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更多刺激?」
「噢,是的……」
「夠了!」他推開她,將她壓在身下。「絕不要預期女人做好男人的事。」
她的裙子被撩到腰間,他分開她的雙腿。「抱歉,甜心,但這是必須的。」在她能夠反對之前,他來到她身下,埋入他的唇。
她的腦海裡似乎有火箭發射。她發出低聲、沙嗄的呼喊。
「撐下去,」他貼著她汗濕的肌膚低喃。「在你明白之前,它就會結束了。」
她試著夾緊雙腿,但他的頭就在那裡,而且她的膝蓋已經虛軟無力。他的舌頭探入,雙唇挑逗,狂野的快感令她感覺像飄浮起來。他可以揶揄她的,但他沒有──她飛了起來。
當她飄回地面時,他的深藍色內褲已經不見了。他翻身讓她在上面,往上推進,但並未完全進入。他的神情是溫柔的,伸手拂開她頰畔的發。「那是必須的。」
她很驚訝自己仍能開口,儘管聲音沙嗄。「我說過我不要你這麼做。」
「處罰我吧!」
噢,她很想笑,但他充滿了她,而她慵懶、灼熱得渴望更多。
「我只戴了個保險套,」他比著床邊的保險套盒。「你最好期望它的品質夠優良。」
「繼續嘲笑我呀,花花公子。」她雙臂抱胸,脫下洋裝,清楚地感覺到他在她的體內,幾乎──但沒有埋入最深處。
他執起她的手指,送到唇邊親吻。現在她僅著黑色蕾絲內衣,和刻著「呼吸」兩字的金手鐲。她開始緩慢移動,沉浸於自己的力量,感覺每一寸都是女人,能夠滿足像他這樣的男人。
他的手並沒有靜止太久。他解開她的內衣,丟到一旁,好佔有她的雙峰。然後他捧起她的臀部,撫弄兩人身軀的結合處。最後他拉低她,佔有她的唇。他的臀部開始抽送,而她想要他感受到和她一樣強烈的快感。他們的唇膠著,她強迫自己克制住,緩慢移動,不理身軀大聲吶喊的需要。
他的肌膚佈滿汗水,肌肉抖動。她移動得更為緩慢……緩慢……她正在一寸寸地死去,而他也是。他可以長驅直入結束它的,但他沒有,而她知道這對他有多麼不容易……對她也是。但她甚至更慢了。
極致的緩慢……有的只是最細微的摩擦……抽送……
最難以承受的銷魂……折磨……
清晨下起了小雨,百塔城的鐘聲隔雨傳來。夜裡飯店的房間變冷了,伊莎蜷縮在溫暖的被單裡,感覺像被古老的塔樓忠實守護著。
昨夜對她就像一趟朝聖之旅。她埋進枕裡微笑,翻身躺著。她時而主控全局,時而失控;時而心智專注,時而神思迷亂;但每一刻都美妙極了。倫恩是個不知疲憊的愛人──那毫不足為奇。驚訝的是她能夠趕上他的步調。
房裡只剩下她一個人。她打了個呵欠,翻身下床,走向浴室。她看到他的背包拉鏈敞開,翻找出牙刷和一管半開的牙膏。顯然他事先計劃周詳,而那也是她所欣賞的特質。
她很快地沖個澡,裹著飯店的大毛巾,在背袋裡翻找梳子,但她只找到了一條紅色蕾絲丁字褲。
他探頭進來。「我的一點心意。一旦你穿上後,我就和你共享早餐。」
「現在還不到九點,你起得真早。」
「別浪費了白日的時光,我們有事要做。」他的笑容擺明了要做的事是什麼。
「我要穿衣服,別打擾我。」
「那樣做又有什麼用處?」
倫恩從不曾看過菲菲博士這副模樣。她的肌膚微濕,鬈發凌亂,容光煥發,指上勾著紅色丁字褲,顯得俏皮、性感無比。
昨夜真是瘋狂極了。她時而像獨裁女暴君般地發號施令,時而馴服地躺在他的懷裡。他從不曾和任何女人擁有如此多的樂趣,而且他等不及重溫綺情了。「過來這裡。」
「噢,少來了,我餓壞了。你帶來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解開毛巾。」
她將丁字褲在指間轉著。「我聞到了咖啡香。」
「你的想像力。」
「我不認為。倒咖啡,我馬上出來。」
他笑著關上門,自紙袋裡取出咖啡和牛角卷。櫃檯後的年輕人認出了他,他被迫為年輕人的親朋好友都簽了名,但他的心情太好得無法介意。
浴室門打開了,害他幾乎灑掉咖啡。她佇立在門口,只著黑色蕾絲披肩,以及昨天他一時衝動買下的蕾絲丁字褲。
「這符合你心裡所想的嗎?」
「甚至更好。」
她嫣然一笑,抖落披肩。
等他們想到咖啡時,它已經冷掉了。
他們在雨中開車返家。
「我愛極了百塔城,」伊莎道。「我可以在這裡住到永遠。」
雨刷來回掃過擋風玻璃,倫恩笑了。「你又要給我錢了?」
「花花公子,如果有人要付錢,那應該是你,因為我該死地棒極了。承認吧!」
看著她如此快樂,他連爭都不想爭。「你是世界級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
他笑了,意圖再次吻她,但他的手一離開方向盤,她立刻訓斥他專心開車。
她脫下涼鞋,盤腿而坐。「給我個排名。」
「排名?你要我給你排名?」他原以為她不可能更令他驚訝,但他錯了。
「是的。」
「你不認為那有貶抑的意味?」
「如果開口的人是我就不。」
他不是傻瓜,不會笨得看到蛇坑,還蒙著眼睛往下跳。「為什麼你想要知道排名?」
「我不是想競爭──別自以為是了。我只是想由公認的權威眼裡,瞭解自己的能力──知道我進步了多少,就說為了改善自己,以及我還得進步多少。」
「好吧!」他放鬆往後躺。「我必須坦白。你不是第一名──你還可以接受吧?」
「繼續。」
「第一名是技巧臻至完美的法國交際花。」
「嗯,法國女人。」
「第二名曾在中東的後宮待過多年。你不認為自己可以打敗她吧?」
「我想也是。不過我認為──」
「至於說第三名,那就勢均力敵了,可能是太陽馬戲團裡的軟骨體操選手,也或者是有著偶像崇拜狂的紅髮雙胞胎。第四名是──」
「直接跳過去吧!」
「五十八。」
「繼續說呀,玩個夠呀!」
「噢,我是的。」
她得意地笑了,偎進座位裡。「反正我也不是認真的。我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才不在乎你的排名。我只是想讓你坐立不安。」
「我似乎不是唯一坐立不安的人,或許你比自己願意透露的更沒有安全感。」
「丁字褲,」她隔著裙子拉扯它。「真適合沒有安全感的女人。」
「我喜歡它。」
「我注意到了。你該明白你現在得搬回莊園了。」
又來了,她再次將他摜向儀表板。「你在說什麼?」
「我願意和你來段韻事,但我無意和你同住。」
「我們昨天還住在一起。」
「那是在昨晚之前。」
「我才無意在半夜五點摸黑回到莊園,」他不自覺地踩重了油門。「如果你認為我們不會再同睡一床,你的記憶顯然出了差錯。」
「我並不是說你不能偶爾過夜,我只是說你不能一直住在農舍裡。」
「很好的定義。」
「很重要的定義。」伊莎清楚其差異,而她猜想他也明白。她碰觸手鐲。她必須給自己喘息的空間,以專注心神。「我們的韻事純粹只限於性,」他轉過頭,像殺手般皺起眉頭,但她不予理睬。「住在一起會讓它變得複雜。」
「我不明白有什麼好複雜的。」
「當兩個人住在一起時,等於是許下了情感的承諾。」
「等等──」
「噢,別露出這麼可怕的神情,這只是證明我的觀感。我們有的只是短期的肉體關係,沒有感情牽涉在內。你想要得自於我的只有我的身體,那應該是好消息。」
他的表情益發陰鬱了,令她費解。她剛就他的觀點勾勒出完美的男女關係。他大概是不滿意定條件的人是她──可以預測的男性行為。「只是想確定我們都很清楚……在我們有性關係的期間,我們都必須忠於對方。」
「你能夠停止談論「性關係」嗎?你說得彷彿它是流行曲,我不需要一番有關「忠實」的說教。」
「我不是在說教。」
他反而笑了。
「好吧,」她讓步。「或許我是在說教。好了,現在輪到你了。」
「我也有份?」
「當然,我相信你也有些條件。」
「該死地對極了。」
她看著他極力思索,抗拒著提出建議的衝動。
「好吧!」他道。「我會把我的東西搬回莊園,但如果我們有「性關係」,我不會在事後摸黑回家。」
「好吧!」
「而當我們沒有「性關係」時,我被迫在莊園裡和那些小魔頭過夜,那麼別預期我隔日會有好心情。你可能得準備好和我吵架。」
「好吧!」她不再盤腿。「但你不准說:「閉嘴!」」
「閉嘴!」
「另外……」
「沒有「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