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媽的,我的牙齒斷了……」蕭新傑的哀號聲響起。
「阿豹,你最好給我罩子放亮一點!」顧杉羽直指著他的鼻子,「不然下次可不是只給你一拳。上車!」
這次沈冰夢下再有遲疑,立刻上了車。
顧杉羽憤怒的開車離去。
「阿山,你看到沒有?」小鬍子驚奇的對身旁高大的男人問。
阿山點了點頭,「那丫頭下就是那天去酒吧說要嫁虎哥的小女生嗎?」
「對。」小鬍子也想不通怎麼兩個感覺八竿子打下著的人,現在卻在一起,「而且虎哥也因為她打人。」
「虎哥很久沒動手了。」阿山喃喃自語,「看來那丫頭對虎哥來說挺重要的。」
「她不會成為我們大嫂吧?」
「她才十八歲!」阿山驚呼。
「十八歲也夠大了。」小鬍子一副他大驚小怪的模樣,「不過,咱們虎堂這次跟豹堂梁子可結大了。」
虎堂的手下全在不遠處看著蕭新傑發飆,看來在不久的將來,會有一場風暴產生。
「不單這個,」阿山的嘴巴努了努雷家大宅,「還有雷大小姐的問題。」
青龍幫上下誰不知道雷珊婷心儀的對象就是顧杉羽,而現在竟然有個女人出現在他身旁。
一向要風是風的雷小姐,聽到這消息後肯定暴跳如雷。
第五章
顧杉羽將車停在淡水的一家海產店前,下了車之後,才發現沈冰夢還發楞的坐在車裡。
一路上,她就這樣面無表情,不言不語。
他歎了口氣,拉開車門,將她給拉下車。
「在想什麼?」
她回過神,搖了下頭。
「不是餓了嗎?」他帶著她進入海產店,「吃海鮮好嗎?」
「沒意見。」
老闆一看到鼠杉羽,立刻熱情的迎了上來,雖然只有兩個人,但他們卻坐在餐廳最大的包廂裡。
「你……」等待上菜的空檔,沈冰夢覺得困難的開了口,「你是……是……」
「要說什麼就說,別吞吞吐吐的。」顧杉羽瞄了她一眼表示。
「你是黑社會的?!」
「妳不知道嗎?」他反問。
沈冰夢皺起眉頭,「你又沒告訴過我,我怎麼知道?」
「妳真的是白癡。」他罵道。
「不要罵我!」她看著他面前的啤酒,拿了起來,一口就把它給幹掉。
「妳找死啊!」他拍了她的腦袋一下,「誰准妳喝酒的,而且還空腹喝!」
她才不理會他,「他們都叫你虎哥,你是虎哥?」
他點頭。
「可是你不是叫顧杉羽嗎?」
他對天一翻白眼,「妳今年十八歲,兩個月後要大學考試對吧?」
她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提這件事,但她依然點了點頭。
「我告訴妳,妳不用去考了。」
「為什麼?」
「因為妳是個笨蛋,妳考不到的。」
「顧杉羽!你講這話就太侮辱人了!」
「不然呢?」他無奈的看著她,「我是叫顧杉羽,只是生肖屬虎,又是虎堂堂主,加上我身上的刺青,所以道上的人都叫我阿虎。誰規定人家叫我虎哥,我名字裡就要有個虎字啊!白癡。」
他的話是沒錯,但是--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很重要嗎?」他反問。
「當然重要!」沈冰夢的雙眼清亮的直視著他不放,「我們是生活在一起的人,不是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我不希望我的事,妳涉入太多。」
他的意思似乎是要將她給排拒到他的生活之外似的。她的心一沉,咬著下唇不發一語。
只要瞄一眼,他就知道她想要幹麼了。
「拜託,不要又哭了。」
顧杉羽不說還好,一說完,沈冰夢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不停的往下掉。
「該死!」他手忙腳亂的拿起面紙胡亂的擦著她的眼淚,「我警告妳,妳再哭,我就走了!」
令他驚訝的是,她突然站起身,離開了座位。
「妳幹麼?」他錯愕的問。
「不用你走,我走!」她賭氣的說。
老天爺!
他到底上輩子欠了她什麼東西,看到她的眼淚,他就手足無措,她對他發脾氣,他竟然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妳給我回來!」他硬是把她給拉回來,「可不可以解釋一下,妳現在又是在哭什麼意思的?」
「你要我不要太涉入你的生活。」
「這有什麼不對嗎?」
「可是我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但你卻拒絕我!」
「他媽的,我哪有拒絕妳,妳現在不是住我家嗎?」顧杉羽火大了。
「可是我不瞭解你。」她的淚眼水汪汪的,看著他,「我一直想要嫁給一個黑社會老大,那一天我跑去酒吧也是為了要找你,這些你都知道,但你竟然什麼都不講。」
他揉著自己發疼的太陽穴,「我原本不想跟妳這種女人扯上任何關係的,妳知道嗎?」
沈冰夢抽泣的看著他。
他歎了口氣,揉了揉她的頭,「我以前的生活很複雜,這幾年來,想通了,才開始過點安穩的日子,我不需要任何人來打擾我,這之中,當然也包括了任何想接近我的女人。」
她不能理解他口中所言以前複雜的生活是如何,而她也不想過問,畢竟那已經是過去了。
人總不能一直活在過去的回憶之中。
「不過我破了例,收留了妳,」他點了點她的鼻子,「難道這還不夠嗎?」
她的眼眶依然有淚,但卻無法否決他的話。
「而且若我不是阿虎,妳就不喜歡我了嗎?」
「當然不是。」她的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從你救我那一刻起,我就想跟你在一起,不管你是誰,就算是街頭的小混混也沒關係。」
顧杉羽聞言,忍不住笑了。
他的生活太複雜,沒想到竟然讓他遇上這麼一個天真可愛的女孩。
「不要哭了好嗎?」他討好似的看著她說,「我最受不了妳的眼淚了。」
聽到他的話,沈冰夢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到她可愛的笑容,他忍不住俯身,熾熱的唇找到她的,把對她的愛都融化在這個熱吻之中。
他吻她?這就像作夢似的!她的腦袋衝上了一股熱氣,感覺他的舌尖強悍的進入她的口中,她無力的攀著他的肩,發出嬌羞的低吟。
虎哥……沒想到兜了一圈,她還是遇上了他,這就是緣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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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夢拿著吹風機,邊吹頭髮邊想著,與顧杉羽相處這一陣子,他疼她,呵護她,給了她以往從來不敢想的安定生活。
她將吹風機關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老實說,她對自己的長相並不是很滿意,她知道自己長得並不特別漂亮,充其量只是可愛而已。她扮了個鬼臉,男人似乎都喜歡艷麗的女人……
她的心一橫,離開房間,跑到他的房間。
他的浴室有水聲,看來他在洗澡的樣子,她自在的坐在他的床上。
他的房間裡沒有太多複雜的擺設,給人一種清爽的感覺。
顧杉羽隨意在腰間圍了條大毛巾,擦著濕發,從浴室走出來,他看到床上的沈冰夢時動作一楞。
「妳怎麼在這裡?」
沈冰夢一臉驚訝的看著他,根本沒有聽進他的話,她的全副精神都在他身上的刺青上。
她走到他的面前,手不由自己的撫上了他的胸膛。
他身上的刺青令她震撼,她看過刺青,畢竟現在刺青可是一種流行的藝術,很多年輕人都會耍帥的在身上刺上一些美麗或特異的圖案,但她沒見過這種的。
他的左右胸各有一個虎頭,兇猛得如同真要向她撲上來似的,她近乎癡迷的撫著。
「刺青不痛嗎?」
他低頭看著她,她的表情令他覺得有趣。
「當然痛啊!」
「那為什麼--」
「我是阿虎。」
他的回答說不通,她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繞到他的背後,他的背部是只完整雄偉的大虎,狀似爬山。
「好漂亮!」
顧杉羽的嘴角淡淡一笑,「是漂亮,但我可不准妳去刺青。」
「為什麼?」
他的手往後一抓,把她給拉到自己面前,「好好的皮膚,幹麼去刺青?」他的手撫著她白皙的頸項說。
「你自己刺成這樣,還說我!」她不認同的瞄著他。
他低頭吻了吻她,淺笑的道:「這個刺青是聶叔要我刺的。」
「聶叔?!」
他點點頭,「是他帶我進青龍幫,虎堂堂口也是他交給我的,不過現在他已經不管幫裡的事了。現在的年輕人刺青是為了好玩、耍酷,但在青龍幫,我們沿襲日本傳統,在幫內,刺青是階級的表徵,不是隨便可以刺的,你要?一幅圖,怎樣的圖案都要組織大老的認同,這是傳統。」
她聽得一楞一楞的,從來不知道這種事。她的手撫過他胸膛,一個刺青代表一個階級的表徵……
「可怕嗎?」他低聲的問。
她搖搖頭,攀住他的脖子,「我喜歡你的刺青,只要是有關你的,我都喜歡。」
他熱情的吻住她的嘴,用力的抱著她,好像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