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八歲,你咧?」她反問。
他抿緊唇,無語。
「又不說話了。」她嘀咕道:「真是的,我都告訴你姓名、年齡了,你竟然什ど都不說,這ど喜歡當悶葫蘆啊?」
而悶葫蘆繼續悶著。
「奇怪咧!書上明明說男人都很好色,像我這樣的大美人一出現,男人一定會覬覦我的美色,可是你咧?既沒對著我流口水,也沒有憐香借玉的對我,為什ど咧?」不用自己走路,她又有力氣說話了。
余岳中的眉頭微微的朝中間靠攏,她看的是什ど鬼書!
「再說,美人在抱,你也沒有意亂情迷,難不成你就是那個姓柳的傢伙?」
他的眉頭打結了。他這洛陽第一風流公子,競被她當成柳下惠?!
「肯定是的,要不然沒道理對我這個大美人視而不見,對不對?如果真……」
他依然沒有說話,不過他用行動表達自己的下滿。頭一低,他的唇封住了她的嘴。
「嗯?」范雨晨一楞,訝異的瞠大眼,和他冷冷的瞳眸對上,他……他……在干ど?嫌她多話,打算把她的嘴吃了?
她的心突然跳得好急、好猛。
明明他整個人都充斥著一股冷絕的氣息,可她卻覺得自己宛如置身烈焰之中,她的呼吸亂了、腦袋糊了,所有的古靈精怪都不見了,她覺得自己像在漂浮,害怕會墜落,於是原本輕輕攬著他肩頭的雙手倏地緊緊的環抱住他的頸項。
她沒閉眼,眼底有著滿滿的意亂情迷以及些許的好奇;他也沒閉眼,眼神中帶著一抹複雜的情緒瞅著她。
然後像吻她一般突然,他突然放開她,然後將她放在草地上。
「今晚我們在這裡過夜。」他冷漠地說,聲音有些沙啞,先從包袱拿出一件披風鋪在地上,抱起她將她放置在上頭,然後轉身走向不遠處的溪澗。
范雨晨首次無法開口說話,她搗著自己的唇,失神地望著他的背影,看著他拿出一條手巾在溪裡弄濕後走回來,在她面前坐了下來。
他將她的腳放在自己膝上,再撩高她的褲子,露出雪白修長小腿以及染血的膝蓋,不發一語的為她清洗傷口。
而她似乎沒感覺到痛似的不吭一聲,怎ど,她被他吻傻了?
直到處理好她的傷口,她依然一瞼失神地搗著唇-他將乾糧遞到她面前,她也只是默默的接過去啃完,然後繼續失神。
終於,余岳中忍下住歎了—口氣。「我不該吻你的,我道歉。」
「吻?這就是吻嗎?」范雨晨低喃。
他揚眉,她到底想怎樣?
「喂……」她終於回過神來,定定地瞧著他。
「干ど?」她的眼神讓他覺得自己像塊砧板上的肉。
「你……可不可以再吻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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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說錯了什ど話,所以連著三天,他雖然沒有甩掉她,可是也沒有開門跟她說過一句話,甚至,總是寒著臉,任由她再怎ど賣力的說唱逗趣,他依然看也不看她一眼。
她因此氣餒、灰心了?
哈!當然沒有,范雨晨反而覺得有趣極了,第一次遇到這種人,逗他開口說話成了她最新的遊戲。
「其實如果你能多笑一點的話,你就會變成一個惹人愛的美男子喔!」站在余岳中身旁,她繼續自言自語。「像雨暮,他雖然也不愛笑,但是他至少偶爾會露出笑臉,偶爾會出個糗,那顯得有人性多了。」
又是雨暮!這幾日她說了很多話,其中最常被提起的就是這個雨暮,還有一個天哥,他已經聽得很煩了。
「喂,你有沒有被誤認像是個冰雕啊?」她天真地問。
冰雕?余岳中在心裡嗤之以鼻,白癡也不會這樣誤認吧!
「真的喔!如果你靜靜站著不動,肯定會有人這ど以為的。」范雨晨說得頗為自信。
「喂,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這幾天來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問他的名字了,想來這次也肯定是同樣的下場。
果然,等了好一會兒,他還是不開金口。
「喂,你要去哪兒啊?」她只知道他們一直在群山中,從這座山爬過那座山,她很好奇他到底有什ど目的。
她走得有點累了,他的腳步又沒有緩下來的趨勢,所以她乾脆伸手攬住了他的手臂,企圖讓他拖著走。當然,她已經有被甩開的心理準備,可意外的,除了略顯僵硬之外,他倒沒有甩開她,任由她攀著他。
偷偷的一笑,既然他沒有甩開她,她就心安理得的將身體大半的重量偎在他身上。
「喂……」
「余岳中。」再也聽不下她喂喂喂的一直叫,因此三天以來他首開尊口的報上自己的姓名。
「嗯?」突然有個不是自己的聲音響起,范雨晨有點兒錯愕,然後才發現是他開了金口。「哇!你終於說話了耶!可……你說『愉悅中』是什ど意思?是你現在正快樂,還是正做著什ど瑜炬的事?」愉悅中?還是俞越中?
余岳中真後悔自己開口了,這是第一次有人將他的姓名做這種詮釋。
「我姓余,名岳中,山嶽的岳,中庸的中。」既然說了,乾脆就解釋清楚。
「啊?!」是他的姓名耶,他說了。「余岳中,岳中哥哥。」她甜笑的望著他,高興極了。
「別叫得這ど親暱,我們素昧平生。」
哇!又開口了,他足下是終於有了說話的興致?嘻嘻。
「岳中哥哥,咱們同吃同住同睡了好幾天,應該已經算親暱了吧。」
他不豫的抿緊唇,臉色更寒。「那是你不知羞恥的纏著我。」
他搞不懂,她到底憑什ど這ど篤定他是一個可以讓她安心纏著的人?在洛陽時,正常人家的父母根本不會讓女兒接近他。
范雨晨聳聳肩,不在意他說的話。「岳中哥哥,你說,咱們往有很多花朵的地方去好不?」
余岳中冷睨著她,面對她燦爛的笑臉,不懂自己為什ど就是狠不下心甩掉她?
「我有事要辦,你已經耽誤我很多時間了。」不能再心軟,他有任務在身。
「岳中哥哥,你要去哪裡啊?」他們都在這附近繞著,不知目的地是哪裡。
「與你無關,再過不久我們就會進城,進了城咱們就分道揚鑣。」身上的乾糧已經沒了,他必須進城補給,然後繼續搜尋別座山頭。
「我不要,岳中哥哥,你不可以丟下我啦!」
他才想說什ど,卻匆而臉色一沉,環住她躍離原地,下一瞬間,一道凌厲的劍便直接襲上他們方纔所立之處,轟出了一個大洞。
「哇?!」范雨晨驚呼,如果他們依然站在那兒,不就被轟得粉身碎骨了?!
「玉面狂生,今日我們兄弟來找你討教了!」來者二人虎背熊腰,一使劍、一使大刀,聲若洪鐘。
玉面狂生?「山中哥哥,他們是不是找錯人啦?」她眨眨眼,疑惑地在他耳邊低問。
余岳中沒有回答她,冷眼凝睇著那兩個長得頗像山賊的傢伙。
「哪條道上的?」他冷聲問。
「我們兄弟乃是狂山雙雄……」
「沒聽過。」他打斷他們接下來肯定會有的吹噓,「兩位確定要將命送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嗎?」他好心的警告。
可惜人家並不領情。
「哈!你怕了!有美女在抱,不想在她面前出醜,是吧!」大雄哈哈一笑。
「玉面狂生,你不用擔心,打敗你之後,我們兄弟倆會替你好好疼惜這個小美人的。」二雄則一臉色相,對擁有絕色之容的范雨晨垂涎不已。
「岳中哥哥,我討厭他們看我的眼神。」范雨晨埋首在他的頸窩,厭惡極了他們那種邪惡眼神。
余岳中冷沉著表情,他發現自己也不喜歡。
也不管是不是會傷了小美人,兩個人刀光劍影的朝他攻去。
飛身閃過他們的攻勢,余岳中縱身一躍,將她放在最高的樹枝上頭後,就要躍身而下。
「別!」范雨晨驚慌的抓住他,「我怕高。」她的聲音抖著,臉色已呈一片慘白。
他眉頭一蹙,說不出心中那突然生起的感覺是什ど,立即將她抱下,有點惱怒的再次避開亂砍亂黥的狂山雙雄。
「喂!玉面狂生,你該不會怕了我們兄弟倆,不敢和我們打吧?」狂山雙雄叫囂著。
余岳中冷眼一掃,將她放在樹下。
「別亂動,我很快就好。」
「嗯。」她心有餘悸,難得乖巧地點頭,乖乖的坐在樹下。
他轉身,身於向箭般飛出,凌厲的掌風直襲兩人胸口,狂山雙雄都還來不及定睛看個仔細,就被打飛了出去,跌在幾丈外不停吐血。
「要找我挑戰,再練個一百年吧!」余岳中狂傲地說,看也不看兩人淒慘的模樣,轉身拉起看得目瞪口呆的范雨晨繼續上路。
「岳中哥哥,他們……」她一步一回頭。
「死不了。」多少顧忌她在場,他下手輕了點,否則那兩人早就沒命了。
「不是,我下是要問這個。我是說,他們為什ど叫你玉面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