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喔?你真有當奸商的本錢。」傅雁南好笑地調侃道。
「哪個商人不奸?不奸就不下到錢。」賺不到錢日子就難過,這小笨蛋!
「是是是,我就是說不過你,可以了吧?」待電梯門一打開,她立即走入電梯。「快啦,再拖下去康A他們還以為我們發生什麼事了呢!」他們常常都是最早到的,今天卻搞出這種飛機,希望沒引起其他夥伴誤會才好。
「好得很,沒撞車也沒被車撞,只不過昨晚勞動了點,他們看不出來的。」他皮皮地反將一軍。
「你……嘴真賤。」她羞惱地背對他,卻正好讓自己的臉毫無遮掩地面對電梯裡的大鏡子,將自己的羞澀全納入雙眼中,更令她害羞得無處可逃。
「在妳面前才這樣。」他大笑,不由分說地拉住她,低頭就是一吻。
傅雁南被他吻得七葷八素,小手不禁攀住他的頸項,生嫩的舌學他的方式逗弄著他,一時間忘了身處何處,渾然忘我地沉浸在他溫暖的懷裡……
「咳!」
一個突兀的輕咳震醒她的理智,她睜開眼。愕然地發現電梯門已開,不知何時到達了十八樓,心下懊惱地低吟了聲。
「一大早就讓我們看到這種活色生香的場面,真是有礙身心健康。」小蔡倚著電梯間的牆面。一張年輕的臉上掛著赧紅,不習慣熟識的人在自己面前上演「蛇吻」。
「你這小子懂什麼?搭電梯多無聊啊,總得找點事情做做。」康A努力掩住發笑的衝動,但嘴角的弧度硬是忍不住上揚。
「那倒是,只不過大獅沒算準電梯到達的時間,這就有點要不得了。」阿民叼著煙,兩條腿在那邊抖啊抖的,像個小痞子。
「算準了,我們就看不到這麼刺激的畫面,蠢啊!」
「話是沒錯,但可惜我們當中唯一的一朵花,就這麼讓大獅給獨佔了,想想還真有點不甘心。」
「欸欸,你敢跟大獅搶喔?我看我可以提早存錢當白包了。」
「有這麼嚴重嗎?」才說了不甘心的傢伙冒出冷汗,不安地睞了施呈勳一眼。
「你可以試試啊,我是沒那個膽。」色大膽小被狗咬,他還是留著小命安全點。
「呃……那還是……算了吧,哎∼∼」
幾個大男人無趣地等待著施呈勳將欲施工的屋門打開,一邊還嘴賤地有一句沒一句的打屁,待大門打開之後,立刻魚貫地步入屋裡,上工嘍!
幾個大男人可沒注意自己無心的調侃,讓那唯一的「花」開得盛紅,一張小瞼紅得快噴出火來,差點沒再躲回電梯裡搞自閉。
嗚∼∼怎麼會這樣啦!丟死人了!
第六章
裝潢工作持續進行,對於警衛小陳過度的慇勤,導致施呈勳每天總有個不快的開始,教傅雁南又好氣又好笑,卻也不知該如何勸解,只得盡力安撫他焦躁的情緒。
就在這個社區所有案子即將完工之際,施呈勳接受田漢威的勸說,決定到上海去探勘工地,因為田漢威預備在那邊買地,並和呂宗翰商討在那邊蓋商業大樓的可能性,因此商請施呈勳先去看過環境和地形再做決定。
「上海喔?有點遠欸!」窩在施呈勳家,傅雁南橫躺地霸佔三人座的沙發,眼睛盯著新聞,不甚滿意地嘟囔著。「什麼時候出發?」
「後天。」按壓著她的小腿,他發現男人真命苦,自己工作也累得半死,偏偏下了班還得認命地服侍心愛的女人,歹命喔∼∼「台灣和大陸不過隔著一個台灣海峽,坐飛機幾個小時就到了,很近。」
「那麼急喔!」她的小嘴嘟了起來。「那個呂宗翰也真是的。除了你就沒有他能信任的人嗎?為何一定要你去?」那規模不小的建築公司,少說也有十幾二十個工作團隊,為何非要他去不可?她不禁懷疑那偌大的建築公司是否虛有其表。
「那是因為他信任妳老公。」按著按著,魔手逐漸不安分了起來,緩慢地往上攀爬,卻在爬不到三個手掌長度,就被她一個巴掌打了下來。
「我又還沒結婚,哪來的老公?!」她可不吃他那一套。每次都藉機偷摸,色狼……不,色獅!
「我真不懂妳在想什麼,我們都這樣又那樣了,妳怎麼就是不肯點頭答應嫁給我?」提到這個他就沮喪,明明大夥兒都知道他們的關係,這妮子就是不肯點頭,害他每晚「獨守空閨」,孤單得緊!
傅雁南聳聳肩,壞心眼地唱起多年前張清芳主唱的歌——「我還年輕,心情還不定……」
「靠!妳都二十好幾了,還心情不定咧!」想起對她分外慇勤的小陳,他不免生起悶氣。
「當然嘍!啊啊啊,等等!」霍地她擺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俐落地一躍而起,拿起手機接聽。「哈囉!」
『傅小姐,聽來妳的心情相當好。』電話那頭傳來陳子揚過於熱切的聲音。
「陳先生?」傅雁南蹙起眉,不明白陳子揚此刻打電話給她是什麼意思。「找我有事嗎?」
陳子揚清清喉嚨。『是這樣的,我有位朋友想整修她的房子,所以我就向她推薦妳……』
「好啊,叫你朋友直接打電話到我公司,或撥手機給我都行。」幹麼那麼麻煩還通知她?直接叫那個人跟她聯絡就是了咩!
『不,我這朋友比較害羞,所以我才會替她打這通電話給妳。』
「這樣啊……」可是她明天得將最後的工作收尾耶,而且恐怕得幫大獅辦個送別宴,喝喝小酒、唱唱小曲兒之類,畢竟大夥兒忙這個社區好一段時日了,適時慰勞大家有絕對之必要……
好啦好啦!她承認自己貪小便宜總可以了吧?誰教她只是員工,當然得為其他員工爭取福利,順便盡責地壓搾老闆的「摳摳」,這是全天下每一個身為員工的「義務」。
『嗯,所以我想先跟傅小姐約個時間,好跟我那位朋友商量一下整修的方向。』
「那你等我一下!」趕忙交代一聲,她壓住手機通話孔,低聲詢問一旁的施呈勳。「欸,你後天幾點的飛機?」
「什麼事?」他的神情看來有絲危險,瞇著眼覷著她。
「厚!幾點啦!」她揚眉,不耐煩地用腳踢他的大腿。
先別說他後天就要飛上海,以接Case來說,她可不認為在這公司裡能接案子的唯有他一人。
她早想證明自己除了工作能力不輸人之外,或許也有接工程的能耐,正巧有這機會,即使是陳子揚介紹的又何妨?她正好藉此累積和客戶交涉的技巧和經驗。
施呈勳惡狠狠地瞪她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坦白說:「早上八點。」
「那陳先生,我們就約後天中午好嗎?地點由你挑……嗯,好,沒問題,我會準時到達,謝謝喔!」終於,她掛上電話,滿足地漾起笑容。
「哪位陳先生?」施呈勳感覺胃部不尋常地抽搐,臉部肌肉幾乎石化。
她避重就輕地說:「就那個陳先生嘛!」陳可是大姓,十個客戶中有六個姓陳,就讓他慢慢猜好了。
「靠!那麼多個姓陳的,我哪知道是哪一個?!」他抓狂了,惱火地起身來回走動。
「大獅先生,我不是說過了嗎?除非必要,不然請你省略那句發語詞。」夭壽!一天到晚在那邊靠來靠去,靠得她都想吼他一句「靠夭」!
「我認為有必要!」忽略她眸底的寒光,他像頭毛躁的獅子。
「我卻認為一點必要都沒有。」即使兩人已是親密戀人,但該有的私人空間絕對有其存在的必要,她不認為自己該事事向他報備,尤其在她想證明自己的能力之際。「如果這是你的堅持,那麼我很抱歉,晚安。」
她慍惱地抓起包包就走,砰然闔上的大門讓施呈勳心口一提,心情惡劣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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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車停進空蕩蕩的停車場,施呈勳下了車,用力甩上車門,像極了吃足二十萬噸火藥的霸獅,臉色鐵青地步出停車場。
該死的女人!竟然自己一個人到工地來了嗄?!害他到傅家撲了個空。
那時傅媽媽還說了句什麼!我們家雁南不懂事,你要多擔待喔!
天地良心!他哪次不「擔待」了?每次不都被她騎在頭頂上撒野?!
傅媽媽說得沒錯,那女人的確是不懂事,很不懂事!明明知道這附近不安全,竟為了賭氣,自己跑來上工,真該抓起來狠打她一陣屁股!
「呃……施先生今天晚了些厚?」警衛小陳吞吞口水,硬著頭皮和他打招呼。
「嗯。」不爽地瞪了小陳一眼;從現在開始,姓陳的全跟他有仇!
小陳頭皮一麻,完全搞不懂自己究竟做了什麼讓他不高興的事?直到看著他搭乘電梯上樓,這才大大地鬆了口氣。
電梯通行無阻地到了十八樓,一出電梯便聽見夥伴們的吆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