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美!我是要設計你上床沒有錯,但你以為老娘是那麼隨便就犧牲的嗎?老娘吻你,那是為了要灌你迷藥,誰知道藥力突然失效了。哼!別以為你佔到了什麼便宜,沒有!什麼也沒有!」既然實話能阻止他的獸性,甄嵐也就老實不客氣地全招了。
他一聽,瞪大了眼,「那些照片的親熱……」
見他如此愚蠢,她不禁嘲諷道:「笨蛋!那是故意擺出來的姿勢,製造效果,你沒發現鏡頭大都是你,我則是模模糊糊,看不太清楚。你那天中了迷藥,軟趴趴得像個死人,那還可能跟我……喂!你又想做什麼了?」
發現他眸中的那把火更旺盛了,甄嵐一驚,難道不是證明了他們清白就沒事了?
她錯了!錯得徹底!明白真相後的他,心裡多了被戲弄的憤怒。
「這麼說我是白白被耍了,還得當冤大頭付錢?」他的口氣陰森森的。
「這……也不能這麼說。」老天!她到底說錯了什麼?甄嵐僵笑道:「其實你應該要慶幸,至少那晚你是清清白白的。」
「噢,不。」禹軒皺眉搖頭,懊惱的說:「我很遺憾,遺憾那晚沒被玷污,畢竟長這麼大,還沒試過被女人迷昏失身是什麼滋味,也許你可以教教我,我可以再給你一次表現的機會。」
「我?不!不必了,如果你真的想,去找別人,我不行。」他的提議令她差點掉了魂。
「你行的,你是天生的小騷貨。」禹軒的唇在她身上梭巡,他雙唇經過的每一寸肌膚,她都感到血脈僨張,整個人像要爆炸似的。
「不要,我很笨,岳非說我怎麼教都學不好的。」單學一個風騷的勾魂眼,她就學成顏面麻痺,而且她才不是他說的小騷貨。
岳飛教她這個?禹軒一顆心陡地往下沉,動作不但不停,反而更加激烈。他扯下她的褲子,伸手撫著那平坦光滑的小腹。
「禹軒,你住手!你這個淫賊!你……人面獸心、豬狗不如!」
「你怎麼罵都行,這就是你玩火自焚的結果。反正你不是說認栽了,隨便我了?」他嗅吻著她的胴體。
「我是說要殺、要剮,但……」甄嵐夾緊兩條光溜溜的大腿,顫抖地說:「但可沒說要你強暴!」
強暴?!這樣的字眼竄入禹軒腦中,像一盆冷水澆熄了他心頭的火;是怒火,也是慾火。
在一瞬間,他被震呆了,被她用的字眼,也被自己那種不容抵賴的感覺震呆了。
他驚覺到原本懲戒嚇唬的用意竟然變了質,變得連他也無法駕馭控制。擁抱著她誘人芳香的嬌軀,他只剩一種想侵略佔有的慾念。天!原來他真的是挺色的。
猛然清醒的禹軒終於放開她,他不知該說什麼,最後只說了一句:「你真行!」
她的確不簡單,一句話便讓他這個被害人搖身一變差點成了強暴犯。
什麼?他沒說錯吧?她明明已經不行了。甄嵐幾乎能肯定的是,如果他再堅持下去,那麼雖然她還是會反抗,不過就只怕……力不從心了。
她匆忙地抓起衣服穿上,兩頰火燒似地直燙耳根,一顆心卜通、卜通的跳著。
突然沉寂的屋內,瀰漫著一股詭譎的氣氛。
半晌後,禹軒首先打破僵局,「我老婆死的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很多人都在談論,甚至有人說--」甄嵐突然住了口,雙目直瞅著他。
「說什麼?原來你也會吞吞吐吐呀。」如果不是她嘴快失言,他想找到她談何容易。
「好心沒好報!」她扁了扁嘴,「我怕說了你會不舒服,人家說兇手有可能是你。」
「喔?」忽地,他眼底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難得你還會為我設想,那你設計就詐我,就不怕我不舒服?」
「那是兩碼子事,不一樣的嘛!」她振振有辭的說:「我敲詐你,是因為我需要錢又正好沒錢,而你被設計,則是你太有錢又湊巧用不完,這是純粹的金錢交流。可是牽扯到命案就不同了,這可是人命關天耶!沒有真憑實據怎麼可以亂猜呢?萬一你是被冤枉的,死了老婆已經夠可憐了,若再被人誤解,那不是真教人屈死嗎?」
漾在禹軒唇角的那抹微笑隨著她的話逐漸擴大。沒想到三言兩語,他就幾乎要把這個小禍害視為知己了,雖然她話裡部分的歪理令人難解。
「你相信我不是兇手?」
甄嵐不假思索地點了頭,「那晚你明明跟我在鬼混。」噢!她怎麼盜用岳非的詞?
「鬼混?」禹軒笑著點點頭,表示同意這樣的說法,他接著又問:「那如果要你出面作證呢?」
「作證?作什麼證?」驀地,甄嵐杏眼圓睜地瞪著他,「叫我出面指證自己設陷阱訛詐你呀?嘿嘿,我才沒那麼蠢呢!」
他一手托著下巴,沉吟道:「你只要肯為我作證,那照片的事咱們可以一筆勾消,就當它沒發生過。」
「沒發生過?那就是要承認我陪你過夜了?喂!我不相信你敢對向外公佈你嫖妓,雖然我不是真的妓女。」她很快地補充一句。
「這不就得了,沒有人要你老實承認那一夜是買賣。」
「不是買賣陪宿,難道還是兩情相悅、共度春宵不成?去!」話才說完,甄嵐立刻感到自己的體溫又上升了,連忙倒了杯冰開水,仰高頭一口灌下肚裡。
禹軒聳肩道:「那又有何不可?反正只要證明那一晚我們是在一起。」
「不可能的啦!我說了也沒人相信,你是何等身份,又怎麼會看上我這種土包子。」說完,她又灌了另一杯水。
「誰說不可能的?」
「咳……」他的問題差點害她嗆死。他是什麼意思?
「你沒聽說過英雄難過美人關嗎?憑你的條件,男人會愛上你,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美人?甄嵐搖了搖杯子,水喝光了,她依然感到渾身燥熱。他是在誇她嗎?她忍不住抿唇偷笑起來。
「難怪人家說你小騷貨,才說兩句好聽的話,你就暈陶陶了呀,沒志氣……」她低聲自言自語了起來。
「你在嘀咕什麼?」
「啊?沒什麼,只是……」好歹人家都說她是美人,她總得有點人情味,給這個「英雄」留點餘地。她語氣和善的說:「難道你不怕被人指責,說你紅杏出牆?」
「是外遇!」禹軒糾正她的說法,接著正色道:「被人指責有婚外情,總比被冠上殺人嫌犯好吧?再說,早一點澄清自己,免得警方辦案方向被誤導,也許能夠早一點找出兇手。怎麼樣?你不妨認真考慮看看,只要你肯幫我這個忙,我不會虧待你的,譬如你所說的金錢交流。」
「怎麼,你是嫌錢多會咬人?還是當凱子上癮了,喜歡被敲詐?跟我談錢?」甄嵐突然覺得他生意似的口吻挺討人厭的。
難道她不是為了錢才來招惹他?禹軒感到有些好笑,淡然的說:「不是談錢,而是……就像你所說的,我有的正巧是你缺少的,那是我的能力所及而已。」
「是嗎?」她嘟高嘴,似在盤算什麼,一雙靈動的眸子黠光熠熠,她存心給他出難題,一副非考倒他不可的模樣。「可是我幫你作證後,在道上準沒得混了,也可能沒人敢要,難道你要養我一輩子不成?」
「一輩子?」禹軒先是怔了下,然後眨了眨眼,又點了點頭。接著靠在牆上,他雙臂環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是不是?賊兮兮的德行!」甄嵐被他打量的眼光看得火冒三丈。
禹軒自認絕非輕薄之人,但是眼前這個明明天真卻硬要裝老成的小女人,教他感到有意思。
他故意皺了眉頭,似乎正在慎重考慮什麼重大決定般,然後語氣認真地問:「你真的那麼急著把一輩子交給我嗎?」
「我……你……」甄嵐一時無言以對。
「我想到了『必要』的時候,或許值得再斟酌斟酌。」他涼涼的補充道。
「斟酌個屁啦!」老羞成怒的她又出口成「髒」了。
「唉,人家不是教了你別說髒話的嗎?好好的一個女孩子,開口屁呀屁的,多難聽。」
「怪了,你不放屁的嗎?」他愈要說教,她就愈要反抗他。
禹軒聳聳肩,一臉不置可否的表情,忽然又想到了什麼,連忙問:「底片是不是在你手上?」
「底片?」她這才想到岳非,「這……」
瞧出她的難色,禹軒很快地做出推論,「在你的同黨岳飛手上,對不對?」
就在甄嵐不知是否該據實相告之時,忽然,「砰」的一聲,似鞭炮的巨響傳來,兩人登時嚇了一跳。
「小心!」禹軒飛也似地撲向她。
又是「砰」的一聲,只見茶杯被一顆子彈擊個正著,頓時碎成片片。
「啊--」甄嵐嚇得尖叫起來,拚命地往禹軒的懷裡鑽去。
禹軒高大的身軀護住她,兩人在地上翻滾,迅速翻到了沙發背後,結果因為力道過猛,撞著了茶几,那几上的大花瓶砸到甄嵐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