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那個人』是監視你的人嘍?」方晨指著遠方的他。沒想到羽翾有那麼多事情她不知道耶!原來羽翾和戢穎早在她的婚禮之前就見過面了,不但如此,羽翾還為了三千萬允諾當他的情婦!
哇塞!他倆的關係真不是普通的複雜。
「我好想離開那個,可是我又逃不出去。」太可憐了,方羽翾現在一點隱私也沒有。「方晨,幫我想個法子吧!」
「他居然肯在你沒簽下借據的情況下就肯把錢借你,可見他真的喜歡你哦。哦!被那種帥哥看上……多希望是我。」
「我也希望啊,可是,現在被軟禁的人是我。」方羽翾哀怨地說,「別說這種風涼話,快幫我想法子。」
方晨一向是個浪漫主義者,她一聽說戢穎居然不擇手段地想把她友留在身邊,一顆小腦袋又天馬行空地幻想起來,「在他那邊有得吃、又有得住,你幹啥一主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有多少女人想有那種機會都不可得哩!喂,他既然把你強留在他身邊,那他到底……到底……有沒有?」方晨笑得很「那個」。
單純如方羽翾,她哪知道方晨指的是什麼有沒有?
方羽翾托著下巴看笑得神經兮兮的好友,「什麼有沒有?」方晨不為她想法子逃離魔掌,只一味地問問題,很煩耶。
「那個啊,你知道的。」見方羽翾是一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樣子,她才說:「要求你和他,」她看了看四周圍,然後壓低聲音說:「上床。」
方羽翾正端著服務生送來的冰開水喝了一大口,聽方晨說那兩個字後,一口冰水噴了出去,卡在喉嚨的水嗆得她眼冒金星,咳得連淚水都流出來,一邊咳還一邊指著被噴了冰開水且一臉無辜的方晨,一副「我要是被嗆死,全拜你之賜」的表情。
「幹啥那麼激動呀?」方晨拿著紙巾拭著臉上的冰開水,她檢討著,方才並沒有說什麼具挑逗性的字眼嘛,當情婦不是該被要求做「那種」事嗎?
「你這『黃後』。」方羽翾咳紅了臉,也氣紅了臉。「你以為我一心一意地想逃亡是為了什麼?」她扁著嘴,「錢我可以慢慢地還嘛,『那種事』我只和我未來老公做。」雖然,她不否認他真的有不少條件吸引她,可是他太大男人主義,而且他只想把她當情婦,不是真的喜歡她。
男人一旦心中只有慾望,就不會認真地去經營一段感情,兩人之間只有慾望,那她不成為了名逼其實的情婦了嗎?
要愛上吉穎並不難,可是,單戀多可悲?她不想因為愛上他而沉淪,因此,她得和他保持距離,而保持距離的方法——離開他。
她不想他的情婦,見不得光的「性」伴侶,她不想成為那樣的人。
「這麼說,他到現在還沒動過你嘍。」不知道為什麼,方晨就覺得他們兩介天造地設的一對,因此,她就算知道羽翾似被軟禁,也不是那麼急著想辦法幫她逃亡。
記得當初她初見戢穎,而編著陳秀運非得把他介紹給羽翾時,陳秀運就曾對她說——一切順其自然,戢穎的事,沒人管得動,當然,也最好別去招惹。問他為什麼,陳秀運也只是笑笑的沒有回答。
莫非他真的如同羽翾所說的,是黑社會角頭?要不然,他哪來的槍?要真的是大哥級人物,羽翾只怕插翅也難飛。
只是戢穎覺得上下沒半點像角頭啊,記憶中的角頭不是嘴嚼著檳榔,一出現就踩個三七步,一條腿抖得像酒精中毒的嗎?不得了,現在的角頭也企業化啦。
「他目前大概正忙著,所以沒時間注意到我。」方羽翾剛開始的每一天晚上都嚇得半死,不知道哪一天戢穎會摸到她房間來,要求她履行「責任」。一個星期後,方羽翾發覺他每天在書房不耗到兩點以後是不會回房的。
兩點,兩點他還有力氣做「那種事」嗎?當然沒有,所以,她才安心地睡覺。
「那你大可安心住下。」
「不行,萬一哪天他心血來潮,那我不就完啦?」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她還是得想法子逃離那個地方,免得「晚節」不保!
「戢穎不像那種卑鄙無恥之徒。」方晨認為那人一臉冰山樣,不像色魔,她想像不出他「偷襲」人的樣子。
「壞人臉上會寫著壞人嗎?」
「是不會。」
「那不就得了。」方羽翾正想和方晨共商「逃亡大計」之計,那個監督她的男人走了過來。
「方小姐,我們已經出來很久了。」
「可是我……我和我的朋友尚未說完話呢!」方羽翾氣憤地盯著他。「我不要回去!」什麼嘛,現她好像是只被人限制住的貓,遛達的時間過去了,她又得被趕回寵子。
「請不要為難我們當下人的。」
「我不要回去!」方羽翾拗著性子。「有本事你去叫吉穎來帶我回去好了。」
「你可能以後連出門的機會都沒了。」
「你在威脅我?!」方羽翾哭喪著臉看方晨,只見方晨同情地看著他,一臉「何日君再來」地同她揮著手。
「回去吧,反正以後見面的日子仍多著。」
「晚上我打電話給你。」方羽翾回過頭去瞪了那個男人一眼後,忿忿然地朝著門口方向走去。
唉,可憐的羽翾。方晨目露同情眼光,她的樣子好像很可憐!要不要幫她想法子逃出那「鐵幕」?回去問清楚老公有關戢穎的事再作決定吧。
她並不是因為戢穎有可能是黑社會頭子便怕他,而是她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人,適不適合羽翾?
那姑娘該有對象了,而戢穎名方面又堪稱一流,不湊合有些可惜呢!
第六章
要從戢穎手中逃脫真的太不容易,這裡除了外型像城堡,守衛嚴謹也像城堡!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守衛著,這裡連一隻蚊子、蒼蠅都飛不出去,更何況是一個人。
不過,呵呵,聽說圍牆上的警報系統早上好像出了些問題,所以今天早上緊報系統未解除時,園丁提早進來整理花園竟沒鈴聲大響。
而且,今天聽說戢穎有一位朋友要來造訪,應該沒時間到她房裡亂晃,在吉家,她的行動是自由的,沒什麼人會監視她。
真是天助我也,不利用這機會溜之大吉更待何時?
方羽翾決定了,把一些重要的私人證件帶齊就好,家當她打算不要了,反正她手中有存款,難不成買不到日用品嗎?
她的臥室是在三樓,於是她把許多衣服剪成條狀,然後一條接一條地結了起來,她打算把繩子從三樓垂到一樓,逃過客那些僕人的眼睛,然後抓牆逃逸。
待一切準備就緒,且戢穎的朋友也出現了,然後方羽翾便開始著手大逃亡的任務,她把繩子垂落至地面,看著在空中晃呀晃的布繩,說實在的,很恐怖耶!她天生就不是膽大的人,可是任何事總有第一次嘛。
將繩子固定在大床的一隻腳上,方羽翾使力地拉了拉,確定這大床足以支持她的重量之後,鼓足勇氣、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攀上窗口,拉著布繩往下爬。
???
戢穎約了一個朋友見面,前些日子他委託國內徵信圈子裡的龍頭幫他去查一件事——為什麼方羽翾會需要三千萬,又為什麼她在十天不到的時間裡可以用掉泰半的金額。
他一直相信方羽翾不是個虛榮女子,是什麼事情使得她竟然想到Club上班?雖然她一再強調是為了錢才想去那個地方,而他也在盛怒下接受那樣的事實,可是經他冷靜地觀察她這段時間,發覺她省錢省得令他頗覺訝異。
他給了她一張金卡,如果她真是個虛榮女子,那麼好的機會她客氣什麼,不刷到他付帳單付得臉黑掉才怪!可是當他收到帳單時,天!她還花不到三千塊,那他給她的三千萬,她是花到哪裡去了?戢穎十分好奇。
「我要你辦的事呢?」戢穎一見到李恕博立即問。
「您要我查的事全在裡頭。」李恕博恭敬地把牛皮紙袋遞了上來,以戢穎翻閱資料時,他喝了口傭人遞來的茶,正要抬頭問戢穎是否還有什麼吩咐時,李恕博整個怔住了,一隻手指略略顫抖地指著外頭。
「很好!」戢穎把東西收回牛皮紙袋,正要道謝時,一抬眼看著一臉撞鬼樣的李恕博。他怎麼了?中風了嗎?
「窗……窗口有東西飛了過去!」李恕博說話的聲音仍抖得厲害。
戢穎回頭看窗口,然後又回頭說:「你是指飛機吧?」方纔他也感覺有影子掠過,可是他回過頭並沒有看到任何東西,應該是飛機錯不了。
「她又飛過去了……又飛回來……又……」李恕博一顆老腦袋隨著外頭的影像左右搖擺。戢穎戢穎皺眉,今天飛機班次太繁忙了吧!
他回過頭,正巧看到方羽翾「齜牙咧嘴」的想穩住布繩使她不會在空中搖擺不定,可是那條繩子反而跟她過意不去似地搖來搖去,害得她像泰山一樣蕩來蕩去。當她蕩出落地的範圍,書房裡的人就看不到她,當她又身不由己的蕩過那落地窗,書房裡的人又驚見「飛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