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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文心蘭

  這夢,他好多年來已不做、不想,因為夢早碎離。母親嫁入皇家,就注定她一生悲苦命運;而自己,自從成了殊冥的王,再無平凡的權利。

  「你怎麼了?」一雙柔芙覆上他的手,瞳兒的眼神顯得有些擔心。

  剛才他臉沉了下來,她猜不透他的表情,但顏色深邃的眸子好像傾訴著什麼。

  瞳兒很驚訝他竟有好多種不同情緒的表達方式,但也為他眼中所流露的悲傷感到不忍。

  「我沒事。」他將自己的思緒拉回,「吃飽了嗎?」

  「嗯,吃鮑了。」此話一出,還沒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她忽然被強拉起,一陣頭重腳輕,發現自己正被他扛在肩上,走進內室。

  「喂,你做什麼?放我下來!」瞳兒倉皇大叫,他卻彷彿絲毫未聞。「喂,你是聾子啊?沒聽到我說話嗎?喂——」

  不顧她大聲喊叫,易洛將她扔進盛滿熱水的大木桶中,瞳兒掙扎坐起,卻看見他正利落的脫下衣服,進了木桶。

  「住手!」她努力揮開他拉扯自己身上衣服的雙手,卻擋不住他的攻勢,胸前的衣物已應聲撕裂,但他仍不停手。

  「住手,你在做什麼?」瞳兒對於眼前的處境,充滿無力感,男女的差距,竟已從氣力上,就有這麼明顯的分別。

  「飽暖思淫慾啊!」他的嘴角好像漾開了一絲惡作劇的意味,啊!他又變回昨晚那個輕浮的男人了。

  瞬間發現,他在頃刻的改變之大,令她目不暇給。雖然極力想掙脫,畢竟不及他天生的力氣,片刻,她已全裸。而他的手沒一刻停歇過,悠遊在溫香軟玉上。

  「我不是說過,不再做這種事的嗎?」她臉上顯示著不悅,知是無力逃過。

  他的手覆上她的胸,手觸輕揉。「可是我沒答應呀!而且,這是很美好的事,妳只要放輕鬆,我就可以帶妳享受這美好的感覺。」

  「你……;」瞳兒被他挑逗得說不出話來,唇瓣邀請似的微微張開,手自然地放在他的背上,上回因為吃了藥,所以沒有那麼強烈的感覺,而現在……她訝異從自己的口中竟會發出這樣的呻吟聲。

  但他顯然還不打算輕易放過她,他漸漸的往下滑,狂熱的含住她胸前的蓓蕾,蓄意地以舌逗弄著,惹得她嬌聲連連。

  「放心,這次和昨晚不一樣,不會讓妳累著,也不會讓妳痛著。」他保證道。

  「皇帝的後宮不都有幾千名美女等著你寵幸嗎?你怎麼可以……連著兩個晚上浪費在我身上?再說,我既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是你的妾,你對我做這種事,似乎不太恰當。」胡亂編派些話,也不知道他能聽進多少。

  「第一,我的後宮可沒上千人,真正被我寵幸的,只有三個,而妳,就是那第三個。」他輕舔她細緻的耳垂,引起瞳兒一陣輕顫。「第二,妳雖然不是我的妻,但從現在起,將是我的妾。」

  「第三……不管正不正當,我想要的東西,一定要得到。」

  瞳兒不解,她今天並沒有吃昨天那種藥,怎麼還會如此迷亂到不可自拔?

  瞳兒本能地覺得自己想要更多。看出她的急躁,易洛刻意放慢速度,他的吻沿著她的腹部直往下移。

  瞳兒覺得自己再也無法負荷更多,身體不自覺地輕顫,雙手移向他的頭,輕輕抓住他的發,微微地低吟:「不行……」

  「別怕,妳會喜歡的。」不管她的推拒,易洛繼續加深他的吻,並且急迫地吻向她最私密的地方。

  接著,他進入她的身體,瞳兒驚呼出聲,十指在他背上收緊。當他一遍又一遍的衝刺時,她只是緊緊地攀附著他,試圖配合他的律動,她感覺自己體內宛如有座火山即將要爆發。

  她咬著牙,開始以本能的動作響應他,感受一生之中最為激烈的高潮,易洛感到她的反應,動作更加劇烈,他要給她全部、給她最好的感覺。

  她不自覺星眸半閉,氣若幽蘭,微啟唇吟;在易洛的面前,是一副絕美的風情。

  「瞳兒。」有人在喚她的名,那聲音低沉如雲嵐飄過山崗,使她迷醉。

  「還記得我的名字嗎?」

  本能的,她開口回答:「……易……洛……」

  話尾被他的唇所吞沒,纏綿舌戲,放逐了理智。

  漸漸變涼的水溫,赤裸裹燙的交纏身軀,在水中盪開歡愛的樂章。

  他撒了一張無邊無際、深不見底的網,拉著她,不斷沉淪、沉淪……

  床榻上的人仍舊盤腿閉目調息,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眼前的亭亭倩影,是秋衾心繫的唯一。「主人。」

  瞳兒與他相視而笑,一道鐵欄,阻擋不了他們相會的喜悅。

  兩天,是他們有生以來分開最久的一次,看到對方相安無事,是彼此心中最大的安慰。

  獄卒打開牢門讓瞳兒進去,牢門沒有再上鎖,獄卒也退出視線之外,留他們單獨談話。

  瞳兒巡視牢內,兩人對彼此沒有憔悴或疲倦的氣色感到滿意。

  「有些事,我必須對你說。」

  從來沒想過會從主人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事情已經複雜到需要對他解說的地步了嗎?在以前,主人和他很少需要溝通或解釋。

  即使不明白也沒關係,他只需在主人身邊,確保她的安全就行了。

  瞳兒在腦中思索,整理她將要說的話。

  而此時在石牆後的夾層密道中,殊冥王和黎雲正在窺視著他們,也許是現在兩人見面過於喜悅,被彼此間的對話分散了注意力,否則以他們的靈敏,怎會對窺視的二道視線渾然未覺。

  「我是來帶你出這間牢房的,不過,我們必須在這皇宮住下了,因為我現在的身份是殊冥王的妾。」

  「妾?」「妾」這個字眼,對長年居住綾山的秋衾而言,異常陌生。

  比起瞳兒,秋衾更無心去瞭解、學習人類的語言,若只有他孑然一身,他會將自己放逐於那片白茫的天地中,將語言及一切遺忘。

  「妾就是……男人把第一個妻子以外的妻子叫妾。」瞳兒努力以自己所知有限的詞彙解釋給秋衾聽。

  「殊冥王有第一個妻子了嗎?」

  「好像還沒有。」

  秋衾不解的問:「如果他還沒有第一個妻子,怎麼會有其它的妻子?」

  瞳兒側著頭思考了一下。「據我所知,皇帝的第一個妻子好像都是特別立的,可能他還沒找到深愛的女人吧!」

  聽到這裡,密道中的兩人感到啼笑皆非,他們的對話簡直就是兩個小孩子嘛!

  「既然如此,主人不必陪他到老囉?」依秋衾的想法,殊冥王既然沒找到可以相守到老的第一個妻子,那麼他和主人的相處,自然是短暫的。

  「嗯,當然。」

  「那主人為何答應當他的妾?」

  瞳兒心中一時千頭萬緒,不知該以什麼理由向秋衾解釋。「呃……其實……我和他……已經交配過了……」

  交配!?那女人把她和殊冥王形容得好像動物一樣,黎雲瞅著易洛,直想笑。

  易洛惡狠狠的瞪著他,逼得他只有極力自我克制。

  秋衾眼中掠過一絲驚訝。「那個殊冥王……現在正好是他的發情期嗎?」

  「應該不是吧!我也弄不清楚。」瞳兒拿出手指頭算著,「連今天早上的算進去,我們已經交配過六次了,可是,一開始他都不像在發情的樣子,都是到了後來……」

  發情!?六次!?黎雲捂著嘴,阻止自己笑出聲,一手按住腹部,哇!肚子好痛,再不笑出聲肯定得內傷。他們真把人當畜牲看啊?把易洛說得好像豬公、種馬似的。

  易洛的臉漲紅,好像隨時會噴火一樣,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觀,不知他是覺得憤怒還是羞慚?

  「主人愛上他了嗎?」

  「不知道,但是我喜歡他。」

  「他喜歡主人嗎?」

  「應該是吧!」

  秋衾沉默良久。他在思考,為什麼這兩人會彼此喜歡?殊冥王的感覺,他猜不透,對一個不曾見過面的人,他不知從何去臆測他的心意。由於沒有前例,所以主人何以能如此輕易的說出喜歡二字,也是他所無法理解的事。

  「等你看到他,你就會明白。看到他,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瞳兒回答秋衾心中的疑問。

  秋衾停止思考,點頭接受。

  瞳兒拉著他的手往外走,「走,我帶你去我現在住的地方。」

  直到他們消失了身影,黎雲才放任自己放聲大笑,坐在地上笑彎了腰,顧不得自己的身份,以及易洛發出殺人光芒的瞪視。

  他特別親暱的拍了拍殊冥王的肩頭。「王,看來我們可以放心了,雖然這兩個來路不明的人有些奇特之處,但看來並不危險,就算真有人派這種人來當奸細,只怕他們還不知道奸細要怎麼當呢!是不是?」

  「哼!」易洛冷著一張臉,顯示他的不滿。

  「過幾天子衛和天翊就回來了,到時臣下們一定來給王請安,恭賀您後宮收了這麼一位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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