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尼斯淡然不語了好半晌,視線專位在池中爭相奪食的魚兒。
「哇,這些魚吃的又肥又大,還吃不膩--哇,一大堆的,像是在打群架!」
雲萱話才說完,那一堆魚已從池中飛到她腳邊來,著實讓她嚇了一大跳。
「喂,你幹嘛把它們變上來?快把它們放回去,沒有水,它們會死的!」
雲萱滿眼詫異的望著他。
她只是說說自己的看法,又沒叫他把魚兒拉上來懲罰。
傑尼斯的眸中,迸著殘忍的烈焰。
「人貪心該死,魚也不例外!」
說罷,他手一揚,原本在她腳邊的一堆魚兒,全都不見了。
「你……你把它們弄到哪裡去了!?雲萱驚駭的問他。
「你的餐桌上。」語歇,他旋身就走。
雲萱站在原地,張口愣了好半晌。
她又再次見識到他殘忍的一面……他其實也蠻可怕的!
第四章
中午時候,滿桌的魚,已讓她吃的快吐了,當她看到她們的晚膳,又是滿滿一桌的鮮魚大餐,雲萱連連乾嘔了幾聲。
「格格,你還好吧?」扣扣放下碗筷,忙不迭地過去幫主子拍背。
「我不吃,我寧願挨餓,也不要吃!」雲萱狼狽的跑出房外,吸了幾口沒有魚味的空氣後,這才覺得好多了。「扣扣,你還敢吃啊?」
「我覺得很好吃啊!」雖然連續兩餐都是滿桌的魚,可是,說真話,那魚烹調的還真不錯呢!
雲萱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那你吃吧,我不敢吃了,我先走!」
「格格--格格。」
扣扣一臉的不解。那麼鮮嫩的魚,平常想吃,也不一定吃得到呀,連續吃兩餐而已嘛,又不會怎麼樣!
*****
傑尼斯盤坐在一個小山洞中,一身黑衣,幾乎和漆黑的山洞融為一體。
他閉目靜思。
他真後悔答應撒旦,不對撒旦的新娘使用魔法。
北京城內,漂亮的女子多加繁星,他隨手一抓,還怕找不到嗎?
可是,若不能使用魔法,就算一百個漂亮女子站在他眼前,他也未有把握能帶走其中一人。
另外一個讓他困擾的因素是--漂亮女子愈多、他挑的愈嚴。
來到清朝這幾天以來,他所見過的女子中,沒有一個讓他看順眼的。
除了那抹比女人還美的朱唇,能讓他的雙眼凝視不動外。
傑尼斯忽地睜開雙眼--在小山洞對面,有一處小瀑布,那個朝瀑布下走去的人,不就是那粉嫩朱唇的主人嗎?
他靜坐著沒動,俯瞰著她的一舉一動。
雲萱離開扣扣的房間後,走到廚房去,想要弄一頓可以吃的。從未下過廚的她,在廚房內,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兒,自認聰明的想著,若要煮飯那一定得先把灶裡的柴火點燃。
她蹲在灶口處,把一大堆柴往灶裡塞後,試了老半天,卻怎麼也無法點燃那一堆柴。
她把柴堆抽了一些出來,再點火,依舊行不通。
柴堆塞了又拉出,如此反覆了幾遍,還是沒辦法點燃。
氣得她低咒了幾聲,終於放棄站起身後,才發現自己一身黑漆漆的,整雙手髒死了。
她在院子裡繞了一大圈,找不著沐浴用的澡間,低咒了幾聲,想找傑尼斯問去,才發現他不在西邊廂房。
要問扣扣……才又想到她都不知道了,扣扣怎會知道?
索性,朝另一個方向尋去,終於讓她看到了一處小瀑布,瀑布底下,有一個用石頭堆成的小池。
她坐在石頭上,彎下身去,先洗淨被黑炭塗黑的手。
今晚的月色朦朧,四周黑不隆咚的,看也看不清。
雲萱抬起頭,四周看一看,有點擔心會突然出現什麼鬼魅。
她用力的搓著雙手,好不容易才把手上沾的黑炭洗掉,低頭看著池裡的水,還是乾淨的。原來石頭堆成的小池,有一處缺口,小池裡的水就沿著缺口流出,一直保持著流動,難怪會這麼乾淨。
捧起池水,挑著臉,有沒有洗淨她不知道,不過,倒是覺得清爽多了。
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髒了,她不禁嘀咕著:「等會兒叫傑尼斯變一套衣服給我換上……怪了,這傑尼斯也不知跑哪兒去了。」
她回身想走,可又想起,昨晚她沒洗澡,雖然身子還沒飄出異味.可想到她隔了兩天都沒洗澡,渾身上下就莫名的癢了起來。
雖然這兒簡陋的甚至連毛巾都沒有,但有水總比沒水可沐浴的好。
四下看看,這鬼地方應該也不會有人來才對。
雲萱摘下頭上戴著的那頂帽緣錫滾著紅邊的瓜皮帽,一頭及腰的烏黑髮絲,即如眼前的瀑布般,飄散在她背後。
雲萱甩甩頭,將悶藏在瓜皮帽中的髮絲甩動著。
「呼,舒服多了!」
頭上老頂著一堆頭髮,雖然頭髮並不重,但老覺得有東西壓在頭頂上,很不舒服。
坐在山洞中的傑尼斯,看到她一頭飛揚的烏絲,並未太感詫異,先前,他就已經懷疑她是個女人,此刻,只是證實了他的猜測。
只不過,她背對著他,反倒令他好奇,恢復女兒身的她會是什麼模樣?
雲萱褪下上衣後,伸手解開裹在胸前那條寬大的布條,一圈、二圈、三圈……
當布條滑落之際,她胸前那對雪白玉乳,高聳的挺立著。
雲萱看著自己胸前那飽滿渾圓,不禁輕歎了聲:「唉,都是額娘不准我裹胸布,才會又變得這麼大!」
她氣得拍著胸前的兩隻渾圓。「縮,快點縮進去!」
從她胸前開始突出,她的皇哥哥們,就拿異樣的眼光看她,為了不讓自己被排斥,她便開始裹胸布,把胸前的兩隻渾圓裹得平平的。
好一段時間,它似乎縮水了,可額娘前陣子把她禁足在宮中,不准她裹胸布,每天還吩咐嬤嬤們,熬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湯給她喝,喝得她胸前又像突出的小山丘一般。
她要逃出宮之際,光裹這條胸布,就裹了半個時辰,真把她累死了。
緩緩褪光身上所有衣物,身上沒有任何束縛物,雲萱頓時感到渾身輕盈了許多。
沒有擦拭身體的毛巾,她只好以手代替,手心取水,撥散在身上,一次又一次地重覆著同樣的動作。
陵地,雲萱雙手護胸,晶亮的水眸,四下張望。
明明四周就沒人,可她為何感覺有人在偷窺她?
四下搜尋了一番,赫然發現池邊的石頭堆上、彷彿又多了一塊石頭。
雖然它和其他的石頭並無不同,但在整齊排列的石頭上,又多出一顆,感覺好像太突兀了些。
雲萱盯著在她正前方的那顆石頭,喃喃低語:「怪了,方才有這顆石頭嗎?是我沒注意嗎?」
她合手捧起水,潑向那顆石頭。
「也沒什麼奇怪呀,一定是我自己疑神疑鬼的!」
她彎下身去取水,邊洗邊玩著。渾然不覺方才被她潑濕的那顆石頭,微微的搖動著。
那石頭,正是傑尼斯所幻化的。
他實在禁不住自己內心那股好奇,想看看她回復女兒身的模樣,可他又怕自已突然出現會嚇著她。
於是,他便化為石頭--誰知,她哪裡不潑水,偏偏只潑他幻化成的石頭,淋的他一身濕。
此刻,他微微晃動,不是因為她潑濕他,他在生氣,而是……
在柔和的月光下,裸身沐浴的她,宛如月光仙子一般,她胸前的晃動,令人迷醉,那姣美的身軀,令人屏息。
向來最不屑女人的他,竟因她而血脈賁張,可笑的是,他大可對她施展魔法,以呈獸慾,但他卻強抑制內心的狂火。
他多想摸摸她、吻她、抱她、聞她……
可他愈是想,心頭強抑的念頭愈深。
在魔界中,他想要女人時,隨手一揮就有,從來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會有抑制自己內心慾望的念頭。
他無法理解,這莫名的念頭是因何而生。
在他黑眸沉溺於她雪白的胴體時,一瞬間,他又被潑了一身濕。
雲萱拿狐疑的視線,瞇著眼前的石頭。
「怪了!我明明看它在動,怎麼沒有?
難道又是我眼花了?」
凝視了好半晌,她不死心的走上前,半蹲著身子,視線和那顆石頭齊平。
她左摸摸、右摸摸、敲一敲、打一打。
這石頭,外表沒什麼異樣,可她老覺得它很怪異。
她把石頭抱起,放在胸前仔細的翻轉察看一番。
當石頭貼向她胸前的那一刻,傑尼斯幾乎克制不住自己,想變回原形,好能擁著她,盡情享受一番。
但他一再告誡自己,如果他現在變回原形,恐怕會嚇壞了她。
他的口、鼻,貼在她柔軟的胸前,盡情的吸吮她雪乳上的柔嫩、芬芳,暈陶陶的享受那濃郁的乳香味。
察看了好一會兒,都沒發現任何異樣,可當石頭表面摩擦到她胸上時,她竟感到有種怪異的感覺在她胸前蔓延開來。
從未有過的感覺--她不確定那是什麼,她把石頭再貼緊胸前,想再確定一下那種感覺……
「啊--」
倏地,她丟開石頭,踉蹌的跌坐在池子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