影繫在腰間的帶子,在三度落水後不知去向,衣服在水中敞開來,若隱若現的粉紅色肚兜隱約可見。
「你--」定了神之後,聿颯赫然發覺,他一隻手擱在步影不及盈握的纖腰上,另一手竟放在……隆起的粉紅色勝兜上?感覺軟軟的,倏地,他鬆開了手,迅速旋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