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在半夜醒來,悄悄的來到他的寢宮,一直盯著他的睡顏看,她以為他不知道,其實每次她半夜來到他的寢宮時,他都察覺到了,但他總是緊閉著眼,佯裝睡著,任她的小手輕輕柔柔的滑過他的臉。他喜歡她對他的撫觸,但卻又隱隱明白這似乎是不對的。
拾夢的小手滑上他絕美的容顏。「哥哥,如果我離開了你,你會不會和拾夢一樣傷心呢?」她問。
「會,哥哥會和拾夢一樣傷心,甚至比拾夢還傷心。」她幾乎是他一手帶大的,至少是他教會她明白事理的,他一點一滴的教導他,從她對世事全然的不解,到現在他全都懂了,這與他親自撫育她成長無異,她就像是他的孩子啊!
是的,孩子!他其實一直把拾夢當成了自己的孩子般,所以才會對她有那麼多莫名的感覺,絕塵矛盾多日的心緒豁地開朗,歡快的笑出聲。
「拾夢,不管如何,哥哥都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他放心的繼續對她眷寵,將對她所有的憐愛溢出心口,她是他的孩子,他對她寵溺些並沒有什麼,是的,這是理所當然的,誰會不疼愛自己的孩子呢?絕塵愉悅的在拾夢額上,輕輕印上憐愛的一吻。
「拾夢也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哥哥的。」她仰著小臉對絕塵也許了個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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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塵果然如外界盛傳,,絕美得震人心魄,世上竟有如此絕色翩翩的男子,這趟來就算沒有任何收穫,能親眼得見這絕美的男子也值得了。寄月收回震懾的眸子,嬌唇凝綻出一抹蕩人神魂的嬌艷笑靨。
「絕塵陛下果然美得驚人。」她輕吐嬌語,眷戀的眸光縈繞在絕塵面上。
他早已聽厭了稱讚他容貌的語詞,溫和的漾起一抹笑道:「寄月法師,不知你特地駕臨敝國有何要事?」
她在他溫和的眼中並沒有見到對她絕艷的容貌露出絲毫的讚歎,心下有些不快,她對自己的絕艷容貌一向很有信心,只要是男人,凡見過她的人,無不驚歎不已,而他絕塵,不,不止他,就連夢月國這宮裡的其他人,幾乎沒有一個人為她的容貌而露出絲毫的驚艷。
難道他們都是瞎子嗎?竟然能對她的美艷無動於衷?
寄月沒有想到的是,這宮裡的人常年對著絕塵那張絕美的容貌,早已對美麗的人,不再感到吃驚或是讚歎。
「絕塵陛下,就如我派遣的來使所說的,這趟專程來拜見,純粹是為了增進貴我倆國友好的情誼,鏡月國與夢月國相毗鄰,距離最近,但卻一直沒有來往,實在可惜,因此我才特地稟明我國國主,讓我先來開啟貴我兩國交往之始,期盼能借此讓貴我兩國的人民,開始有所交流,至少往後在天心國相遇時,遇到困難,兩國人民能彼此相助。」
「是嗎?若誠如寄月法師所說,我也很樂意讓我國臣民與貴國有友好的交往。」絕塵微笑道。
設宴款待寄月的宴上,只有因若諫官等幾位重臣相陪,因若諫官若有所思的望住寄月道:「寄月法師,我記得二十年前,鏡月國的護國法師似乎不是你?」二十年前七星八月百年一會時,他曾隨先王與會,當時見到的鏡月國護國法師並非是她。
「不錯,由於之前的揚佳護國法師病故,所以我才在三個月前接下護國法師一職。」
「病故?」因若聞言微微一怔,若他沒記錯的話,他記得當時那位護國法師仍十分年輕健朗,不像是早逝的人。
「寄月法師看來十分年輕,相信必然有所過人之處,才能獲選為新任護國法師。」有位大臣道。
「哪裡,是我比較幸運能得到國主的賞識與器重,所以才有幸膺選此職。」寄月謙遜的言語裡,隱隱有一絲的自得。
她舉起酒杯敬絕塵。「絕塵陛下,希望貴我兩國能由此開始友善交流。」
絕塵微笑的回敬她。
「對了,國主讓我帶來了一些物品呈獻陛下,以表示我們的敬意。」寄月揚起手,示意所屬將她攜來的東西打開呈上;全是一些珍稀的珠寶。
「謝謝貴國國主的美意。」絕塵命人收下東西,打算在她回去時,也準備一批珍寶回送。心下卻更清楚寄月法師突然來夢月國必定是另有所謀。不過,他不急著知道到底寄月有何圖謀,她還會在夢月國停留幾日,不怕查不出來她到底為何來到夢月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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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上夢月國,她就有幾分確定她的感應沒錯,尤其來到宮中,這種感覺更加的強烈了,絕對錯不了,一定在這。這次來夢月國,為的就是想證實她這些日子來那幾分的不安,是否是事實,夢月國與鏡月國相近,若真如她所想的那樣,也不是不可能的。
寄月漫步在清晨的廊道上,謹慎的感應週遭的一切,突然,一種奇異的感應忽地在她的心底強烈的擴散開來,她猛一抬首,注視著前方,只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往廊道這端奔來,她閃著愉快的笑容,似乎對她的存在視而不見,然後掠過她,往前繼續奔去。
寄月震住了,驚呆的回首,直望著她半晌,才忽地回神急追她而去,追著她來到一間雅致幽靜的宮闕,她追逐的眼神看著她的身形隱沒於大門處,而她卻在離那座宮闕遠處即被侍衛攔了下來,侍衛有禮卻嚴厲的警告她,此地是宮闈重地,她不能進去。
她試探的問侍衛剛才進入的那名女子是誰。
「她是獲准不用通報就能直接進去的人。」侍衛沒直接回答她的問話。
細細的打量了那座宮闕,寄月瞥了一眼守在附近的侍衛,心念一動,已經知道此處宮闕里住的是誰了,是絕塵。在侍衛的催趕下她緩步的離開,心底卻升起了重重的疑雲,她的感應果然沒錯,只是……
剛才是她太匆促沒認出她?或是她根本沒看清她?還是……不!她確定她剛才一定看到了她,可是,為什麼她竟然對她視若無睹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為什麼會在夢月國的王宮中?據剛才侍衛說,她是絕塵特別准許她不用通報就能直接進入他寢宮的人,她和絕塵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該找個人來問清楚這件事。她打定主意,在廊道上攔下一名宮女,和顏悅色的隨意與她攀談,然後才切入問題。
「對了,我剛才在附近碰見了一位長得十分可愛的女子,她匆匆往那邊一座宮闕奔去,她是誰呀?生得真是可愛極了,真想與她認識。」她佯裝不經意的問。
「可愛的女子?我想寄月法師指的一定是拾夢。」
「拾夢?」
「是的,她叫拾夢,是我們的王在海上救回來的。」
「絕塵陛下救回來的?那麼她原本就叫拾夢嗎?」
「不是,沒有人知道她本來的名字,因為她把所有的事全都忘光了。王救她回來時,她還好像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嬰孩呢!是我們的王一點一滴教會她知道很多世事的。」這名宮女很詳盡的說出她所知道的事實。
「你是說絕塵陛下救她回來時,她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連她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是呀!她什麼都不知道,就像個初生的嬰孩一般,什麼事都要人教才會。」
問完了她想知道的事,她邊走邊沉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這樣的結果對她而言也算是個好消息,至少她不認得她了。
這趟夢月國果然沒白來,她不信這次還會不成功,這次跟她來的全是她的心腹,更加好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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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我對你不會再有非分之想,你為什麼還刻意的閃躲我呢?」
霏林急急攔下不遠處瞥到他卻想繞路而走的人。
「霏林,你誤會了,我不是想躲你,而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想回房去。」雁心努力的讓自己的神態看來自然平靜。幾天前,消失了一個多月的他突然來見她,她再見到他的那一剎那,驚喜的想流淚,他終於還是回來了,然而,他熾烈的凝睇卻教她害怕,擔心依他熱情急躁的性子,會做出不該做的事。
雖然他說他對她不會再有非分之想了,但是每次面對他,她仍能感受到他對她的戀戀之情,尤其他看她時,他的眼神總有意無意間流露出深情的眸光。
「是嗎?我以為你是在看到我之後,才想到有事要回房。」霏林望住她語帶嘲弄的道。
「不、不是這樣的,我是……」雁心一時語塞的說不出話來。
「你放心吧!雁心,我不會做出對不起大哥的事,是大哥要我多陪陪你的。這幾日,鏡月國的護國法師到訪,我想他會很忙,沒有時間陪你,所以才過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