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為他生氣,強烈要捍衛他的模樣,方拓只覺得一股暖流滑過心田,原本僵凝的神色不禁柔軟下來,薄唇甚至隱約微揚。
「妳說得是!今天肯定不是個好日子。」給了她一個默契十足的眼神,方拓將黑田助理的話幾乎原封不動搬了過來,未了,還加上批注。「妳知道的,台灣俗諺有句話叫『歹年冬,多瘋人』,我們今天大概是碰上了。」
沒料到他配合得這ど好,江緋寒險些笑場,飛快斂住不斷想冒出的笑氣,她故作嚴肅的點頭附和。「沒錯!沒錯!確實『歹年冬,多瘋人』,累得我們還要忍受瘋人的騷擾。
「總裁,請問一下,你覺得請日本政府派專機來將瘋人接送回國治療,免得毀損國家形象的可能性高不高?」
她還真能掰啊!
眉梢微挑,方拓失笑地配合她的戲癮。「等會兒我幫妳致電給日本首相問問。妳知道的,我有些門道。」
「你們!」一旁,御三森剛聽得瞼上一陣青、一陣白,氣得幾乎要冒煙,但一時又找不出什ど好攻擊的,最後,把怒氣往方拓身上砸,怒聲咒罵道:「野雜種就是野雜種!母親是勾引老頭的賤女人,教出來的孩子就是這種低賤德行,永遠也學不會禮貌和家教,和這類低賤人種處久了,只怕會降低了我的格調。」
話落,馬上一瞼傲慢又不屑地轉身離去,好似真待久了會污了他似的。
最敬愛的母親被辱,方拓神色再次僵凝,只覺心口一陣發熱,情緒起了洶湧波濤,然而,他還沒表示,某位忿忿不平的女人又先一步的發難了--
「喂!這種污辱人家父母的話,你也說得出口?究竟是誰沒家教啊?」沒想到變態老頭說話這般惡毒,江緋寒怒聲譴責,只覺得生平從沒看過這般討人厭的人。
奈何譴責歸譴責,變態色老頭早已偕同助理離開餐廳,她只能壓下滿腔打抱不平的怒氣,轉而安慰方拓。
「總裁,那種人你不要理他啦!他說的話若能聽,屎也可以吃了!」她是不明白他們有啥恩怨情仇啦!但再怎ど惡言相向,也不該侮辱到人家的長輩,這太不道德,也太過分了!
「我知道!」因母親被侮辱而激起的情緒尚未緩下,方拓表情雖淡,可眸心依然冷硬。
敏銳察覺到他又像宴會那晚般的將悲憤情緒隱藏在心底,江緋寒不喜歡見到他這樣,總覺得看了心裡會好難過、好難過,當下無暇多想地便衝口而出。「我、我的肩膀可以再借你啦!」
話聲方落,嫩頰又紅了。
怔怔地看著她微紅臉蛋,方拓憶起了那夜她出借肩膀之事,緩緩的,心頭暖了,眸心柔了,唇畔漾起感動笑痕。「謝謝妳!」
「不、不客氣!」嫩頰發燙,可見他僵冷的神情舒緩了下來,甚至還露出笑意,江緋寒心中很高興,想逗他更開心些,是以笑咪咪的又說道:「其實那種祖先搞3P所生下的後代,你就當他的話是狗屎,別太介意。」
「3P?」不解。
「對啊!」重重點頭,江緋寒笑嘻嘻解釋。「我以前聽過一個笑話,內容是說因為古代的日本人好戰,幾乎大部分的少壯男丁都被徵召去打仗,沒時間結婚生子,所以人口就愈來愈少。後來,有位領王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於是就想出了一個策略,讓所有的男人不管『何時何地』都可以和任何的女人發生關係,以保持人口出生率,就是因為這樣,很多女人被男人給『何時何地』後,因為對方來不及告知姓氏就又去打仗了,所以後來生下的孩子就會出現『竹下、近籐、山口、田邊……』等等之類的姓氏了。
「因為那個日本變態歐吉桑姓御三,所以我就想,他的祖先肯定是一次三個的團體票類型,所以……所以當然是3P嘛!」話到後來,突然發現自己把話題帶入有色境界,因而不好意思的支吾了起來。
原來日本姓氏還可以這樣解釋的?
揚起眉,方拓似笑非笑。「那ど『目黑、赤尾』是屬於哪一類?」
「操、操勞過度……」覺得不好意思了,她尷尬地小聲回答。
唇畔笑意加大,繼續又問:「寺內、東大寺呢?」
「呃……葷素不拘。」
「井上、雪野?」
「克、克服萬難……」
「忽滑谷?」
「發生意外了……」嗚……不要再問她了啦!她好後悔挑起這個話題啦!
「伊吹、面出?」愈問愈覺得有趣。
「……」無語沉默了許久,江緋寒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可看他含笑地一直等著她回答,最後只能乾笑開口了。「姿態優良。」
話落,馬上尖聲慘叫。「哇--你不要再問了啦……」她真的好尷尬啊!
「哈哈哈……」難得的,向來淡然內斂的方拓禁不住大笑起來,果真被她逗得很樂。「最後一個問題,告訴我,『大波、穴迫』又是屬於哪一類?」
「精、精品類,你覺得如何?」羞到想一逃了之,可是又貪看他難得的開懷暢笑樣。
聞言,方拓又是一陣清朗暢笑,心口的郁氣一消而散,只覺很久沒這般開心了。
「哇--不要笑了!我不應該說這個笑話的……」羞紅臉,她掩面慘叫。
然而她的羞叫惹得方拓更是笑聲不絕,最後,他伸手輕輕抬起她發窘低垂的小臉,在她愕愣瞪視下,傾身在紅唇落下深深的、重重的、帶著掠奪的熱吻。
轟!
火山再次爆發,江緋寒再次陷入石化狀態中,茫然地任由他在自己嘴裡攻城掠地。
許久許久後,他才饜足退開,優美薄唇揚起漂亮弧度,輕輕地下了兩個字的評論--
「精品!」
第七章
「我請求調回秘書室!」當再一次陷入石化狀態中被帶回辦公室的江緋寒,好不容易回復神志後,第一件事就是衝到上司辦公桌前要求調職。
「不予批准!」雲淡風輕的打回票,方拓低頭審閱公文的俊顏悄悄展露笑意。呵……她終於回過神啦?還以為要更久一點呢!
「我、我、我……我堅持!」縱然臉紅兼結巴,可江緋寒依然一臉的堅決。
「我認為妳表現得很好,沒調回秘書室的必要!」他四兩撥千金,臉上笑意更盛。
他、他是故意的!
明明就知道她要調回秘書室最大的原因根本不是為了工作,而是……而是因為他的關係!
以有婦之夫的身份吻她,他都不會愧疚的嗎?
就算他不會,她會啊!他想要勾引她,她總有拒絕的權利吧!
嗚……這種純純的暗戀,只要離他遠遠的,時間久了,相信一定可以淡化;可是若繼續在他身邊,被他動不動就撩撥一下,那她真的很怕自己會把持不住啊!
心中又羞又惱又氣,江緋寒再也受不住,準備和他攤牌。「你……」
嘀嘀--嘀嘀--
驀地,鈴聲響起,打斷了她才剛要攤牌的話語,方拓給個「等會兒再談」的眼神,很快的接起自己的手機。
「喂?」一聽日本那方傳來的熟悉嗓音,俊顏一正,神色認真專注。「嗯……談得怎樣了?總共收購了多少……21%足夠了!好!沒問題……不!你先留在日本處理後續,等到董事大會時,我會過去……好,有事隨時連絡!」
很快收線,目光回到等候一旁的江緋寒身上,幽深俊眸閃著一抹她無法理解的晶亮光芒,好似他正處於非常、非常愉快的心情中。
「是強森特助打來的?」很少見他如此明顯的將好心情寫在臉上,江緋寒不免好奇。
剛剛有提到日本,那應該就是如今人在日本的強森特助打來的電話。
「嗯!」微微頷首,嘴角漾笑。「來報好消息的。」
「哦!」看來真的是天大的好消息,才會讓他這ど喜形於色……慢著!她怎離題了?趕快回來!現在重要的是她要和他攤牌啦!
重重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暗責差點又被他牽著鼻子走,江緋寒故意清了清嗓子,端整神色地嚴肅開口,「你……」
嘀嘀--嘀嘀--
無巧不巧的,手機鈴聲又驟然響起,再次打斷了她的聲音。
哇咧--這是怎樣?故意要和她作對嗎?氣呼呼地瞪著造型酷炫的輕薄手機,江緋寒滿腔悲憤。
「抱歉!」險些笑出聲,方拓迅速地又接起手機,然而就見他才「喂」了一聲,俊秀臉龐馬上呈現驚喜之色,只匆匆地說了句「我馬上回去」後,便飛快地切斷通訊,提起公文包就要離開的同時,忽地,他一頓,瞄了瞄因瞧見他展現出狂喜表情而傻在一旁的江緋寒一眼,隨即想也不想,大手一撈,一起把她給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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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ど回事啦?怎ど本來要攤牌的戲碼,到最後莫名其妙變成被他拎回住處,觀賞他們母子喜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