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虹連忙加上批註:(我只是想知道在外人眼裡的他,好瞭解一下他的魅力在哪
兒,畢竟是我自己看大的孩子嘛,實在不明白怎麼有那麼多女人喜歡追著他跑。)
「不只女人,也有男的哦。」柳月芽直覺反應地說出。
(還有男的?)江如虹的聲音倏地拉尖了三度。
不會吧!莫非她這個兒子一直以來花邊新聞不斷,就是為了掩飾他自己的反常性向?
「嗯,伯母可別小看他哦。」柳月芽不覺笑了。
(申他該不會是有那個傾向吧?)乍聽這消息,江如虹著實難以接受。
「應該沒有吧。」柳月芽想了想,「是很多人對他示好,但申律大哥對他們的態度就和對其他人一樣,沒有特別親熱,卻也不特別冷漠。」
(那應該就是沒有。)江如虹大大鬆了口氣。(對啦,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在你們這些朋友眼中,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呀……」柳月芽腦子裡浮現袁申律那張總是帶著狂放與不在乎的臉龐,再想到他拍戲時的神采與背劇本的認真,當然,也有放鬆休息時的恬淡笑容。
(你該不會是想不出來吧。)都相處快一個月了,還和陌生人沒兩樣?這太可議了吧!
「不是,我只是在想該怎麼形容他才貼切。」
柳月芽的話挽回了江如虹的信心。
(有那麼難嗎?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嘛,不用顧忌我。雖然他是我兒子,可是我
絕對不會袒護他的!)
聽見她的話,柳月芽直覺的想笑。
(月芽?)
「我還在。」柳月芽清清喉嚨,「申律大哥他……是個很特別的人」
江如虹期待了半天,才發現柳月芽已經形容完了。
(就這樣?)她忍不住提高聲量,(是怎樣的特別法?你也要跟我說清楚一點嘛。)
「呃!」柳月芽不好意思的拉拉自己的馬尾,「這有點難耶。」
(不難、不難,你就直接把你眼中的他說出來嘛,不用在意有沒有條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我自己會融會貫通的!)江如虹為了得到她的答案,變得異常有耐性。
聽江如虹這麼想知道的語氣,柳月芽也只有說了。
「申律大哥他平常雖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也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樣子,可是他在工作的時候就會表現出認真的一面。拍戲的時候,那份風采讓他成為片場的靈魂,尤其是他在和導演、編劇討論的時候,我覺得他那個樣子好吸引人。」回想起那樣的袁申律,柳月芽也不禁露出了笑容,「而且他對任何人都很和善,不會擺什麼架子,讓人很樂於親近他,人緣好是毋庸置疑的。」
江如虹的眼睛發亮了。
在她剛才那段話中,有提到「很樂於親近他」,很樂於親近他?那就真的是謝天謝地了。
「伯母,我說錯了什麼嗎?」聽電話那頭忽然沒了聲音,柳月芽難免擔心。
(沒有,你說得很好。)江如虹很快的回答,(我只是沒想到,那個孽子在旁人眼中,居然還算是個可圈可點的人。)
柳月芽失笑,「申律大哥真的是個好人,伯母您太謙虛了」
包括她提過的花心,其實柳月芽在認識袁申律後並不這麼覺得,頂多是因為他的和善,容易讓許多人誤會罷了。
(聽你這麼說,我好像必須另眼看待他了。)只要他乖乖的按照她的計畫追上柳月芽,江如虹相信自己會馬上忘掉他使她氣傷的壞事。
「那就太好了。」畢竟是親子,何苦反目?
江如虹發出笑聲,(既然沒事,那就先這樣吧!這段期間還是要麻煩你多注意他,說不定這個月是他的蟄伏期。)
「沒有的事啦,伯母。」柳月芽差點忍俊不住,怎麼會有將兒子瞧得這麼扁的母親啊?她真想知道袁申律究竟是曾經做過什麼事讓她這麼失望。
(那敢情好,但是機會難得嘛。)江如虹換了個說法,(而且我也想見識一下兒子的另一種風貌,就交給你替我觀察了,月芽。)
「我會的。」早已經答應人家的,她又能怎樣?
(那真是謝謝你了,月芽。)江如虹高興得很。
「快別這麼說,其實我也要謝謝伯母的安排,畢竟參與電影拍攝,可不是平常人能夠有的機會。」
(你喜歡我就放心了。)江如虹點頭,(過陣子我們再聯絡,就算沒事,也可以打電話找伯母聊天知道嗎?)
「知道了。」柳月芽笑笑,道了再見。
江如虹這才心滿意足地掛上電話,然後忍不住的雀躍。
真是太好了,這麼看來,月芽是不討厭申律的囉!有機會,有機會了!
成功在望啊!
第七章
終於看到導演比了個OK的手勢,袁申律呼出一口氣,正想往休息處移動,卻瞥見了不遠處的紛爭。
袁申律一看到人群中的柳月芽與艾莉,搖搖頭正想過去解圍時,約克的話躍上心頭,他停下了腳步,改為隱身在暗處看著。
遠遠的,就聽到艾莉似乎在吼著什麼,而她面前的柳月芽則是一臉無辜與脆弱,緊咬著下唇沒有回話。艾莉卻彷彿是怒火更熾,臉上的表情活像是柳月芽犯了什麼滔天大罪或者是如何地罪不可赦,拼了命的在指責她。
在她如此的對待下,柳月芽似乎只能慌亂的搖頭,而後就是成串的淚水往下掉。
看到這裡,袁申律皺起眉頭,沒想到在自己忙碌的期間,孤立無援的柳月芽居然是如此受欺凌,而且無人出面幫她,可她也未曾和自己提過。
看著她似乎努力想止住淚水的模樣,袁申律對艾莉產生了極大的厭惡感,沒想到她居然敢在片廠裡大動干戈,難道自己說過的話對她完全起不了作用?
就在袁申律決定出面好好教訓艾莉的時候,一旁圍觀的人也看不下去了,幾個男演員帶著不屑的神情紛紛出聲,袁申律聽不清楚他們說了些什麼,只看得出來艾莉的臉色是越來越差;她身旁的助理似乎想出面打圓場,卻是兩邊不討好。而另一邊,幾個女性則是上前柔聲安慰著柳月芽,遞上面紙,給予她擁抱。
柳月芽在擦去眼淚、吸了吸鼻子後,也開口朝那幾個男演員說了些什麼,想來是要忍辱負重了。
終於,在眾人的眼光責難中,艾莉臉色鐵青的由助理陪著離開,柳月芽則朝一旁的人露出感激的笑容,輕聲道謝。
袁申律點了點頭,心想在片廠中也是充滿人情溫暖的。
一旁的人漸漸散去,袁申律才想走過去看看她要不要緊,順便決定再次好好和她談談之際,卻猛地發現不對勁之處。
眼眶中猶有淚水的柳月芽,在眨眼的同時,唇邊浮上了一抹笑意。
那淡淡的笑意,看在袁申律眼中卻是非常剌眼,只因自己有時也會露出相同的笑容,那是屬於一種計謀得逞的快意。
計謀?袁申律想起方纔的意外,再加上約克曾對他說過的話,不由得懷疑起自己剛下的結論。
剛才那一切,該不會全是柳月芽設計的吧?
若真是,那她就和約克形容的一樣,是全場最會演戲的人了。
一時間,袁申律收起了對柳月芽的憐愛之心,打破在他心目中柳月芽的既定形象,絲毫不放鬆的看著慢慢走遠的她。
很好,看來事情變得有趣了,一個小助理何必隱藏起自身的真正性格?她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個問題,值得他去追討答案。
「看你的表情,終究是注意到了?」由人群中走來,約克的臉上淨是訕笑。
「嗯,你剛才也在那兒?」一直直視著柳月芽,袁申律倒沒發現他也在圍觀者之列,很訝異他是由那個方向過來的。
約克不置可否,「這幾天來兩個女人的戰事像極了連台好戲,大夥兒也都滿習慣了。」
「你的意思是每天都有?」袁申律這才發現自己有多麼的與「社會」脫節,他以前居然一點也不知道。
「是呀,幾乎啦!」約克不以為意,「你忙著拍戲,下戲後又是猛睡,當然看不到精采的畫面。」
「今天發生了什麼事?」袁申律有些好奇了,哪來那麼多事可以讓二個人每天起衝突給人看笑話。尤其艾莉還是公眾人物,她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形像嗎?
這個問題倒有點麻煩,約克想了一會兒才回想起來,畢竟每天都有不一樣的花樣,容易混淆。
「大概就是艾莉發現自己的戲服裙擺部分居然破得亂七八糟,而後不細想的就直接找上小豆芽,說這一定是她惡意破壞的,要她負責。」約克聳聳肩,「你也知道的,就算是艾莉那個女人,也不敢惹法德利生氣,出了這等大事,當然是一定要找出兇手。」
「她憑什麼認定是小豆芽兒做的?」柳月芽躲她都來不及了,哪有可能去動她的衣服?
「她剛下戲回到臨時休息室,就看到一道人影偷偷摸摸的由她房裡出來,而那道背影據她說就是小豆芽;而一進休息室,她就看見掛在裡頭的戲服已經被破壞了,所以,她二話不說的衝了出來找小豆芽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