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過。你們中國人有容乃大,心胸寬廣,有什麼小事不會放在心上的?」雖然他不清楚她小腦袋裡有著什麼大玄機。
「那是當然啊,」她回答道,不過那是針對老外說的。實際上做不做得到就另當別論了。「可是古有名訓:「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所以中國人在很早很早以前就賦予了女性善變的特權。」
接著想一想,何鳳虹覺得那件事本來就非同小可,何必解釋。
「OK,我們談談你方才說善變。」雷納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拉她退一步說話,眼睛沒忘了掃瞄那兩個睜大眼睛,伸長耳朵的觀眾。
戴爾眨眨眼,裝作不知道,艾琳一向怕雷納德,所以故意低垂視線,但他們為了看戲,不夠而同的站開一點,意思意思。
「才怪!我這是正常反應,你才是先善變的人。」
「願聞其詳。」
「好,你是不是答應你的未婚妻……就是我先前的身份啦,」雷納德揚揚眉沒揚活讓她繼續說道:「要尊重,關心她嗎?」
「我不讓你親,所以你覺得不被關心、尊重?」
何鳳虹直覺反應就猛點頭,然後發現自己做了什麼又猛搖頭。
「不准笑!」她惱羞成怒,「不對,雖然這也是部分原因啦……」她誠實一點好了,「重點是,你沒有專一,那就是對我的不尊重。」
「我哪裡不專一被你發現了?是逮到我和別的女人私會還是發現疑似的證據?」雷納德像被栽贓拾陳她供詞的漏洞。
「有呵,你和戴爾剛剛不就當著我的面討論正常性關係?」
哼,可見雷納德這一個月不知在外面偷吃幾次了?她一副捉到丈夫姦情的妒妻樣,忿忿不平的道。
他回想了一下,「根據戴爾的醫學統計?」那關他何事?
何風虹聯想力特好,乾脆直陳他罪名,「所以說啦,這個月你跟了幾個鴛鴦燕燕亂來?」
雷納德露出一副怪異的表情,「你是在吃醋還是查勤?」
沒等她回答,他又道:「你不是笑我和戴爾常早早就回家,是不是公司快倒了?我哪來的機會去偷腥?」
而且更怪異的是,她這種無理取鬧的懷疑,並沒有令他心生不悅,他未婚夫的角色還真扮演得得心應手,感覺不錯。
他說得有點道理……但也未必啊!「上班時間不見得就設機會,你秘書的頭髮是什麼顏色的?」
在旁邊的戴爾好心的幫他辯白,「珍妮佛是很不錯啦,她的頭髮是金的,但雷納德向來公私分明,不可能和員工有什麼亂來行徑,否則我也會知道啊!」
「你如果知道了,會告訴我嗎?」哼!她才不信。
戴爾摸摸頭,覺得她很難纏,「最起碼,他的辦公室我常來來去去,如果有倉卒的露水煙緣,在他身上一定會留有一些蛛絲馬跡,你不可能這麼遲鈍沒發現吧?」
她聞言馬上就轉身趴在雷納德身上巡視,還繞了好幾圈,是沒有。
「難說喔,你們美國人出軌的標準說不定和我們不同。」
她吹毛求疵挑毛病。
「欺騙就是欺騙,風流韻事不就是那回事,哪有什麼不同?」.男人是食色性也的動物,戴爾才不信東方男人就沒有男人的劣根性,「但是我們的擁抱。接吻是種常態,你不能把這個也算是外遇。」
「好噁心喔!惡——」她吐出舌頭,頻頻做出反胃的肢體語言,非常的不屑,唾棄。
「那不就像是病媒蚊,。這裡沾沾,那裡沾沾的,雷納德如果親了別的女人又吻我,那我不是間接也吃了那女人的口水,再加上你們美國人的這種常態習慣,她又不知道吻了好幾百個人,那好幾百個人又吻了幾千個人,老天!我不間接又間接地感染了許多病茵?多可怕!「
「我才老天咧,你說得我頭都暈了,哪有這麼離譜?想這麼多。」戴爾不能苟同的甩甩手。
「是嗚?那萬一你剛親過的女人,她之前有得愛滋病、花柳病、B型肝炎等等之類的,不要說那些病會不會藉由唾液傳染,但你都不會覺得毛毛、怪怪的嗎?」
戴爾一聽也開始反胃了,可是他美好的花花世界是不可能這麼輕易被她三育兩語就嚇得收心。
至於艾琳,她更誇張,想到心裡喜歡的安東尼已經和花癡女雪莉有過一腿了,而以雪莉的濫交速度與情況,那自己還要想盡辦法跟安東尼再進一步嗎?
在他們都還在猶豫的狀況下,何鳳虹接著又補充的話,讓人想不覺得噁心都難。
「想一想這種情形,教你坐在一坨屎面前,即使有再美味、精緻的大餐,你們還敢吃嗎?」
這種比喻也只有她掰得出來,可見她是真的為此事要和雷納德畫清關係。
雷納德真的搖頭了,聽他們一來一往的愈扯愈遠,他直接就告訴何鳳虹三個字,「我沒有。」
「噢。」他就這樣簡單說了三個字,令她愣了一下。開始覺得自己好像在無理取鬧。
那兩個還沉緬在間接接吻會不會很噁心的矛盾思緒裡的人,沒發現男女主角早已誤會冰釋,置身事外了。
「反正在我還是你未婚妻前,你以後也不行喔!」何鳳虹不放心的再跟他確定。
「你很專制。」雷鈉德說的是肯定句,其中像是包含了讚賞,不過要讓他從嘴裡附和她很難,談判技巧守則第一條就是不能大早讓對方清楚自己有多少張王牌.否則不讓對方爬到頭上去才怪。
她也算是很容易滿足的啦,被人說專制還有點沾沾自喜。
對哦!額外的福利不能忘。「那你會不會每天給我一個晚安吻?」她問。
才說著呢,「唉……」雷納德深歎。
第七章
「好、好……是……我再找電話給你。」海瑟在客廳一看到雷納德走下樓,眼神閃爍,便急著要掛斷電話。對方可能也察覺到她說話不方便,沒多久就結束通話
「你要出去?」海瑟間坐在對面沙發的雷納德。
「嗯。」
「要先吃午餐嗎?我已經吩咐愛莉娜準備幾道菜。」
「再看看吧,VIVIAN或許想出去吃。」
海瑟深吸好幾口氣,平復激動的怒氣,雷納德像毫無所覺,一個勁兒閱讀手中的華爾街日報,看也沒看她。
「雷納德,你是我兒子,難道你父親究了以後,這一輩子你都要這樣冷淡的對我嗎?」
他抬眼望她一眼。還是沒放下報紙,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道:「我不一直都這樣?」
「不是,你小時候不是如此的,」海瑟忽下喉嚨的哽咽,「記得不?你常玩得髒兮兮的衝過來要我抱,那時候我們母子的感情很親密」
「那時你抱我了嗎?」
「沒有,可是那時你一身的汗和泥土……」
「是了,高貴的萊昂夫人無時無刻總是維持大方迷人的表象,你嫁的丈夫必須如此,她的小孩也被要求如此體面、優秀,好讓你在社交回申到處受人尊敬,羨慕。」
「你講話不必那麼譏諷,我都是為你們好。從小的禮儀訓練,才有現在家教好,氣質優的你們。」
「是為了你自己的面子吧!關於這點我們不必再爭論了,因為我們永遠也不會達成共識。」
海瑟不甘願的承認,跟雷納德談話從來就沒有那麼容易,他不像艾琳是女孩子,比較服從。「個人的觀點問題,我們誰也別說誰不對了。」她又說。
雷納德冷笑。
「你這麼笑是什麼意思?」她像刺胃一樣防衛。
「沒什麼,就是想笑。」
「你不單是為小時候的事不高興,對不對?」她穩住自己,「不然你不會這樣。
對你的母親。現在要看你溫柔,正常一點的講話,那只有在對你未婚妻時才找得到。」
「我的未婚妻有名字。」
「雷納德,可是她是東方人。也沒有高貴的血統……」
「VIVIAN!她的名字叫VIVIAN。」
「好,VIVIAN,她只是普通家世,你想想,你的妻子將會關懷到萊昂家純淨的貴族血統,這可追溯到大英帝國……」
「我們家族的每個人就一定是不帶罪惡降臨的嗎?」
海瑟鎮定的面具崩落,「你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你父親死前跟你胡說造謠什麼顛話?」
「你認為父親捨說什麼?如果你向來都這麼的高貴,令人尊敬,信任?」雷納德看她慌了手腳.澀然的一針見血。
「你為什麼不責怪你父親?他是個混蛋!」氣憤之下,海瑟不再用詞文雅,「他娶的老婆是事業,不是我,他在外面也有養情婦,你知道嗎?是他對不起我的。」
「也?」雷納德挑眉反問。
海瑟不小心說溜口,顧左右而言他,「他拚死拚活又如何?兩腳一蹬,不是什麼都沒有了?他把所有時間,精神都花在工做上,一點也沒有顧慮到我的感受,是他先對不起我,對不起我們的婚姻。」
「如果不是他生前工作得如此辛,。他死後,你和艾琳現在還有辦法過著如此奢華、養尊處優的生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