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人的心是自私的、是獨裁的,哪裡能夠寬宏大量到什麼不去計較,只一味的付出?就算能夠,那也只是短暫,而不能恆久的,有誰願意永遠只當付出的傻瓜?
現在不知道自己是否正停留在單方向付出的情況?這樣的付出,何時才能有雙向的相待?其實,這樣說她和閻焰之間好像對他有些不公平,她對她的感情她是感受得到的,只是,也許總覺得他給得不夠多、不夠深吧!但肯定的是,他是喜歡她的。
也許,她該好好維繫著這份感情,也許剛開始他仍對曲宓傾慕著,假以時日,他會把全副心思轉移到她身上的!戴舫宸相信會有那麼一天。
打定以時間來換取閻焰完整的愛後,戴舫宸內心雖然仍有些沉,但已經比先前好多了。
看了下表,已經清晨六點多了。
今天她想給自己放個假不到公司去,因為,她想到肯特家去陪閻焰吃個早餐,然後才計劃一下接下來的節目,也許他們可以一塊到戶外打個高爾夫球或騎馬的……
不知道待一會兒他看到她出現在他家時,是什麼反應?想必是十分訝異吧!畢竟昨晚的那一通電話聊得並不開心,他絕對料不到她會親自去拜訪。她對著鏡子一笑然後對自己說:「給他們一個全新的開始吧!」
所以七點半不到,戴舫宸已經來到肯特家了。她禮貌的向樓下的肯特家人打了招呼後,肯特老爺說閻焰還在睡,建議她直接上樓找他。
戴舫宸和閻焰之間的戀情已經是獲得兩家人的認可,早把對方看成自家人,因此對於一些小細節並不避諱。
上了二樓,她直接走向通廊的盡頭。
輕輕地叩了門沒人回應,猶豫了一下,戴舫宸輕輕地旋動門把,發現並沒上鎖,這才大方地推門而入。
推開門的剎那間,戴舫宸給眼前的所見地的情景嚇住了,足足愣了數秒,然後脫口而出,「曲宓……」接著有個想法很直接地浮現——怎麼會出現在閻焰的房間?然後她注意到,曲宓身上所穿的幾乎要遮住膝蓋的大襯衫居然是閻焰的!
張詠倩洗個澡,昨天穿在身上的衣服在險遭狼吻的情形下早就髒縐得不能再穿了,因此閻焰才借了她一件襯衫避身。她心情愉悅地用著吹風機撥弄著濕答答的頭髮之際,居然有人莫名其妙的就闖了進來,這不禁令她十分不快,看到來者又是個容貌在自己之上的大美人,而這美人又能如此不避諱的出現在閻焰房間,他們之間的關係令張詠倩對她有些…嫉妒!
「你是誰!怎麼不經叩門就進來了?」張詠倩有些不悅地說。
「我是閻焰的女朋友。」這女孩子一頭的濕發,她剛洗完澡,剛洗完澡又換上了閻焰的衣服?一股不舒服的感覺湧上了戴舫宸的胸口,又,這女孩說話地語氣有些目中無人!在肯特家,誰給她如此大的權力?閻焰嗎?「閻焰呢?」
他欠她一個解釋她!她要他給她一個合理地解釋!
一個女孩子一大清早出現在一個男人的房間,且又剛洗過澡,身上著地又是男人的的衣服……這,太過分了!
戴舫宸手握著前拳,她極力控制住情緒,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閻焰呢?」
「還在洗澡……」
就在同一時間浴室的門打開,閻焰一身輕鬆地休閒服,一面走還一面用掛在上的大毛巾撥拭著頭髮,當他發現戴舫宸一臉激動地出現在他房裡時,心中大喊不妙!
「舫宸……」怎麼一大早她會到這裡來?
戴舫宸看著兀自從閻焰髮梢滴落的水滴好一會,突然間心中一片清明。
有些事不必問她也已經知道了,事情問了又如何?徒增添痛苦而已。
她含著淚看著閻焰,然後又看了一眼張詠倩,咬著唇,「我……明白了!原來你……你還是忘不了曲宓!」她好傻、好天真,還一度妄想想擁有閻焰全部的心。
他的心是不屬於他的,能獲得他的心的人只有一個,那個人絕對不是她!
「舫宸……」閻焰伸手拉著她。
「放開我!把你的髒手拿開!」昨夜碰完其他女人,今天又將它擱置在她身上……她髒、她污穢!「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再也……她一面拭淚一面衝出房門。
「你聽我說!」閻焰在門口捉到了她的手。
「我什麼都不想聽!這種情況你叫我怎麼想?」她有些歇斯底里的吼著,「為什麼不愛我不說?在你心中只有一個曲宓對不對?現在你如願了,我這個在你心中無足輕重的跳樑小丑也消失了,是不?」
「她不是曲宓!」
「到現在你還想騙我!」這個男人真的太可惡了!「你畫室裡滿是她的畫像,你真的以為我會不知道嗎?」
又是一件令閻焰訝異的事,她……到過他在別墅的畫室?那……
「怎麼?無話可說了嗎?」看閻焰沉默了下來。「你自謙你的畫不具水準,那可太謙虛了,畫室裡的畫中人一看就知道是房裡頭的那個女子,你的畫功一流的!」她又是心痛又是妒恨橫生。
「舫宸……」
「不要再叫我的名字。」他溫柔的喚著她的名字在此刻聽來是多麼虛偽的事。「你沒有資格,而……以後……你大概也沒機會叫了吧!」她看著他,心中有的又豈是只有恨意和遺憾?
一仰頭又將不聽使喚的淚水又逼了回去,她步伐沉重的離開了閻焰。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第五章
「我說過我不想見他。」戴舫宸寒著臉,聲音也同樣是冰,她攤開了文件,若無其事的閱了起來。
早上撞見了閻焰和曲宓的私情後,戴舫宸躲回了車上大哭一場,然後仍若無其事的上班、批文件。
來到公司上班約莫一個鐘頭左右,閻焰也來到了她上班的地方想見她一面。
這種情況,他真以為她還會見他?男人真是厚臉皮的動物,他以為三兩句甜言蜜語就能夠讓她再繼續信任他?他可真有自信!
「舫宸,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安娜知道戴舫宸在上班時間一向不愛因私忘公,但,也不至於到男友來訪也將人拒之千里吧?「他真的是閻焰!不是艾力克。」她可以感覺到辦公室裡頭的低氣壓,因此故意將話說得活潑些。
「不管是誰我都不想見。」閱完一本文件,她將文件夾用力合上,「請他可以回去了,交代我轉告他……我和他之間已經完了,請他以後別再打擾我的生活。」
啊?!不是前幾天還在熱戀中嗎?怎麼好像才幾天就吹了?不會吧?
「你和他之間到底怎麼了?」安娜無法理解她此刻臉上的絕決是不是有太多的意氣用事?同事那麼久了,她真的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戴舫宸對閻焰是那樣的用心、用情,而那個名叫閻焰的男子,雖然之前僅僅見過相片,今天才初次見面,不過她卻深切的感覺到他的不同凡響、卓然不群。
就她所見過的人來說,他絕對是唯一配得起戴舫宸的男人。
「安娜……」她的關心又使得戴舫宸努力壓抑的情緒面臨崩潰的邊緣。她有些哽咽的說:「我和他之間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了!」
「怎麼沒什麼好說?他是你男朋友,最重要的是——你愛他!」
戴舫宸在淚水決堤的瞬間起了身,她掩飾的走到了落地窗前,背對著安娜。
安娜後頭的那句話觸動了她太多的情緒和感受。是啊!她是愛他的,而他,終究是辜負了她,不是嗎?
「舫宸……」
「你說得沒錯,我是愛他,可……他並不愛我……」她回過頭對著好友慼然一笑。「你知道嗎?他根本不愛我,他的心一直都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真的有這種事?」有哪個女人的姿色及得上艷冠群芳的舫宸?「會不會是你誤會了?有時候有很多事不能聽傳言的,也許……」安娜提醒她人云亦云的可怕。
「你想,我會是個光聽別人說,就不加懷疑的將人定罪的人嗎?」她沉沉的說,「是我親眼目睹的事,任他如何解釋我也不會相信的。」
既然是她親眼目睹,那確實也沒啥好說的了。「好吧,我會將你的話轉到。」雖不是很清楚她口中的「親眼目睹」是啥意思,但是,她會如此的堅決想必是有原因的,至於是啥原因?相信她心情較平靜時,她會主動告訴自己的,安娜想。「舫宸,我看你今天氣色特別不好,請個假回去休息吧,我替你傳話去了。」
「謝謝你……」
???
來到了會客室,安娜一推開門就看到閻焰正若有所思的垂目凝思。
這個男人是不是永遠看起來都如此從容?
「閻先生,我們經理不想見你。」
這個答案絲毫不令他訝異,「理由呢?」
「她說,對於她『親眼目睹』的事,任你如何解釋她也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