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心月試了好幾次想把瓷瓶提起,但那瓷瓶像生了根似的,拉也拉不動。
「哇,高明!這招高!把它粘住,既可擺著讓人觀賞,又不怕小偷來偷——」
危心月一邊佩服島津基拓的聰明、又捨不得地摸著瓶肚。
「這麼精美的好貨在眼前卻偷不著,真教人捶心肝呀!」
她的手在瓶肚上摸了許久,陡地,手一推,瓶身竟然轉動了起來。
依她的經驗,這一定是哪間密室的開關。
危心月當下毫不遲疑地轉動起瓶身,俄頃,果不其然,在整座書樞的右下方,打開出了一個小門。
「原來這裡也有密室呀!就說嘛,整面牆都是書櫃,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危心月為自己誤打誤撞開了一個密室的門,感到雀躍不已。
她三步並作兩步,快速地提燈進人密室內,這一進去,真的教她看傻了眼——
步下地下室的階梯,整間地下室活生生是一座收藏館,而且場地是方才書房的兩倍大。
點燃地下室的油燈,室內頓時一片通明,放眼望去,不外乎是古董、書畫、瓷器、漆器、寶石、獸皮、獸角,還有……等等。
當然,讓危心月眼睛為之一亮的,自然就是放在水晶寶石劍座上的一把劍。
她的腳步,緩緩地向前移動,立定在擱放劍座的桌前,她伸手拿起那把劍——
劍的外觀,和爺爺形容的嘯龍劍相差無幾,將劍拔出,看到劍上刻的危嘯龍三個字,危心月歡悅得幾乎落淚。
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讓她找到嘯龍劍了!
手中握的真是祖父心愛的嘯龍劍!?危心月真不敢相信自己好運連連,既有公主貴人相助,之後島津基拓又願意收留她,這會兒連嘯龍劍都找到了……
「爺爺,心月找到嘯龍劍了,心月找到了!」危心月望著劍傻笑著。
正當危心月思考著要不要叫醒早早就去睡覺的阿牛,趁著半夜溜出城去的當兒,一個黑影閃過她身邊,她赫然回過神,反射性地朝地下室的階梯望去「誰?!阿牛哥嗎?」
沒有人?會不會是她太緊張了?
心月告訴自己,千萬要鎮定,別自己嚇自己了!
確定四周沒人,她回過頭想拿劍鞘。卻看到島津基拓,她嚇得把手中的嘯龍劍,丟飛了出去。
島津基拓一步也未移動,手一抬,接住她丟離手中的劍,繼而順勢將劍端抵住她的咽喉。
他冷然的黑眸,如利刃一般射向她。「你找你二叔找得可真用心,連我的密室,你也一起搜了。」他用流利的漢語,冷消地譏諷。
「你……你會說漢語!?」驚駭之餘,她又多了一絲訝異。
「我常到北京去,會說漢語並不稀奇。倒是你,我看你不像是來找人,倒像是來偷東西的!」
他愛收藏寶物,常到各地去尋寶,北京城則是他最常去尋寶的地方,久而久之,漢語他多多少少會說一些。
這十天來,他派人在他的落地內搜查自北京城來的男子,但並未尋到她說的武男二叔……而且侍衛回報,這十日她都在朝陽樓內並未外出。
雖然人生地不熟,但若真想尋人,應該不畏懼陌生環境,怎麼也要找到自己的親人吧?但她卻連丁點的焦急心態都沒有。
她,是有那麼點可疑……
他才想來看看她究竟在搞什麼鬼,卻撞見她正在他的密室中挑寶物。
朝陽樓是他所有的住所中,最簡陋的一個,正因為是這個原因,所以他才把寶物全藏於此,心想,竊賊應該不可能會來這簡陋的朝陽樓偷寶。
沒想到內賊難防,他好心收留她,她卻自動自發的到密室來偷寶物……
「我……我……」
劍端抵在她的咽喉,讓她動也不敢動,連說話都要稍稍憋氣,避免一個不小心,讓劍給刺傷!
「你好大的膽子,住我島津基拓的房子,竟還敢偷我的東西!」島津基拓雙眸的的逼視著她。
「我不是偷你的東西,我……我是來向你要回我們危家的寶物。」
都到這時候了,她只好自己招了。
「危家的寶物!?」
「是啊。」危心月小心翼翼地點點頭,「好吧,我先承認,我的確不是來找人的,我也沒有什麼二叔——你……可不可以請你先把劍拿開?」
雖然他握劍的姿勢是那麼的帥,但劍抵在她的咽喉,可是一點也不好玩呢!
島津基拓瞪看了她許久,她俏皮的皺眉表情.讓他不自覺地緩下手勁.依了她的要求,把劍移開。
她雖然不像一般的日本女人,總把自己打扮得像一尊精緻娃娃,柔美得似乎一碰就會碎的那種,但她聰明慧黠的模樣,不可諱言的,真的很討人喜歡!
至少,他對她的防備,不像防備一般陌生人那麼重,雖然對他而言,她還真的是個陌生人,而且她偷寶物還讓他當場這個正著!
他沒當場殺了她,還讓她有解釋的機會,就證明她給他的感覺真的很特別!特別的讓他有些不安。
「其實,這把嘯龍劍是我高祖父危嘯龍的……你看看那把劍上,刻有危嘯龍三個字——你看的懂漢文吧?」她指著他握在手中的劍。
「你以為我是笨蛋!?」他不豫地沉下臉。
「嘎!?沒有啊!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非常的聰明,而且長得體格壯碩、俊朗無鑄、英俊瀟灑……等等之類的!」見他又睨看著她,她斂了笑容,正經八百的道:「我是說真的! 他唇一揚,似笑非笑的。
危心月正色地道:「你沒有問過我的名宇,我叫做危心月,那把嘯龍劍真的是我高祖父的!我高祖父曾經開過武館……」
她把爺爺告訴她有關嘯龍劍的事,簡略地和他說了一遍。
「……所以,為了讓我爺爺對死去的危家祖先有所交代,我就千里迢迢的飄洋過海來到這兒——」危心月幽幽地望著他,「我不能讓我爺爺今生抱憾而終,所以,請你把劍還給我吧!」
島津基拓濃眉微挑,「北京城的女子都像你這樣說謊面不改色的嗎?」
「說謊!?你哪一隻眼睛看到我說謊了!?」危心月一急,脾氣跟著提上,但對上他沉墨的星眸,她的態度又軟化了,「呃……我是說,我絕對沒有欺騙你,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枉費她說得口沫橫飛,他竟然不信她!
她生平這麼認真的說真話,他怎麼還不相信她呢?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憑什麼向我要回這把劍!?」
他說話的同時,已把劍放人鞘內,再將之放回劍座上。
「喂,你……」
見他根本沒打算將劍還給她,她急著上前要向他追討,由於他太高大,她遂踮起了腳尖,想再看那把劍一眼。
誰知他突然回過頭來,他那兩片看來也挺狂霸的雙唇,就那樣刷過她微啟的朱辱……
溫濕的,也挺柔軟的……
第三章
危心月就那麼呆呆愣愣地看看島津基拓好半晌。
方纔他的唇,刷過她的唇……那不就表示——他吻了她!?
他……吻了她——
她的腦袋倏地一片空白,只存在一堆問號。
那麼輕輕地刷過,那算不算吻呢?
嚴格說起來,好像不算,但他的唇,真的有碰到她的呀。
最重要的是,從來沒有人吻過她,他是第一個,雖然只是那麼短短的接觸,但她喜歡他,在她心中,她已認定他是吻了她!
她的唇線,微微地揚起——
「你……你吻了我,我爺爺說過,男女授受不親,你吻了我,你就要娶我!」她刻意停頓了一下,仔細察看他的表情。
他面無表情的瞅著她,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危心月又續道:「不過,我不會要求你一定要娶我,這樣吧,為了感謝我對你不計較,你就把劍還給我,順便再幫我買兩張回北京的船票,這樣就可以了,你應該辦得到的!」
她一口氣把話說完,再抬眼瞧瞧他,他還是一臉的無動於衷。
哇,這個日本男人,賴皮的程度真是高竿。
「你以為我們剛剛那樣,算是接吻嗎?」島津基拓綻出詭橘的嗤笑,「看來,你是沒和男人有過接吻的經驗。」
「沒……沒有也不算可恥呀,至少我算是冰清玉潔,不過,方纔你真的有碰到我的唇呀!」她假裝懊惱不已,「日後,我怎麼和我夫婿交代我和你剛剛發生的那一段?」。。一「橫豎你都要考慮怎麼去交代,既然這樣的話,那你應該不介意我把才纔那一段弄得更完整一些吧?」
她還弄不清楚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揚著唇便又再度貼上她的朱唇。
他的唇將她的朱紅完全包含住,不若方纔那般輕輕地刷過——
那是一種扎扎實實的感覺,他溫熱柔軟的唇貼在她的唇上,忽上忽下的含著她的瑰瓣,復而將那魔魅濕潤的舌尖探人她的嘴內,挑旋著她粉色的小舌。
他真的是在吻她嗎……無庸置疑了——
危心月輕輕地和闔眼,眼睫亦閉上,體會那從未有過的甜蜜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