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週遭掌聲四起,原來是蕭大美女大方接受獻吻,佯裝嬌羞的眼神還不停地向鄭勤猛放電,樂得鄭勤又拉起她的手十足英國式的親吻著。
夏雨露露出一臉的失望。
「我勸妳早點對我哥死心吧!別以為見過幾次面就想攀龍附鳳,像我們這種家庭雖然不一定要政治聯姻,但如果一點價值都沒有的女人,是絕對不會被列入考慮的,我說的夠清楚了吧?」鄭美唇角驕傲地上揚,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可是妳哥好像並不這麼認為,而且我上次幫忙走秀也是有功勞的,怎麼能說是一點價值也沒有?」夏雨露還想反駁她。
「妳是天真還是笨?我哥是個生意人,對妳客氣只是基於禮貌,講白一點就是一種交際手腕,妳還真以為他會喜歡妳?」
「我不懂,那他為什麼要請我去參加他的生日PARTY?」
「因為妳是承俊的同學,所以看他的面子給妳一個增廣見聞的機會,妳還真以為自己很受歡迎?」鄭美仰頭假笑數聲後,故作姿態地說:「對不起,我等下還要接受記者的採訪,如果妳還有興趣留下,待會有五星級飯店主廚制做的免費糕點,能讓妳省下好幾百塊錢的下午茶,機不可失。」
臨走時,鄭美還露出高人一等的神態,瞧不起人似的睨了她一眼。
夏雨露望著她的背影氣得發抖,從來沒被人這麼侮辱過,但她不是為了自己,而是替金承俊的眼光感到難過,他居然找這樣一個女人當情人?
厚,難道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嗎?
第十章
人背的時候,做任何事都不順利!
夏雨露仗著幾分酒量和酒膽,離開記者會後,就到便利超商買了一手易開罐啤酒,然後回到住家附近的公園閒逛,享受一下迎風品酒自逍遙的樂趣,她想拋開鄭美帶來的不愉快,然後再回家去。
就著罐子喝了一大口啤酒,嘴裡滿是啤酒花的苦味和香氣,正好符合她現在苦中作樂的心情。
夏雨露從來沒有看輕過自己,但她被鄭美的話給徹底羞辱了!
有錢人又怎麼樣?
是,大家常說,錢不是萬能,但沒有錢萬萬不能。
這句玩笑話總在日常生活中被濫用,並藉以掩飾人類貪財的慾望,但她自問是真心喜歡鄭勤的,為何卻被說成是愛慕虛榮的拜金女?
話又說回來,或許最難聽的話也反映出最真實的一面,男女結合,門當戶對還是很重要,除了財富、外貌之外,生活價值觀更是凌駕一切。
說不定,她還得感謝鄭美的當頭棒喝呢!
「買醉……是為著愛情不如意,一時才來想不開……」喝了酒,夏雨露開始有感而發地哼起歌來。
她這樣算不算失戀呢?
是單戀的失戀吧!
她跟鄭勤根本就還沒開始,哪來的結束?
全部都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白日夢。
夏雨露心裡就像有兩個自我不停的對話著,雖然感覺釋懷了些,但還是渴望借酒澆愁,可沒想到才打開第三罐啤酒喝了一口時,天公居然不作美地不起雨來,豆大的雨滴逐漸變成了滂沱大雨。
「哈哈……來吧!也許老天就是想讓這場雨把我徹底澆醒……」
不管大雨來得是不是時候,就算是酸雨會讓人禿頭,反正都已經淋濕了,夏雨露不以為意地慢慢往住家的方向瀟灑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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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露像剛從游泳池爬上岸似的,全身都在滴水。
「喂!妳--站住!」原本正在看電視的金承俊一看到她立刻揚聲喝止,因為還有點尷尬,所以連平常稱呼的Miss夏都省了。
「金承俊,我也有付房租好不好?潔癖男!」想不到逃避幾天後的首次碰面,居然會是這種狀況!
「我說妳啊,就算今年是金雞年,妳也沒必要淋成這副落湯雞的樣子。有什麼事情不能解決,幹嘛這麼想不開虐待自己!」
金承俊原是擔心她淋雨會感冒,哪知話一出口,竟完全走了樣。
夏雨露充滿怨慧地瞪了他一眼,心想還不都是他害的!
只見金承俊迅速從浴室裡拿出一大一小的乾毛巾,把大浴巾往她身上包裹好,又逕自拿起小毛巾動手擦拭著她的頭髮。
「哈……啾!」夏雨露打了個冷顫。
「喂,不是我愛說妳,年紀這麼大了還不懂得照顧自己,妳以為淋雨很浪漫、很好玩?小心感冒得肺炎,萬一嚴重還會要人命……」
「喂什麼喂啊,我沒有名字嗎?」這個男人愈來愈不懂禮貌了。
金承俊怎麼變得這麼囉哩囉唆的!
夏雨露心裡充滿委屈,但在這又濕又冷的當下,即使他噴出的口水跟頭髮上的水珠一樣多,看在他真切的關心以及那雙貼心擦拭的手,心裡還真有幾分感動。
「妳的臉好燙喔!」他的手指不經意地劃過夏雨露的臉頰,又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喂,妳是不是有喝酒?」
沒禮貌!她翻了一個白眼。
夏雨露一把火往心口直冒,霎時,原本溫馨的魔法消失了。
她一把搶過金承俊手上的毛巾,一邊胡亂擦拭頭髮地往沙發上坐下。
「沒錯!法律沒有規定不能喝啤酒吧?何況我很愛用國貨,不是喝海尼根、也不是喝百威,而是喝台灣『米魯』,怎樣?」
「妳還敢問怎樣?小姐,我在擔心妳淋雨會發燒,想不到妳是借酒裝瘋喔!」金承俊其實說的有些心虛,因為他想起了那一夜也是喝酒才惹出來的。
「我又沒喝醉!我只是心情不好喝點小酒解悶,你有意見?」夏雨露感覺有些茫,頭沉沉的,極渴睡。
看她的眼皮都快合上了,還說沒喝醉?金承俊搖搖頭,無奈地拿出吹風機來,哄小孩般地對夏雨露說:
「別睡覺,先把頭髮吹乾,換掉這身濕衣服,要不然真的要生病了。」
「如果真的生病……也是被你女朋友氣的……」夏雨露呈昏睡狀態咕噥著。
「妳說什麼?」他只聽見吹風機轟轟作響的噪音,沒聽清楚她說什麼。
「嗯……」她半夢半醒地低喃著。
好舒服喔!
頭髮溫溫的,蓬鬆得像一團棉花,如果能把這身濕衣服也換掉就好了……
夏雨露舒服地一直靠向沙發裡,全身蜷起來像只煮熟的蝦子。
「喂……喂……喂!別睡著,妳的衣服還沒換呢!」金承俊輕輕拍打著她的臉頰,但她已經睡著了。
這女人會不會有點太隨便了?
一次的肌膚相親並不等於兩人就不再需要注意男女之別了,她怎麼就這麼放心的睡死了?
金承俊把夏雨露抱進房間裡,歎了口氣後,拉下她身上的大毛巾,凝視著因為淋雨而曲線畢露的身軀。唉,看來他只好好人做到底,反正該看的都已經看過了,再不趕快幫她換掉這身濕衣服,Miss夏一定會感冒的。
突然,照顧夏雨露變成他唯一的重責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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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承俊的預感果然沒錯。
半夜,他因為擔心而睡不著覺,於是跑進夏雨露的房間探視,一眼就看到她那紅得不像話的蘋果臉,伸手一摸,果然是燙的!
夏雨露顯然是發燒了。
「Miss夏,幸好妳是跟我住在一起,要不然像妳這麼不會照顧自己的人,如果病死了,早晚要上電視新聞的……」他自言自語的嘮叨著。
金承俊拿退燒藥讓她服下,又拿來冰枕伺候,真不知欠了她什麼,他連自己的父母都沒有如此慇勤的服侍過。
病中,夏雨露少了平常粗魯的男子氣,眉宇輕皺,倒是多了幾分我見猶憐的神韻,一定是發燒不舒服的關係。
金承俊在一旁看啊看的,不自覺地伸手撫了撫她的皺眉,突然不捨見她病痛,假使可以取代,他寧願生病的人是自己。
「討厭……為什麼我不是大明星、大美女……」夏雨露開始發出囈語。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受了什麼委屈了?」金承俊不解地道。
昏睡中的夏雨露依舊喃喃囈語著。
「我已經失身了……還有哪個男人會要我……」她眉頭皺得更緊了。
「原來Miss夏還是很介意那件事。」他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說真的,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有過這樣複雜的感覺。
自從和夏雨露發生關係後,他突然產生必須忠於她的想法,過去一堆的女朋友,包括鄭美在內,好像都已經不存在似的。
他甚至開始對鄭美產生反感,討厭她的氣焰,及錄影時對同事們的頤指氣使。
他發現鄭美愈來愈不可愛了。
相對的,他開始欣賞Miss夏率性而為的親切,雖然她在學校就是這副德性,但這種性格在進入職場多年後,越加珍貴。
倏地,金承俊腦海閃過一個念頭……
莫非,他愛上夏雨露了?