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這包子皮怎麼會有沙子呢?」小澄作樣的咬了一口包子,旋即嚷叫著:「是不是哪個廚師在揉麵團時,手沒洗乾淨呀?」
因為大夥兒在包包子時,小澄並沒有在場,所以便故意指桑罵槐。
「阿牛在揉麵團前,有把手洗乾淨!」阿牛向老夫人說道:「心月也有洗手,阿牛有看見的。」
「有沙子嗎?在哪兒?」危心月佯裝著驚詫的表情。
「這兒,心月小姐,你瞧瞧,這包子皮和著泥沙呢——」小澄把包子遞給心月看,也等著看心月出饈。
危心月拿了包子,看了一會兒,嘴角倏地往上揚。
「老夫人,這不是沙子,這是我做的芝麻包子皮。」危心月把那包子又轉遞給島津老夫人看,「因為麵團還剩一些,我就拿了些芝麻混人一起揉——不知道好不好吃呢?」
「我來吃吃看——」
「老夫人,別吃,那是沙子呀!」秋子和小澄異口同聲的叫道。
「呵呵,不是沙子,是芝麻沒錯。」老夫人微笑的點點頭,「心月,你倒挺有創意的,這口味——還不錯。」
秋子和小澄看傻了限,尤其是小澄還張口結舌的。
她明明是放沙子,怎麼會變芝麻?她不信,又拿起其他的皮上有黑點的包子,咬了一口,果然是芝麻狐疑的當口,她突然覺得肚子疼痛,眉頭緊皺,旋身站起,一古腦兒的衝出去。
「小澄是怎麼了?」老夫人納悶地問。
「小澄她……我……我也不知道。」秋子皺起了眉頭,她的肚子也開始隱隱作痛,「老……老夫人,我、找出去一下,你們慢慢吃。」
說罷,秋子急急的奔出。
「咦,怎麼回事啊?」老夫人滿臉困惑。
「也許有什麼要事吧?」
危心月聳聳肩。
其實,她知道秋子和小澄一定是跑茅廁去了,因為稍早在走廊她和小澄擦身而過時,就順便拿走了小澄藏在懷中,剩半包的瀉藥。
她把瀉藥抹在她們兩個的桿子邊緣,只要她們喝了茶,絕對會瀉到無力的!
她這可是向她們學習來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還有那包子,她發現小澄動了手腳後,她便不動聲色的把那些摻了沙子的包干拿掉,煥上她的芝麻肉包。
事情就這麼圓滿的給解決了。
「娘,這包子真的好好吃,改天我們再來包,好不好?」
阿牛吃得意猶未盡,拚命把剩下的包子往懷裡放。
「阿牛哥,好了,剩下的,留給秋子小姐她們吃。」
這點,她可是好心多了,不過,她一定會記得把小澄親手做的包子送給她們吃的!
這還真是因果循環呢!
危心月悠哉悠哉地吃著美味的包子——
第八章
夜晚的風迎面吹來,危心月合看眼,靜坐在庭院的一角,享受這沒人叨擾的寧靜。
她來日本國都快一個月了,爺爺不知道會不會擔心她?阿牛的娘一定也會想阿牛的!
島津基拓也不知去辦什麼事,離開了五天,還沒回來。
一陣涼風龔來,她才想起身進人屋內歇息,赫然發覺有人竟大膽地吻上她的唇。
她以為是潛入的宵小色性大發,反射性地用力咬著那兩片合住她小嘴的唇瓣。
「你咬得可真用力。」
島津基拓半笑半痛的低吟著。
月光照清楚了他的俊容,她驚呼出聲:「基拓,怎麼是你?」
「不是我,難道還有別人會吻你?」他佯裝發怒。
「不是,我以為是哪個大膽的色魔,膽敢侵犯我……所以……我就咬了他的唇——」
「你把我當色魔了?」
「誰叫你一聲不吭,隨便亂來。進屋裡去吧,不過,大夥兒都睡了,可得小聲一點。」
她掉頭欲進人屋內,他卻擁住了她。
「怎麼了?才離開幾天,就近屋情怯了?」她調侃著他。
「我帶你到一個地方去。」
「什麼地方?這麼晚了——」
「那兒說話方便些。」
語罷,也不管她願不願意,一隻健臂攬住她的柳腰,倏地躍飛出牆,落坐在馬背上——
***
「這兒是什麼地方?」
馬兒狂奔行來,在一座小山丘前,停了下來。
島津基拓抱她下馬時,回答了她的問題,「一個不會有人來到的地方,也是我思考問題的最佳場所。」
他牽著她走上前,一旋身,便大刺刺地躺在小山丘的斜坡上,觀望滿天的星斗。
「這兒看起來還真不錯!」
她學著他,躺在他身邊,以手當枕,滿天星子眨呀眨的,煞是美極了!
「心月,我不在的這段期間,你有沒有想我?」他側著身子,望定她那一雙比星子還亮的美眸。
他深邃的黑眸,倒是可比擬墨色的夜空。
「有啊。我想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回來好拿嘯龍劍還給我!」她涼涼地道。
「只有這樣?」
「那……還要怎樣?」她裝傻著。
他手撫著她粉嫩的臉頰,「信不信,我每晚都想你想得無法人眠。」
「騙人的,花言巧語!」
他低笑了聲,「你還是不懂我的心嗎?」
「你的心?我又不是你,怎會懂你的心呢?」
「算了,這事急不來的。」他再次躺直了身,但頭仍是偏向她,「這幾天,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大事沒有,小事一堆!」
「說來聽聽。」他拉著她的手,輕輕地撫摸著。
「不知從何說起。」
事實上,她是不想說。
秋子和小澄搞怪的事,她不想再張楊,何況她也扳回一城了。
說這些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他可能也不愛聽。
「我娘對你的觀感如何?」他比較想知道這個。
「不錯呀!」
「怎麼個不錯法?」
「就像對一般人一樣的那樣——老夫人她好像對誰都好,她是不是從沒發過脾氣?」這點,倒是她比較好奇的。
「嗯,我娘她有著日本女人的傳統美德,所以她待人總是如同待自己家人一般的好。」
「這點我認同,可是,也因為這樣,我更沒把握自己能取代秋子在她心中的地位。」
她偏過頭看他,「不如我幫你同老夫人說,說你不想娶秋子,這樣或許會比較快一些,如果要老夫人把目標轉到我身上,恐怕……恐怕再等個幾十年,還等不到。」
「這麼沒自信!」他笑睇著她。
「不是我沒自信,只是我真的看不出老夫人心裡在想什麼。」仰望著夜空,她撇撇嘴。
「如果我堅持你得打動我娘的心呢?」
「那就請你行行好,先把嘯龍劍給我,等我把劍拿給我爺爺之後,再來和你們這群人慢慢廝混。」她睨他一眼,揚起了笑容。
「別老惦記著你的嘯龍劍——你的心裡,真的一點都沒有想過我嗎?」
他黑眸灼灼的望定她,眸底儘是濃濃的深情蜜意。
危心月噘起嘴,「—……一點點啦!」
「只有一點點?」
「比一點點,還……還多一點點。」她的臉頰酡紅,「不要這樣一直看著我啦!」
「我就是喜歡這樣看你。」他漾開笑痕。
「很……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不,回去挺不方便的。」他壓住她的身子,「在這兒,只有我們兩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我沒有要做什麼呀!」
看見他眸中氤氳的情慾,她羞得不敢和他對視。
***
島津基拓回到朝陽樓,已有三日了。
三日來,他足不出戶,每日都陪伴在危心月的身邊,甚至連她進廚房幫忙,他也緊緊跟著。
他想過心月那日說的話——直接和他娘說明白、講清楚。
他會的!
不過,得等他娘對心月有更進一層的喜愛,還有,他要以行動來表示他喜歡心月多於秋子,好讓他娘有心理準備。
免得他告知這事時,讓他娘大感震撼,而反感的排拒這事。
站在窗邊的秋子,看著在花園裡採花的危心月和島津基拓,眼裡不禁充滿了怨慰。
「小姐,你在看什麼?」
小澄朝她凝望的方向望去。
「哼!」秋子氣得族過身,眼不見為淨。
「小姐,你看看,藩主他一回來,每天都和危姑娘膩在一塊,兩人形影不離,再這麼下去,恐怕……恐怕「我到底有哪一點比不上她,他偏要選她?」秋子氣得淚漣漣。
「小姐,你比危姑娘好上一萬倍!」小澄為主子抱不平,「我看,不使絕招是不行了。」
「什麼絕招?」
「主動去勾引藩主!」
「勾引?」
秋子的眸中燃起了一線希望,無論如何,她都要放手一博——
夜深,島津基拓在送危心月回房後,他也回到自己的房間,要關上房門時,小澄神色匆匆的跑來。
「藩主——」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島津基拓皺攏眉頭,納悶的問。
「我……我……家小姐她……她……」小澄上氣不接下氣,氣喘如牛。
「鎮定點,說清楚!」
「我家小姐她心口絞疼,請藩主過去看看她——」小澄神色焦慮。
島津基拓看小澄急成那樣,不疑有他的踏出房外,大步前往秋子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