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樺樺瑟縮在火堆前啜泣,她從來不曾如此脆弱過,四周不時出現亮晶晶的目光,不明的獸畜對她虎視眈眈,馬兒不時發出嘶叫。
樺樺撒了幾把梅花針,解決了幾隻欲衝上前攻擊的獸畜,梅花針所剩無幾,不明獸畜卻依舊在四周出沒。
恐懼襲上了她,她不禁放聲大哭。
「樺樺……」猶如天籟般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樺樺以為那是自己的幻覺,此時此刻,她寧願相信這是真的,她吸一大口氣,聲音自丹田中發出。「孟廣瀛……」希望他聽得到她的回應。
孟廣瀛仔細聆聽,確認方位,藉著極佳的夜視能力,朝著聲源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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樺樺舉目四望,細碎的馬蹄聲劃破黑夜的靜謐,她鬆了一口氣,孟廣瀛終於找來了。
孟廣瀛看到滿臉淚痕的樺樺,在微暗的火光中顯得非常脆弱,他跳下馬,樺樺立刻衝進他的懷抱。
樺樺喜極而泣,哭得更大聲了,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原來你也有脆弱、女性的一面。」孟廣瀛覺得被她需要的感覺很好。
「你儘管取笑我,我不會介意。」樺樺的目眶還含著眼淚,定定地看著他。「你的心中一定有我,否則你不會冒著危險來找我--」
「我能棄你於不顧嗎?」孟廣瀛仍不願正面承認心中快速萌芽的愛意。
「不管你怎麼想,我決定向你投降。」樺樺緊緊抱住他。「這輩子我要學習全心全意的愛你。」
「情緒性的言語,不要隨便許諾,或許明天你就改變主意了。」孟廣瀛比她理智多了。「這附近有一座獵戶的木屋,我們去暫宿一夜,明天我立刻帶你回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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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廣瀛很慶幸對這附近的環境很熟悉,很快就找到山崖邊的木屋。
他熟練地生起火,從行囊中取出乾肉、酒,放在屋中的小桌上。
樺樺一踏進木屋中,立刻意識到屋中只有他倆,第一次的獨處,她沒忘記她在危急中的許諾,孟廣瀛救了她,她要以身相許。
孟廣瀛不知她的心思,以為她餘悸猶存,好心地對她說:「吃飽喝足,我保證你會鎮靜一些。」
樺樺整個心思都被「以身相許」佔據了,緊張得不停地踱來踱去。
孟廣瀛以為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沒料到她也有歇斯底里的一面。
「瞧你整人的時候,又準又狠,我以為你是個冷靜的男人婆,乾脆俐落,沒想到才落難一天,你就原形畢露。」孟廣瀛認為令她冷靜的最好方法,就是去招惹她,才會恢復「正常」。
果然她又中計了,雙手叉腰。「什麼叫原形畢露?我就是我,有哪裡不對嗎?」
「我不知道你這麼膽小、怕死。」孟廣瀛喝了一口酒。
「誰說不吃、不喝就是膽小怕死。」樺樺搶下他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難道你就不怕死。」
「不怕死是騙人的,但也得看是怎麼死。」孟廣瀛又是一副不在乎的嘴臉。「這種天氣會冷死人,但和我在一起,保證你活得好好的。」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會報答你。」樺樺深吸了一口氣。「你不要再喝了,喝酒會誤事,我們還要回杭州。」
孟廣瀛把隨身攜帶的一小瓶酒喝光。「這一點點酒醉不倒我。」他不知道除了喝酒他還能做什麼?孤男寡女同處一屋,他唯一能想到的事就是趕緊上床做愛做的事,但樺樺不會和他有相同的想法。「你有更好的建議嗎?」
「睡覺。」樺樺逕自爬上屋內唯一的一張床。
「可是只有一張床。」孟廣瀛心跳突如其來的加速。
「難道你想睡地上?」樺樺掀開蓋在身上的獸皮,拍拍身旁的位子,希望他懂她的意思。
孟廣瀛脫掉厚重的衣褲,以最快的速度睡在她身邊。
整個木屋內瀰漫著濃郁的酒香,熏得樺樺昏沉遲鈍。
孟廣瀛翻來覆去睡不著覺,除了酒精的作用外,她就睡在觸手可及之處,一想到池邊激情未竟的一幕,令他的小腹陣陣騷動,更加睡不著。
樺樺的心跳得更快了,怎樣以身相許呢?為什麼他都不採取行動?為了這件事,她已經快要被自己弄得神經錯亂了,她決定主動出擊。
「愛我。」樺樺把身體靠過去。
孟廣瀛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眼睛看著她。他巴望和她共效于飛之樂,她給他機會,他竟受寵若驚地不敢相信。
樺樺的臉頰發熱,不好意思看他,四肢僵硬,如臨大敵。
孟廣瀛還是不敢相自己的好運,把手枕在腦下,對她的話充耳不聞。「明天我們快馬加鞭的趕路,很快就會回到沆州。」
樺樺以為他要等到杭州才履行夫妻的義務,不禁悵然若失。他好色成性,怎可能放棄這大好機會,難道她對他真的沒有吸引力嗎?真是太不給面子了。只好轉身背對他。她一轉身,孟廣瀛鬆了一口氣,幸好他沒動,否則她不知會如何「伺候」他。她背向他,也讓他緊繃的慾望稍歇,否則他不知能再忍受多久。
天氣很冷,火爐因零星的火花,不能帶來多少的溫暖。孟廣瀛的體溫一直吸引樺樺。面向牆壁,鼻子吸進的是陣陣寒氣,她把身體挪移了幾寸,貼靠他身側。
孟廣瀛立刻就發現了,他內心暗自竊喜,暫時按兵不動,待她出征他只要等著接招即可。
奇怪,他為什麼沒有動靜?難道他沒發現她靠過去了嗎?樺樺把整個人都貼上去,再翻身把臉朝向他。
孟廣瀛睜開一眼,以疑惑的眼神看著她。
樺樺很想再度開口求愛,一看到他不為所動的模樣,勇氣立刻消失無蹤,她不自在的說:「太冷了,我發現你這兒很溫暖。」
孟廣瀛把她摟進懷中,他倒要看看她會如何「勾引」她。
他非常確定她的「企圖」,樺樺把腿攀向他粗壯的大腿,膝部碰到了他的男性中心,仍渾然末覺,甚至主動伸手環住他的腰。
「你知道你在玩火嗎?」他的嘴唇緊抿,表情緊繃。
「不行嗎?」樺樺一副挑釁的口吻,身軀緊密契合貼住他。「愛我。」
孟廣瀛看著她的臉。「你確定?」
樺樺嬌羞的點點頭。
孟廣瀛以嘴輕啄她,然後以源源不絕的熱情吸吮她。
樺樺感覺他的舌頭溫暖濕滑,一股喜悅的熱浪促使她張開嘴,邀請他的熱情進入。她的四肢開始發燙,掀起一股對他的渴望。
孟廣瀛捧住她的臀部,逼迫她感受他的硬挺、他的需要。
炙熱、悸動,樺樺緊張地不敢去想,然而並未阻止他。
「孟……」她的喉嚨幹得無法說話。
「只要開始,就停不住了,你知道嗎?」孟廣瀛仍存有一絲的理智。
樺樺全身顫抖,攀附著他,胸部緊繃疼痛。
孟廣瀛親吻她的頸項,脫去她厚重的衣服,他的嘴移到她的肩膀,一連串火熱、潮濕的吻,令她四肢軟若無骨,血液不停地燒滾。
樺樺從喉嚨發出嚶嚀聲,剝去他的衣服。他知道她的感覺,傾身向前攫住她的唇,一個炙熱的吻,封住她的思想,直到她感覺到他緩慢地充滿她,在抵達最後阻礙時,他遲疑了一會兒,然後將舌頭深入她的嘴裡,灌注燒灼的熱情。
樺樺因他進入的疼痛,不由自主地抬高身軀,緊緊地抓住他。
一波波的熱浪,在體內形成巨大的漩渦,加熱她體內的火焰,當火焰開始幻化成縷縷的火花,四處崩裂,讓她品嚐到喜悅、甜蜜。
孟廣瀛低語:「樺樺親親。」他的自制力已達極限,在她體內撒下他的種子。
樺樺感覺自己緩緩從雲端下降、飄浮,她踡縮地靠著他,躺在他強壯的臂彎中,閉上眼睛,進入夢鄉。
第十一章
孟廣瀛不知道睡了多久,屋外一片漆黑,大地依舊籠罩在寂靜之中。
樺樺睡得十分香甜。見到她酡紅的雙頰、玲瓏有致的身材,他的下腹又是一陣燒灼,他才剛擁有她,可是還不夠,這輩子不可能再愛上別的女人,她已深烙在他的腦中。
孟廣瀛不敢再眷戀床上的溫暖,旋即下床穿衣,並把她的衣物放在床側,準備叫醒她。
「起床。」他在她耳?吹氣,凍得冰冷的嘴唇,印在她溫暖的櫻唇上。
樺樺翻身,只抱到一團毛茸茸的獸皮,凜冽的寒風,立刻令她的頭腦恢復清醒。
「我們可以走了。」孟廣瀛想快些帶她回家。
「走!?」樺樺的頭有點暈。
「回咱們的家呀!」孟廣瀛笑著說:「不折騰你了,我們走最快的一條路回家。」
「原來你是故意的,我正納悶往杭州的路為何會越走越偏僻哩!」現在樺樺的心有甜蜜,立刻就原諒他了。「起先我也有一肚子的壞要來對付你,現在--」
「扯平了。」孟廣瀛在她額上親了一下。「未來的計畫是培養對彼此的愛,攜手一輩子。」雖然他生性好色風流,既接受這樁婚姻,他會對她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