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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伊凡斯

  搬來的第一天,就被她吆喝的聲音嚇到,原先韋梭羅還以為隔壁鄰居在練跆拳道,後來才聽出是她下廚剁雞的聲音。

  之後,為了倒垃圾在電梯間打過幾次照面,但卻始終想不起她的長相,印象中總覺得是個稍有年紀的女人,留了個半遮面的長髮,身材還滿豐腴,一個人獨居。

  這面牆每天總會發出一些鏗鏗鏘鏘的聲音,韋梭羅看在她年紀大又沒結婚的份上,為了減低社會案件發生的頻率,勉為其難不和她計較,但這一次,未免太離譜了。

  砰!

  又來一次,就像放大炮一樣。

  真是……

  一聲巨響把韋梭羅原本構思好的大綱全攪亂,他氣得握緊拳頭,告訴自己深呼吸,才把餘怒壓下去。

  四周又恢復平靜,韋梭羅以為她大概鬆手了,於是坐回椅子,還來不及動手寫上一個字,聲音又來了。

  砰!砰!砰!

  啊……受不了了,平常他可以忍耐,但明天要向指導教授報告,從昨晚九點起,直到現在,他都不敢闔眼,但偏偏就在這節骨眼上……

  一定得和她說清楚!

  韋梭羅顧不得頭髮的雜亂,也不管身上的BVD背心和海灘短褲,用力開了門出去。

  儘管滿肚子火,但終究還是個文明人。

  他和緩地按了隔壁門鈴,準備對芳鄰曉以大義。

  啾……啾……啾……

  正準備上床睡回籠覺的賈黛玉,聽見門鈴聲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清晨六點,哪個白癡會上門來。

  賈黛玉胡亂抓了抓頭髮,一開門就看見有個年輕小伙子,兩隻眼睛紅得像小白兔,站在她門口。

  他沉著臉,皺紋全擠到眉頭來。「麻煩、拜託,現在是清晨六點,請不要再蹂躪你的牆。」

  啊,要說的是這檔子事。

  「因為我睡不著。」她懶洋洋地回答。

  「睡不著也不應該影響別人,我現在有要緊的事要做。」

  一聽到要緊的事,賈黛玉便不懷好意上下打量起眼前的男人。內衣、短褲、凌亂的頭髮。

  她賊賊地笑著,「要緊的事?是指和女人之間的那檔事?我吵到你了,害你不能人道?還是破壞氣氛?天,在清晨六點做那檔事,你未免也太精力旺盛,行行好,放過人家吧,好好睡個覺,瞧你一對白兔眼的。」

  「誰做……」韋梭羅原本想和她爭辯,但心一想,何必?他沒有必要向她解釋他在做什麼。他刻意擺出冰冷的表情,態度嚴肅認真的說:「小姐,不管我做任何事,只要沒有妨礙到別人,都是我的自由,也請你牢記這一點,別再摔東西了。」

  「喲,幹嘛?白兔眼,害羞了?」

  真是八婆!早該知道這種年紀的女人,滿腦子想的都是不正經的事。真是的!幹嘛沒事和這種人窮攪和,唉。韋梭羅懶得再多說,抿一抿嘴,擺出撲克臉,轉身回到自己的房子裡。

  「懶得跟你說了!」

  「喂,溜了啊?」

  賈黛玉探出頭來瞪了他好幾眼。

  什麼勁!

  明知自己理虧,但對方不可一世的表情也夠令人討厭的。她向來最討厭這種自以為高人一等的人,她以前在學校讀書,就看過不少這種人。

  每次她總是會興起整整這種人的念頭,挫挫他的銳氣,給他上一堂課。

  好,他要她不要再摔東西,偏不,賈黛玉就是想掃他的興,牆有一半是她的。

  她環顧四周,能扔的全扔了,枕頭太輕起不了作用,那就……賈黛玉的眼光瞄到躲在電腦桌下的小圓板凳。

  看我的。

  賈黛玉使出全身的力氣,腦海閃過擲鐵餅原理,右手抓著板凳,身體轉轉轉,手一鬆,板凳如預期地飛了出去,也如預期地撞上牆壁,但接下來的卻是她完全沒料到的。

  「啊?居然是木板隔間?」

  望著那個被她捅出來的大洞,賈黛玉自己都傻眼了。

  未免太準了,那個洞的位置原本貼著一幅玉皇大帝騰雲駕霧的圖片,是房東留下來的,還千交代萬交代不能撕掉。

  韋梭羅的驚嚇可不比她少,板凳透過牆壁直撲他的愛床,再經反彈落在他身旁的燈架上,與他的頭相差不到十公分。

  「你想謀殺我啊?」

  他站起身來剛好從洞中看到賈黛玉對著他扮鬼臉。

  「是什麼聲音?」遙遠的天庭,正在休息的玉皇大帝被吵醒。

  娘娘溫柔地揉了揉他的太陽穴,「唉,好像是柱子被撞倒的聲音。」

  透過身旁的水晶球,娘娘看見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隔著牆,正打著口水戰,顯然地女子佔了上風。發生了什麼事,她不免覺得好奇,於是湊過去多看了幾眼。

  玉皇大帝端坐起身子,皺了皺眉,「這一陣子老是被人無端從夢中驚醒,凡間是出了什麼事情?三天兩頭哀號哭泣、不然就是怒罵聲不斷,現在又吵得天庭的柱子都倒了,娘娘,你倒是說說看,這是怎麼回事?」

  「啟稟大帝,臣妾也不太清楚,不如把眾神找來問個明白。」

  「說得也是。」王皇大帝立刻交代身旁的侍從:「把眾神都叫來,一個也不許漏。」

  「是。」

  侍從馬上傳達出玉帝的旨意,不一會兒,所有的神仙齊聚神殿一堂,噢,是「幾乎所有」的神仙,侍從暗地一一點名,卻發現月下老人和月下婆婆沒有到場,只得派小將催促,希望在玉帝尚未察覺前出現。

  「大家都到了嗎?很好,我有個問題要問問大家,這一陣子,老是聽見凡間哭哭啼啼、吵吵鬧鬧的聲音,害得大殿上的柱子都被震倒,誰來說說是怎麼回事?」

  聚神面面相覷、一語不發。

  玉帝大拍桌子,「說話呀!派你們掌管人間諸事,總該知道來龍去脈吧?好,不然這樣,雷神、雨神,你們先說,是凡間天災頻頻嗎?」

  雷、雨神紛紛搖頭,「啟稟玉帝,目前秋季剛過,農人五穀豐收,處處風調雨順。」

  玉帝將眼神移到財神身上,「你呢?」

  財神趕緊彎腰,「啟稟玉帝,人間財富皆有定數,貴人生於富豪之家,賤人生於貧苦之處,事事一切均照天理運行,並無有違常規之處。」

  玉帝轉頭盯著福神。

  「啟稟玉帝,我也和財神一樣,事事均照天理運行,只不過……」

  「不過什麼?」

  福神面有難色,「有的人甘願拋棄福分,有的人卻強求,雖然福氣是天注定,但是最近凡人庸碌心緒不寧,以致增加諸多紛亂。」

  「為何心緒不寧?不解。」玉帝捻了捻鬍鬚。

  注生娘娘立刻向前稟報,「啟稟玉帝,這一陣子凡間多了為數不少的未婚子,或許是造成混亂的原因。」

  「未婚子?注生娘娘你是怎麼當的?」玉帝勃然大怒。

  「啟稟玉帝,胎兒生前即已預定,凡間婦人注定擁有二子,絕不可能變更為三子,注定無子者,也絕不會有半子,吾謹遵守本分,並無越雷池之事。怪就只能怪人間的姻緣淡薄,婦人寧願捨夫就子,男人寧願追隨自由,也不願被女子所束縛。」

  「這是什麼怪現象!」

  福神連忙開口,「凡間事事多變,人心不古,想當初人生四大樂事之一即為洞房花燭夜,但今非昔比,洞房之夜的喜悅早已不復存在。」

  注生娘娘接著說:「哎呀,總說姻緣天注定,我看現在恐怕連月老都作不了主了。」

  一提到月老,玉帝才忽然察覺沒瞧見他的蹤影。

  「提到月老,人呢?誰瞧見他了?」

  眾神左右互望,沒人知道月下老人去哪裡了。

  福神先出聲說:「好久沒見到他人啦,自從……上回聖母娘娘壽宴之後,好像很少見到他人影。」

  「對、對、對,我幾度從他家門前過,都只見月下婆婆,還說呢,想找他摸個幾圈都很難。」財神說。

  玉帝掩不住怒氣,「誰呀,去把他找來,眾神集聚之日,月老怎可缺席,除非他不想幹啦?」

  「息怒呀……玉帝請息怒……」月下婆婆氣喘如牛地從外趕到,一隻手拍著胸脯,另一隻手則強拉著月下老人的衣袖,「我們剛從神農氏那兒趕回來,不知道玉帝召見,請不要見怪呀!」

  「你們到那兒去幹嘛?誰身體不適?」

  「還不都是他!」月下婆婆指了指垂頭喪氣的另一半,「也不曉得他著了什麼道,整天茶不思飯不想,總是說活得不耐煩,家裡的事情也不做,害得我……我夜夜失眠。剛剛是到神農氏那兒看看有沒有秘方可以治療。誰知道一到了那裡,眼見百花盛開,蝶舞飛揚的,這傢伙居然說要永遠住在那裡,最後可是我九拖十拉才把他架了回來。」

  月下老人甩開被妻子抓住的袖子,仰頭望著遠處的太陽,連連歎了好幾口氣,接著捶胸頓足。

  「唉,我的日子只有黑暗沒有光明了,太陽為什麼依舊升起呢?任何事情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意義,各位別再勸我了,那些冠冕堂皇的字句我都可以倒背如流,唉,人生呀人生,儘管我再如何努力,凡間依舊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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