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紡織室看見我。」
她的眼神冷冰冰的。「哎,我看見你。」她繼續用平靜的聲音說。「原諒我打斷你的……樂趣。」她再次聳聳肩。「至少這樣你就會遠離我。」
「你……惹火我。」他說。
她看著他。「你會送我回家嗎?爵爺?回布列登堡?它還是你的。我的父親不會違背諾言。」
「不!」
「為什麼?你一點也不在乎我。」
「你是我的,」他輕聲說。「永遠不要再嘗試逃開我,凱茜,否則我會把你鎖起來。」
她憤怒地打他一巴掌。
「現在你會殺我或者讓我走了吧。」她嘶吼。
沒有女人打過他。很久以前曾經有個男人打過他,而他很快就死了。她是那麼瘦弱,他只要一拳就能夠宰了她。他沒有移動。「你會向我屈服,」他終於說。「啊,你會向我屈服,因為我是你的主人,你的丈夫。」
她僵硬地站在他面前,沉默的反抗他。
「走吧,凱茜,」他說,握住她的手臂。「我們再不回去,我的手下就要出來找我們了。」
她知道自己沒有選擇,她抵抗不了他。
在回渥佛頓的途中,憤怒和震驚漸漸消退,凱茜不由得擔心他會怎麼處置她。
「你會怎麼做?」
他聽見她聲音中的恐懼。她會向我屈服,他想著。但是他痛恨她的恐懼。
他沒有開口。當他們進入城堡,蓋伊跑向他們,滿臉的憂慮。格瑞看見他看著凱茜的目光,不由得憤怒。他把韁繩交給馬僮,帶領凱茜進入屋子。
躲在大廳的蘭琪忍不住微笑。快了,她想道。格瑞靠著房門,雙臂交疊在胸前,看著凱茜緩緩地走向他的椅子坐下來。
「你為什麼要跑?」他突然問。
她沒有抬頭看他。他看見她扭絞雙手。
「為什麼?」他重複。
「我……我不知道。」她終於說。
他的眼睛發亮。「你吃醋了嗎,夫人?」他輕聲說。「妮妮是個漂亮的女人,而且很會取悅男人。」
她抬起頭,臉上懷疑的神情令他生氣。她真的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為我的丈夫對另外一個女人吃醋?」她來不及阻止自己,「不,爵爺。如果你不尊重我們的婚姻,我憑什麼吃醋?」
「那你為什麼要跑?」
「我……我不想留下來。」她說,知道他能夠聽出這是謊言。她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當時她憤怒得無法思考,只想逃。
「啊,凱茜,」他說,走向她。「你在試的我耐性。」他看見她的身體緊繃起來,於是停下腳步。「你打我、辱罵我,然後在我的面前恐懼和顫抖。你說謊騙我。到這裡來,凱苦。」
她慢慢地站起來走向他。當他握住她的手臂,她恐懼得全身僵硬。
「看著我。」他說。
她服從他。
「聽好,夫人,因為我不會再重複。你必須遠離蓋伊騎士和其他任何男人。還有,凱茜,如果我愚蠢地企圖逃走,我會把你當成難馴的牝馬。你你明白嗎,夫人?」
「我明白。」她低語。
「是嗎?真的?我懷疑。你的父親太愛你了,所以任由你支配他,是不是?我不是你的父親。為了幫助你瞭解,我會說清楚一點,夫人。如果你再企圖逃走,我會把你綁在床上,直到我厭煩你瘦小的身體。你懂了嗎?」
「是的。」她低語。
「很好。」他放開她,開始脫衣服。他停頓一會兒,然後赤裸地走到門前打開門。
「亞文!」他大叫。
男孩從睡墊跳起來。
「是,爵爺?」
「去拿酒來,男孩。」
格瑞轉身看向她。「你不想看你的丈夫?」
凱茜警覺起來。她濕潤嘴唇,強迫自己看他。
「你的身體沒有反應嗎,夫人?你不想和你的丈夫上床?」
他嘲諷的聲音使她忘了恐懼,正如他所預期的。「要我去叫妮妮來嗎,爵爺?」她冷冷地說。「也許,」她繼續道。「酒會幫助你,因為我相信你的身體尚未準備好。」
他的眼睛閃著趣味。「酒沒有那種效果,夫人。酒醉的丈夫是無能的。不過那正是你希望的,不是嗎?」
「允許我,爵爺,請布列登堡送一大桶酒來。」
他仰頭大笑。「你不屈服,是不是?尤其當你離我十尺以上。距離給你勇氣。啊,酒來了。謝謝你,男孩,回你的床去吧。」他用腳跟踢上門喝掉酒,走向床,知道她的目光跟著他。他躺下來,眼睛盯著她。「我們來試試酒的威力,脫掉你的衣服。」
她搖搖頭。
「你又怕我了?」
她點點頭,恨自己,恨他。
「好吧,我允許你吹熄蠟燭,凱茜。」
她快步走過去吹熄蠟燭。月光從窗口流進來。她拿起睡袍逃到房間角落。她笨拙地脫掉衣服,顫顫地吸口氣,緊緊繫上睡袍腰帶。
「凱茜,我在等你。」
她全身顫抖。他知道她怕他,知道她沒有能力反抗他。她小心地上床,然後動也不動地躺著。
「來。」
他的聲音很輕,甚至帶著安慰;她剛到渥佛頓的時候他就是這種聲音。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求求你。」她低語,強迫自己轉身向他。
他拉她靠在他的懷裡。他感覺到她的緊張和恐懼。
當他不由自主地按摩她的頸背,格瑞為自己的舉動皺眉,如果他想要她,只要撕開她的衣服佔有她就行了。對女人的承諾一點意義也沒有。承諾只會給女人力量。他的手繼續輕輕地按摩她的肩膀,幾分鐘後,他感覺到她的身體逐漸放鬆。他的承諾。他在黑暗中微笑。不,他不會再強迫她。他要讓她求他。
他繼續安撫她,直到她入睡。
他看著她,感覺到自己變得堅硬。他微笑,命令自己睡覺。
隔天清晨他醒來的時候,凱茜安穩地睡在他的懷裡。他慢慢地把手伸進她的睡袍,開始撫摸她。她摸起來像柔軟的絲緞,他想著,他的身體立刻產生反就。她的腿微微地分開,他慢慢地把手滑向她柔軟細緻的部位。
當他的手指有節奏地撫弄她,她在睡眠中輕聲歎息。
凱茜呻吟,發自她喉嚨深處的聲音喚醒她自己。她張開眼睛,先是感覺到一股暖意,然後感覺到奇怪的快感。她靜靜地躺著,尚未清醒的腦子弄不清是怎麼回事。她聽到呼吸聲。格瑞。她全身僵硬,察覺他的手指正在折磨她。
「噓。」她聽見他輕聲說,他的嘴唇輕刷過她的耳朵。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移動起來。
「你喜歡吧,凱茜?」
她呻吟,抓住他。
他的手指突然離開她的身體。她愚蠢地看著他下床,站在床邊低頭看她。她的身體因需求而顫抖,她突然明白他對她做了什麼。
「你要求我要你嗎,夫人?」他的眼睛了亮。「你必需求我。」
她憤怒得顫抖。「我恨你。」她嘶聲說。
她無法忍受這種羞辱。她跳下床,撲向他,用力捶打他的胸膛,憤怒地大叫。
他輕鬆地抓住她的手。「提醒我,凱茜,」他嘲弄地說。「教你如何傷害男人。」他把她抱起來丟在床上。
「我恨你!」她尖叫。「你是殘酷的野獸!我會傷害你的!」
「哦,不,夫人,」他說。「你不能傷害你的主人。」
她絕望地閉起眼睛。
「我要吃早餐,」他冷淡地說。「穿好衣服到廚房去。」
凱茜愉快地和騎在她旁邊的蘭琪說話。蘭琪同情的表情使她沉默下來。蘭琪的轉變是個福音,凱茜想道。這幾天,她是那麼和善體貼。今天早上當她提議騎馬出遊,凱茜是那麼的感激。她想逃離渥佛頓,甚至只是一小段時間都好。
「亞文是個好孩子。」她說,打破沉默。
「他崇拜格瑞。」蘭琪說。她看見凱茜眼裡的痛苦,很快地又說:「原諒我,今天天氣真好,是不是?大海平靜得像鏡子。」
「嗯,」凱茜說。「我們騎到東邊去,蘭琪。」
「我不知道這樣好不好。」蘭琪猶豫地說,皺眉。
「是你不屑讓侍衛同行的,蘭琪。我們在渥佛頓的土地上,沒有人傷害我們。」
「我想你是對的,」蘭琪說。「我擔心,是因為你的丈夫沒有允許我們騎馬出來,我不想惹他生氣。」
我做什麼都會惹他生氣,凱茜悲哀地想著。
第十三章
費狄恩坐在馬背上,冷靜地看著騎馬而來的人。他很快就認出蘭琪,不過吸引他注意的是另一個女人——她穿著風衣戴著罩帽。蘭琪夫人是對的,他想道。任何男人都不會允許他的妻子在沒有任何保護的情況下在外騎馬,除非他根本不在乎她。她是個潑婦,蘭琪告訴過他。任性而驕縱,格瑞伯爵會非常高興她消失無蹤。他中了圈套娶她為妻,被迫承認她是他的妻子。
他將依照蘭琪的規則玩這場遊戲。幾分鐘後,他揮手示意他的手下前進。他們從樹後騎向這兩個女人。
凱茜看見迎面而來的男人,警戒地慢下速度。為首的男人向她們揮手,她收緊韁繩停下「藍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