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凌媚媚想也不想便反駁,「他們可是家財萬貫,怎麼會在乎這麼一點點損失。」
凌津津歎了口氣,真不知道她的天真是從何而來。
「一個訂婚儀式花了他們上千萬,光你身上的行頭就佔了大半的預算,而最後卻連個新娘的影子也沒見到,你說他們會真的認賠了事嗎?」
「他們才不會像你說的一樣。」凌媚媚斬釘截鐵地說著。
她認定李家會以別種方式讓凌家不好過,而不是用這麼小氣的手段。
「再怎麼說,他們可是有頭有臉的上流社會名人,會這麼小家子氣嗎?而且這麼一鬧,絕對會鬧上八卦雜誌,他們一定會避免這種麻煩。」凌媽媽也跟著幫腔。
只是她的理由說服不了自己,人心隔肚皮,誰能準確地猜透他人的想法。
「別忘了,媚媚訂婚的消息也上過報紙版面,結婚消息能逃得過嗎?」凌津津繼續提醒她們。
想起當初那則報導的鉅細靡遺,真令人懷疑媚媚是不是買通了記者,否則只是訂婚而已,報社怎麼會願意拿她來填版面,連她身上的禮服、珠寶都詳盡地介紹。
媚媚只怕沒想到,當初的虛榮如今卻成為反制她的手段。
「我相信李家堂不會這麼做的,他深愛著我。」凌媚媚信誓旦旦地說道。
凌津津實在不想浪費唇舌和她爭論這件事,可是怎麼說她們都是一家人,她不曉得這件事就算了,如今知道了,實在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媚媚自毀前程。
「他有多愛你我不知道,但是當你拋棄他琵琶別抱時,他可能就有多恨你。」
這可不是凌津津在危言聳聽,光看每天的社會新聞,就不知道有多少則情殺事件。
人不必被刀子插進身體才知道痛,她真不知道為何媚媚會沒有這點常識。
她以前沒遇到過男人惱羞成怒轉而暴力相向,是她的運氣,但誰也說不准哪一天老天爺會把對她的眷顧給收回,到時她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不要瞎扯,我知道你自己也在覬覦韓槊樵。」凌媚媚見所有的理由、藉口凌津津都可以駁回,氣憤得口不擇言。
似乎還嫌凌媚媚不夠氣惱似的,凌津津只是輕鬆地聳聳肩,一副隨便你的模樣。
「我不必覬覦韓槊樵,我只是渴望他而已。」這種態度對自己的老公才正常吧,凌津津如是想。
「媽,你聽聽這是什麼話,她嫉妒我,居然用和我搶男人來報復我。」
凌媚媚僅存的理性這下子更是蕩然無存,連脫口而出的話有多荒謬都沒有察覺。
凌媽媽對小女兒的失言感到極為驚訝,她總以為大女兒才是驕縱成性、桀驁難馴的那一個,但現在看來,她顯然不夠瞭解兩個女兒。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她怎麼從未發現到?再這樣縱容下去,媚媚的任性遲早會給這個家招來禍端。
凌媽媽趕緊介入這對姐妹的爭辯,阻止更加不堪入耳的言詞出現。「我不管這個韓槊樵有多大的能耐,既然你都已經和李家堂訂下婚約,有再多的歧見你也要盡力去化解,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至於你……」她回過頭訓斥凌津津:「一個未婚女子是不會開口便說自己渴望男人,你和高月欣在一起太久,都被她帶壞了。」
凌媽媽以全新的眼光看著這個她從不曾試圖去瞭解的長女,她認為這丫頭是讓外人給污染了心智,而非自己疏於管教之故。
她以女王斥退僕傭的口氣命令凌津津離開,免得兩姐妹真的為了一個男人在她面前上演爭奪戰。
凌津津因此沒有機會告知母親,自己渴望而且受凌媚媚覬覦的男人,已經成為了她的丈夫,她早已脫離了未婚女子的行列。
或許母親也無意知道吧,她猜想著,畢竟和李家堂一比,韓槊樵算不上東床快婿,他所擁有的除了一肚子的學問和一屋子的書之外,再沒別的可以在虛榮心大起時拿出來和別人比較。
既然如此,她就繼續保守這個秘密,希望老公會原諒她的自私,因為只要她坦承這個事實,他就可以不必再被媚媚糾纏下去,落個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