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愛這樣的他,但是……
「也許是吧。」他想太多了嗎?最近他發覺她整個人有點改變,她在他面前不再像以往那般羞怯,通常他要求的她都會配合,而且顯得格外的熱情,熱情得令他感到意外。
不過,他愛死了她這樣的改變,她表現出來的自信就是他一直期待見到的。
「我幫你做了早餐,你快去吃吧,上班時間快到了。」輕聲叮嚀他,她推開玻璃門,人已經來到音樂教室,該是結束通話的時候了。
「等一下,我有件事要跟妳說。」屠綱這邊還沒有掛電話的打算。
「有什麼事非得急著現在談?」側著臉,她看著玻璃門倒映出的自己。自從和屠綱在一起後,她發覺自己變得亮麗了,但是在亮麗的外貌下,心情卻是沉重難受的。
「昨天晚上太忙,忘了跟妳提,我今天晚上要飛香港。」下了床,他拿著無線電話朝浴室走去。
「這樣啊……那你去幾天?什麼時候回來?」一股濃濃的失望從心底浮起,她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將因為他的出差而縮短几天。
「三天,下星期一中午的班機回來。」這次的行程跨越整個週末時間。
「那麼這個周休二日我得自己和咪咪度過嘍。」這是最後一次與他共度假期,但他卻得出差。
姚盛薇心中雖然有著濃濃的失望情緒,但她刻意壓抑著,不讓他知道。
「不,是咪咪得自己度過。」站在黑色洗臉台前,他另一手拿出電動刮鬍刀,準備刮掉下巴新冒出來的鬍髭。
「啊?為什麼是咪咪自己……」話說到一半,她突然停頓。「你的意思是,我會跟你一起到香港去?!」從玻璃中倒映出的自己,粉顏有著驚訝的表情。
「答對了!今晚給妳獎賞。」他愉快地點頭。「晚上八點半的飛機,五點鐘我回妳那邊接妳,妳只要帶輕便的行李就妥當了,至於我的行李妳不用麻煩,我會自己整理。好了,就這樣,晚上見。」
掛掉了電話,屠綱站在鏡前,啟動電動刮鬍刀刮起鬍子。
「掰掰∼∼」彼端,姚盛薇也掛了電話,將手機收進皮包內。
屠綱的安排讓她心中那股失落感突然間消失無蹤,整個人心情好了起來。
她要把握這個最後的假期。
「姚小姐,妳已經到了呀!快進來,我們經理有事要跟妳談。」櫃檯小姐看見姚盛薇結束了電話,才走過來跟她攀談。
「好,我馬上過去找她。」音樂教室的經理一直希望她能夠繼續留下來教課,打從她提出辭職後,她就一直想辦法挽留,並且還一邊試探著她是不是被挖角了?
為了不讓經理誤會,姚盛薇今天才會特地來這一趟,打算跟她談個清楚,這樣她才能輕鬆地離開這邊。
「經理在二樓的會議室,妳快上去吧。」櫃檯小姐說道。
「好的。」姚盛薇朝她笑笑,轉身緩步走向樓梯口,拾級上二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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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房門,姚盛薇迫不及待地走向房間內的落地窗,按下鈕,蕾絲簾幔自動往兩旁拉開,香港美麗璀璨的港灣夜色盡在眼前。
方纔在飛機上她睡著了,所以錯過了空中鳥瞰香港夜景的機會,現在她住進二十幾層樓高的房間裡,當然得把握機會欣賞迷人的絢爛夜色。
屠綱打發掉服務生,放下行李,他帶著迷人的微笑走近她。
胸口貼近她的背脊,雙臂從後方攬住她細緻的腰肢,當她整個人被圍攏在他的胸懷時,他炙熱的唇在她細頸上落下細碎的吻。
他要她!
他渾身所散發出來的灼熱溫度讓姚盛薇知道,他現在就要她。
姚盛薇沒有拒絕,任他按下了鍵讓窗幔緩緩拉上,任夜色在她眼前消失,她緊偎在他的懷裡,任由他解開她的衣扣,任洋裝掉落在腳踝邊圈成一圈漣漪,任他抱著往後跌落那柔軟雪白的大床,任他需索。
激情直到深夜方歇,姚盛薇發覺,屠綱今晚的表現比起以往的強悍還要更加的兇猛。
「你今晚怎麼了?」緊偎在他赤裸濕透的胸膛前,她仰起粉暈嬌顏輕問道。
「妳感覺到了?」手臂勾上她的腰,加緊圈束的力道,將柔軟的她緊扣在自己的懷中,下巴輕蹭著她的雪額。
「別又把問題丟回來給我,我想知道你到底怎麼了?為工作的事煩心?」她能想到的也只有這點了,因為她太清楚,像他這樣能在詭譎商場上生存且游刃有餘的男人,事業之外的難題對他而言簡直構不上威脅,唯一能讓他煩心的就是工作的事了。
「工作的事沒什麼好煩的,別忘了妳的男人經商手腕有多厲害。」結果,他卻傲然的否決掉她的猜測。
「那……」如果是和工作無關的事,那她就猜不到了。
「如果我說跟妳有關呢?妳信嗎?」屠綱看向她疑惑的眸子,伸手輕捏了下她俏挺的鼻。
「啊?!」跟她有關?難不成他已經知道她打算離開的事?
血色瞬間從臉上褪去,她惶然地看著他,在他懷裡的柔馥嬌胴驀然僵硬。
「妳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連身子都僵了。」他低笑,大手撫著她的肌膚,試著讓她放鬆下來。「妳在怕我說出什麼讓妳驚訝的話嗎?沒錯,今晚我會將妳拐來香港,就是為了要……」
「為了……什麼事?」她想退出他的懷抱,他卻不肯放手,還是緊緊圈著她的腰。
「親愛的!」不讓她逃,他勾起她尖美的下顎,一雙黑邃深瞳直勾勾地望進她燦亮美麗的眼眸裡。「我要妳嫁給我。」
不是已經知悉她將離去的意圖,也不知道她陸續結束了所有的鋼琴課,更不是對她接下來將要落腳何處有所掌握,屠綱依然被她蒙在鼓裡。
此刻,他並不是要戳破她的計劃、阻止她離開,而是在跟她求婚。
「綱……」訝異!震驚!姚盛薇此時的情緒無比震撼。
「等我一下。」屠綱突然鬆手翻身下床,他動作相當快速敏捷地從剛剛脫下落在地毯上的西裝口袋裡,掏出一隻絨盒,接著又上床來,重新摟她入懷。
僅僅幾秒鐘的動作,讓姚盛薇來不及回應,她仍深陷在他突然對她求婚的震撼裡。
「薇,嫁給我!」打開絨盒,裡頭躺著一對樣式簡單的白金戒指。
這對白金戒指沒有鑽石的點綴卻漂亮無比,因為那上頭有著如同火焰般狂烈的特殊紋路,那火焰燃燒的樣子像只豹正在疾速竄跑般生動。
「請你……不要跟我開玩笑。」眼淚突然奪眶而出,她猛力推開他的戒指,推開他的胸膛,抓著雪白被單翻身坐了起來。
露在被單外的雪背對著他,姚盛薇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
「妳認為我在跟妳開玩笑?」絨盒掉在床上,屠綱將盒子撿起握在大掌中,他瞇起眼盯著她雪嫩誘人的背,霍然欺上前,從後方圈東住她。「從哪一點讓妳覺得我在開玩笑了?」
裸露的胸膛熨貼著美背,他的手撫上她的手臂,他的唇落下,張開口輕啃著細緻粉肩。
他和她之間,好像存在著一種不對勁。
聰明的屠綱,精銳的腦子開始運轉起來,他的直覺向來神准,而這陣子姚盛薇回應他的過度熱惰也讓他不得不起疑了。
「我、我們不合適。」慌了亂了,姚盛薇沒料到屠綱會在僅跟她短短交往一個月後就求婚,這讓她太過震驚,也亂了她的計劃。
「我們不適台?這句話是誰告訴妳的?」驀地,他流連在她粉臂上的大手用力一捏。
他的唇緩緩離開她的肩,慢慢抬了起來,微瞇起的黑眸銳利地盯著她的側面。
「沒……沒有,沒有人告訴我……」姚盛薇輕抽一口氣,她緊張地抓起被單轉頭看向他,他那審視的眼神令她害怕起來。「是我自己……是我自己這樣、這樣認為……我的腳……」
手指扣住她的下巴,他搖頭勾唇輕笑起來,阻斷她說出傷害自己的話。「薇,妳不擅說謊,這樣蹩腳的謊言騙不了我。」
心頭在冷笑,強烈的預感告訴他,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敢介入他的生活--這個人就是楊海,而他絕對是被已死去的爺爺授權過,才敢如此膽大妄為。
「我我我……沒必要騙你,我和你真的……」
「妳敢再胡說一句,別怪我懲罰妳。」下一秒,屠綱帶著怒氣用力吻住她的嘴,將她的聲音吞沒。
他熱烈地吻著她,吮啃著她嬌嫩的唇瓣,靈巧的舌撬開她的嘴長驅直入,勾逗佔有她的粉舌,將她壓進床褥裡,再一次將她捲進激情的漩渦裡。
姚盛薇對他甜此猛烈的糾纏無力招架,整個人暈然地任他需索……
直到凌晨,當她筋疲力盡地跌入夢鄉時,恍惚間她的手被他抓住,一個冰涼的圈束滑進她的手指裡。
姚盛薇無力去猜測是什麼東西,因為她很快就睡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